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人心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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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的資金鏈斷開,為了避免引起小股東的恐慌,加劇公司的惡化,穩住集團的股份,所以這個消息隻有幾個大股東知道。

    可盡管如此,在公司上班的職員還是能夠感覺到工作氣氛突然變得緊張,緊迫,並且隱隱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來。

    畢竟當初和周氏集團合作的這個項目是準備了很久的,公司上下也都知道這件事,如今周氏毀約這件事是瞞也瞞不住的,但資金鏈斷開這件事,卻是盡量能瞞便瞞。

    自從那天給周政打了那個電話試圖調解無果,還得到那種回應後,我便再也沒想過去找他了。

    周政那種人就是典型的小肚雞腸,又斤斤計較的人,如今他被閻冷鋒打得進了院,更加是對我充滿了怨恨,所以才寧願毀約也要取消和薑氏的合作,不惜失去一大筆財富也要報複我。

    雖然我對這件事也有些頭痛,但我又實在無能為力,但看爺爺那一邊要忙著公司的事,一邊還要想著怎麽安慰我不要去想這件事,我就覺得越發愧疚起來。

    說起來這件事的死因也多半在我,如今讓爺爺麵對如此大的壓力,還要想著照顧我,我便很是心疼爺爺,可我能做的就隻是陪爺爺一同努力麵對公司的現狀,不再去提這件事。

    這些天每天跟著爺爺一同去公司上班,我是真真切切的能感受到公司資金的緊迫,整個公司上下都陷入了一種緊張的氛圍。盡管公司職員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從上層行事嚴肅的氛圍中,和明顯增加的工作量中,還是感受出了不對勁來。

    由於公司資金鏈斷開,很多地方都隻能重新替補,爺爺和董事會眾人商量了很久,堅持了幾天之後,還是感覺出了一絲力不從心,甚至開始走上裁員這條路。

    起初公司眾人還沒發覺什麽,都隻是更加緊張更加小心翼翼的上著班,害怕自己會是下一個被裁掉的人。

    可時間一久,就都從中間發覺出了不對勁來,都開始相互討論猜疑著公司是不是出現什麽巨大的風暴了,竟然要不斷裁員。

    到最後,公司中甚至有高層精英開始主動辭職,盡管百般挽留還是沒用。

    看著人越來越少的公司,我明顯的感覺到爺爺的精疲力盡,以及無能為力,整個人也好像在一夜之間又蒼老了不少。

    看著爺爺這樣,再一想到這件事的起因是自己,我就恨不能狠狠的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可我隻能裝作沒看到,仍舊一臉正常的陪著爺爺一起麵對各種大小應酬,以及各種酒會。

    以前爺爺麵對這種宴會多是談笑風生姿態輕鬆隨意的,可如今因為公司的原因,而不得貼著笑試圖重新尋找合作夥伴,連說話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再不似從前那般意氣風發。

    可宴會上的眾人,卻都好似接收到了某種信息似的,都盡量避開生意上的事,隻和爺爺閑聊著生活上的瑣事,麵上的笑意也異常虛假,甚至到了些少見的疏遠冰冷。

    盡管爺爺試圖將話題往生意上的事上帶,可在場的都是些老狐狸,都收到了消息,清楚薑家如今的境遇。如今還願意同爺爺說話都隻是念及以前的情分,再加上薑家還沒有完全倒,這才願意麵上仍舊帶著笑同爺爺說話。

    而至於爺爺一提到工作上的事,就立馬被他們以各種話題忽悠過去,話題就又回到生活的瑣事上去。

    見狀,爺爺也清楚他們的意思,便笑了笑沒再提工作上的事了,可眼神卻是明顯的一變,眼裏有一簇光微微暗了下去,看向眾人的眼神也越發複雜起來。

    見狀,我卻是忍不住暗自捏緊了拳頭,心底濃重的憤怒升騰而起,這些人這種反應,明顯是收到消息,清楚薑家如今的狀況,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而薑家如今的情況,由於消息一直封鎖,知道的人並不多,公司董事會的那些大股東斷然是不會說出來的,而知道這件事又會說出來到處宣揚的,除了周政還能是誰?

    看著爺爺那樣被人拒絕的樣子,我卻感覺像是有人在我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一般,極響,極痛,也極是膽寒心顫。

    而麵前這些帶著虛假笑意的眾人,在這之前,哪一個不是巴巴的湊上來和爺爺套著近乎的?如今爺爺公司遇到些事了,一個個就都躲得遠遠的,用人心冷暖形容,絲毫不差!

    似是察覺出我情緒的異常,站我旁邊特爺爺轉過頭來看著我,卻見我捏著酒杯的指間不斷泛白,雙眼更是死死的瞪著一處,眼中的憤怒似要將一切焚燒殆盡一般。

    爺爺忍不住一愣,接著有些無奈的喟歎一聲,一伸出空著的手撫上我握著酒杯的手,然後稍稍用力捏了捏。

    手背猝不及防被人握住,掌心傳來的熱度貼著我的手背傳進心底,像是無聲的安慰,我微微抬頭,愣愣的看著爺爺。

    見我這樣,爺爺輕輕歎了口氣,道:“詩雨啊,你要記住,在生意場上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所以,千萬不要將所有的指望都搭在別人身上,否則,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看著爺爺那語重心長的樣子,我忍不住微微一愣,是啊,生意場上大多都是這樣,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都不過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著想而已,並沒有錯。錯的是周政,那個斤斤計較小肚雞腸,還有仇必報的小人。

    我忍不住將頭壓得更低了些,整個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默默的陪著爺爺度過了這個酒會,偶爾麵對別人的誇獎,也隻禮貌性的笑了笑以示回應,但看著他們對爺爺那稍顯冷漠的模樣,我的心還是忍不住冷了下來。

    一場宴會下來,我卻像是經過了一場大戰,整個人都感覺脫力般精疲力盡,一出酒店就無力的癱坐在後座。

    坐在我旁邊的爺爺,隻靜靜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表情有些凝重,臉上也帶了些沉重,車廂內的氣氛很是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