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二章老人

    “呦，來了？”

    “今天可是有點兒晚了啊，小晨。”

    “今天想來點兒什麽？”

    沒想到，這小乞丐竟是在這條街上竟是如此受歡迎，走到哪裏都有人跟她打招呼，這讓薛凡倒是更加好奇這個女孩的身份。

    女孩卻是並沒有顧忌薛凡，帶著他一個店鋪一個店鋪走著，有時候還會指著其一個店鋪，訴說著鋪之人曾經發生過的奇聞軼事。

    “那家店的老板叫阿，他特別愛喝酒，有一次喝醉了，竟是跑到東院李嬸兒的豬圈裏摟著大花豬睡了一晚上，咯咯……笑死了，還把李嬸兒的花豬給嚇壞了，好久都不懷崽，氣的李嬸兒堵了他的門罵街，當時可是轟動全鎮呢！”

    “還有那家的劉哥……”

    聽著女孩像是在說自己家的街坊四鄰一般，對這條街上以往發生過的事情如數家珍，女孩在薛凡的眼又是不一樣了。

    從昨天晚上，女孩帶著自己在萬劍山莊之言庭信步，便看的出來，女孩定然是天劍山上的人，不然又怎麽會如此悠然自得。今天，她下山之後，竟是與這山下的百姓打成一片，說明她沒有其他門派弟子那種自視甚高的想法。

    即使是南宮月，雖然她平日裏也是沒有什麽傲氣，但薛凡卻是知道，在南宮月的骨子裏，還是有著江湖人的通病，那就是認為自己與這些山下百姓一般的普通人是不同的，甚至薛凡很清楚，就是對自己，南宮月也絕對不會說太多，因為自己“不會”武功，注定是和她不一樣的。

    而薛凡跟著女孩在一起卻是沒有這種感覺，雖然女孩隱瞞了很多，但她卻是從不故意做出一種“我什麽秘密都沒有”的感覺給薛凡。

    “我的確有秘密，但我不希望你問。”女孩給薛凡的印象就是如此，而薛凡也不會多嘴，既然人家不想讓自己知道，那又何必多問呢？

    薛凡跟著這個女孩在一起，挺放鬆。而他很喜歡目前的這種狀態，可能是自己平日裏神經繃得太緊了一些吧！薛凡心不禁這樣想到。

    “你帶我來這裏，不會是想給我介紹這個小鎮的風土人情吧？”薛凡不禁問道。

    “當然不是了，我來這裏是有事要做的，至於你嘛，其實是我想找你給我做苦力的！”女孩說道。

    “苦力？”薛凡不禁有些無語，不過一想到昨晚被女孩來回地使喚，現在想想，還真的有可能。

    不過苦力就苦力吧，總好過自己在那裏受人冷落，不過一想，自己現在隻是跟著一個小乞丐一起逛街，不知道自己的驕傲是從何說起。

    就這樣，兩人邊走邊聊，期間，小乞丐從一家飯館弄了一份酒菜裝在飯盒裏，看樣子是要給人送去。不過薛凡也並不過問，既然自己是一個“苦力”，那就要有一個作為“苦力”的覺悟，主動從小乞丐的接過飯盒，繼續跟在女孩身後，最後，拐八拐，走到了一個小胡同裏。

    而在這個小胡同裏，竟是還有一家店麵。說是店麵實在有些抬舉它，隻是一扇破敗無比的爛木門開著，而裏麵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看來也是一家鐵匠鋪。而看來小乞丐此行的目的正是這間店鋪。

    進到店鋪，薛凡隻覺得眼前一黑，待眼睛適應了屋的黑暗之後，看清了屋情形，不禁又是感歎，這店鋪的環境竟是比外麵看起來還要差。

    從外麵看，隻能看到一扇破門，進來之後，才發現，這店不隻是破，還很髒。滿屋的鐵器放置的真的稱得上是雜亂無章。

    店麵倒是不小，可能是因為陽光無法照進這個隱藏在狹窄小巷的店麵，整個房間都是黑暗無比，隻有放在屋子當的那鐵爐散發著火光，卻也沒能照出多遠，反而讓人覺得房間四周越發的黑暗。

    “小丫頭，你怎麽又來了？”忽然，一道破如風箱的嗓音從屋一角的黑暗處傳來，而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將薛凡給嚇了一跳。

    反觀那小乞丐，可能是因為來得次數多了，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並沒有太多的表情。

    而聽到這個聲音，女孩臉上卻是浮現出了一絲諂笑，“嘿嘿，鐵爺爺，您這話說的，好像多不歡迎我似的。”

    “哼，你覺得我會歡迎你？番五次跑到我這裏騙東，騙西，騙東西，你說，你從我這裏搬走了多少的好東西？”老頭忽然之間顯得十分震怒，竟是直接從黑暗走了出來，直接來到小乞丐的麵前，怒氣重重地看著這個“小妖精”

    ，一想到自己那麽多的寶貝都被她搬走，這老頭是氣不打一處來。

    而這時，薛凡才真正看清這個老人的真容。老，瘦，幹。

    這是薛凡對老人的第一印象，本來薛凡隻是聽到他的聲音，便是知道這人的年紀應該是很大，卻是沒想到竟是這麽蒼老。老的身上沒有一絲的血肉，隻剩下骨頭和皮子了，幹枯的皮膚貼在他的骨骼上，老人此時沒有穿上衣，上身裸露在薛凡麵前，肋條一根一根都看的清清楚楚，讓薛凡覺得他真的就是從黑暗地獄爬出來的一具枯骨。

    而倘若換作其他的小女孩看到這麽一具“枯骨”走到自己的麵前，恐怕早就被嚇暈過去，而小乞丐卻是依然一副笑嘻嘻的模樣：“鐵爺爺，怎麽能說騙呢！規矩可都是您定的，我可是沒有一點兒犯規啊，哪一條不是讓您心服口服，不然，您又怎麽會讓我搬走呢！”

    “哼”

    聽到小女孩這麽說，那老者不再說話，扭過頭，走到火爐旁邊，從爐子裏拉出一塊燒的通紅的鐵片，一下一下地敲著。

    “叮當，叮當。”

    而小乞丐也不再說話，饒有興致地看著掛在牆上或者放在地上的鐵器。

    終於，老人受不了小乞丐在旁邊的軟磨硬泡，上用力，“鏘”，將鉗子夾著的鐵片一下打彎。

    “你這小娃娃怎麽回事，都告訴你沒東西給你，怎麽還在這裏煩人。”老頭終於動了真火。

    “哎呀，鐵爺爺不要發火嘛，這次來真的不是過來騙你的，就是來看看你。”小乞丐卻是並不惱怒，依然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你看，我來的時候還特地給您準備了好吃的。”說著便向著薛凡打了一個眼色。而薛凡看到她給自己的暗示，便走了過來，將提著的飯盒也隨拎了過來，遞到小乞丐的。

    “你瞧，沒騙你，真的帶了好吃的。”小乞丐一邊說著，一邊將飯盒的吃的東西拿了出來，一樣一樣地擺在屋放著的一張桌子上。

    “有酒有肉，您老慢慢吃著？”小乞丐依然一副滿是諂媚的表情。

    “哼，你這娃娃，肚子裏的壞水太多，別是在這飯菜裏下了藥，想把老頭子放倒，好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吧？”嘴上這麽說著，老人卻是坐了下來，開始品嚐著女孩帶給自己的好吃的。

    女孩看到老人坐下，趕緊走上前來給老人又是揉肩又是捶背，嘴上卻是不停。

    “鐵爺爺，您慢慢吃，不夠，我再給您準備！”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我告訴你，門也沒有。”說完像是不解氣，仰頭將小乞丐倒給自己的酒一飲而盡，看了一眼還站在不遠處的薛凡，說道：“你從哪裏招來的下？這麽沒眼力勁兒！”

    聽到老人竟然說到了自己，薛凡不禁納悶，自己又怎麽惹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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