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莫名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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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麵前厚厚一打的a4字,看著上麵那偌大的一千萬,在場的眾人沒有一個還能保持淡定的,個個都呼吸粗重了許多。
即便是身揣巨款,對金錢沒太多概念的南宮妍都有點兒眼睛看直了!
她偷偷的掰著手指計算了一下,發現是自己那辛苦賺來的錢的兩倍之多,要知道,她可以辛苦好幾年攢下來的積蓄呢!
“這麽多?”楊毅乍了乍舌,發現麵前的陳雯更是不堪,小手都悄悄伸出去了……
拍掉陳雯髒兮兮的小手,何芸將目光投注在結巴身上,一字一句道:“吳軍,作為朋友,看到你眼下的處境,我還是有心想幫你一把的!”
“這是我力排眾議,說服了我弟弟,說服了董事會幫你拿下的汽車電子產品的合同,我何氏集團要進軍汽車行業的打算我想你不可能不知道,這一千萬代表了什麽我想你也應該很清楚!”
“芸姐就隻問你一句,敢不敢接?!”
何芸這最後一句話,用擲地有聲來形容也一點兒額也不為過,她不經意間就拿出了那久居人上的姿態,讓眾人登時感覺呼吸一滯!
這就是芸姐平時在公司裏的樣子嗎?還真是霸道哩!
結巴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眼珠子都不帶動一下的,死死地盯著那份足有幾十頁的合同,呼吸也越發的吭哧了幾分!
一千萬呀!這可是自己開公司以來見過的最高金額的合同了,平日裏為了幾萬的小合同自己都要點頭哈腰的哀求那幫資本主義家,但眼下這份千萬合同就擺在眼前,而且垂手可得,自己為什麽就沒有勇氣拿起來呢?
為什麽?因為結巴很清楚這一千萬的合同代表的是怎樣的重擔!這不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千萬,這可能代表一個億、十個億之多!
對於何氏集團布局汽車行業,想以跨界者的姿態進軍這一從未涉足過的領域,毫不客氣的講,整個錦城都鮮少有人會不知道!
因為早在一年前,何氏集團曾高調發布了這一消息,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些,所以結巴很清楚這份合同帶來的利益,帶來的責任!
此次合作如同圓滿,那以後將會有更大金額的合同在等著自己,可一旦不圓滿,他的公司損失倒是在次要,何氏集團卻是會自砸金字招牌!
風險遠大過於利益,這就使得結巴免不了心中惴惴不安!
看著他那糾結,又有些心動的樣子,何芸又放心了不少,如果結巴毫不猶豫的接過去簽了字,那她何芸可真的就搞砸了!
極有可能會自掏腰包密布公司這一千萬的損失!
但結巴的糾結,讓何芸清楚,前者很明白這份合同所代表的意義,而結巴越是明白,越是會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沉默,無休止的沉默,結巴最終還是將目光從合同上移開,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佯裝灑脫的笑了笑:“芸姐,你就不要和我開玩笑了,你應該很清楚我那個小公司的水準,對於這份合同,我三成的把握都沒有!”
“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不會有十足的把握,三成把握難道不值得你去拚一把嗎?”何芸又道,“踏出這一步,到底是天堂還是地獄,咱們誰也不知道,可如果你連踏出去的勇氣都沒有,那你真的如同外界傳言的那樣,是個付不起的阿鬥!”
付不起的阿鬥,這六個字猶如重錘般敲擊在結巴的心頭,不隻是他,就連楊毅等人都覺得芸姐說的話有些太重了。
心中擔憂結巴的同時,又免不了有幾分期待!
結巴攥住高腳杯的手指隱隱有些發白,不難看出,他此刻心中在進行著怎樣的激烈鬥爭,又是一杯紅酒進肚,結巴忽然問道:“芸姐,對於一個從沒生產過汽車電子產品的公司,你真的有信心嗎?”
“我當然沒有信心!”何芸不假思索的回答了一句,忽然又話鋒一轉道,“但我對你有信心,你至從離開家族後變化真的很大,早已刷新了我之前對你的認知,你相信你能辦到!”
“為什麽這麽相信?”一下子被何氏集團首席執行官誇獎,結巴顯然有幾分不自在。
我身上還有這魅力?我怎麽沒發現?
何芸笑了笑,拍了拍楊毅的肩膀道:“你身上有一股和他一樣的毅力和魄力,或者可以說這股毅力和魄力就是他傳遞給你的!”
“關我什麽事?”楊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了一句。
外人也許不清楚,但結巴自己心裏卻跟明鏡一樣,正如何芸說的那樣,確實是楊毅對他一次次不遺餘力的幫助,讓結巴重拾了信心,他逐漸的開始向楊哥靠齊。
學習他身上的那股子拚勁,學習他對於生活的態度,哪怕前路布滿荊棘,老子依舊能走過去!
想到這裏,結巴忽然望向楊毅,詢問道:“楊哥,如果這時候是你,你會怎麽做?”
“當然是毫不猶豫的簽下來,有錢不賺就是烏龜兒子王八蛋!”楊毅毫不客氣的說道。
結巴一拍桌子,大聲吼道:“老子豁出去了,上刀山下火海也幹了這一筆!”
雖然這番話說的極其刺耳,但場間眾人的嘴角還是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微笑,有幾分得償所願,又有幾分如釋重負!
何芸微笑著點了點頭,安慰道:“吳軍,沒什麽好怕的,大不了芸姐幫你墊上這一千萬!”
這可不隻是一千萬那麽簡單,這是一份莫大的恩情,結巴心中已然發下重誓,絕對要把這件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不能丟了芸姐的臉,更要讓自己揚眉吐氣,打個完美的翻身仗!
想到這裏,結巴索性心中一橫,趁著自己沒有轉變心意,抓緊簽下合同,免得後悔。
他掏出口袋裏的黑色簽字筆,‘唰唰唰’便寫下自己的名字,不帶任何的猶豫,就連合同裏的條款都看都不看一眼。
何芸忍不住提醒道:“吳軍,你怎麽不拿回去看看?就不怕芸姐坑你?”
“我有什麽值得芸姐坑的?這樣的好事別人趕著趟求你你都沒答應,反而是留給了我,我還能信不過我芸姐?”結巴哈哈一笑,心裏雖然忐忑未定,但神情還是那麽的灑脫!
對於結巴這番表現,何芸心裏還是很滿意的,她看出結巴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的膽氣,也看出了他的不驕不躁,這樣的人,絕不是眾人口中的阿鬥!
相信用不了多久,吳軍便會以強橫的姿態回歸!何芸在心裏如是想著。
瞅著那厚厚的合同,楊毅依舊是乍舌不已,忍不住說道:“芸姐,你這份禮物可真的是太貴重了,這份人情我記住了!”
一千萬的合同不是給楊毅簽的,也許這份合同他從中得不到絲毫的利益,他更是沒收到任何的生日禮物,但他依舊要記住何芸這份人情,不隻是代替結巴!
至從回到錦城,得知結巴那窘迫的處境,楊毅是一直都急在心裏的,但他一沒錢二沒權,也隻能眼睜睜的幹著急。
可眼下何芸卻幫他解決了這個大難題,結巴是他可以拿命去換的兄弟,兄弟要發達了,他楊毅難道不應該記住這份恩情嗎?
“怎麽?你想上刀山下火海的報答我?”何芸微微挑眉,淺飲一口紅酒,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越發的誘人!
楊毅搖了搖頭:“我才不想上刀山下火海的報答你呢,那豈不是在咒你?我更想以身相許!嘿嘿!”
“小滑頭!”何芸免不了送給他免費的生日禮物--白眼!
……
也許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一向喜歡吹噓自己千杯不倒的結巴在簽下合同後,飲了幾杯紅酒後便開始胡言亂語了。
醉酒後的他簡直是醜態百出,一會兒翻倒在地板上,一會兒又鑽到桌子底下,氣的身穿裙子,裏麵還套著打底褲的何芸以及陳雯還是免不了一陣緊張,然後狠踢他兩腳!
不要臉,肯定又是楊毅傳遞給他的!
結巴盡管喝的爛醉,但手上依舊死死地攥住那份合同書,說什麽也不願意鬆開!
無奈,楊毅隻好開車送他回家,倒不是不願意讓結巴住在別墅裏,實在是他喝醉後鑽到桌子底下那一出,雖然啥都沒看到,但還是在三女心裏烙下陰影,說什麽也不願意留他過夜!
為此,甚至拿出了房東守則來壓迫楊毅!
得得得,看在你們送我禮物的份上,我就跑一趟吧!楊毅心裏這麽想著,扛著將近二百斤的結巴向門外走去。
那穩健的步伐,絲毫看不出任何的吃力,好似兩百斤的重量壓在他身上輕如鴻毛一般!
結巴的車子停在門口外麵,堪堪走出門口,楊毅的目光登時被安靜佇立在路燈下的黑色淩度給吸引了,那流暢的腰身,那分明的棱角,以及大眾那萬年不變的大燈,分外喜人!
這是我的車?這就是我的車!這一瞬間,楊毅便在心裏進行了一番自問自答!
不得不說,結巴的這個生日禮物還真的是送到了他的心坎上,事實上不隻是他,就連南宮妍的佛祖手鏈,陳雯的‘大帥哥’卷軸,還有何芸的千萬合同,每一樣都讓他打心眼裏喜歡!
“她們肯定用了極大的心思!”
楊毅在心裏這麽想著,隱隱有些明白為什麽一整天別墅裏都空無一人的原因了,還有芸姐,果然是智慧過人,拍照肯定是幌子,要不然怎麽可能那麽巧,自己一下樓,南宮妍等人就布置好了一切!
這是一個特殊的生日,是他從父母離世後的第一個生日,也是有生以來最開心的生日,他感受到了來自人與人之間的情感,那份溫暖……值得一世珍藏!
結巴沒有什麽住處,至從他真正離開家族,決定單幹開始,就一直住在自己的公司裏,偌大的公司空無一人,楊毅免不了替過命的兄弟心酸!
但無意間瞥到垃圾桶裏用過的套套,楊毅開始替自己心酸了。
你大爺的,我還替你心酸呢,你他媽比我瀟灑多了,我他媽活了二十四年都不知道女人是啥滋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