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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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分離了幾個月,但是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那麽長的時間,對閻冷鋒的飲食習慣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他不喜歡辣椒,連沾一點都不行。

    喜歡清淡的食物,口味重的調味料也不行。

    說起來還挺麻煩,我走到一家當地有名的私房菜館,要了一個清蒸鱸魚和涼拌西芹,還有一個西紅柿牛腩湯。

    走出私房菜館,我看了看自己大包小包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以這種形象麵對他。

    拎著保溫桶到醫院,走進去的時候閻冷鋒西裝革履,坐在醫院椅子上就跟坐在辦公室一樣嚴肅。燦爛的陽光從醫院的玻璃窗投射進來,讓他的側臉仿若鍍上了一層金光。

    我站在走廊的樓口,就這麽望著他,有些發愣。

    以前,我每日都會在他的身邊醒來,他的眉,他的眼睛,他的唇。我都那麽熟悉。他不是一個溫柔體貼的人,甚至於有些冰冷。但是有時候我會感覺到他如流水般的體貼。

    其實剛回到薑家的時候我是不習慣的,我甚至有時候會在夢中驚醒,手下意識地在枕頭旁摸索,但是那熟悉的溫暖卻再也不在了。

    長久的注視落在閻冷鋒的身上,他猛地偏頭看向我,直接站起身。

    不知為何,我總有種自己要被看穿的感覺,我趕緊悶頭走過去,把手裏的保溫桶刷一下塞他懷裏:“這是給你的。”說完,我自顧自地走進病房,輕輕將病房門關上。

    這一點輕微的聲音並不大,卻叫躺在病床上的方書祁緩緩睜開眼睛。他微微偏頭,沒有任何生氣的眼睛望著我,“你來了”

    “嗯,書祁,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已經取下氧氣罩,方書祁嘴角勾著一抹無所謂,他隔了一會兒,說:“這幾天麻煩你跟茵茵了,謝謝”

    在受傷的時候隻有這兩個朋友待在身邊照顧,而那說著愛自己一輩子的人卻冷漠疏離,不得不說有些諷刺。

    他是那麽活潑愛笑的一個人,這幅樣子真的不適合他。

    我鼻子泛酸,笑著道:“談得上什麽麻煩,我和茵茵這段時間可擔心你了,你”

    “我現在才明白,這世上傻的人是活不下去的。”方書祁道。他和齊蕭,相遇於人生最美好的時候,最艱難的時候齊蕭說:“想要我離開你,我會瘋的。”

    他們都確定了一生,沒想到在一次旅遊的時候滿盤皆輸,他對我說:“詩雨,你知道當我在酒店裏醒來不見他,瘋了一樣在那個旅遊景點跟個神經病一樣拉著人就問看見他沒有的時候嗎?我好怕,怕這個人出了什麽事。”

    “可是在我去警局報案的第二天,他打電話給我,說他家裏給他準備了一場相親宴,他覺得那個姑娘很好,是能過一輩子的人。”

    “嗬。”無神的眼角有水色滑過,方書祁繼續道:“她說那個女孩子是能過一輩子的人,那我呢,我又是什麽?”

    當初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

    恨齊蕭出爾反爾,恨自己放不下。所以方書祁就像受傷的野獸一樣跑回家裏,把家裏所有的酒都搜了出來。

    紅的,白的,啤酒。

    方書祁想把自己麻痹,但是這個家裏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著齊蕭的影子。鞋櫃裏的比自己大了兩個碼子的鞋,洗漱間成雙成對的牙刷毛巾。

    他最喜歡在早上的時候親吻自己,他說:“醒來的每一天看到你,我就會害怕死亡,看不到你。”

    砸了,一切都砸了。

    如果不是薑詩雨和朱茵茵,他的生命應該就終結於彌漫著水汽的浴室,就像他第一次在遊泳池遇到齊蕭,他不會鳧水,卻逞強在遊泳池裏晃蕩,嗆了水慢慢沉入水底。

    他的臉的在水裏散發著晶瑩的光,修長的身體就像水底勾魂奪魄的人魚一樣。一眼,就叫方書祁念念不忘。

    如果,如果這個人跟他一輩子,多好。

    隻是可惜,沒有如果。

    從他的嘴裏,我才知道方書祁經曆了什麽,我沒有想到齊蕭會那麽混賬,也沒有想到他會那麽絕情。

    我坐在病床床沿,望著他道,“別怕,你還有我們呢。”

    “對啊,幸好還有你們。”方書祁很慶幸自己還有這兩個朋友,他看了我一會兒,突然道:“對了,你和閻冷鋒現在應該很好吧,打算什麽時候要小孩兒啊,我這個幹爹好準備禮物。”

    身為,自己不能有孩子的方書祁特別喜歡孩子。他以前還想過跟齊蕭去領養好幾個孩子,這樣家裏熱熱鬧鬧的。

    但是薑詩雨的孩子他一定會很喜歡,而且薑詩雨和閻冷鋒顏值都不低,以後的寶寶一定可愛極了。

    心裏扒拉著算盤,方書祁在想要是薑詩雨真的要孩子了,到底送什麽禮物比較合適。

    而我,在聽到他說孩子的時候放在腿上的雙手緊了緊,眼睫毛不自覺地垂了下來。我沒有看方書祁探究的眼睛,顧左而言他地說:“現在還不是時候,他,現在還沒有這個打算。”

    “這樣啊,得趕緊來。”方書祁笑著,“我記得閻冷鋒今年快要三十歲了吧,事業有了,什麽都不缺了,有個孩子要熱鬧一些。”

    “嗯。”

    “哢嚓。”病房門從外麵推開,手裏拎著保溫桶的閻冷鋒走進來。

    “吃完了?”這也太快了吧,這才過去幾分鍾呢。我記得以前閻冷鋒是個講究精益求精的性子,要是他想,一碗飯都能吃出一朵花出來。

    他慢條斯理地把保溫桶放在病房的桌子上,一層一層地取下來擺好,說:“外麵風太大。”

    “”我啞口無言,這個理由太強大,讓我無話可說。

    方書祁睡在病床上,臉上流露出淡淡的笑容,或許是經曆過傷心絕望,現在他看到溫馨平和的場景便覺得心裏明朗一些。

    我看到了他臉上的輕鬆,心裏卻驟然沉了下來,等閻冷鋒吃完,我對他道:“我們兩個出去走走吧,書祁,你也好好休息,醫生說你現在不宜太過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