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張哥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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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哥還有妹妹嗎?”沈依夢有點好奇。

    “對啊,本來有個妹妹的,張哥他們本來是在一個偏遠的鄉下的,但是又一次他們家起了一場大火,把張哥的爸媽還有一個小弟弟都給燒死了,就張哥帶著他家老二五歲的妹妹逃了出來。那時候張哥也就十三歲。他又是當爹又是當媽的,把他妹妹拉扯長大,那小姑娘據說長得很可愛,人也聽話,還特別黏張哥。到了張哥18歲的時候,他妹妹長得就很有沒人的胚子的樣子了。你別看張哥現在看起來寒磣,那都是生活逼的,他以前長得還真的是不錯的,聽說他的母親還是他們村裏麵的有名的美女呢。哦,繼續說。她妹長到了十歲,照例說是也該上三年級了。可是張哥他根本就沒錢,張哥那麽小的年紀在村裏頭幹活的工資才能有多少,也就夠他們兄妹吃飽穿暖了還是靠別人的同情。”劉嵐翻了個身,看著沈依夢笑了笑:“依夢,你有時候會不會覺得自己很慘呢?覺得什麽壞事都落在自己的頭上?”

    沈依夢沉默地看著劉嵐,心知她並不是真的想要一個答案。

    歎了一口氣,劉嵐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永遠都會有活得跟家辛苦的人存在,張哥為了讓他的妹妹可以上學,帶著他的妹妹一起到了最近的城市。我有時候覺得張哥的勇氣真的很令人佩服,你能想象嗎?就算是十八歲,或許是說成年人了,但是一個從鄉村長大的男人,他怎麽就有勇氣走出那個地方呢,很多人一輩子都被困在裏麵呢。他就帶著他妹,揣著戶口本和一袋很少的糧食去了城市。到了地方,他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就是睡在地鐵的過道裏,冷了的時候就躲在廁所裏睡覺。張哥白天在碼頭搬東西,她妹妹就在邊上兒看著,也挺乖得,就坐在石墩上安安靜靜的,有工人會上去逗她,她就會笑,張哥對我說,他妹笑起來可漂亮了。”

    沈依夢抱著膝蓋安靜地聽著,心知這個聽起來就像是勵誌故事的最後一定有一個悲傷地結局,一個把張哥推向萬劫不複的結局。

    “碼頭的工作雖然辛苦,但是工資也還算高,但是因為張哥他們不是本地人,所以還要讚助費,張哥攢了一年才攢夠了前,送他妹妹去上學。她妹也爭氣,成績好的不行,又因為性子好,長得也好,老師和同學都挺喜歡她的,有些年長的學姐還會給她送小泰迪熊。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東西,開心地拿回家和張哥分享。他們的生活好像有了一個挺不錯的開端,並且向一個好的方向駛去,但是,有一天,他們學校附近出現了一個戀童癖。”劉嵐沉默下來,把手伸到眼前,說:“依夢,有時候我們覺得命運好像就在我們的手心,說的好像我們想要怎樣就卡一怎麽樣一樣其實不是的,有時候你拚命努力,拚命地想要讓自己活得好一點,可是這一切的努力都不上,命運的翻手覆掌。”

    房間裏麵一時之間被一種極其壓抑的氣氛給填滿了,沈依夢想起了病床上的父親,想到幾乎是被賣到蘇家經曆。要是蘇瑾深沒有愛上自己,那麽自己的處心積慮想要爬上蘇瑾深的床的行為和妓女有什麽區別。

    是誰說的,沒有愛的婚姻,不過是長期的賣淫。

    沈依夢瞬間好想念蘇瑾深,好像擁抱他,好像把自己埋在那個男人溫暖的陽剛的懷裏,她是自己的堡壘,是自己在這個寒冷的世界的一點溫暖。

    “雖然我知道你可能心裏很恨張哥把你綁過來,但是張哥是窩在何畢坐牢後唯一對我好的人了不管他的初衷是什麽,不管他把我當成了是誰的替身,但是,我們有時候真的不在意這些,隻有被溫暖包圍的人才會在意溫暖的真實性,向我們這樣的人呢,隻要收到一點的好,都會感動得想哭。”

    沈依夢湊過去輕輕把劉嵐抱在懷裏。

    我們都是孤獨的人,在這個冰冷的世界裏,擁抱著互相取暖。

    第二天,太陽把黑夜扯開了一道口子,然後陽光從裏麵泄出來,天空慢慢亮起來。

    蘇瑾深在水泥地上睡了一夜,渾身都感覺不對勁,他皺著眉頭從地上起來,陽光從窗外射進來照到他的臉上,他眯起眼,然後利索地起來。

    睡的姿勢不對,蘇瑾深感覺自己的雙腿像是被電了一樣麻麻的,他靠著牆靜靜等自己緩過來。

    已經一夜了,今天如果那人還不來見自己,那自己也不肯能再坐以待斃下去了。

    等腳慢慢緩過來了之後,蘇瑾深忽然說了一句:”你們準備得怎麽樣了。”

    整個房間裏麵空蕩蕩的,沒有回應的聲音,但是蘇瑾深又皺著眉開口:“把自己藏得深一點,晚一點領頭的人會過來,要是被發現了,那就功虧一簣了。”說完蘇瑾深抱著手靠在牆上安靜地等著。

    竊聽器的對頭的隊長不滿地嘟囔了一句:“到底你是警察,還是我是警察啊。”

    隊長回身對身後的人說:“都準備好了沒有,樓上的人都藏好。不用我提醒你們要把瞄準器先關上吧,外衣有那個傻缺把瞄準器老早地就打開,結果被他們的人給發現了,行不行老子就把他的腦袋給削下來!”說著比了一個削腦袋的手勢,一眾待命的警官一致回答:“明白!”

    一眾的警察很快的就各就各位,瞄準了各個房間的位置。

    等到了下午三點左右的時候,一輛不起眼的大眾緩緩駛進了這片小區,正好停在了綁匪活動的那棟樓下麵。樓裏麵出來了兩個小弟,對車裏麵的人說了些什麽,然後車門被打了開了。

    隊長壓低聲音,對著對講機裏傳達命令:“都給我準備好了,對準蘇瑾深房間的槍手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

    “很好。”

    張哥:“怎麽白爺沒有親自來嗎?”

    慕城在心裏不滿地想:誰知道他啊,非得要我過來,也不知道心裏憋著什麽壞水呢。

    但是慕城還是看起來十分靠譜的笑了笑:“我來也是一樣的。”

    張哥雖然心裏狐疑,但是確實如慕城所說,對他來說,都一樣的。

    “那錢”

    慕城了然地微笑,勾了勾手指,身後上來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小的領著一個黑色箱子走上來。

    張哥心中腹誹:這小弟穿的倒是比老板還正經。

    等到箱子打開的時候,張哥的呼吸一頓裏麵整齊的排放了一箱子的金子。

    慕城漫不經心地撥了撥指甲:“你做的不錯,這些都是你的。放心吧,來路正的很,隨便你怎麽用。”

    “謝過慕爺。”張哥對慕城點了點頭。

    吹了吹指甲,慕城抬起眉眼笑了下:“好說,快帶我去我去見人吧,我忙著呢。”

    整個點了點頭,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帶著慕城去了蘇瑾深待的房間。

    慕城心想,也不知道這個蘇瑾深在這地方帶得怎麽樣,他倒是希望他手電苦頭他上次拿槍比著他的頭的仇他還記著呢。

    但是,現實卻讓他失望了,慕城不滿地看向張哥:“你們怎麽也不揍他一頓先,當了這麽多年的混混,這麽點基本素養都沒有嗎?”

    這話說的張哥愣了一下,猶豫道:“因為雇主沒有吩咐。”

    慕城皺著眉說:“行了,你先走吧。”說完向蘇瑾深走過去。

    這幾天的生活把蘇瑾深弄得有些狼狽,他的衣服皺巴巴的,下巴上也抽出了胡渣,但是一雙眼睛卻像是鷹隼的眼睛一樣,帶著戾氣。

    慕城莫名的覺得自己成了進了狼窩的兔子。

    他搖了搖頭把這個不靠譜的想象從腦子裏甩出去,心裏有點不肯定。

    他該不會又被白冰這小子給坑了吧,為什麽他總覺得這事情有點陰謀的感覺。為什麽這個姓蘇的家夥一點都沒有階下囚的本分啊。

    慕城心裏各種想法亂七八糟的,但是看起來還是一副很正常的樣子,他雙手插兜,微微一笑:“蘇先生不知道還記不記的我。”

    冷笑一聲,蘇瑾深說:“你的出場每次都那麽獨特,我倒是想忘都難。”

    笑了笑,慕城笑了笑:“嘖嘖,瞧你這話說的,多有歧義啊,還好我是個直的。”

    蘇瑾深有點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慕城。

    無語地按著額頭,慕城仰天長歎:我說你和白你和那個人還真的是像啊,都專心寫什麽玩樣兒呢,怎麽連這些花的一絲都不懂,可見你們的社交是在是太狹隘了,唉”

    蘇瑾深可沒心情去聽這個瘋子自說自話,他打斷慕城:“怎麽是你來,我上次就說過了吧,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老大。”

    “嗤,誰稀罕當老大啊,老大都是要受苦受累的你知道哇,我和你說,還好我是我家的老二,不然這世上這麽多好玩的事情就和我沒緣了。”慕城搖頭晃腦地說道,頗有些智障少年的樣子,他其實就是故意想讓蘇瑾深急一急,慕辰有點小得意地翹起唇角,但是還沒等他開始下一輪的扯淡呢,整個人就被扯著領子向後麵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