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身體很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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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華雲?”阿道夫微蹙著眉頭喚到, 琥珀色的幹淨眸子沾染上些微擔憂的陰霾。

    少年看似無力的身子在落入男人懷中時, 猛然緊繃起來, 那雙闔上的眼簾陡然掀起。

    漂亮的墨眸若蒙了一層如夢似幻的霧靄,空靈至極,裏麵沒有任何情緒, 仿佛這個漂亮的人隻是一具美麗的軀體。

    少年緩緩抬起左手, 手掌按上男人的胸膛, 呈推拒的姿勢。

    皓白手腕上纏繞的色澤豔麗的花環仿佛活過來一般,瘋狂生長抽枝發芽。

    阿道夫的身體被藤蔓擠開,不得不鬆開抱著少年的手。

    這個小家夥的狀態明顯不對,似乎是力量失控,他若對這些藤蔓出手定會造成華雲身上的異能反噬。

    他伸手穿過舞動的藤蔓欲將少年撈回來,“啪”的一聲, 他手背上留下了一個紅印子。

    少年整個纖細的身體被乳白色的藤蔓托起, 輕飄飄地站在一朵豔麗的赤色花朵上, 若一隻蹁躚的蝴蝶。

    花蔓以少年為中心向外蔓延,摧毀阻擋的一切, 強大的根係埋入戰台下瘋狂攪動,整片訓練區地動山搖,土地龜裂。

    偏偏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毫無察覺, 美麗的眸子沒有焦距, 一片空洞,神色無辜茫然,仿若迷路在荊棘叢中的精靈, 又詭豔如妖魅。

    阿道夫抓住一把藤蔓,修長筆直的雙腿化為銀色的蛇尾,遊走在藤蔓間隙中。

    “啪啪”清脆的兩聲,阿道夫偏過頭,硬朗的俊臉被藤蔓給抽了兩下。

    阿道夫沒有放棄,男人如狼般的眸子掃過豔麗而漂亮的花蔓,他的目光停留在一朵色澤豔麗花盤巨大的赤色花朵上。

    少年的異能未經過係統性地修煉與長輩的指導,完全是憑靠本能施展出來的,他的弱點未經過任何掩飾,就算是異能施展,也有脆弱的地方。

    男人銀色的尾巴尖在那朵赤色花朵的花心輕輕撓了撓,花枝亂顫,同時所有正張牙舞爪生長,攻擊性十足的藤蔓敏感地往回瑟縮了一下。

    阿道夫琥珀色的眸子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然而藤蔓敏感的反應隻僵硬了一瞬,分出更多的枝芽纏住了他的尾巴,阻止他繼續向前,,乳白的主幹藤蔓像是惱了似的,像是一隻被踩到尾巴炸毛的貓,一個勁地下手抽他的蛇尾。

    阿道夫猶豫了一下,他不想傷害他的雲雲,但若放任他這樣下去隻會讓他力竭而亡。

    紫色的電光在男人手心跳躍,阿道夫眸色微沉,此時身後傳來一道帶著刻骨高傲的命令聲,“停下來!”

    站在花蔓從中的烏目墨發身體陡然僵硬住,所有侵略性與擴張性十足的藤蔓在這一瞬間被定格住。

    看到身後那人時,阿道夫目光一凝,他麵上的神情相比之前更為緊繃了些許。

    這道聲音來自於一個金發藍眼的英俊的男人,用漫不經心地微笑口吻道:“小白鶴,你求我幫他,你看我幫你了。”

    奧斯頓的目光微微下移,睨向白鶴抓著他衣袖的手。

    白鶴墨色的瞳孔陡然睜大,他瞬間鬆開抓著男人衣袖的手指,男人的微笑如陽光般給人溫暖燦爛,但他卻覺得毛骨悚然。

    “那麽害怕做什麽,碰巧我突然發現我挺喜歡他的,就不找你要報酬了!”奧斯頓伸手彈了彈身前的藤蔓尖端。

    白鶴穩下心神,鼓起勇氣道:“不!我——”

    “小白鶴,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奧斯頓用極為好說話的語氣轉頭打斷了白鶴的話。

    之前在男人話下乖巧地停下來的藤蔓瞬間蘇醒張牙舞爪地揮動起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像奧斯頓兜頭罩下。

    “真是一個凶猛的小可愛!”奧斯頓饒有興趣地道,藍色的眸子凝在藤蔓如箭矢般銳利的尖端上。

    “咳咳。”

    病弱的咳嗽聲從風中輕飄飄傳來,一道綠色身影輕輕越上藤蔓,原本攻擊性十足的它們頓時安分老實下來,主動將被它們托在中心的少年送至男人跟前。

    男人墨色的長發在風中飛舞,他伸手撫摸上那張與他有三分相似極為稚嫩的麵容,“雲雲,你太累了,我帶你回家。”

    身前之人的氣息讓他下意識地親近與依戀,少年不再像之前那般排斥所有人的靠近,他迷茫地喃喃道:“回家。”

    這兩個字似乎對少年具有不尋常的意義,讓原本被安撫下來的少年再次暴躁起來,他的異能再次暴走。

    “我沒有家。”少年空洞的眸子中浮現出些微銀色,璀璨的銀色不斷匯聚覆蓋上那抹夜般的墨色,他的聲音涼涼的,在陳述一個事實。

    宮沉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華雲身後的那些人,他伸手蓋住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在少年眉心輕輕地吻了一下,用溫柔親昵的聲音道:“雲雲,我便是你的家,我永遠與你同在,不論何地。”

    少年的身體被卸去了力量,軟倒在男人的懷中,將訓練場破壞的無處容腳的藤蔓被盡數收回,重新纏繞成一個漂亮的花環,點綴在少年細白的皓腕間。

    “我家孩子還太小,不懂事,這次的事故我會負責的!”宮沉抱起華雲,衝那邊站著的幾人微微點了點頭,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碎裂的戰台之上與一片狼藉的花海之中,在地上躺著的alpha們皆昏迷過去口吐白沫,出氣多進氣少,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

    奧斯頓站在一個昏迷的alpha身前仔細觀察了一下,略帶玩味地道:“被抽走了生命力,看來那個凶猛的小可愛——”

    “閣下。”阿道夫麵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神色冷硬,用沉穩的聲音僅喚了一聲。

    奧斯頓挑起眼角斜了阿道夫一眼,“事情似乎有意思多了,讓我們看看。”

    華雲醒來時腦子有些懵,感覺自己睡了很久的樣子,身體像生鏽了一樣,身體的知覺慢慢回歸,他神色陡變。

    他屁股疼!

    華雲掀開被子,他身上的衣服被換了一件及膝的睡袍,裏麵什麽都沒穿。

    屋內靜悄悄的,寬大的落地窗外連接著露台和小花園,綠白相間的花藤攀爬在窗框與地麵上,仿佛鋪了一層夢幻的花毯,美輪美奐。

    對於這個地方華雲並不陌生,他睡過兩晚,一眼就認出這是他便宜舅舅的臥室。

    屁股為什麽會火辣辣的疼,華雲自己也不知道,他羞恥地掀起睡袍的衣擺,扭過頭去。

    他的屁股又紅又腫,那一層皮因為腫起來被撐的像是吹彈可破。

    臥室門在此時被推開,眼前是一片撩人的美景,青澀精致的少年半跪在床上,衣袍被掀起,露出雪白的柔韌腰肢,兩片渾圓飽滿紅腫,像在無聲地引誘人前去品嚐采擷。

    宮沉墨色的眸子顏色深了許多,聲音不複之前的溫柔,“別看了,我打的!”

    華雲不可置信地瞪著那個男人,甚至忘了放下衣擺。

    “知道自己哪裏錯了嗎?”宮沉板著臉不為所動地道。

    華雲整個人都被問懵了,他遲疑地搖了搖頭。

    “把衣服拉上!”宮沉看了一眼少年忘了遮掩的美麗景色,沉著聲音訓道。

    那兩片緊致尤其能引發人心底最原始的衝動**,再這樣下去他根本不可能把持住,完全不能好好教訓那個小家夥讓他長記性。

    華雲意識到自己忘了正在做的羞恥動作,局促地放下了衣擺,紅了臉。

    少年身上純白的睡袍領口有些大,露出了半邊精致白皙的肩膀,纖細的脖頸微微垂下,如優雅的天鵝低下了高貴的頭顱,露出脆弱的地方。

    宮沉的目光凝在少年完全沒有遮掩的後頸第一脊椎骨上,口中卻用嚴肅的口吻道:“你前天沒控製住自己導致異能暴走,你知道你這樣有多危險嗎?你是以自己的生命力為代價施展的異能!我完全不敢想象,若是我不在或是晚到一步會有怎麽樣嚴重的後果!”

    一段影像被投映在臥室的電視牆上,裏麵清楚地錄製了那天發生的事情。

    “……”華雲整個人都懵了,他完全不記得,那個喪心病狂的人是他嗎?還把元帥大人吊起來抽尾巴!

    華雲不敢想象自己都幹了些什麽,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元帥大人被他抽尾巴,明明應該擔憂一下會被長官處罰,但是他的內心沒有一絲波瀾甚至還有些想笑。

    視頻依然在繼續播放,但宮沉將其關掉,把華雲的目光從視頻上喚回來。

    宮沉語重心長地道:“雲雲,你從生下來便擁有異能,天資和潛力都十分好,但前十八年你的身體被異能拖垮了,因為長期得不到充足的能量補充,身體狀態極差,我本打算為你溫養好身體,再引導你修煉異能,誰知你卻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讓身體上潛在不安分弊端爆發。”

    “……”華雲,他以為他異能是開學測驗的時候才覺醒的,沒想到他一出生竟然就有。

    “這些你沒跟我說。”華雲完全不知道開花開到控製不住開更多花的洪荒之力會發生這種差點就小命玩完的事情,他想了一下,打算搞清楚一下,“而且,你什麽時候給我溫養身體了?我怎麽不知道?”

    他隻知道他的便宜舅舅喜歡把他當巨嬰喂奶喂粥,怎麽羞恥怎麽鬼畜怎麽來!根本和溫養身體不沾邊嘛!

    “我不是親你了嗎?雲雲還特別喜歡,每次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抱著舅舅要個不停,胃口特別大呢!”宮沉溫笑道。

    “……”華雲,他感覺這話聽起來怪怪的,不像是純潔地舅侄之間應該討論的話題。

    “我——”華雲正欲反駁,哪個純潔的舅侄之間會玩鬼畜的親親,當他書讀的少嗎?

    宮沉陡然沉下臉,話鋒一轉,打斷了少年的話,“雲雲,這次的事情不能就這麽算了,要讓你深刻地記住教訓才行!”

    “跟我來!”宮沉的神色有些嚴肅,不再像之前一樣。

    華雲穿上床邊的拖鞋,跟在男人的身後。

    男人推開了陽台的玻璃門,走進露台外的小花園,原本看似沒有通道是一片花牆的地方自動分開一條可容兩人並肩而行的通道。

    宮沉牽上了少年的手,穿過古樸略有些陰沉的條條回廊,停留在終點的一扇上了鎖的門前。

    門上掛著一塊牌匾寫著祠堂二字,在星際時代已經很少有人知道祠堂這兩個字以及其代表的文化含義,然而在宮家古宅中卻依然保留著這一習俗,可見其深厚的家族底蘊。

    宮沉將自己的手掌放在木門上,看似古樸的雕花木門卻依然被沿用了星際時代最新的科技成果,核實完掌紋指紋,再核實虹膜和麵部以及語音識別,門上的電子鎖才被打開。

    宮沉調出自己的係統終端將身旁少年的解鎖權限錄入,他從上衣口袋中摸出一把鑰匙,將鎖捅開,牽著少年的手走進其中。

    昏暗的室內擺放著從異獸身上得來的芳香油脂,燃著長明燈,桌案以及架子上擱置著許多牌位,上方懸掛著每一個人的畫卷。

    華雲注意到有一個牌位上沒有刻字,牆上是空的。

    “跪下。”宮沉指著腳旁的一個軟墊道。

    華雲依言照做,跪在軟墊上。

    宮沉捂唇咳了咳,略有些痛苦地捏緊了手指,待氣息喘勻,他道:“雲雲忘性大,這個年紀玩心更大,就罰你跪一晚上祠堂!”

    華雲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旁邊站著的男人在他旁邊直接雙膝著地,沒有用軟墊,在地上磕碰出清脆的一聲。

    “我陪你。”宮沉認真地對身邊的少年道。

    “……”華雲,他好像無話可說了。

    不知道是不是湊巧,此時他才注意到宮沉正對著最前麵的牌位是方才有留意到的那個空白牌位,牆壁上沒有懸掛對應的畫卷,空白一片。

    華雲看向了自己麵前,牌位上寫著宮清二字,畫卷是用古東方的工筆畫,勾勒著一個漂亮、俊雅的男性青年,他身姿纖細秀美,若清風微拂,新荷初綻,綠袖飛揚。

    曾被賦予帝國玫瑰美名的美人,實在是一個難以用蒼白的語言形容的美人。

    宮清,現任宮家家主宮沉的omega弟弟,他嫁入白鶴的舅舅家,與他的omega孩子以及丈夫一起死在了十八年前的血色玫瑰叛國之戰中。

    華雲再次想了起來,這是白鶴對他說的,以及那些不得不讓人在意和探尋的話,細思極恐,他心有些亂。

    細看的話,宮清的麵容與他有四分相似,隻是前者容貌偏向於清雅秀麗,而他的容貌偏向於旖旎、豔麗,眉眼間的□□卻如出一轍。

    乍一看上去,沒人會把他們想在一起,不仔細思考與分辨探究的話,難以察覺出其中的相似之處。

    男人麵容蒼白病態,背脊挺直,如劍如鬆地跪在冷硬的地上,靜默不語,神色沉鬱肅穆,如老僧入定一般,穩如泰山。

    “聽說我是你的私生子?”華雲開口打破了沉默,他試探著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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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隨雲弄月營養液10瓶,瑞腦消金受6瓶,路人甲、空即是色、卿卿我我各5瓶,oro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