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棄老醜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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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青年人搬動石頭準備把老人關在小山洞裏,楚遊天叫動朝天吼,快速朝著山坡跑去。
朝天吼邊跑邊叫,青年人聽到叫聲回過頭一看朝天吼麵目猙獰,氣勢洶洶,帶起滾滾塵煙而來,嚇得驚慌失措的放下石頭,不由得往後連退了好幾步,摔倒在地上。
青年人繼續尖叫著,雙手亂揮從地上勉強爬了起來,惶恐逃去。
來到山坡上,朝天吼停了下來。楚遊天和羅敷從朝天吼背上跳了下來,移動已經蓋住一般洞口的石頭。
兩人朝著洞口內看去,洞口處人可以弓著腰進去,到裏麵則低矮狹小,僅能容一個人爬著進去,老人正仰躺在地上。羅敷叫道:“老伯伯快出來,壞人已經被我們趕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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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內老人聽到羅敷的叫聲,並沒有回答。楚遊天道:“難道老人已經被害死了?”羅敷道:“應該不會,我們明明看著老人活著進去山洞裏。”
豫衝、暮山、流丹驅馬而來。豫衝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山洞裏老人沒事吧?”羅敷道:“我們看老人就躺在山洞裏,但叫他卻沒有答複。”
流丹行事向來直接:“誒,直接把他拖出來問一下不就知道了。”流丹俯下身子,朝著洞內走進。暮山道:“流丹,小心不要傷到老人家了。”流丹道:“沒事,你們在外麵等著,看我的。”
流丹進入山洞,很快摸到老人的雙腿,他抓住老人雙腿,將老人往外拖。山洞裏卻傳來了老人不情願出山洞哭泣聲:“不要拖我,不要拖我”流丹後退出山洞,暮山上前幫助拖著老人。
老人的哭泣聲依舊持續,眾人心中充滿了疑惑,為什麽老人不願意出山洞呢。流丹將老人拖出山洞後,老人一邊哭泣一邊道:“你們真是多管閑事,我老了不中用了,就應該死在山洞裏,嗚嗚嗚”
羅敷道:“老伯,你怎麽說出這樣子的話呢,我們以為剛剛那個人把你囚禁在山洞裏,要殺了你,才出手救你。”楚遊天道:“老人家,你是不是受了什麽委屈,才會說出如此悲觀的話。”
老人拭去淚水,看著眾人道:“哎,原來你們是外來人,難怪會不懂我們這裏的風俗。”豫衝道:“老人家,我不是外來人,我是西陸王子豫衝,你受了什麽迫害,盡管對我說,我給你主持公道。”流丹道:“現在有我們王子在,不管是誰,隻要王子一句話,就可以治他的罪。”
老人家一聽是王子,跪在地上道:“王子在上是,請受老朽一拜。”豫衝扶起老人道:“老人家,剛剛你和那個青年人結了什麽仇,他才要把你關在山洞裏?”老人歎了口氣道:“剛剛那個青年人不是我什麽仇人,他其實是我兒子。”
眾人一聽,驚訝的合不攏嘴。羅敷道:“什麽?他是你兒子,真是太不孝了,把自己的父親關在山洞裏,真是大逆不道。”
楚遊天道:“天底下竟有如此不孝子,讓人看了好是生氣。”流丹道:“這混賬東西,讓我見了他,一定好好教訓他一頓。”老人道:“別,別,別,王子求求你,千萬不要教訓我兒子。”
豫衝道:“老人家,你就是太護著你兒子了,他做出這麽大逆不孝的事情,把你關在山洞裏,你還不讓我們教訓他。”
老人繼續歎氣道:“哎,其實進山洞都是我自願的,和我兒子沒有關係。”
豫衝道:“老人家,我們親眼所見,你兒子將你關進山洞裏,你現在卻說和你兒子沒有半點關係。你不要怕,我們到你村裏見見你兒子,他日後一定不敢再把你關進山洞。”
羅敷道:“老伯,現在豫衝王子要幫你,心裏有什麽委屈盡管說出來。”老人道:“看來你們是第一次到這裏,不知道本地的風俗,所以才會感到驚訝。”豫衝道:“老人家,本地有什麽風俗?才會讓你進入山洞”
老人告訴眾人,此地名叫棄老山,山上遍布著數不清的山洞,名叫棄老洞。本地長久以來認為人老了失去勞動力,就沒用了,活著隻會白白浪費家裏的糧食,還不如讓老人早早死掉,久而久之,就慢慢演化為棄老的風俗。
村中老人凡是年過六旬,家裏人就會來到棄老山找一塊地,挖一個山洞,在老人生辰之日,由家中子女將老人帶到山洞裏遺棄,並用石頭將山洞封死,任由老人在山洞裏活活餓死。
眾人聽完老人的話,驚訝的啞口無言,難以相信眼前老人的話,西陸國的邊境村落有這麽奇怪的風俗。人老了不是受人尊敬,受子女供養,而是扔到棄老山,關進棄老洞,任其自生自滅。聽起來多麽殘忍,多麽令人難以置信。
老人被關進暗無天日,狹小的棄老洞,子女已經將洞口堵死後離去,老人一人麵對著四周黑漆漆的洞壁,聽著周圍蟲子息息走動聲,等著啃咬老人的肉,老人要承受多大的絕無和無助,直到孤獨的死亡來臨。
楚遊天道:“原來如此,難怪我們一路而來,看到山坡上有人的白骨,我們還以為是一些埋葬很久,才會暴露在外。現在看來,那些白骨是由於棄老洞的石頭被移開,才露在外麵。”
羅敷道:“啊,天底下竟然有這麽殘忍的風俗。”她一時激動,轉身對豫衝道:“豫衝,你這個王子是怎麽當的,你們西陸有如此駭人聽聞的風俗,也不製止,你看看老人多可憐,在棄老洞裏一步步走向死亡。”
豫衝道:“羅羅敷姑娘,這我也是第一次聽到棄老山風俗。”暮山道:“羅敷姑娘,錯怪我們王子了,棄老山處在邊境之地,離西陸都城遙遠,王子一定不知道這裏存在這種奇怪殘忍的風俗。”
楚遊天道:“羅敷,西陸地域遼闊,王子在怎麽厲害,也不可能麵麵俱到,處處顧及。”羅敷道:“哼,既然如此,我希望你馬上將這個地方棄老風俗取消,讓老人快快樂樂安度餘生。”
豫衝道:“羅敷姑娘所言極是,我聽完老人的話後,也正有如此打算,事不宜遲,我們就馬上讓老人帶著我們到他們村子,取消棄老風俗。”
楚遊天轉了轉眼睛道:“王子,我想棄老風俗由來已久,如果我們直接到村子裏告訴村民,以後要好好贍養老人,不得再有棄老行為,村民一時之間肯定難以改過來,我倒是有一個想法,你們聽聽。”楚遊天把自己的計劃告訴其他人,眾人聽完,紛紛覺得他的辦法很好。
傍晚,在老人的指引下,眾人來到村子邊的一處山坡上。村子不大,大概有上百戶,夕陽西下,炊煙嫋嫋,村子顯得安詳靜謐,隱約可見村子裏的小孩在大人的攙扶下,踩著金色的夕陽,一步步往家裏走去,令人見了眼前景象,不由得心生感慨。
誰都不敢想象,一個平凡寧靜的村子,存在著殘忍醜陋的棄老風俗,真是令人感到仿佛幹淨的水麵下,隱藏著肮髒腐爛的淤泥。
夜深人靜,村子裏的人都睡去時。楚遊天、羅敷和朝天吼一組,豫衝、暮山、流丹一組,他們手拿竹管,來到一座座屋子麵前,朝著屋子吹進了白色的迷煙,將屋子裏的人**。
隨後,他們打開屋門,走進屋子把裏麵的人抬了出來,一切做得悄無聲息,村子裏的人完全不知道他們在睡夢中被人抬走。
次日,東方露白,旭日東升。楚遊天等人打了個香鼾,站在棄老山中,看著他們昨晚的傑作,一個個被封上石頭的棄老洞。原來,楚遊天等人昨夜忙了一晚,就是將村子裏有老人的年輕人抬到了棄老洞上,將他們關進了棄老洞裏,讓他們也感受下在棄老洞的滋味。
羅敷道:“楚哥,想出這個辦法,讓村子裏的也知道在棄老洞裏是多麽孤獨難受。昨晚忙了一個晚上,真是好累。”楚遊天道:“能達到預期的效果,自然很好,我還是有些擔心,怕他們根本不怕被關在棄老洞裏。”豫衝道:“隻要能讓他們改掉惡習,尊敬老人,我們忙了一晚也是值了。”
暮山道:“王子放心,人一旦經曆了恐懼的事情,就會一直在內心留下揮之不去的陰影,他們醒來,一看自己就在棄老洞裏無法逃脫,必然心生恐懼,感到棄老的恐怖。”
被他們解救的老人向豫衝跪下道:“王子,你真是西陸的好王子,老朽的命和村子裏老人的命都是你給的。”
豫衝連忙扶起老人道:“老人家,你說得什麽話,這件事情要是我豫衝不做,一輩子都會感到慚愧的。”羅敷從朝天吼背上的袋子裏拿出了幹糧和水,分給眾人道:“忙了一晚,都餓了,我們一邊吃,一邊看好戲,嘻嘻嘻。”
眾人接過幹糧和水,坐在石頭上吃了起來。楚遊天讓朝天吼發出令人害怕的吼叫聲,朝天吼四肢輕踩草地,頭仰望著天,朝著棄老山吼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