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寄人籬下 第二十九章 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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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十九章痊愈

    不知不覺間,月時光匆匆流逝。個月,對於天地之間的星辰變換來說,並不算什麽,隻是彈指一揮間。然而對於薛凡來說,這段日子怕要算是他自打出生以來,除了失去父親時的痛苦歲月,便最難過的個月了。

    自己所受的內傷很重,這是薛凡心裏很清楚的,但他沒有想到的卻是,自己體內的傷竟是嚴重到了這種地步。耗費了自己整整個月的時光,這個月,薛凡每天都在喝著難以下咽,奇苦無比的湯藥,感受著體內斑駁嘈雜的氣息,有時甚至會在深夜熟睡間莫名地感受到一股寒意從體內爆發,遊走在經脈之。

    而這種種,都是讓薛凡明白了,一時的衝動是需要付出慘重的代價的,但薛凡並不後悔當初這麽做,隻是心對實力的渴望更加深沉,倘若自己的經脈之流淌著真氣,自己又何必強行催動身體本源,導致元氣大傷。

    好在,在經過了這個月的精心調理之後,身體之的暴戾因素漸漸地平息了下來,身體再一此回到自己的掌控之,重新走上了正軌。

    而此時,薛凡就坐在聽雨樓二樓之的書房裏,自從他的身體恢複些力氣之後,薛凡就回自己的房間之休養,又怎麽好意思一直睡在李妙彤的房間。此時,他正在認真地抄寫一卷經書,鼻尖傳來的陣陣藥香,讓薛凡不禁放下筆,慢慢扭過頭來,凝神望向窗外,他知道,這是李妙彤又開始在樓下為自己煎藥了。

    在薛凡養傷的個月當,李妙彤可謂是耗盡心血,每天不但要花費許久來為薛凡熬藥,還偷偷從廚房想方設法找一些滋補身體的吃食,竟讓薛凡在短短的百日之內,竟是圓了一大圈。

    這期間倒也有些意想不到的突發狀況,比如南宮月隨父親曆練回來第一時間來找薛凡講這一路上發生的奇聞軼事,一向神經大條的南宮月不知為何,忽然敏銳起來,一進樓竟是聞到房間之殘存的藥味,難免又追問了一番,最後被薛凡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也從這一天開始,聽雨樓極其注重房間的日常通風問題。

    而今天就是薛凡最後一次喝藥,想到終於就要擺脫這日子了,薛凡心自是感到無比的輕鬆。

    稍微過了一會兒,便聽到有人上樓來了,正是李妙彤小心翼翼地端著剛剛熬好的熱湯藥走上二樓,進到了書房之。

    “妙彤姐,我不是跟你說過,如果你把藥煎好了,喊我一聲就行,我會自己下去喝的,你不用非得端上!”看到李妙彤端著慢慢一碗熱氣騰騰的藥,走上樓來,薛凡不禁有些氣惱,怕她把自己燙著。

    “沒關係,反正也就多走兩步路而已。”李妙彤滿不在乎地說道。

    沒有辦法,這位姐姐對這些事倒是十分固執,薛凡隻好一邊搖頭,一邊從她接過藥來,用嘴輕輕吹著。

    李妙彤站在一旁,看到薛凡放在書桌之上,正在抄寫的經書,不禁問道:“這是在給老夫人抄寫經書?”

    “嗯,對啊!”薛凡倒是沒有分神,注意力都放在麵前的藥碗上,隨口應到。

    如今這南宮老夫人上了年紀,也像這世間的絕大多數老太一般,喜歡吃齋念佛,修養身心。平日裏也很少出門,就在自己的院子裏念念經,養養花。

    而薛凡便經常親抄寫一些佛經給老太太送過去,也算自己對老夫人盡一份善心,畢竟自己在南宮山莊之也是受到了老夫人的照顧,為老人家做些事也是理所應當的。

    而老夫人也因此更加喜歡薛凡,畢竟整個山莊之,也隻有薛凡有心,肯為自己抄寫經書,別的孩子,別說寫了,就是讀都不願意去讀。

    這一次,薛凡為老夫人抄寫的是《法華經》,就快要寫完了,薛凡也打算一會兒就去給老夫人送去。

    “一會兒,妙彤姐晚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這個月來,為了照顧我你都沒怎麽好好地睡一覺,難為你了。”薛凡一邊吹著藥碗,一邊又對李妙彤緩緩說道,“現在你的黑眼圈也挺重的了,以後就歇一歇吧!”

    “那怎麽能行,快到晚飯了,一會兒我就去一趟廚房,讓他們再給你做碗參湯,你現在大病初愈,可千萬馬虎不得,雖然藥停了,但還是應該多補補。”李妙彤卻是擔心道。

    “再補我就要變成一隻豬了。”薛凡輕笑著說道,“再說,給南宮奶奶抄的經書眼看著就要寫完了,我本就打算一會兒給她送去,晚飯可能會留在那裏吃吧!”

    聽到薛凡這麽說,李妙彤也不再堅持,隻好點頭答應。

    “那妙彤姐想吃什麽,一會兒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不過可能會晚上一些,所以你先休息一下,睡一會兒吧!”看到李妙彤同意,薛凡接著說道。

    “不用特意帶什麽,到時候隨便一點兒,夠我吃就行了。”李妙彤隨口說道,自己隻是個小丫鬟,就算薛凡真心將自己當做親人,可自己又怎能真的支使他。

    “好吧,我知道該怎麽做了!”薛凡卻是心有了主意。

    這時,薛凡的湯藥似乎也不再燙嘴,隻見薛凡將藥碗遞到唇邊,墨眉輕皺,隨後一仰頭,“咕咚,咕咚”一口氣將藥灌下了肚子。

    “嘭”的一聲,像是在發泄自己滿口的苦澀似的,薛凡將喝完了的藥碗重重地摜在桌上。

    而李妙彤也趕緊將早就準備好的清水遞給薛凡,薛凡接過又是一氣喝完,這才感覺嘴裏的味道好多了。

    “最後一次,這日子真是到頭了,今後可不要再喝這種東西了。”薛凡想到今後告別了這難喝的藥湯,心極是痛快,高興地大聲說道。

    “嗬嗬,良藥苦口嘛,生病就是這樣,要不人們怎麽都說‘有啥別有病’呢!”看著薛凡被苦得直皺眉頭,李妙彤也不禁打趣到,想到薛凡的身體痊愈,自己心的一塊大石也總算放下了。

    “嗯,妙彤姐,你去休息吧,我把最後這點兒抄完之後,就動身去南宮奶奶的院子。”對著李妙彤說道,將藥碗遞給她,薛凡又拿起筆來繼續自己剛剛的工作。

    “嗯。”李妙彤輕輕應了一聲,便從書房出來,下樓去了。隻剩下薛凡一人坐在書桌前,認認真真地抄寫著經書。

    其實薛凡很喜歡這樣認真地去做一件事,因為隻有讓自己的心被一件事給占據,才能讓自己暫時忘記那份熊熊烈火一般炙熱的仇恨。

    所以無論做什麽事情,薛凡都會全新全意,這也是老夫人當年看到薛凡所抄寫的經書後讚道:“小凡筆下的經,每一筆都是他的心意寫出來的,這般認真,這般一絲不苟!”

    終於,最後一筆寫下,一部經抄寫完畢,薛凡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嘴發出一陣極為舒服的呻吟聲。

    接著薛凡將經輕輕捧起來,慢慢吹著上麵還未幹透的墨跡。待上麵的墨跡幹涸後,便將卷軸慢慢卷起來,又找出一根細繩將卷軸慢慢紮起來,接著便走出書房將門關好,來到了樓下。

    此時樓下的客廳並沒有看見李妙彤的身影,想來是按自己的意思休息了吧,薛凡這樣想到。

    便也沒有再去打擾她,從樓出來,將門帶好,拿著經卷軸,慢慢地向著南宮老夫人所在的院子慢慢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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