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哪來的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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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有你這個外人說話的份嗎?”

    中年男子的聲音不是很大,他隻是沉沉的說出這麽一句話,卻莫名讓人感覺更有分量,氣勢更是強大到令人無法反駁。

    聞言,方書祁隻是冷冷一笑,他轉頭看向中年男子,薄薄的唇畔隻是勾出一抹邪肆的弧度,似笑非笑道:“哦?怎麽?還不讓人說?”

    聽到方書祁的話,男人明顯很是憤怒,他對著方書祁冷冷的低吼:“你是哪裏來的狗東西,滾出去。”

    男人的話說得特別難聽,語氣裏也是夾雜了幾分鄙夷和不屑,讓人聽著感覺很是看不起人。

    方書祁的眼神瞬間冷了,他冷笑著反問:“那請問,你又是哪裏來的狗東西?”

    “我是閻冷鋒的三叔。”說完,男人覺得不對勁,他的臉瞬間一沉,他滿眼陰狠的看著方書祁,冷聲道:“誰給你的狗膽讓你這麽跟我說話的?”

    方書祁卻是輕輕一笑,他輕笑著說:“狗東西,說話前請帶上腦子,不是所有人都是你的同類。”

    聽到方書祁的話,男人氣得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這時,他身後有一人走了出來,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肩,沉穩道:“老三,跟小孩子較什麽真,別人沒教養,你還能替他們的父母教他們怎麽做人?”

    被稱作老三的人,臉色這才好看了些,他轉頭又狠狠地盯了方書祁一眼,然後冷笑著說:“也不知道閻冷鋒怎麽搞的,大哥葬禮上竟然什麽東西都放進來,也不怕鬧出什麽事。”

    聽到這個話,一直沉默的閻冷鋒突然開了口,他冷冷地睨著眾人,然後語氣低沉的開口:“你們說夠了嗎?”

    眾人一愣,閻冷鋒突然來這麽一句,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看著有些呆愣的眾人,閻冷鋒冷冷道:“誰要再多說一句,都給我滾出去。”

    場麵一靜,都被閻冷鋒的怒吼給震到了,一時之間,奠堂裏安靜的可怕。

    然後閻冷鋒冷冷的示意樂隊繼續,不一會兒,不知何時停止的哀樂聲又緩緩的響了起來。

    而方書祁卻隻是冷冷一笑道:“你們閻家也就這樣了。”說完,他便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整個奠堂裏的人都看著他的背影,議論紛紛,閻家那些所謂的親戚一個個都冷笑著,有的還一臉諷刺,不屑的看著方書祁離開的背影。

    我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幕,心越來越涼了,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閻冷鋒沒有幫我,反倒是方書祁不顧一切的為我解圍,最後卻隻能憤憤離去。而我身邊這個所謂的丈夫,卻隻沉默的看著他們對峙,也沒有要幫我的意思。

    葬禮還在繼續,我有些麻木的跟著程序做著一件件本分該做的事,按我往常的性格來說,這個時候我應該氣得頭也不回,直接不管不顧的走人的。

    可是,這是老爺子的葬禮,就如他們所說,老爺子生前對我很好,我不能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說話難聽意有所指的是他們,與老爺子無關,我不能把氣撒在老爺子身上。

    看著來參加葬禮的人,一個個的圍著老爺子的遺像祭拜過去,還時不時的朝我飄來一個怪異的眼神,我的心忍不住越來越空。

    一旁的閻冷鋒一直似是發愣似的盯著老爺子的遺像,直到眾人祭拜完畢,他才回過神一般。

    他側頭看了一眼我,卻發現我麵無表情,眼神有些麻木,他有些愧疚的低聲道:“詩雨,對不起,剛剛我的腦子很亂,就沒”

    我冷冷地打斷他,帶著諷刺的語氣說:“沒關係,我理解,到底不是親生的一家人,所以孰輕孰重你分得清也是很正常,我無話可說。”

    聽到我的話,閻冷鋒的表情一滯,他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麽,可看到我冷漠的表情後,又止住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儀式過後,一行人將老爺子的骨灰送入地下,浩浩蕩蕩的一行人行走在墓地裏,清一色的黑色西裝,讓原本便多雲的天顯得更加陰沉沉的,像是陰沉了此時厚重的氣氛般。

    閻冷鋒的那三個姑姑還在哭喪著,墓地裏還有些風,那三人的哭聲便隨著風吹進眾人耳朵裏,像隔了一層霧一樣顯得有些遙遠。

    我沉沉的看著老爺子的遺像,心情忍不住有些悲傷。

    以前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喜歡喊我陪他一起吹吹風,曬曬太陽種種花,如今家裏的花開得正豔,可老爺子卻要長埋地下。

    這種物是人非最容易讓人感傷,我低頭,腳下開了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從眼眶裏流出來的眼淚便飄落在小花上,又在一瞬間濺開,四分五裂。

    葬禮結束後我並沒有隨著閻冷鋒回去,而是獨自打了車去找方書祁。

    方書祁並沒有去很遠,而是在我們之前經常去的一家酒吧裏坐著,而那家酒吧恰好離這裏不遠。

    這是一家吧,裏麵大多數是比較年輕的男人,並沒有類似其他地方的富婆來找小白臉要刺激的情況,這裏隻單純的給男性開放。

    起初本來我也是進不來的,但我沾了方書祁的光,他跟這家酒吧的老板很熟,所以破了例讓我進來,而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直到後來我跟酒吧裏的人也熟了,進來也就沒有什麽禁忌了。

    我到的時候,閻冷鋒正在喝酒,現調的威士忌顏色看起來很是澄澈,伴著酒吧裏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竟有幾分紙金迷醉的味道。

    調酒師小洲見到我,習慣性的指了指吧台上從大到小排列整齊的杯子,問我:“小雨,喝什麽?”

    我搖了搖頭,有些疲倦的開口:“不用了謝謝。”

    聽到我的回答,小洲似乎有些訝異,他雙手撐著吧台,高大的身子伸出了一些,他好奇的盯著我,“小雨,你怎麽了?還有,方書祁今天也不對勁,一進來一句話沒說就要喝酒,這不是你們的風格啊。”

    我依舊搖了搖頭,有些疲倦,“不知道怎麽說,今天有些累,我坐一會就好了。”

    “。”看得出來我不想說出來,小洲也懂眼的沒再繼續問。

    我坐在方書祁的身邊,沉默的看著他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威士忌,小洲也樂此不疲的一杯一杯給他調著。

    突然,音樂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