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江上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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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漫江邊,景厲命人將馬捉了回來,命人當眾將馬斬殺,剁成了碎塊,扔進了河裏。盡管如此,回王宮的路上,景厲心中怒火依舊揮之不去,耳邊依舊響起百姓圍觀的嘲笑聲。
他不停的罵道,該死馬,害我堂堂南陸大王子當眾掉進水裏,引來圍觀百姓的嘲笑。
看著景厲一頭淩亂的頭發,一旁葛碧捂著嘴,強忍著不笑出來。景厲道:“葛碧,難道連你也想笑話我。”
葛碧道:“我......我可不敢,王子。”景厲道:“今天出門真是活見鬼了,好好的一匹馬說發瘋,就發瘋。要不是父王讓我到江邊給他們送行,我也不至於當眾出醜。”
葛碧道:“我覺得事有蹊蹺,那匹馬跟著王子也有一段時間,怎麽會無緣無故發瘋呢。”景厲道:“難道......難道是他們五人從中作梗?”
葛碧道:“當時周圍除了我們,就他們五人了,要不是他們,難道還會有別人?”
景厲道:“氣死我了,隻要他們一回來,我一定要他們好看。”葛碧道:“何必著急呢,要是二王子找不到,你早晚是南陸國的大王,到時候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景厲轉頭看著葛碧,嘴角揚起一絲陰沉的笑容道:“嗬嗬嗬,南陸國的大王,好,好,太好了。不過,葛碧,我告訴你,我倒是很想要你,鄂諍這個老巫婆,雖然讓你全身充滿毒物,但乍看之下,你卻猶如黑寡婦一樣,有一種令人癡迷的美。”
葛碧道:“王子,你還是多想想怎麽當上南陸國的大王吧。”景厲哈哈大笑,拍動馬快步向前跑去,葛碧低頭哼一聲陰陰一笑。
楚遊天低頭望著三角形的船頭,猶如一支巨大的利箭將雲漫江江麵劈開,兩股雪白的浪花如穿著白色盔甲的千軍萬馬,從船兩邊飛馳而過。
河裏的魚驚恐的弓著身體跳出水麵,頭一歪又快速鑽進了水裏,有的還笨笨的撞在了船身上,還沒想明白眼前的船是何物,就又彈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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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遊天轉頭道:“坐船在水麵上航行,別說,還真有一種數不出的愜意。但是,在海上難道就不一樣了嗎?”
月靈道:“到了海上就算你是絕世高手,要是不適應,也得對大海服服帖帖的。”羅敷道:“哎呦,月靈啊,到了海上到底會怎樣,你快點說,急死人了。”
月靈道:“你們都沒有見過大海,不知道大海的恐怖。江麵風平浪靜,船航行起來起伏有序,平平穩穩,自然感到舒服。但到了大海就不一樣了,海上風大浪大,船此起彼伏,一高一下,讓你一下子恍若飛上天,一下子又恍若落入地。人一旦不適應,或者第一次乘船到海上,就會天旋地轉,頭暈眼花,嘔吐不止。遇上暴風雨的時候,更是令人心驚膽顫。”
月靈一邊說,一邊指手畫腳,似乎他們已經來到海麵上,聽得楚遊天、羅敷、公孫盈三人眼睛整睜得大大的。
公孫盈道:“原來大海是這麽可怕。”羅敷道:“聽你這麽一說,大海就像一頭猛獸,想發怒就發怒,想咆哮就咆哮,任何人在他麵前都是十分渺小。”
月靈道:“大海是無邊無際的,就我們乘坐的這艘船,別看它的樣子好像挺大,到了海麵上,就好比一片小小的葉子。遇上巨大的暴風雨或者龍卷風時,一個大浪拍過來,就可以把船打得支離破碎。”
楚遊天道:“月靈,你可不要嚇唬我們,我就不信大海有多厲害。”敖歆瑤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道:“這裏麵的藥是治療暈船的藥,等到了海上,你們感到頭暈難受之時,就告訴我,服下這種藥馬上就會好了。”
船航行了一上午,離開南都城後,江麵依舊寬闊,兩邊的河岸變成了丘陵,風更大了,吹得風帆鼓得就像是一個大胖子。
五人吃過午飯,四個女子各自回船艙休息。楚遊天心中坐船的興奮依舊,走到甲板上,繼續觀賞雲漫江兩岸的風光,此起彼伏的丘陵,此起彼伏的丘陵就像是一頭巨大的野獸的背脊。
兩岸是不是傳來不知名野獸的叫聲和鳥的叫聲,偶爾一群鳥從林子裏飛了出來,有的又飛回林子,有的飛向遠處。岸邊有諸多野獸在戲水,或成群結隊,或獨自行動。
看著看著,眼前出現了一座類似牛形狀的山,楚遊天盯著仔細觀看,牛頭、牛身、扭尾巴等一應俱全,十分神似。他感慨道:“這座山真是像一頭牛啊。”
一旁整理東西的船老大汪大濤道:“你有所不知,這座位於南都城附近的山就是我們南陸的聖山,巨牛山。”
楚遊天道:“巨牛山,難道是因為這座山和牛很像,所以叫做巨牛山嗎?”
汪大濤道:“不是這樣子的,相傳以前南陸曾經因為水妖的入侵,險些遭受滅族之災,後來有一頭巨大的神牛,從雲漫江遊了出來,打敗了水妖,南陸人才因此獲救。水逃走以後,神牛沒有回到水裏,而是化作了這座山。”
楚遊天道:“一頭和山一樣大的神牛,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正午的陽光有些強烈,站在風帆下,感受著江麵吹來的熱風,楚遊天感到有些昏昏欲睡。他索性從甲板上找來一塊長木板,橫在了船頭一角有風帆陰影的地方,睡在了木板上。
他雙眼仰望著萬裏晴空,白雲飄動,濤聲入耳,微風徐徐,要是他們此行不知尋找二王子景勝,這該是多麽美好的一次旅行啊。
不知過了多久,楚遊天醒了過來,眼前出現了羅敷的背影,她正眺望者前方的風光。綠色的長裙和流瀑般的頭發隨風輕輕飄動,金色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輝映著她的容顏,乍看之下好像一個仙女從天而下,站在了船頭。
楚遊天心砰然跳動,和羅敷在一起行走在神州大地上,從中陸國道西陸國,再到現在南陸國的雲漫江上,他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羅敷是這麽的美麗動人。
他低頭沉思,自己以前怎麽沒有發現呢,或許其實他早就知道了羅敷的美,隻是沒有把這種感覺從心裏激發出來。
又或許他們一路而來,都是走得匆匆忙忙,半刻停歇也沒有,所以他才沒有發現羅敷的美,更沒有感受到她的迷人。這次泛舟在雲漫江上,是一次難得的悠閑時光,也讓他再次發現了羅敷的美。
突然,他的眼前出現了往日在朝朝天穀那個夜晚發生的一幕。那天晚上,朝天穀的人殺死危害他們的巨獸,他太高興喝了很多的酒,喝得酩酊大醉,最後在他人的攙扶下回到了屋子裏。
他躺在床上,正要睡去,迷迷糊糊之中,他抱著一個上身赤裸的女子,他大吃一驚,一看正是羅敷。
羅敷按照朝天穀的習俗,決定對他以身相許後,就在夜裏來陪他......那一夜,他才知道一個堅強女子背後也有柔弱的一麵......羅敷轉過頭來道:“楚哥,你醒了啊,我看你睡得鼾聲起伏,沒有叫醒你。剛才,要不是我過來,你可就要.....”
楚遊天道:“我們一路而來,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子感到愜意,我一放鬆,就迷迷糊糊睡著了,在船上吹著海風,沐浴著陽光,還真是令人睡得舒服。我剛剛怎麽了?”
羅敷咯咯一笑道:“剛剛有幾隻鳥,飛到了甲板上,還有一隻就站在你的身邊,要是我不來,恐怕鳥就在你頭上拉屎了。”
楚遊天道:“原來我睡得這麽熟,真是不應該啊。”
楚遊天、羅敷兩人坐在木板上,看著前方。羅敷道:“楚哥,自從我們出來以後,就沒像今天這麽愜意,你看前方的風景多麽美,原來坐船是這麽的舒服。”
楚遊天道:“羅敷,你想念朝天穀嗎?”羅敷道:“怎麽突然提起朝天穀?”楚遊天道:“沒,沒什麽,我以為你從朝天穀出來這麽久,會想念朝天穀的族人吧。”
羅敷靠近楚遊天的身旁道:“說真的,我心裏還是很想念在朝天穀的日子,但現在身邊有楚哥,我就心滿意足了。”
楚遊天內心又開始矛盾,羅敷確確實實是一個好女孩,一個心中愛著自己的女孩,他們兩人相近而坐,他應該伸出手,將她抱在懷中。
後麵傳來了月靈的聲音:“楚遊天,羅敷,你們兩人看什麽看得那麽認真呢?”
楚遊天慌張站起來道:“我們是在看雲漫江兩邊的風光,你看眼前一望無際的平原,太陽徐徐落下,陽光灑在平原上,顯得是多麽靜謐美麗。”
月靈道:“是嗎?要我說啊,我剛剛在後麵盯著你們兩人很久了,你們還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呢。”羅敷拉住的胳膊道:“好了,月靈,不要亂說了。”月靈大聲道:“難道不是嗎!”
突然,汪大濤和幾個水手手拿魚叉,慌慌張張從船艙裏走了出來。汪大濤神情嚴肅,急道:“楚遊天,不好了,水裏好像有什麽東西。”
楚遊天、月靈、汪大濤和水手警覺的觀察著船的四周,波浪一道又一道拍打著船,又被船彈了回去,水麵看起來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