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出海,阿楚做男裝偷偷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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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魄針,顧名思義,細針插入肌膚之內,會讓一處的血跡一直流出不斷,而一般的大夫根本找不到針眼,也就無法給中針的人拔出,隻等兩日血流不止後,身體中針的地方,幾乎開始呈現出成片的如冰凍一般的狀態,就是,骨肉壞死,那一塊的肉將不能要,而且,壞死的骨肉會連續大麵積的傳染,人隻覺著自己身體有病,卻不知道這病是要如何治。

    一般之人根本不知道,冰魄針的毒辣之處。

    阿楚判斷出是冰魄針後,當下真的無奈,她固然厲害也不能瞧見後背的傷口處,而現在,別說洛陽城就是整個大唐之中,能拔出冰魄針的,沒有幾個。

    宋臨辭看著她,眼眸瞪大,含著抑製不住的怒氣,“冰魄針是皇室專用,肯定和長平公主脫不了幹係,這件事我定要徹查到底。”

    宋臨辭是懷疑,上次長平公主身邊的兩個暗衛對唐言傾下狠手,沒準就會對阿楚不善,這件事他肯定要追查清楚,阿楚不能這般無緣無故的就被傷著。

    事情會那麽簡單嗎?長平公主他們已經被張子琪派人送走,他們走了將近十天,按照一般腳程,現在肯定出了渝州城那邊地界,怎麽可能會在洛陽城,還暗刺我?”阿楚想,事情沒那麽簡單。

    要是輕而易舉被他們想到是長平公主的手下行刺的阿楚,那長平公主也太沒腦子了。

    宋臨辭無奈的扶住她的肩膀,“現在你就別想是誰了,這件事交給我。你現在要做的是,如何幫你找出冰魄針,我雖是聽說過卻沒見到冰魄針,也不知道如何幫你。”

    別擔心,你去幫我找小樺進來,他也會醫術,我想讓他幫我看。”

    阿楚當然是相信自己的親弟弟了。

    宋臨辭聽後,立刻出去,他去找唐言樺進來。

    天色昏暗,雖是有蠟燭照亮,依舊顯得房間裏有些暗,夜晚當然比不得白天光亮,阿楚很想趁著這個時候去空間裏找一下找出冰魄針的方法。

    她剛動了下身子,門就被推開,唐言樺和宋臨辭同時進來。

    阿姐,你中了冰魄針?”唐言樺走到跟前,當即問道。

    是啊,你對冰魄針也有了解?”阿楚反問他。

    唐言樺搖搖頭,“沒,我第一次知道冰魄針,但是之前在書上看過,拔出冰魄針必須要有一種能放大東西的鏡子,還要準備鑷子。不然的話,我們人眼很難找出冰魄針,更別說取出來了。”

    放大鏡?鑷子?”阿楚輕聲道。

    這些東西她見過,在空間裏。

    她身邊常年備著一套治病用的工具,是她從空間裏拿出來的,裏麵的東西很齊全,但是那個放大鏡她一直不知道有什麽用處,就隨手扔在空間裏了。

    是啊,鑷子我們有,但是放大鏡不好找,我依稀記得,書上曾說,醫聖扁鵲曾有一個,但世人多不曾見過。”唐言樺繼續道。

    宋臨辭看向唐言樺,“照你這樣說,若是沒有放大鏡的話,你阿姐身上的冰魄針就沒辦法取出來了?”

    用內功逼迫也可以,但是、阿姐沒工夫啊。”

    功夫?阿楚苦笑,早知道當初她從空間裏拿出武功秘籍的時候自己先練一本了。

    那時候她是嫌棄練功夫要吃很多苦頭,加上自己本身又不情願,就沒想練,直接丟給了宋臨辭和唐言毅二人。

    若是知曉現在有用,她肯定會練。

    阿楚抬頭,滿臉委屈的看向宋臨辭,“你看我現在練功夫還有可能嗎?”

    你想練等你好了我教你,但現在,你有傷在身,練哪門子的功夫啊。”他一舉打破了她的遐想。

    宋臨辭看向唐言樺,“目前來說,看來隻能先找放大鏡了。”

    唐言樺沒說話卻點點頭,放大鏡對於醫用來說並沒多大用處,但是針對細微的事情,卻極為有用。

    宋臨辭安慰了下阿楚,隨即走了出去,唐言樺留在阿楚身邊陪著她。

    阿姐,你怎生這般不小心。”

    聽他擔心又有些生怒的聲音,阿楚也很無奈的道,“我是出去看了個花燈,這不是瞧著熱鬧就多玩了會兒,誰知道能這般倒黴啊。”

    阿姐別想那麽多,我先幫你包紮一下傷口處,隻能先好生休息著,希望宋姐夫能盡快找到放大鏡。”唐言樺說話的間隙,提出一個藥箱,裏麵各種東西都甚是齊全,紗布、藥費、匕首、鑷子等物。

    阿楚暗想,現在隻能如此,她先讓小樺幫自己包紮,等她去空間裏找了放大鏡出來,再找個好由頭說了放大鏡的出處,隻要不被大家發現是她拿出來的就好

    翌日中午,在床上趴了一晚上的阿楚終於醒來了,她看著眼前的宋臨辭和同時出現在她麵前的唐氏三兄弟。

    嗯,你們怎麽都站在我床下,怎麽了?”她剛醒,一臉睡意朦朦。

    你現在情況如何,身體可還疼的厲害?”宋臨辭上前看著她問。

    阿楚麵色微紅,靠在宋臨辭身邊,才小聲的說,“睡了一晚上壓的胸疼。”

    他沒忍住,差點笑了出來,站在一側的唐氏三兄弟麵色微紅的看著他們親昵。

    當屬唐言毅嘴巴最快了,“阿姐,你趕緊讓小樺幫你看傷口吧,你不是要找什麽放大鏡,這不找到了。”唐言毅說著伸手舉起一個巴掌大小的小鏡子,下方帶著一個木把子。

    阿楚看著他,狀似認真的問,“不是說東西很難找嗎?這是從哪裏找來的?”

    誰知道啊,今天出門遛狗在狗窩裏發現的。”他繼續道。

    興許是獵犬無意間找到,以為是什麽新奇的玩意兒,就銜到自己窩裏玩呢。阿姐你別擔心,我已經用酒精洗了一下,不用擔心。”唐言樺在旁邊解釋說。

    雖然這個解釋聽著有些荒誕,至少不會懷疑到她身上。

    阿楚當然知道那東西,因為這是她晚上從空間裏找到,放到狗窩裏去的。她知道小毅每天早上都去遛狗,被頭腦簡單的小毅發現,倒是不會引人注意。

    事情還真是照著她期望的方向發展,看來,大家都沒發現嗎。

    阿楚麵上如常,裝的倒是很自然。但正是因為她並未表現出應該有的驚訝,讓宋臨辭有些懷疑。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現在先給阿楚治傷為主,也就沒問。

    最近這段時間,他總感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好像都和阿楚有關係。

    這點他雖是懷疑,更多的卻是信任,他對阿楚,比任何人都相信,他們是夫妻,是最親密的人。

    他沒爹娘,她也沒爹娘,世間隻有他們二人才是最親最近了。

    唐言樺要幫阿楚處理傷口,肯定脫掉她肩胛處的衣服,宋臨辭在跟前等著,唐言傾和唐言毅避嫌在外。

    所幸會醫術的是小樺,阿楚的弟弟,宋臨辭才願意讓男人瞧阿楚的身體,但凡是別人,他可能會發狂,寧願自己來做。

    用了放大鏡才在她細膩的肌膚中,找了大概一刻鍾,才找到一支銀色的針,唐言樺異常認真的用鑷子取出來的時候,見針上麵帶著黑色的血絲。

    這針上有毒。”唐言樺仔細的看著上麵的血絲,黑色的,肯定是有毒,而且還是劇毒。

    把針收拾好,放到盒子裏給我留著。”阿楚輕聲道。

    毒倒是不怕,就怕這針在她體內永遠取不出來。

    其實身上的傷口並不算疼,隻有她自己清楚的知道,冰魄針的毒是她用空間裏的藥給壓住了,若是一般人的話,現在冰魄針的毒就要發作了。

    唐言樺雖是不解阿楚要留下冰魄針作何,還是幫阿楚留了下來。

    令阿楚萬萬沒想到的是,這針取出之後,她的肩膀突然一瞬間不能動彈,有些疼的厲害,是真的肉疼。

    宋臨辭見她麵色異樣,額頭直冒冷汗,輕聲問,“很疼?”

    阿楚咬緊牙關狀似無事的道,“沒事,沒事,大家都散了吧,告訴外麵的人啊,別擔心我,沒事,反正命大死不了。”

    別總是把死字掛在嘴邊。”宋臨辭不喜聽她說起死字,聽後語氣變得嚴肅,狠狠的嗬斥她。

    知道了。”她悶聲應著。

    唐言樺沒起身,伸手按下了阿楚的傷口處,見她麵色變了幾下,嘴上卻沒說話。

    他起身走了出去,回頭看了下宋臨辭。宋臨辭像是知道唐言樺有話要說,他隨即走了出去。

    這時在屋裏的阿楚心中疼的想揍小樺那小子,針都取了出來,還在她傷口處按一下是什麽意思。

    唐言樺出門之後站在外麵,身邊圍著唐言傾與唐言毅。

    宋臨辭到他跟前,“她身上的傷”

    冰魄針到底是怎樣的我還不清楚,但是,阿姐身上的傷,好像是取出針之後,疼的更厲害,方才我在她傷口處按了下,見有黑色的血流出。我先回去查一下醫書,看能不能找到是什麽原因,宋姐夫,阿姐就拜托你來照顧了。”

    嗯,我知道了,那就麻煩你了。”宋臨辭雙手緊握,對於在暗中的凶手,他滿腔怒氣。

    唐言傾也看出了宋臨辭的擔憂,輕聲道,“宋姐夫別擔心,阿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他也是很擔心阿姐,自然不能自亂了陣腳。

    要是被我知道是誰下的毒,我肯定宰了他。”唐言毅怒氣而說。

    可目前為止,他們並不知道是誰下的毒手,這才是宋臨辭最迫切想知道的。

    宋臨辭從外麵再回去,正好看到阿楚呲牙咧嘴的疼痛模樣,他瞧著心疼,卻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疼就喊出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怕疼。”

    我怕疼還要喊的天下皆知啊。我還沒吃早飯呢,還有人記得嗎?”

    她見到宋臨辭進來,並未太擔心她,倒是鬆了一口氣,但心裏又隱隱覺著失落。故此用了輕鬆的語氣問。

    想吃什麽,我現在去給你準備。”他沒說,百合早就煮了紅棗粥,補血用的。

    你給我蛋粥吧,瞧見沒,又買了一筐子的雞蛋。”她指著床尾後麵的雞蛋笑著對他說。

    宋臨辭皺眉,“你怎麽那麽愛吃雞蛋,像是不要錢似的,買那麽多作何。”

    當然是吃了,煮雞蛋、蒸雞蛋、煎雞蛋還有雞蛋粥,快去、快去。”阿楚催促他離開。

    宋臨辭也沒起疑,直接起身去給她準備雞蛋粥。

    而阿楚在確定宋臨辭離開之後,慌忙去了空間,該死的,真疼,傷口真的好疼,她必須要吃止疼藥啊。

    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了止痛藥,阿楚出來後,才吃了藥,好在宋臨辭等人沒進來打擾她。

    止痛藥效果反應很快,感覺肩膀不痛了之後,阿楚自己穿了衣服,從外麵走了出去。

    除了麵色有些憔悴,倒是和平時沒多大區別。

    正在幫忙看孩子的唐言傾看到阿楚後麵,驚呼道,“阿姐,你怎麽下床了,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呢。”

    我剛才吃了止痛藥,現在感覺沒那麽疼就下來走走,針都取出來了,還擔心我做什麽。擎之給我抱、啊,還是算了,你抱著吧。”胳膊剛止疼,現在有些酸麻,要是抱著擎之給摔了出去,那就罪過了。

    宋臨辭很快就做好了雞蛋粥,也就是一會兒就端了出來,百合與芍藥在跟前候著,堂堂一城之主的大將軍,竟然給他們夫人下廚房做飯啊,這簡直少見到讓她們害怕。

    宋臨辭看到外麵阿楚最是擔心,“怎麽起來了,我正想端到房裏去。”

    不疼了,就起來走動一下。”阿楚說著瞧見宋臨辭送到麵前的粥,米粒很少,幾乎都成了雞蛋,她用勺子舀起一勺,吹了下,喂到自己嘴裏,旁邊的擎之,盯著阿楚,見她張口自己也跟著張口。

    阿楚便多喂了他一口,誰料,宋臨辭不爽的說,“你都受傷了,擎之怎麽能和你搶吃的,不用喂他。”

    他是我兒子,怎麽就不能喂了。”阿楚輕哼,繼續喂,接著道了句,“你還有碼頭的事處理,你先去忙吧,最近我就閑在家裏,哪裏也不去了。”

    這才叫聽話,你就應該當個宅院裏大夫人,想要什麽隻管告訴他們,買不著的什麽東西再去找我。”

    阿楚一聽,盯著他問,“大夫人,照你這意思,還想要什麽二夫人、三夫人呢。”

    麵對三個小舅子,平日裏說甜言蜜語慣了的宋臨辭也語窮了,“你自己知道我的心,別亂想。”

    宋臨辭去了碼頭忙其他事情,阿楚就在家裏當真是閑了下來。

    不過,這幾日她一直呆在醫館裏,平日裏都是唐言樺在打理醫館,今日阿楚卻自己呆在裏麵,不知道在研究什麽,一點一點東西的稱著。

    阿姐,我搞不懂你在做什麽,你磨的這些藥費是準備練丹藥嗎?”唐言樺看著她問。

    嗯,不是丹藥是藥丸,我想弄幾顆吃了強身健體的藥丸。小樺,阿姐問你,我若是現在給你一本武功秘籍你願意練嗎?”她是覺著練功夫很有必要,想問問小樺願意嗎?畢竟這孩子還小,沒錯過最佳時機。

    唐言樺搖頭,“不要,我覺著這樣很好,而且我不喜歡練功。人生短暫,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不喜歡的事上。”

    他的人生可不是短暫,之前還被歐陽玲玲說,興許會早逝。

    聞言,阿楚頓了下,點頭道,“阿姐和你想法一樣,都不願意做不喜歡的事。但是你也別擔心,我好好研究下醫術,不定能找到治療你病的藥,這種強身健體的藥,給我們倆單獨做的。”

    什麽配方?”唐言樺一聽,也來了興許,隨即加入到裏麵沒。

    就是這個配方,我覺著沒錯,可是總是混合不到一起。”阿楚從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了一個張暗黃色的紙,給了唐言樺。

    不對,這個硝是不是要加大量一點?明礬的量好像也不夠。”唐言樺說著,拿著勺子蹭的一下,又弄了一勺進去。

    阿楚看著他,有些擔心,“你別亂加,萬一量放錯了,會吃死人的。”

    她話說完,隻等練藥丸的爐子砰的一下,爆了

    爆了

    外麵的人聽到裏麵有動靜當下嚇在原地,繼而發現是誰在屋裏之後,趕緊跑了進來。

    夫人,二公子,你們沒事吧?”百合邊跑邊問,將軍可是交代她要照顧好夫人的,現在怎生裏麵又出了亂子。

    沒事,沒事。”阿楚捂著嘴巴推著唐言樺從裏麵出來。

    隻等出來後,百合看著眼前的倆人,透頭發爆了起來,臉上帶著灰塵,滿臉看過去,簡直沒了人樣,隻留下一雙眼睛咕嚕嚕的轉動著。

    夫人,你們到底是做了什麽事,像是從火場裏出來一樣。”百合差點哭給他們看。

    噓,別亂說,我們是福大命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阿楚拍著身上的灰塵,整了下飛散的頭發。

    唐言樺好笑的說,“阿姐,我們根本就不會有生命危險,剛才是硝落在明火上麵,造成的小爆炸,把我們給呲著了。”

    你們倆玩火?還用硝?可知道那是用來製作火藥的東西,要真是放的量過了。怕這個房子都給你們點了。”

    不知幾時從外麵走來的宋臨辭,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滿眼怒氣,真是翻了天了,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半大的少年,趕在屋裏玩火硝簡直是不要命了。

    你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找我有什麽事嗎?”阿楚整了下衣服,淡然的看著宋臨辭問。

    嗯,有事。城北碼頭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得與他們出趟遠門。你這個樣子我怎麽放心得了?”宋臨辭瞧著她,一張臉變了幾次。

    有什麽不放心的,我在家裏帶著孩子好好的,你可瞧見擎之是餓著了還是渴著了,好著呢,你該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千萬別耽擱了。”阿楚對宋臨辭倒是沒什麽可擔心的了。

    之前他在戰場上,浴血奮戰,冒著性命之危,她是擔心。現在洛陽城被攻破,一片盛世安穩,她就沒什麽好擔心的。

    宋臨辭想著她在家裏應該也沒事,雖是有時候胡鬧了些,到底知道輕重,他方才的話也隻是嘴上說說。

    這次出海,走的地方有些遠,得一兩個月才能回來,聽洛陽城的人說,海對麵有片山,山上全是茶葉,我想回來帶上幾船,你看可行?”

    阿楚聽到宋臨辭在問她,也是認真的思考,洛陽城靠海,渝州城靠山,其實這兩個地方都是不產茶葉,若是他能帶來茶葉,肯定能掙錢,但是,他哪有錢娶販賣茶葉啊?

    帶茶葉可行,但是你手裏的錢夠嗎?你去找茶農借茶啊?人家可不信你。”阿楚問。

    這個我也想過,是想做茶道生意,但手裏資金確實無法一下運來那麽多茶,這次先去勘察,到了地方問問清楚再說。”宋臨辭運籌帷幄之中,早就想好了,即使買不了那麽多的茶,能買多少就買多少。

    阿楚知道這也是個做生意的好機會,宋臨辭沒錢,可是她手裏有錢啊,錢不說多少,但四五萬兩還是有的,隻是她不曾對外說過,這些錢可是都她進過辛解央的手,往返臨安城販賣靈芝得來的。

    靈芝?對了,她在村子裏山上還種著不少的靈藥的,那些個還沒挖呢,想著啥時候去挖一次,肯定又得一兩萬銀子的進賬。

    宋臨辭察覺到阿楚一雙眼睛滴溜溜的在自己身上打轉,他問她,“你看著我作何?”

    我想和你一去做茶商。”

    做夢,想都別想,這次我們要出海去,你一個女子跟著作何,不成。”

    不怪宋臨辭反應劇烈,這次下海的總共有五艘船,每艘船上全都是男子,根本沒有一個女人,她跟著肯定不行。

    怎麽就不行,我換成男子裝扮。大唐文人秀雅,我若是穿成男子裝扮,定是像傾哥兒這般,是一個年少的翩翩公子哥,誰能懷疑我是女子身份。”

    她想了一招,實在不行,就用易容術,她是不會,但是小樺會做人臉麵皮啊。

    宋臨辭指著她,“就你這過於妖嬈的臉,你說我身邊那幾個大將誰不認識你,我不會答應你的。”

    你、罷了,不去就不去。”她也跟著生了怒氣,接著平靜下來後問,“你明天幾時走?”

    清晨天不亮。”

    哦,那個時候我應該正在睡覺。”

    睡覺?她才不會。

    宋臨辭回來就沒走,有宋臨辭在跟前,阿楚在他眼皮子底下,根本沒有難以有做小動作的時間。

    好不容易找了機會,她倉促的叮囑,讓唐言樺給她弄兩個假麵人臉。

    阿姐,你要這個做什麽?全都是藥物敷在臉上久了皮膚會發癢。”唐言樺皺眉,看著她問。

    我就是瞧瞧這個怎麽用,你給我弄兩個。”

    成吧,那阿姐你什麽時候要啊?”

    今天晚上要。”明天宋臨辭就要走了,她肯定要今天晚上準備好。

    時間那麽短,做不好的。阿姐,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麽,昨天你和宋姐夫再說話的時候,我可一直在跟前的。”

    騙不了你個鬼精明,我想跟著你宋姐夫去走茶商。現在茶在洛陽城以及臨安城都極為少見,我們若是先拿下這個茶商名號,將來這錢肯定掙不少。”阿楚低聲隻對唐言樺一人道。

    但是,你走茶商的話,豈不是很累。宋姐夫肯定不會答應讓阿姐跟著去的。”

    所以,我要你給我做兩個人臉麵具,我在路上帶著不被他們發現身份。”

    但是這樣會很危險,被宋姐夫知道了怎麽辦?”

    被他知道能怎麽辦?被他知道了,她也就已經跟著上了船啊。

    這個你就別操心了,夜裏晚點我去找你,今天晚上先辛苦你,明天再補覺吧。”

    醫館裏麵有床褥,晚上在這裏休息自然也是可以,要不是宋臨辭要回去睡,阿楚是肯定會留在醫館的。為了不讓大家懷疑,阿楚囑咐了小樺不在醫館裏做,拿回家裏研究。

    當夜,宋臨辭也不知道是發了哪門子的瘋,抱著她連連不放,要了三次還不罷休,明日她可是要去跟著下海的,自然不能讓他胡來,隨即一腳踹了過去,大罵他,再敢亂來,就下藥讓他起不來。

    沒你這樣無情的,穿上衣服就忘人。”他雙手枕在後腦勺,一臉無望的說。

    你才是無情,提上褲子就忘事,這都三次,你想在床上弄死我啊。”她還真是穿了衣服了,為了保險起見,褻褲都套上了。

    宋臨辭狠狠的看著她穿褲子的手,差點沒控製住就給她再次扒下來,明日他要出海,這要一兩個月回來,晚上多要一兩次怎麽了?還不行了。

    阿楚,我哪裏舍得弄死你,是你想折磨死我,明日我就要下海,今天晚上你就應了我?”他轉了身子,死皮賴臉的道。

    門都沒有。”

    沒門怎麽進?”

    你無恥。”

    你下流。”他賤兮兮的說,眼神若有似無的看向她雙腿。

    嚇的阿楚當今夾緊雙腿,抱著被子不願理她,等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立刻轉身,照著宋臨辭的臉上呼了一巴掌,“你才下流。”

    你知道我說的什麽意思啊?”他被打了一巴掌,還賤賤的把另一麵臉湊了過去。

    我不知道。”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那裏,水多,可不是,下流。

    宋臨辭悶笑,可算是老實了下來,伸手圈住她,抱了整整一夜。

    ——

    早上,宋臨辭起來之後,阿楚也跟著起來了,她先去了唐言樺的房間,發現桌子上正好放著兩個人臉麵具,掂在手中滑滑的、涼涼的,她覺著不錯。

    她沒敢戴上,隻等送了宋臨辭離開,她才在房間裏偷偷的捯飭一番,人臉麵具帶上之後,她又擦了一些無味胭脂,還顯得臉自然一點,偷穿了宋臨辭的衣服,不過有點大,這個時候去找傾哥兒借衣服就有點晚了。

    家裏有小樺知道她的去處就夠了,多的她也沒時間去解釋,要是被傾哥兒知道,肯定不會答應讓她跟著出海。

    阿楚到碼頭上的時候,已經準備開船了,因為宋臨辭這次是出海走航線做茶商生意,並未讓大家都穿軍裝,大都是換了平民百姓的衣服,阿楚混在人群中,跟著不知被誰推著上了第一艘船,第一艘船打的是頭陣,宋臨辭這個大將軍肯定不會走在前麵。

    阿楚頓時心安理得的進去,一眾人上了船上,舵手掌管方向,幾人上前去幫忙拉起航帆,阿楚早就想好了,她就偷偷的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快到茶山的時候,再出來找宋臨辭。

    她這次可是準備下血本了,包袱裏裝的銀子,銀票,都在身上綁著呢,她怕在人多的時候進入空間不方便,就綁在了身上,這會兒她正坐在甲板做角落裏的一處。

    也就在這時,隻聽一道她極為熟悉的男性聲音響起,“李赫,你先去點一點人,我希望我們多少人去,多少人回來。”

    將軍,我們每艘船隻帶二十個人,五艘船,共有一百人。”李赫記得很清楚。

    很好,午飯前統計一次人數,這船上有一些是不會水的人,大家一定要互相照顧好。”宋臨辭大聲說道。

    眾人跟著整齊回應,隻有坐在甲板靠在船艙那處的阿楚,一言不發,她不能說話,隻要說話就準破功。

    千算萬算,沒想到弄兩顆變聲的藥丸吃,現在吃也晚了。

    宋臨辭說完,站在甲板,注視前方。

    天色還帶著灰蒙之色,掌舵的那人跟前還掛著一盞燈籠,船漸漸的開始行駛。

    船艙上的人,人坐在一起。宋臨辭站了一會兒,也找了地方,正欲坐下,卻瞧見旁邊靠著一人,像是要睡著了。

    船艙和甲板之間是有地方,但是他靠在邊緣那處打瞌睡還是不太安全。

    宋臨辭走到跟前,伸腳就是狠狠一下,“誰手底下的小兵?”

    唔,好痛啊”正在補覺的阿楚,被人踢了一腳,當即喊了出來。

    宋臨辭覺著奇怪,伸手抓著那人,提了起來,摸著這胳膊上頭軟綿綿的肉,他憤怒的問,“你別告訴我,你的名字叫阿楚。”

    我,你認錯人了。”她故意壓著聲音說。

    宋臨辭一聽就知道,就她這樣的還想在他麵前蒙混過關,“還敢在我跟前裝,你渾身上下那點我不清楚,告訴我,這張臉是怎麽回事?”

    你怎麽發現是我的?我明明偽裝的很好了,是不是因為聲音不像男人。”

    就是把聲音換成男人的,你身上的味道,我一聞就知道。”他捏著她的肩膀,壓製在船艙一側道。

    她轉了臉,笑著問,“我身上什麽味道啊?”她四處嗅了下鼻子,並未聞到什麽味道,倒是一股子海腥味。

    豈料,宋臨辭特別不要臉的說,:“我女人的味道。”

    我現在不是女人,我是男人,你不是說船上沒女人嗎?那就把我當真男人,隻要你不說,我可以在船上當一個啞巴男人。”她覺著這個主意還可以。

    宋臨辭放開她,低聲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當一個不說話的男人,我看你能堅持多久。”

    能堅持到停船靠岸。”她篤定的回答。

    宋臨辭果然不理她了,阿楚覺著這樣正好,她現在是個男人,若是被宋臨辭摟著抱著還走的特比親近,讓甲板上其他人瞧見會如何想,不如保持距離。

    隻是,這保持距離的時間,沒隔一段時間就被宋臨辭自己打破了。

    他還是拖著阿楚,丟到了給他單獨住的船艙了。

    之前立刻給他安排單獨住的地方,他還說沒必要,他會和大家同吃同住,這會兒就自己打破了原則。

    把阿楚摔到船艙的木板床上,宋臨辭雙手在她臉上摸索,“該死的,你告訴我,這臉上到底是什麽東西,給我拿下來。”

    人臉麵具,是不是很仿真,我讓小樺特意給我做的。”她語氣頗顯得意之色。

    太醜,給我拿下來。”

    阿楚臉上的人皮麵具真的很醜,細小的眼睛,鼠目寸光,黃褐色的皮膚看著像病入膏肓之人的樣子,還有嘴巴下方那顆痣,簡直是惡心死了。

    你做個麵具就不能做個好看的,還要用那麽醜的男人麵。”

    特意做的醜了點,不過,這個樣子和普通男人差不多吧。”她臉上的這個人皮麵具是照著普通民眾的臉,往下一個檔次做的。

    沒那麽糟糕。

    但是,看在宋臨辭眼中不同啊,素來阿楚在他眼中都是美嬌娘的裝扮,現在卻成了醜陋的莽漢臉,他就是想親熱也下不去嘴。

    偏生阿楚還摸著那顆痣,舉止猥瑣而下流,弄的他是倒盡胃口。

    趕緊給我扒下來。”他實在是受不了。

    這是用粘上去的現在弄不掉,等臉上的藥幹了,才能弄掉。這幾天我隻能帶著它了。”她笑著說,故意摸著那個痣,其實,痣也是用藥做的,若是把這臉上的東西想成是藥,其實沒那麽惡心的。

    那麽一張醜臉,晚上你去外麵睡甲板。”

    宋臨辭,你竟然敢嫌棄我,是不是等我老了,變醜了,你就不要我,再去找小年輕的漂亮姑娘。”她指著他的鼻子道。

    你這哪裏是變醜,你簡直是換了頭,不是我原來的阿楚了,走吧,我可沒你這樣的醜媳婦,還是一張男人的臉。”

    這嫌棄、沒錯,宋姐夫娶的是媳婦,可不是男人臉的媳婦。

    聞言,阿楚被他假正經的嫌棄逗樂了,“我有你這樣俊美的相公,我可不嫌棄你。”

    你洗掉我就要你,不洗掉我就不要了,扔下還喂魚。”

    成了,別糾結了,我洗了就是,你去給我端水來。”她也覺著假麵具在臉上一點都不舒服。

    宋臨辭麻溜的端了水來,看著阿楚一點點的把麵具浸濕,然後揭了下來,這才恢複了一張像是剛剝了雞蛋殼似白生生的小臉。

    見他盯著自己看,阿楚故意把臉湊到他跟前,“瞧著可是舒服了?”

    嗯,非常舒服。”不僅順眼了,還顯得她更加秀色可餐了,尤其是穿著男裝,玩的那叫一個刺激大膽。

    瞧著他湊近要親自己,阿楚趕緊把頭別了過去,手掌推著他的臉頰,“別這樣看我,昨天弄的我很累,現在隻想多休息會兒。”

    你還想休息?我還沒問你你上來做什麽,我不是交代你,不許跟來的?這麽不聽話。”他看著她都跟到現在了,也是拿她沒辦法。

    阿楚這才瞧著他認真道,“我說了,我也要做茶商,你雖是貴為大將軍,可你沒錢呢,你沒錢,別人如何把茶葉賣給你。”

    宋臨辭盯著她,“照這樣說的話,那你手裏就有錢了?可惜,你隻有錢,沒有船和人。”他是故意這樣說的,刺激人。

    阿楚楞了下,隨手一纏,雙臂纏上他的胳膊,“所以,我們倆可以合作啊。”

    啥?我們倆之間還要談合作?”宋臨辭不爽了,盯著她,一雙眼眸含著怒火。

    不談合作也成,怎麽著你也得幫我。”她還就是賴上他了,反正她是沒船沒人的,買了貨也是要讓宋臨辭幫忙運到城內。

    我幫你可以,晚上你也得幫我。”他突然湊近她笑的非常可惡。

    阿楚頓感無語,“我是在和你說正經話呢,你怎麽能這個樣子。”談著談著就談到床上之事去了。

    和我談正經話,還用那裏蹭我,你才是故意勾搭我的。答應就成,不答應,回頭你帶了貨自己扛,我可不管。”雙手抱著他的胳膊,胸脯在他胳膊上蹭來蹭去,讓他如何正經起來。

    阿楚瞧他又說不管自己的話,當即生了悶氣,“成,你不管,我自己扛,懶得搭理你。”

    她也累了,才不管他,當即躺下要睡覺,還偏生一腳把坐在她身邊的男人給踹了下,連哄個女人都不會,合著之前說的那些甜言蜜語都是哄她上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