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喲,城裏的老妖精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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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臨辭看了下那個大一點的姑娘,把玉佩交到她手中。

    其實,宋臨辭覺著,這兩個姑娘應該不會拿著玉佩找向臨安城,因為渝州城距離臨安城實在是太遠了,她們肯定會把玉佩交代家裏大人,繼而換錢來維持生活。

    宋臨辭送玉佩也是存了部分私心,怕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沒說讓這兩個小姑娘有了困難去洛陽城、渝州城找人幫忙,而是說了臨安城。

    想著她們也不會去的。

    但,誰能確定了人心不古,他豈能估計得了多年後的事情。

    年齡大一些的姑娘絲毫不猶豫,接了玉佩,攥在手中,牽著小一點的姑娘走。

    念恩,我們回家。”

    孔鯉生聽到念恩二字,又瞧著眼前的環境,這不是幾年前他送了一個孩子到這裏的地方嗎?倒是巧合了。

    一路追隨而來的唐言傾,站在遠處。

    正巧看到了這個情況,他盯著宋臨辭,心中暗想,宋姐夫把玉佩給了那個孩子,還說讓她去臨安城找他,這是要讓他的孩子認祖歸宗?

    當初,孔鯉生抱著孩子送到獵戶家時,唐言傾跟在身後看到了全部,他聽到孔鯉生說,這孩子叫念恩吧,又說就跟著了將軍的姓,姓宋吧。

    這件事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現在看到宋臨辭又贈與玉佩給那姑娘,他心中有些擔心,不知是否要提醒一些阿姐。

    宋臨辭與阿楚隻關心被找到的擎之,其餘之人根本沒功夫理會,孔鯉生顯然也聽到了那孩子的名字,隻是他覺著,孩子活的好好的,隻希望她能平安普通的長大,如何最好,也沒多想。

    好不同意找著了孩子,阿楚自然是寸步不離,手一直抱著小家夥。

    等他們到了馬車上時,宋臨辭才吩咐大家繼續往前走,等到鎮上再稍作休息。

    馬車豪華如客棧,住不住客棧其實也沒多大關係了。

    在渝州城鎮上休息一夜,阿楚半夜有些睡不著,動了下身子,身邊的擎之呼呼的睡著像隻小豬仔。宋臨辭本就沒睡,聽到阿楚翻動的聲音,輕聲問,“在想什麽,還不趕緊睡。”

    明明到了家裏卻還在住在客棧,感覺挺別扭的。”她低聲說。

    想回去看看?”宋臨辭問。

    阿楚其實很想回答說想去看看,但是看了下懷中的擎之,還是微微搖了下頭,“算了,再弄丟擎之。”

    昏暗的夜色中他輕聲說道,“孩子不是你弄丟的,責任不在你,別往自己身上攬。明日清晨吃了早飯我們就得上路,以後等有了時間再帶你回來,這裏是你的家,豈能有不會來的理由。”

    也是,若是我在臨安城與你吵架了,就帶著孩子回到這裏。”

    宋臨辭摟住她的神奇,輕聲道,“我不與你吵架,你也有沒機會帶著孩子走。”

    夜色深沉,夫妻親昵的說著床上話語,不知不覺間也就睡著了,等他們醒來,外麵天色已經亮了。

    幾個小廝已經吃了早飯,阿楚與宋臨辭在屋裏吃的,擎之吃了一些奶,阿楚喂他喝了點粥,隻等收拾完,就準備繼續往臨安城去。

    一路直行,多是無聊和沒趣,白日裏有太陽的時候,阿楚就出來曬曬,天色不好的時候就在馬車裏麵。其餘之人也像阿楚這般無聊,這才把擎之當成樂趣一樣,抱來抱去。

    這不,剛休息了下,傾哥兒說要帶著擎之玩會兒,就被他給抱走了,如此一來,阿楚更是無聊了,從馬車一角拿了幾本書,看著上麵蠅頭大小的字眼,著實看不下去,隨手扔在一側。

    宋臨辭從駕駛位置進來,看到她趴在馬車內,隨即跟著壓了過去。

    瞧什麽呢?”他低聲輕咬她二旁。

    沒看什麽,這一路之行當真是無聊,什麽時候能到臨安城?當初我們姐弟四人,一路從臨安城走到渝州城的時候,也沒見有多累啊。”

    你這是所謂的無聊累,不如,為夫真的讓你累上一累,晚上就睡的香甜了。”他說著,張口咬著她的衣衫往下拉,手也不安分的順著衣服探入裏麵,外麵本是冷冰凍人,他的手還往她衣服裏麵鑽。

    阿楚瞬間激靈起來,“起來啊,這麽冷,別碰我。”

    冷,做一會兒就熱了,馬車正在往前走,我們做他們不會發現的。”他繼續不要臉的進攻著。

    宋臨辭不愧是撩媳婦高手,正麵側麵的背麵的折騰,倒是讓阿楚吃不消了。

    但這夫妻之間的生活不就是如此嗎?她也十分配合,左右都沒說抗拒。

    倒是讓宋臨辭覺著,以後還可以在媳婦身上開拓更多的新鮮花樣。

    床笫之間,宋臨辭向來是個強勢的,而阿楚也不示弱,在悶聲一聲後,她一口小白牙咬在他肩膀出,隻聽宋臨辭跟著悶哼一聲,這才

    完事

    馬車漸漸行駛,聽著車軲轆陣陣轉動的響聲,一切看著都似乎很正常,偏偏在他們馬車之中,傳來格外不和諧的聲音。

    越是靠近臨安城,這天氣越發冷了起來。

    從正月走到了三月初,天氣乍暖還寒,明明三月天卻突然冷了起來,在入臨安城之前,宋臨辭的馬車被人攔在城門處。

    阿楚帶著鼻音,撩開簾子看向外麵,“到底是怎樣情況?還不許進城了?莫非是城裏有什麽大事發生。”

    宋臨辭下了馬車,看著當住他們的士兵,正欲發火,卻見一人從一側出來,走到宋臨辭跟前,恭敬的道了句,“宋小將軍。”

    蘇管家?您怎麽在這裏?”眼前這人正是蘇以恒將軍府的大管家,蘇中貉。

    蘇將軍有請宋小將軍以及夫人前去將軍府。”

    哦?蘇將軍怎麽知道我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宋臨辭也奇怪了,他來的時候並沒告訴蘇以恒,他是如何知道的。

    我家公子也回來了,您的行程也不是什麽隱蔽的事。”蘇中貉恭敬卻有帶著侵略性的說。

    宋臨辭這才想起一個人,蘇箬之,那個家夥,在他出去做茶商的時候就走了,他道是蘇箬之去了哪裏,沒曾想倒是回到臨安城了。

    看來,這趟鴻門宴,他是去定了。

    阿楚在馬車之內隱隱聽到外麵有人說話,卻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等百合扶著她下了車,見宋臨辭走來。

    是何事?”

    蘇將軍邀我們夫妻二人過去。”

    阿楚頓了下,麵色恢複淡然,儀態大方的道,“去吧,我與你一起。”她說完,看向了傾哥兒,“你帶著擎之先回家,我與你宋姐夫出去一下。”

    唐言傾點頭,阿楚這才對芍藥和百合道,“你們二人跟著我,素來都是個有規矩的,這次可別給我丟人了。”

    是的,夫人。”

    宋臨辭把阿楚的姿態全程看在眼裏,倒是沒想到他這媳婦,倒是裝的甚好,瞧著儀態和架勢,自然是臨安城內貴婦人。

    也是了,早先阿楚可不是臨安城的嬌嬌女,他宋臨辭是積了幾輩子的福,娶的了臨安城國色天香、才貌雙全的女子。

    阿楚是沒瞧出來宋臨辭盯著她看啥,瞪了他一眼,才帶著百合芍藥往前走,看到蘇府管家蘇中貉,姿態不高傲也不卑微,清淡而平和的道,“我們初來臨安城,若是有什麽不懂的規矩,還望海涵,既然現在是相邀我們夫婦去蘇將軍,那現在便走吧。”

    宋臨辭在其後,對蘇中貉點頭。

    蘇中貉瞬間會意,他還以為宋小將軍會拒絕,還以為宋小將軍的夫人是個鄉野村婦,倒是不知,原來宋夫人這般姿儀態萬千、氣勢不弱。

    阿楚心中其實是有些怯的,但是身上這幾百兩裁剪出來的衣服,可是給了她極大的自信,還有身邊跟著百合與芍藥,百合謹慎,懂規矩,芍藥力氣大又會功夫,不管是來文的還是武的,她怕什麽。

    這次蘇以恒並不是邀了宋臨辭遠處夫人二人,而是邀請了當朝與蘇以恒交好的一些官員以及夫人,全都出席了。

    阿楚初入這將軍府倒是被裏麵的氣派給稍稍嚇了住,在看到裏麵站著的一群人,瞬間覺著可親起來了。

    瞧那些或坐或站的夫人說話,可不是就像極了,村子裏成群說閑話拉是非的婦人。

    不過是個穿著粗布木叉,一個穿金戴銀,村裏的婦人說的是誰家長誰家短,這群瞧著有身份的夫人說的,也不是誰家是是非非,長長短短。

    宋臨辭帶阿楚進來的時候,方才還有些熱鬧人瞬間沉默了起來,齊刷刷的幾十雙眼睛盯著他們倆,像是看那,玩雜技的猴子。

    阿楚心中想著,大家都是人,一雙眼睛兩個鼻孔一張嘴,有什麽稀奇的看著他們倆。

    瞧見沒,那個就是威名震懾的宋將軍在鄉下娶的小媳婦,也不怎樣嘛,就是長得好看了點,跟個狐媚子似的,一身狐狸騷。”

    好看是好看,聽說是個不能生育的,還說啊,早先年在窯子裏呆過呢。”

    這人瞧著眼熟,像不像是,那個被砍頭的唐九齡家的嫡女,瞧著像吧,她爹娘都死了,她怎麽還活著,還找到了靠山啊。”

    是,沒錯,就是那唐家嫡女,當年,我還想給我兒子說親呢,現在啊,倒貼嫁妝都沒人要。”

    一眾之人指著阿楚,指指點點的竊竊私語,抬頭看了她一眼,接著便交頭接耳的說上一番。

    殊不知,她們聲音再小,卻也被阿楚聽了一清二楚。

    諸位也都是高門大戶裏出來的夫人,小姐,怎生親娘與那管事嬤嬤沒教你們,切勿在人後論是非,有什麽事,當麵說,何必小聲說,反正我也聽的見,不聾。”阿楚停下腳步,嘴角噙著笑意,看著溫和,其實冷淡疏離。

    說人壞話被人揭穿,也有那膽子大的,瞧著其中一個侯夫人,張口懟了阿楚道,“你做的那些破事還不許人說了,你敢做,為何怕被人說,不知羞恥的是做肮髒事的你,可不是我們。”

    聞言,阿楚盯著她輕哼道,“哦,這樣說來,你們在背後議論旁人是非倒是對的了?既然說了,我做了肮髒事,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是做了什麽肮髒事,我這人剛來臨安城,就被你們知道了?窯子還是花樓?抑或是我不能生育?說我在窯子裏謀營生,可是有人親眼瞧見了,說我不能生育的,那我那大胖兒子哪裏來的?還有說我長得像狐媚子的,這點我是不知,你們得去問問我那夫君了。”

    宋臨辭冷眸盯著那群人,主動牽住她的手,“何故和一群八卦的女人說,你是怎樣由不得她們來說。”

    阿楚雖是反擊了回去,卻沒玩夠,掙脫了宋臨辭的胳膊輕聲道,“怕是有人不爽我來到臨安城,故意在我之前編排我的是非呢。我倒是想問問眾位夫人,你們口中關於我的形象,是誰人告訴你們的?放心,我手段不狠,隻是會教那人弄個半殘而已。”

    阿楚笑意盈盈的說著讓人心驚膽顫的話,眾人一聽莫不言語。

    偏生在這個時候,有個作死的人出來。

    大言不慚的說道,“是我說的,怎麽?我倒是想看看你想怎麽把我弄個半殘。別以為你攀上宋大哥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你之前是唐家嫡女,可是你爹犯事了,你們全家都被五門斬首了,真是不知道你是怎麽鑽了孔子活下來的,像你們這種人就活該去死,活著幹嘛?”

    喲,我倒是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姑娘,嘴巴這般惡毒,麻煩你下次大聲說話的時候先漱下口,滿嘴惡臭,你不嫌惡心,讓聽的人想吐。”阿楚看著前麵走來的女人,極為冷淡的說。

    這女人穿著明豔的鵝黃色衣衫,盤著未婚嫁的女兒家發髻,個頭不高,倒是嬌小,隻是可惜了這性子和那張被怒氣顯得猙獰的臉。

    你,你可惡,竟敢說我口臭。”

    蘇雅枚,蘇以恒二房所生的小女兒,驕縱慣養,自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尤其是她心心念念的宋大哥,現在成了她麵前那個女人的丈夫,她心裏怎生不氣,剛來就和阿楚幹上了。

    當然,阿楚也不是吃素的,容不得別人欺負自己,她這重生了不是白玩的,男人睡了,孩子生了,弟弟們又孝順,再也沒前世的煩心事,倒是這女人鬥嘴,她沒玩過,不妨與她們鬥一下,瞧瞧自己智商是否變高了。

    是啊,我說的就是你,怎麽還想打我啊?你覺著我是那種任由被人欺負的人嗎?我好歹也是被你爹邀請過來的將軍夫人,你在我跟前,容不得放肆。”

    有時候,這將軍夫人的架子,該端還是要端著的,比如現在,在這個瞧不上眼的女人麵前,她憑什麽委屈了自己。

    你、你竟然敢在我的麵前端起架子來,我爹最是疼愛我,我找我爹。”蘇雅枚氣極,伸手指著阿楚。

    阿楚倒是風涼的道,“你找你爹怎樣?說的像是天下隻有你一人有爹似的,有些人的爹沒了,卻還活著,有些人的爹活,但瞧著和死了也沒差啊。”

    阿楚瞧見了站在一側像是看笑話的蘇以恒故意說的。她爹,唐九齡大貪官死了,但是就像是活著一樣啊,你瞧,周圍的人看到她第一個想起的就是她爹唐九齡,但是蘇雅枚不同啊,她爹,活著呢,但是,藏在一側偷看女人相鬥,可不是和死了一樣。

    阿楚這樣諷刺的挖苦,蘇以恒自然是聽到了。

    他麵色慍怒,有些不自然的走了出來,卻不是看向阿楚,而是對宋臨辭道,“今日準備是給你洗塵接風,你怎麽帶了她過來?”

    宋臨辭張口想說,阿楚輕聲道了句,“蘇將軍這話說的可就不地道了,什麽叫她,我可是宋將軍的嫡妻,人人喊一聲將軍夫人的,您嘴裏喊的這個她,是誰啊?”

    你這身份還容不得在我跟前放肆,死囚犯的女兒,你有資格嗎?”蘇以恒厲聲斥責阿楚。

    宋臨辭卻怒了起來,“蘇將軍這是在質疑聖上旨意嗎?若是您有疑慮懷疑阿楚還是死囚犯之女的身份,末將可以把聖旨拿來。”

    蘇以恒卻楞住了,沒想到宋臨辭會這樣稱呼他,還拿聖旨還壓他,“你、你這話是是什麽意思?”

    莫非聖上給宋臨辭私自下了什麽旨意。

    聖上有旨,已經赦免了唐氏姐弟的奴役身份,現在他們是自由之身。再切不說將來的是否有誥命在身,現在,阿楚她是我宋臨辭的妻子,嫡妻,這地位想必比貴府的三小姐身份夠高吧。”

    宋臨辭意有所指的指向了蘇雅枚。

    蘇雅枚惱怒跺腳,立刻走到宋臨辭身邊,“宋大哥,這個女人根本配不上你,你現在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她不過是個死囚犯之女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你。”

    我不配你就配的上了?在世家之族眼裏,像一般的庶子庶女都不過是個身份高了點的奴才,怎生在蘇府,卻成了正兒八經的主子?當真是奇怪了,什麽時候臨安城的風氣改成這樣了。”阿楚說著,瞧向那些身份高貴的貴婦人,“莫不是你們家也都是這樣,什麽身份的都是正兒八經的主子?”

    被阿楚指著問的人,頻頻往後退,也不敢說話。

    她們是沒料想到,這年紀輕輕又是從鄉下來的土包子竟然這般厲害,三言兩語的把蘇府給的得罪了個底兒朝天。

    瞧著,宋將軍也不管管,而那將軍夫人簡直就是惡婦。

    看到大家都不說話,阿楚也沒了勁兒,衝宋臨辭笑了下,說道,“辭哥,瞧著這飯可還吃的下,不行的話,咱們回家,我給你做。”

    回家。”宋臨辭被阿楚一聲辭哥給收買了,當下就走。

    阿楚聞言,眉眼輕笑,一瞥一笑盡是風景,可是看傻眼了眾位一群人。

    蘇以恒站在遠處,氣的吹胡子瞪眼,這才剛劫來宋臨辭就又被他找了機會走掉,下次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來將軍府。

    看到那個壞了他是的三女兒蘇雅枚,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二姐呢,明日讓你二姐去宋府拜訪。”

    爹爹,為何要讓二姐去,我也要去。”

    蘇以恒沒理會蘇雅枚,甩袖離開。今日前來的官員以及官員夫人大都是蘇以恒的下屬,根本不用在乎。

    蘇以恒甩袖離開,當下其他人,自然快速退下,這個時候可不敢往槍口上撞。

    方才還一群之人,瞬間就各走各走的。

    阿楚與宋臨辭出了蘇府大門,她瞅著宋臨辭得意輕笑,“方才我可有給你丟臉了?”

    沒丟臉,還長臉了,我倒是不知一向冷淡的你還能如此巧舌如簧。”他抿嘴斂起笑意,今日阿楚當是他以刮目相看。

    百合與芍藥聽到宋臨辭說完,跟著道,“是啊,方才瞧著夫人,感覺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一點都不一樣了。”

    夫人就應該這樣,咱們雖是從小地方來的,那也不能被人欺負,剛才我還想,要不要上前揍那幾個胖夫人一頓。”芍藥粗神經不過腦子的說。

    阿楚笑道,“現在我們可不是在渝州城或者洛陽城,現在可是臨安城,這裏多的達官貴人,權貴官僚,以後做事不許莽撞。”這是明麵上的話,接著她又說,“暗地裏可以偷偷的懲戒他們一番。”

    我就說,夫人也不是暗中能忍氣吞聲的人,受了委屈自然要討回來。”芍藥憨笑說著。

    宋臨辭指著他們所處的位置,還沒離開蘇家地界,就在人家門口想著如何討伐了。

    先回去再說。”

    而這時,從遠處街道駕車而來的胡顯,看到宋臨辭和阿楚,趕緊從車上下來。

    奴才恭迎將軍和夫人回城,家裏已經準備好飯菜,將軍和夫人先上馬車。”胡顯下了之後對宋臨辭行了個大禮。

    阿楚對胡顯沒多大感覺,畢竟之前沒接觸過,隨即點頭輕笑,被宋臨辭扶著上了馬車,他也跟著進去。

    馬車淺緩行走,胡顯在其後帶著百合與芍藥。

    馬車之內,宋臨辭低聲對阿楚交代了幾句,“我的宅院以後就是你的家,你是當家主人。我已經交代了胡顯,今後宅院裏的事,不管大小,一律找你,由你做決定。”

    別啊,我還想帶著兒子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可不想白白的給你管家。”她笑著搖頭拒絕。

    阿楚,你是我媳婦,你不管家,那你想把我的後宅推給誰來管?”他捉住她的手,其實真的有些擔心。

    阿楚沒理會他,宋臨辭思忖,想了下,說道,“既然你跟著我來到臨安城了,有件事我想對你坦白。”

    阿楚一聽,精神緊繃了起來,宋臨辭想和她坦白什麽?還是到了臨安城之後,他想說什麽?

    當初我們成婚,雲權送你的賀禮中有一封信,是給你的,藏在禮物之下錦盒的夾層中,被我無意間發現的,我。”宋臨辭又點別扭,畢竟藏人私信,行為不道德。

    阿楚盯著他,“你怎樣了?上麵寫了什麽東西?”她是有些好奇的。

    但是她對雲權真的無感,隻覺著像雲權那樣的人應該活在九重天上,風華絕代,睥睨天下,渾身氣勢根本不像是凡夫俗子。還有更為重要的一點,他渾身氣勢太陰了,看著渾身冷颼颼的,隻感覺陰風陣陣,天生煞氣太重。

    她這借人殼子活下來的主兒,最是不喜歡靠近那樣冰冷的人。

    宋臨辭倒是真的實誠,“我給燒了,上麵就寫了一點肉麻的話,我看不下去。”

    我還沒看呢,你就給燒了,那我罰你給我寫十篇更肉麻的話,不然”她沉聲說。

    宋臨辭問,“不然如何?”

    不然不給你生姑娘。”她也就這個理由能拿捏宋臨辭了。

    他露齒大笑,“好,我寫,別說十篇,就是一百篇都行,咱們可說好了,給我生個姑娘。”

    生,說好的。”她笑著道。

    兩夫妻在車上說著耳語之話,等話語說完,馬車也到了跟前。

    宋臨辭下車,扶著阿楚出來,他們二人剛到府邸宅院,就看到唐氏三兄弟,一起走了出來。

    阿姐,你沒事吧。”三個小子,異口同聲的喊。

    宋臨辭瞬間覺著不爽快了,“怎麽沒一個人擔心我的?”

    唐言傾聽到後,立刻把擎之遞到他懷裏,“擎之最擔心你。”他說完,繼續看著阿楚,滿麵擔心,“阿姐,你倒是說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沒人敢欺負我,你阿姐已經不是昔日阿姐,自然有能力保護自己,之前呢,很抗拒來臨安城是因為擔心你們的身份被人發現,會有性命之災,現在咱們都是良家子的身份,你們宋姐夫又是將軍,我們還擔心什麽,今後在臨安城橫著走,看誰敢管?”

    宋臨辭冷冷的投了一個眼神過來,“我敢管,不能仗勢欺人,也不能欺負弱小,更不能濫用權勢。否則的話,你們和那些欺負你們的人有什麽區別?”

    阿楚瞪著宋臨辭,“你怎麽就聽不出來呢,再說,我和他們又不是那種人。”

    近期在家裏安生的呆著,哪裏都不許去。好生準備生姑娘。”他厲聲而說。剛來臨安城,已經鬧了一場,現在不能再鬧,先安靜下來。

    他這邊剛到臨安城,明日肯定得去早朝,不管好賴,洛陽城平複戰亂之後,他的身份多少也有些變化了。

    關於宋臨辭是升官還是發財唐氏三兄弟都不關心,他們隻盯著阿楚的肚子,欣喜的問,“阿姐這是有身孕了?”

    阿楚愣了下,擺擺手道,“沒有,我沒懷孕。”

    那宋姐夫說什麽讓阿姐生個姑娘?”唐言毅不滿的咕噥,接著低聲說,“我以為阿姐又要生孩子了。”

    我也擔心,雖然我們都很想要阿姐再生一個姑娘,但是、還是罷了。”唐言傾擔心,他腦海裏清楚的記得,上次阿姐生擎之的時候,有做驚險,他想想還是先作罷。

    他們是三個兄弟嘴上一直喊著說,要阿楚給再給個外甥女給他們,可是,當阿楚真的說要生的時候,卻比誰都擔心。

    到底是三個弟弟關心自己,阿楚得意的笑著,與他們三人進去,留下宋臨辭抱著擎之站在門口。

    胡顯帶著百合與芍藥進來,就看到宋臨辭一人抱著擎之,他上前激動的笑問道,“這就是小少爺吧?”

    宋臨辭瞧見有人注意到擎之了,當下抱給了胡顯,既然是將軍府的管家,也算不上外人,“你來抱著。”

    是,奴才抱著小少爺。”胡顯可是激動了,倒不是因為他沒有自己的孩子,而是主子能把小少爺給他抱,這也是一種看重和對他的認可。

    宋臨辭自顧走到屋裏,裏麵正屋之中,已經準備好了飯菜,他們姐弟四人坐下,等著他呢。

    宋臨辭看了下周圍,並未發現孔鯉生,隨即問身邊站著的小廝道,“孔隊長可曾見到了?”

    興許是回家了,孔隊長說,明早就回來了。”

    宋臨辭一聽隨即點頭,坐在餐桌前,阿楚瞧著他見他雙手空空,“孩子呢?”

    胡顯看著呢,先吃飯。”

    雖是簡單的午飯,但瞧著菜肴卻極為豐盛。

    幾人吃過之後,加上舟車勞頓也是累了,宋臨辭便帶著阿楚回屋去休息,唐家三個公子也各自安排好了。宋府有胡顯這個管家存在,還是很能辦事的。

    臨安城內,在一個富庶區,紅牆綠瓦,高牆壘砌的地方有一戶門麵上不掛身份的住戶,這便是從渝州城烽火村回到臨安城的衣家。

    衣步塵與衣步青、趙氏並衣晚清,他們雖是沒有往日的官爵以及高不可攀的身份,但到底衣家出了個貴妃娘娘,因此,他們在臨安城的生活,倒是極為不錯。

    內室之中,有一女人正與床上躺著午休小眠,睡夢中一陣驚醒,她有夢到那個孩子了,那個被她送走的孩子,怎生這幾日總是想起她。按說那個孩子可不算是她的,是晚清姐姐的,她不過是替著晚清姐姐生了下來而已,隻是為何,心裏總感覺隱隱作痛。

    趙氏提了烏雞湯並各種幾類小糕點從外麵進來,麵色清和,笑的極為燦爛,身邊跟著兩個小丫頭,瞧著她現在雖是沒往日氣派,倒是過的很是滋潤。

    晚清我兒了,可是睡醒了,娘帶了你最喜歡吃桂花糕、紅棗泥,還有這黨參烏雞湯。這幾日見你總是心神不安的,娘帶了東西給你補補身子。”趙氏說著,兩個小丫頭開了門,她走了進去。

    內室躺著的衣晚清隨即起來,隨意弄了下頭發,因為她是借了衣晚清的身體活著,怕人知曉這個秘密,身邊就沒帶下人,一個婢女都沒跟著,獨自一人住著。

    她起身,麵容帶著無奈,她根本無法拿趙氏當做親娘,平日裏表麵上溫和相處就夠,尤其是這兩年多,她覺著自己快要裝不下去了,她隱藏了很久,一直在暗中默默的找著自己的,卻一直無果,她覺著自己快瘋了,根本沒時間去管趙氏。

    但是,她又不得不起,一些事情,她還隻能與趙氏商量,尋求她來幫助。

    娘,您怎麽又來了,我不是說了,胃口不好是因為這幾日是變了天氣,等天氣暖和下來,我就好了,用不著您這樣往小院裏送東西,我一切都很好的。”衣晚清麵上甚是客氣,走著出來,立刻扶住了趙氏的手,格外親昵。

    娘也是擔心你啊,總是吃不好睡不著的。”趙氏瞧著衣晚清滿是心疼,接著轉了語氣又道,“聽聞宋家小媳婦要來臨安城了,你可還記得,當初幫咱們的阿楚姑娘,她現在可成了將軍夫人,好生氣派的。”

    阿楚姐姐,她來臨安城了?”一聽到阿楚,衣晚清眼神立刻亮了起來。她身上發生的這件稀奇古怪的事,她隻告訴了阿楚姐姐,她來了,自己就有很多事情可以對她說了。

    衣晚清覺著自己像是找到了可以傾訴的對象,當下驚喜起來。

    來了,前兩日才剛到臨安城,我也是聽了幾個交好的夫人說的。聽聞第一天就鬧了蘇將軍給宋將軍準備的接風宴,這才過兩日,就已經被臨安城人盡皆知,當初那冷淡的勁兒,現在變的潑辣了不少。”

    潑辣一些也好,當初阿楚姐姐也並沉默冷淡,她隻是不願意多說,現在應該是解了心結。再說,人都是會變的,有什麽好奇怪的。”像她,用了衣晚清的殼子之後,不也變的越來越軟弱,哪裏還有之前當衣泠亦的時候,那股子男兒氣勢。

    環境逼迫人必須去做出改變。

    娘的意思是,阿楚現在是將軍夫人了,你以後多與她走動一番。過些時日,天氣再暖和了等白花齊放的時候,娘給你個請帖去參加臨安城的百花宴,屆時會有很多英年才俊,你且仔細的看著,要是有相中的,身份不算太高的,回頭找你姐姐要個旨意。等你這婚事成了,娘也就不用擔心其他的了。”

    衣晚清心裏再是不情願,嘴上卻依舊說著,“是,聽娘的話。要是沒其他的事情,娘就先去忙吧。”

    成,成,我這就去,剛約了幾個夫。”趙氏來到臨安城,衣食無憂之後,也頓感無聊,每日都是找幾個身份比她低的人,聊上一番。也好受人吹捧稱讚。

    衣晚清等趙氏離開,立刻換了衣衫,稍稍收拾了一下,打算出門。

    一兩年沒見了,她有很多事情想和阿楚說,當初,那個孩子也不知道現在怎樣了?

    她這擠壓了幾年的悲痛和怨念,真想找個人好好傾訴一番,但是她自知身份特殊,根本不敢找其他人說,能找的隻有阿楚。

    偏生阿楚在遙遠的渝州城,她是有話不得訴說,現在可算是等到她來臨安城,衣晚清有了機會與阿楚說道自己的事情和心中的各種怨念。

    衣晚清顯得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找阿楚。

    而這邊,在府裏閑了兩天的阿楚,將軍夫人,除了帶包子就是應對各種無聊的人來。

    尤其是那蘇以恒家的兩個小姐,見天的過來,倒是不嫌無聊的很。

    聽百合說外麵有人進來找她,阿楚抱著擎之也不動,料想也隻知曉應該是蘇雅楠,那個長相不俗、身材纖細、文弱得體,又不那麽讓人太討厭的蘇家二姑娘。

    讓她進來吧,也不嫌累,天天的來。”

    夫人,這次來的可是個陌生麵的姑娘,說是與夫人您是舊相識。”百合笑著道了句。

    阿楚抬眸看了下百合,嘴角淡淡的掛著笑,心中有些奇怪的問:

    舊相識?哪裏來的舊相識啊?”她在臨安城可沒有舊相識,當初在臨安城也隻認識宋臨辭這麽一個舊相識,現在他已經是自己床上的男人,自然算不得舊。

    說是個姑娘,有聽百合道是舊相識,莫非是

    ------題外話------

    感謝投票的寶貝兒們

    最近更新時間晚了一個小時左右

    因為太難寫鬥智鬥勇的了

    我還是喜歡寫膩歪的

    但是怕你們看的膩

    就加點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