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女研究生貝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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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沈雪海後悔。
就在此時,人影搖搖晃晃的走進來。
貝爾?
熟悉的麵孔。沈雪海心頭一鬆。來人並非船上的船工,而是一位嬌俏的女孩。
沈雪海蹲在巨石的狹小縫隙之間,女孩並沒有發現他。搖搖晃晃的從他身邊走過去。她的腳步蹣跚,向前走了幾步。突然倒在地上。
貝爾是紐約大學的研究生,學習的專業是電影研究。這一次是跟隨著劇組前來學習的。她的年紀24歲。在劇組之中,對沈雪海十分友善,一直對沈雪海十分照顧。
貝爾的臉頰線條,並不像一般的歐洲女孩一般硬朗,反而十分柔和,充滿東方美。若不是她一直否認,沈雪海幾乎以為她是混血兒。
這個女孩性格爽朗,一頭白金色的頭發總是在腦後編成蠍尾辮,右額垂下一縷發髻。像是古墓麗影中的勞拉,顯得清爽而自然。笑的時候,她能夠笑的前仰後合。哭的時候,她也能感動垂淚。
這是個毫不做作的女孩。
但沈雪海絕無法將眼前這個渾身泥汙,發臭的女孩和印象中的貝爾聯係起來。若不是那張臉他絕不會認錯,他真會以為自己見到另一個人。
沈雪海小心的將女孩攙扶起來,“貝爾,貝爾……”他拍了拍貝爾的臉頰,發現女孩已經暈過去了。女孩的臉燙的可怕,沈雪海伸手摸了摸女孩的額頭。
“好燙!這是發燒了?”
溫度很高,沈雪海覺得就算前兩天他發燒到意識不清的時候,也不如女孩現在的體溫高。他沒有猶豫,將女孩背起來,向著居住地而去。他要趕快回去,用醫療工作台製作出退燒藥。
……
數日前。
安努麗思號。
主餐廳。
安努麗思號上有主餐廳和自助餐廳。
安努麗思號是這次電影的投資人的船。這位投資人十分喜歡中世紀貴族的生活,安努麗思號的布置也充滿中世紀的典雅輝煌。
主餐廳的布置風格,像是電影之中的中世紀貴族的風格。走進主餐廳。頭頂中央是巨大的金色水晶燈,將光芒渲染成柔和的金色。周圍還有九個稍微小一些的水晶燈環繞。
水晶燈的柔光輕柔的投下,如同情人的手。柔和的薩克斯金曲《回家》的旋律在空間中飄蕩。大約九張圓桌恰到好處的分布在整個風格奢華的大廳之中,雖然大廳之中已經坐滿了人。但是卻並不顯得喧鬧。
在這個餐廳,你隻能聽到薩克斯的音樂聲。客人安靜得體,不時小聲的說笑。侍應生彬彬有禮,穿梭在餐廳中。
貝爾穿著白裙和水晶鞋走入餐廳之中,她每一次走入餐廳時,都覺得像是灰姑娘走進了夢想中的宮殿。隻是以往她不曾像現在這樣羞澀。因為她的穿著。
她提著裙邊,走路稍微有些別扭。她很少穿成這樣,對於她的個性而言。這樣的穿著總讓她覺得有些束手束腳。侍應生站在一旁,用他的呆愣給予貝爾最好的讚美。貝爾無聲一笑,在餐廳中尋找那個身影。
那是一個才相處幾天男人,名字叫做卡洛斯。聽說他是一個華裔,他的中文名字十分拗口,叫做雪海?沈。相比較而言,貝爾更喜歡卡洛斯這個名字。
早在很久之前,她就曾經見過他。年僅20歲的華裔斬獲Stony Brook電影節最佳短片獎。那個電影節,她也在場,看到了這個來自神秘華國的年輕男人獲得了這個殊榮。
她震驚與他的年輕,在電影這一行,很多人往往年近三十歲才小有名氣。而這名叫做卡洛斯的年輕男人,在20歲就以攝影師和導演的雙重身份嶄露頭角。
貝爾不得不對他產生好奇,當她了解到男人的身世之後,她對這個堅持不懈的男人有了些許的欽佩。男人是在布魯克林區長大,那裏是紐約治安較差的地方,每年都要出幾樁謀殺案。男人能在這樣的地方保持本心,依靠自己的努力走到這一步。貝爾想想若是換做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
也是因此,這個男人在貝爾的心中留下了印象。貝爾也未曾想到,兩人會再次相遇在安努麗思號上。貝爾幾乎在第一眼就將他認出來。
她開始隻是出於工作的態度與男人交流,但是很快,男人的健談和幽默打動了她。雖然從男人的口中得知他已經有伴侶,但是沒有結婚,貝爾可不管這麽多。今天她的穿著,也是因為男人無意中的一句話:“你穿裙子一定很漂亮。”
“要喝一杯嗎?”
副導演克雷一身筆挺的西裝走向她,他端著紅酒,十分紳士的邀請她喝一杯。貝爾清楚克雷的真麵目。清楚他在過去是怎麽用利益誘騙那些以身體作為賭注的女性的。
“抱歉,我並不想喝酒。”貝爾是典型的美國大妞,骨子裏洋溢著熱情和美國式的直爽。她直接拒絕了克雷的邀請。“見到卡洛斯了嗎?”
貝爾問話時,她覺得自己好像看到克雷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但是很快被他的笑容掩蓋過去。
“卡洛斯。我好像看到他去夜釣了?”
“我去找他。”貝爾毫不猶豫的說。
“等等。”克雷說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
回憶被打斷。
溫暖舒適,仿佛被一團暖氣包裹。
貝爾聽到有水聲。
她感覺到一雙手在她身上撫摸,又像是搓洗。
水溫很溫暖,讓她想到自己溫暖的浴室。在寬大的浴缸中,放滿溫水,整個人浸泡在其中,一天的疲憊都會被驅除。而那雙手也仿佛有魔力一般,撫摸過的地方,緊繃的身體就放鬆下來。這種溫暖舒適讓她忍不住扭動身軀,讓忍不住去迎合那雙手,甚至口中發出低聲的喘息。
但是那雙手仿佛受到驚嚇似的停下,那種舒適感也停下了。貝爾有些不耐的摸索,她找到那雙手,將它們覆蓋在自己胸前,示意它們繼續。接著,那雙手又小心翼翼的摸索起來,探尋這片從未探尋過的天地。
貝爾迷迷糊糊之中,感覺到那雙手將她從暖氣中撈出來,接著又用一塊布將她擦幹。手的主人又喂她吃了什麽。迷迷糊糊之中,她說了幾句話。她仿佛聽到卡洛斯的聲音,再之後,她陷入沉沉的睡眠。
……
沈雪海滿頭大汗,他剛才還以為貝爾清醒過來。本來隻是為她洗澡,幫助她退燒,但是後來就多了幾分旖旎。之後,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
小心的將貝爾放在房間中唯一的床上,喂她吃藥之後,又為她掖好被子。沈雪海長舒一口氣,感覺比打了一場仗還艱難一般。
看著貝爾熟睡的麵龐,他又開始為她擦掉頭發上的水珠,直到他感覺她的頭發已經幹的差不多,他才起身離開房間。
煮了一杯咖啡,他獨自坐在陽台上,望著遠方的天空。他身上的軍衣和靴子已經濕透,被他脫下來清洗晾幹,連帶著貝爾的衣服,一起在二樓的陽台上晾曬著。他現在身上穿的,是使用某種草製作的寬大睡衣,腳上的拖鞋,也是用這種植物製作的。
感受著咖啡在舌尖慢慢融化的絲滑和苦澀。沈雪海心中卻在想著其他的問題。
那個海邊的小堡壘之中,僅僅隻是燒了幾枚鳥蛋。這樣的食物量,明顯隻夠一個人使用。這也就是說,那裏隻有貝爾一個人在生活。
那麽其他人呢?
他們去了哪裏?
難道這座島上,還有其他的居民存在?並非是荒島?這些人去求救了?
各種猜測,讓沈雪海有些心亂。他趁著這個時間,順手做起箭支。係統製作物品,隻需要投入原材料之後。物品就會自動開始製作。
使用黏土和鐵,能夠燒製鋼錠。不過因為黏土的不足,沈雪海隻做出了大約兩千隻鋼箭。這些鋼箭已經足夠沈雪海使用,他便停下製作。望著西天的晚霞,陷入沉思。
微風徐徐吹渡,傍晚紅日停在林梢。遠方的空中有飛鳥飛過。
幾聲獸吼,林中接連不斷的響起,相互呼應著。森林中的野獸好像越來越多了?
隱約中,沈雪海好像看到幾條灰影在林中閃過,伴隨著灰影一閃而逝的,還有那如同綠寶石一般的雙眼。眼睛閃閃發光,折射出讓人心寒的光。
沈雪海皺起眉頭,他從躺椅上站起來。即便那些灰影用灌木和樹幹遮擋,但是沈雪海還是認出它們。
“那是狼?”
森林中這麽多的狼,還有其他的野獸。那些人,是不是已經死了呢?
他又搖了搖頭。
不會的。安努麗思號上有許多的槍支,這些槍支,足以將野獸殺死。或許他們會因為驚慌失措,而喪失幾條性命。
但是沈雪海相信,擁有槍支的他們,總會有人活下來。
想到槍支,沈雪海想起自己房間之中的格洛克26型手槍。如果能夠找到這個手槍,他的生存幾率將大大提高。
畢竟使用弓箭,還有拉開弓箭的緩衝時間,而手槍,隻要打開保險,能夠應對很多突發狀況。
沈雪海決定等貝爾醒了之後,再去一次海邊,去安努麗思號上搜一搜,看看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物品。
想到這些,沈雪海看著已經開始降臨的夜幕。他轉身走回屋內,將門關上。在鋪著草席的木製沙發上,他安靜的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