第一章 城門被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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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陸國三百六十九年,初冬的夜晚,明月皎皎,銀光似霜,天地一片空明。中陸西方邊境的大門猨翼城,在月光的籠罩下顯得尤為靜謐。邊境之城的安靜有時不由得令人感到不安和緊張,出了猨翼城,爬過遠處的猨翼山,就是妖界三大妖國之一的巨像國。
夜漸漸深,月愈加明亮,寒氣逐漸加重使人身體感覺一陣陣發冷。城樓前值夜的一些士兵見巡城卒長剛巡視離開,終於忍不住漸重的寒氣,提著長槍跑到火盆旁烤起火。通紅的火焰在呼呼的寒風中閃爍著、跳躍著,一縷縷淡淡的青煙在風中飛舞,一股暖流瞬間驅走士兵身的寒意。
一士兵來回摩擦著手道:“火真暖和啊,今年的冬天才剛開始就這麽冷,此時要是躲在營房暖烘烘的被窩裏睡覺別提有多好。”另一士兵邊說邊用手擺出拿著酒杯的姿勢,似有一杯燒酒正在他手中,道:“看這火多討人喜歡,要是在火架隻山雞、野兔、一腿豬肉,再來一壺燒酒,肉香酒香,光是想想就讓人口水直流”。
前一個士兵道:“當火頭軍最好,既不用在大冷天的守城門,也不用在城裏巡城,沒人看見的時悄悄割塊肉打牙祭,軍隊裏就火頭軍幾個吃得胖乎乎的。”一旁繼續值守的士兵轉過頭對著圍在火盆的士兵,道:“還想酒、想肉?你們幾個再不回,卒長見了,明天賞你們鞭子炒肉吃到飽,到時候你們皮開肉綻,說有多疼就有多疼。”
前一個士兵繼續道:“怕什麽,卒長還要一個時辰才回巡,我們現在安全著呢,你們的膽子可真是小,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有膽量,天不怕、地不怕。莫說卒長,就算前幾天來巡城的公孫將軍到了城,也得先烤烤火暖暖身子,”
又一個士兵嘲笑:“哎呦,天不怕、地不怕?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們還真是不敢相信,前些日子是誰在巡城的時候,調戲了經過的女子,被將軍賞了三十個鞭子,打得連連哀哭求饒,聲音連巨像國的妖怪都聽到了。”周圍的士兵跟著哈哈一笑,口中飄出了一團團白氣。
前一個士兵惱羞道:“你笑什麽笑,軍中鞭子的滋味誰受得了?難道三十個鞭子下來,你一聲都不吭,我看要是讓你吃鞭子,屎尿都出來了。”
一個士兵抬起頭,看著遠處黑茫茫的猨翼山,哆嗦著身子道:“哎,公孫將軍說不定現在正喝著燒酒,吃著香肉,哪管我們尋常士兵的死活。”旁邊的士兵笑道:“旁邊還有細皮嫩肉,香豔誘人的美女伺候著呢。”
哈哈哈,士兵們發出一串笑聲。值守的士兵嚴肅道:“休要胡說八道,公孫將軍不是這樣的人”
“你們幾個混賬東西竟敢擅離職守!”士兵話還沒說完,一陣洪亮的聲音打破他們的談話。士兵們惶恐驚訝,紛紛膽怯從火盆旁離開,他們沒想到巡城卒長這麽快又回來巡視。士兵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月光中出現的並不是巡城卒長,而是一身披黑甲,體格高大威武,孔武有力,膚色黝黑,一臉大胡子,手持大斧的人。
說話的正是中陸大將軍公孫昂手下四個虎將之一的張橫。中陸大將軍公孫昂負責守衛中陸西部邊境,為人好義,好結交天下英雄好漢。幾日前,公孫昂帶著秦風、張橫、陳鳳、陳麒四個虎將來到猨翼城巡視日常守衛情況。猨翼城守將王達一聽公孫昂來巡視,連忙帶著衛隊出城迎接。公孫昂進城後即帶著四個將領馬不停蹄前往城中各個地方巡查。作為一名久經戰場的將軍,他心裏很清楚邊關戍守無論何時都不能麻痹大意。
數日來,除了猨翼城中固有的夜巡外,公孫昂還命令秦風、張橫、陳鳳、陳麒四人輪流巡視士兵守衛情況。今夜輪到張橫巡視,張橫一看士兵離開崗位聚在一起烤火,原本就脾氣暴躁的他怒火心生,大怒訓斥士兵。
幾個士兵一動不動,大氣不敢出,有的士兵在心裏默想著:“完蛋了、完蛋了,明天三十個鞭子是逃不了了,這下子屁股真的保不住了。”
風越來越大,吹來一團巨大的烏雲將月亮遮擋住,夜色變得黯淡起來。正當張橫訓斥士兵時,突然從黑夜裏嗖嗖嗖飛出一連串利箭,幾個士兵被利箭射中後倒在地,發出痛苦的慘叫聲。
反應過來的士兵大喊:“有妖怪來襲快防禦。”張橫一邊躲避射來的箭,一邊大喊:“大家不要慌進入防守狀態。”士兵接二連三反應過來,拿起靠在牆盾牌抵擋射來的利箭。張衡命令士兵向公孫昂和城中守軍發出敵襲擊的信號。
張橫撿起地的箭一看,箭的樣子是妖怪所用,心驚訝道:“運氣真是好,會在巡城遇到妖怪偷襲。”一陣箭雨過後,猨翼城前亮起了無數火把,雷鳴般的呼喊聲響徹夜空。
張橫往城下看,下麵有數不清的妖怪正一波連著一波湧向猨翼城。妖怪或獸首人身、或僅如人形態,或形態怪異,個個長得凶神惡煞,麵目猙獰,身材高大不一。數十個妖怪有二十幾尺高,尤為顯眼,手中拿著比人的軀幹還粗的木棒,棒布滿鋒利的尖牙。妖怪中間有一隻虎首人身的虎妖在指揮,它身披藤甲,手持大刀,騎著一頭比蠻牛還大的妖獸。
張橫跟隨公孫昂多年,遇到過一些妖怪襲擊邊境的百姓,但像今晚數量如此多的妖怪,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想難道妖怪要大舉入侵中陸。他感到熱血沸騰,手中大斧砰一聲往地一立,呸道:“他奶奶的,老子還想回去好好睡一覺,這群臭妖怪倒是來偷襲了,看爺爺我不把你們的頭一個個剁下來。”大斧在月光中閃射出一道寒氣。
虎妖首領一邊指揮妖怪衝向城牆,一邊命令後排弓箭兵繼續向城的守軍發起新一輪射擊,手中大刀所指,箭雨嗖嗖聲撕裂夜空,呼嘯飛出。張橫已經命令士兵做好準備,妖怪這輪攻擊沒有給城的守軍造成多大傷害。張橫也命令城的士兵向妖怪還擊,妖怪沒料到城牆的士兵很快發起反擊,來不及舉起木盾、藤盾,紛紛中箭倒地。
張橫觀察湧向猨翼城的妖怪,心中倒是感到納悶,但竟然沒有帶任何攻城的器械和攻城獸,也不分散到城牆各個地方,而是朝著城門的方向衝來。難道妖怪想集中兵力,打破城門?他心中暗暗偷笑道:“臭妖怪,我們的城門堅固得很,就憑你們也想要攻破城門,看來還不需要我動手,就將你們統統射死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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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滿身帶血的士兵連爬帶跑奔向張橫,城樓又傳來士兵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妖怪攻進城內了”
張橫大驚失色,怎麽妖怪一下子就攻進城。渾身帶血的士兵跪在他麵前,惶恐道:“報將軍,城門已經被妖怪攻破。”張橫睜大眼睛,怒聲道:“什麽?你說什麽,城門已經被妖怪攻破,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