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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連載於jj文學城, 請支持正版哦!  思索半響,易夏再次掏出手機,撥通易媽媽的號碼後, 對麵果然又是忙音。

    唇角微抿,她的心中有片刻慌亂,想了想,徑直朝桌前的老板椅走去。

    而與此同時, 距離此處不到五百米的一間會議室,十數位民警正麵色嚴肅的觀看熒幕上的投影。

    ——

    &周玲玲,女,18歲, 科大一年級新生,五官周正,無不良嗜好。

    一月二十三日, 周玲玲與閨蜜陳某在正達廣場附近逛街, 因兩人口渴,周玲玲前去買水, 但這一去卻自此不歸。

    事件發生兩天後, 其父母於分局報案,時至今日,周玲玲的蹤跡仍是未解狀態。

    &霍馨甜,女, 25歲, 美甲店員, 長相甜美,網癮甚重。

    二月十四日,霍馨甜因‘不明原因失蹤’於警局立案,此前三天,她均未上班,其店長呂某打diàn huà問詢情況,對麵也無一人接聽,由於店內人手缺少,呂某依入職地址前去尋找,卻發現她三日未歸,行蹤下落不明。

    於分局立案後,警方著重觀察其社交ruǎn jiàn的上線狀況,可自十四日以後,霍馨甜各類賬號就再無人登陸,關於她的案件情況,也無任何新進展產生。

    ……

    投影播放放畢,熒幕忽然一片漆黑,隔了半響,才見室內再次亮燈。

    輕咳兩聲,站於台前的康思威麵色冷凝,“大家有什麽想法,都說說吧。”

    眾rén miàn麵廝覷,卻無一人開口回答。

    全國每年都有近兩千人實質失蹤,剩餘的那些虛假案件更是多不勝數,案底庫內最多的是什麽?最多的是這類‘失蹤案’的卷宗!

    領導忽然重視起此類案件,並且將近半年失蹤的年輕女性案件匯成了ppt表格,讓他們在想不通的同時,有些不敢輕易答話。

    人人的心思都不好猜,多說多錯,不如不說!

    視線在所有人臉上劃過,康思威的掩去眸中的焦急,“問你們話呢。”

    “都在給我在這裝啞巴?”

    他本來想冷靜的處理此事,可事情畢竟發生在個人身上,卻是怎麽也管不住自己的情緒,見還是沒人開口,他的眼眸火光乍現,“大家都低頭看看,你們對得起自己身上那層皮嗎?別不是不是都想脫下來吧?”

    上位者慣有一些嚇唬人的方法,若擱平時,眾人可能還以為康局隻是敲打他們,可一看到他那難看的麵色,這個想法便順時消失。

    下一秒,圓桌近圈立刻有人舉手。

    “局長,對於長時間失蹤案件,隻有三種可能,一是人沒了,二是整容了,三是失蹤者被拐賣至深山,山區乃jiān kòng盲區,甚至許多小城鎮都未普及jiān kòng,y省,f省等一些偏遠落後的不發達地區常有此類事情發生。”

    “ppt內的案件跨度有半年,這類案情難度實在是有點大了,信息化社會,幾乎所有的一切都能通過jiān kòng查看,這樣的案件若是我們處理,很有可能是吃力不討好的一項工作。”

    “康局,我局警力並不充沛,我們組最近處理的雨夜shā rén案,人手也有些不足,要是開展此案,建議請求省廳協助。”

    ……

    聽罷所有人的發言,康思威心情有些煩燥。

    沉重的歎了口氣,他的指節在桌上輕敲,“散會吧。”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邊,室內才漸漸有人出聲。

    悄悄拍了拍身旁之人的胳膊,剛剛說‘三種可能’的小民警麵色有些難看,他敢肯定不是自己錯覺,剛才自己發言時,局長明明怒瞪了他一眼。

    “我剛剛說錯了嗎,阿全?”

    “沒有。”被叫做阿全的民警朝他看去,“人人心裏都門清的事,你提出來了,那隻能算是沒眼色罷了。”

    ——

    走至辦公室時,康思威臉黑的就像鍋底。

    警局規定人口失蹤超24小時才能立案,但幾乎人人都知道,人口失蹤越久,找回的幾率便越小。

    佳寶消失了十二個小時,他的心中比誰都著急,雖然可以利用局長權利謀己之便,可三十多年兢兢業業坐到了這個位置,他不想因這件事違背自己的堅守。

    一邊是女兒安危,一邊是處事原則,他的心中本在糾結,可在會中聽到小劉那一番話時,卻不由上下打鼓起來。

    拋去離家出走、與男人私奔這類不著邊際的猜測,一個人失蹤的原因還能是什麽呢?

    他的女兒從小就是班花,自然無需消失整容,想來想去,隻剩下意外身亡及被人拐賣這兩種可能,但無論是那種情況,都是在硬生生的撕裂他的心髒。

    伸手扭向把手,康思威的心中升起了一道疑惑。

    他記得自己明明沒有鎖門,現在這是怎麽回事?

    掏鑰匙與開門的動作合二為一,上膛的shǒu qiāng已經握在他的虎口,可在看到裏麵的情況時,他卻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整齊的辦公桌被一隻死雞霸占,旁邊的那串大蒜不知是不是點綴,搭配起來竟然有一種詭異的美感,見‘物主’的正饒有興致的盯著他看,康思威好笑道:“小姑娘,誰放你進來的?”

    易夏本想回答,可看見他身後出現兩道人影,便努努嘴道:“你問他倆。”

    回頭瞅了一眼,康思威忽然麵容緊繃,“你們倆怎麽來了?”

    語氣雖然是在質疑,可微微顫動的雙手卻說明了他此刻的心情。

    見他手抖個不停,胖瘦jǐng chá同時開口。

    “爸,您趕快把槍放下,小心別傷了大師。”

    “我聽大姨說表妹不見了,所以想過來盡一份力。”

    話畢,兩人又小心翼翼的朝他身後看去,見大師手抱公雞朝門口走來,趕忙擋在她的身前。

    “大師。”話及唇邊,注意到對麵似笑非笑的眼神,卻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眼神在兩人身上打了個轉,易夏轉頭麵向胖jǐng chá道:“我媽呢?”

    正打算開口答話,可察覺到衣袖被人輕輕拉了下,胖jǐng chá有些遲疑,頓了頓,想起兩人一早商量好的說辭,“您的母親正在一樓喝茶,易大師,求您能幫幫我們。”

    自以為並未被覺察,可實際兩人的小動作在易夏眼中早就顯露無疑,眸底出現一絲不耐,她對這兩人再無任何好感。

    前世今生,她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這種方式引來幫忙,且不說她早已用陣法算出了易媽媽的蹤跡,隻單憑他們這個顧左言他的態度,她也不想再幫這個忙。

    繞了個方向,她看了兩人最後一眼,“既然不是真心所求,又何必在這裏惺惺作態?”

    一張素白的紙上印著方塊大小的字,與她曾習得的有所不同,卻又有幾分相似,旁邊堆疊著一遝五顏六色的書籍,約莫有一尺高,亦與她印象中的書籍不太相像。

    她這是在哪?

    這麽想著,腦中又猛地抽疼了一下,讓她忍不住‘嘶’了一聲。

    眼睛閉上的瞬間,重物落地的聲音突然響起,本想向聲源處看去,可接踵而至的片段又一次填入腦海。

    一下一下,劇烈的疼痛使得她暈厥過去。

    易夏再次清醒時,昨夜的幽光早已消失,天色也已經半亮。

    愣了半響,她向記憶中的衛生間走去,目光對向洗手台上的鏡子時,縱使心中早有準備,可仍是難掩驚詫。

    暫且不論鏡子的清晰度,隻說出現在其中的樣貌,便也不是她日日所見的那張臉。

    細看之下,鏡中之人隻有一雙眼睛還算能瞧,可這卻被濃黑厚密的劉海遮了大半,

    剩下未被遮蓋的臉頰透露出不太自然的蒼白,撥開劉海,小姑娘頭尖額窄,嘴角下垂,儼然是一副苦相臉。

    作為天衍派內門弟子,怪力亂神的事她見多了,可還從未想過這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不過是睡了一覺,醒來竟然就變成了另一時空的同名人,這種事說出去誰信?

    正想著,忽聽腳步聲由遠及近,還未轉頭,就聽來人道:“你這孩子,杵這幹嘛呢?”

    這聲音有些熟悉,扭過身後,易夏才發現說話的是原身的姨媽,現在她的代為監護人——易紅。

    似是原身的記憶作祟,身體的直覺叫囂著自己快速低頭,可現在控製這具身體的是她,於是,易夏隻是微微垂眸使視線對上她的胸口,姿勢卻是與剛才沒有任何變化。

    見對麵之人緩步走進衛生間,她的腦中猛地躥出了一道想法,頓了三四秒,忽然開口道:“小姨,我們老師說我劉海太長了。”

    第一次用這具身體開口說話,本以為會是普通的尋常女聲,可張嘴之後才發現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這讓她的麵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易紅將洗臉盆放到盥洗池後,邊接水邊說:“現在的老師就是事多,我看你劉海不過剛到睫毛這裏,不是挺好的嗎?”

    “我低頭寫作業的時候有些擋眼。”

    眉頭緊蹙的在她臉上掃了掃,半響,易紅才開口道:“夏夏,這個月你要了有小兩百塊了吧,你媽到現在還沒打生活費呢。”

    心髒似乎被登的一下收緊,易夏猛地抬起了頭,兩人目光對視了半響,她忽然笑了笑,“知道了,小姨。”

    她本就沒有奢望著能要到錢,隻是初到這裏還沒有實感,所以在實驗腦中的記憶是否真實。

    好在,灌注而來的記憶沒有騙她。

    回臥室的路上,易夏的麵色雖然如常,可唇角卻漸漸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