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深夜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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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白漸變相間的牆紙,老舊的沙發被套了白色的沙發套與軟坐墊。紅色粉色的抱枕歪歪斜斜卻又很有講究的擺在麵。臥室的床用品被換了一個遍。將原本白色的床單都換成了暖暖的鵝黃色,被套等用品也都是一套的。不少大布偶都擺在床,顯得十分溫馨輕鬆。
林沉影甚至將原來梁婷的化妝台搬了過來,換了一塊鏡子擺在臥室裏打算給尹妙天用。不僅如此,他想得還十分周到,將尹妙天讓他碰的化妝品也都轉移到了臥室裏。
至於廚房裏麵的家具,原本簡單的餐桌鋪桌布又墊塑料桌墊立刻又煥然一新。餐桌,茶幾,冰箱都擺了花瓶,裏麵分別插著一束不一樣的花。
室內的裝潢林沉影是一點也沒有放過,連頭頂光禿禿的燈泡都被他給套了新的燈罩,一眼看去瞬間高大了起來。
至於室外露天的也知道陽台。晉鉑出主意弄了一個防雨棚出來,又帶著林沉影回原來的公寓,將之前的一張小圓桌搬了過來,又在陽台角落裏擺了一個小櫃子。裏麵放茶具等東西,又在小白桌旁邊擺椅子,立刻讓人有了一種在咖啡廳的感覺。
看到沒,這是人才晉鉑一拍胸脯,十分得意。林沉影立刻朝著晉鉑豎起大拇指表示讚揚。
晉鉑周一下午的健身課程本安排到下午四五點才結束,等兩人一切都收拾妥當之後,已經是晚七點多了。
兩人重新走回屋裏,林沉影背對著客廳的電視牆,一抬手,讓晉鉑評價:怎麽樣是不是感覺很溫馨
溫馨,而且少女,晉鉑點點頭,不像是兩個人的愛巢,更像是一個未出閣的可愛蘿莉的房子。而你是個非法入侵怪蜀黍。
去你的林沉影立刻推了晉鉑一把。
晉鉑笑著躲開他的推手,兩人相視而笑。
而另外一邊,尹妙天已經在地下室裏麵待了一天。身邊的池水早已經涼透了。一晝一夜過去,季怖來送了兩三次飯,可她一次也沒有去吃。知道這一次,季怖再一次推門而入,尹妙天才慢慢的轉頭,朝著季怖的方向遊去。
這一次,她臉那可怖的裂痕已經淡下去了很多,眼睛也恢複了正常,黑白分明。
感覺好些了季怖一邊問著,一邊在池邊坐下。
好多了。尹妙天回答,身體的舒適讓她的語氣也柔軟了許多。
季怖點點頭,可這時候,一股懊悔和愧疚又一次湧了心頭。不論之前多少次,他都會有這種情緒。在這一天,尹妙天即將恢複的時候,他總會懊悔自己沒有說出自己的心意,又對尹妙天抱著愧疚。既然他喜歡她,那要接受她這個可怖的樣子。
你在想什麽尹妙天側目看著季怖。
季怖猛然回神,有些呆呆的搖搖頭:沒有啊。
少來,尹妙天一笑,每個月這個時候,你都會莫名其妙的跑神。都多少年的毛病了,我還不清楚
可是那麽多年過去,你也沒猜到我在想什麽不是季怖一麵得意一麵又有些失落的揚眉撇嘴。
尹妙天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我未必猜不到。也許我知道呢
她的雙眼黑白清晰,有些可怖的臉頰顯著俏皮的神色。季怖看著甚是怪異。不等他說話,聽尹妙天又說道: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至少這一次,你沒有通知他們。不然,我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
你這是頭一次,我覺得不會是什麽大問題,用不著麻煩那些沒人情的家夥,你覺得我說的對麽季怖學著尹妙天的神色打了一個哈哈。
尹妙天不言。
她自出生以來,身體帶著這種痛苦仿佛墜入烈獄,靈魂受千刀萬剮的痛苦。這種難受並非是病痛。因為在她的那個家裏,所有人都懼怕這種痛苦。而之後她自己也去醫院裏檢查過,醫生除了建議她好好休息並且去精神病院看看之外,再也沒說出什麽有建設性的意見。
而這一次,那種痛苦卻提前了一夜到來。雖然也提前了一碗離開,可這多少還是超出了人的預料。
小天,你真不打算將告訴林沉影那小子季怖從口袋裏抽出一根煙,點,隨後猛吸了一口。
季怖是個會抽煙但是極少抽煙的人,因為那東西實在是惹人討厭,而且遮人壽命。可現在他點了一根,那代表著事情的嚴重程度。
不用告訴他了。有些事情,我一個人煩惱夠了。畢竟,算是說給他聽,他也沒辦法幫我解決。與其讓他也不開心,倒不如我一個人受著。尹妙天輕描淡寫,仿佛昨夜的那一切痛苦都是不存在的,似乎一切隻是一個夢。夢醒了什麽事也沒有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擺脫這種痛苦季怖又問道。
算是有辦法,也不是我能想到的。
沒錯,能想到的辦法她都已經在自己的身用過了。可是自始至終,她無法找到自己身的這種痛苦為什麽存在,為什麽一定要自己承受這些,更不曉得自己到最後到底會是個什麽樣子。這種痛苦會給自己帶來怎樣不好的影響。
不過到現在看來,這像姨媽一樣的東西除每個月都要來一次很不方便,並且有些難以忍受之外,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也許可能是還沒到嚴重的時候。
那也得再努力看看,我怕到時候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不等季怖說我,尹妙天截斷了他的話茬,不是一條賤命麽,我又不是給不起。況且,那也是萬一。我的運氣向來沒有那麽差。
那林沉影怎麽辦季怖又一次拋出致命性的問題。
尹妙天默,良久,才又開口:如果真的有那個時候,我會留下一些東西,讓他徹底忘了我。然後讓他重新開始人生。
不論如何,她永遠無法讓自己看著那個人流淚。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大概這也是為什麽那麽多即將步入成功的人因為無法放棄感情最後導致所有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
你什麽時候回去季怖轉移話題。
明天早再說吧,不急。尹妙天單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雙眼低垂著,心裏攛掇著此時的他是否已經睡下。
你也不怕他等得著急季怖好笑道,看著現在尹妙天的模樣分明是歸心似箭,卻還偏偏在這裏泡著冷水。
我跟他現在剛剛確定關係,還是熱戀期。別說是一晚了,算是一星期他也等得了。尹妙天道。她並非是不想回去,隻是,她真的不想讓林沉影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
她現在的模樣,連季怖都忌憚,那讓他看到,豈不是會直接將他嚇跑她等了這麽久,做了那麽多,不想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哪怕她隻是他生命裏的一個過客,兩人無法長相廝守,但她還是想珍惜這一段時間。
兩人沒有再繼續閑聊,尹妙天吃了飯,又生吞了一顆藥丸,季怖出去了。尹妙天則是從水裏出來,走到水池另外一邊的臥室裏。
在防水布後麵,她擦幹了自己的身子。遍布全身的黑色紋路雖然已經淡了下去,但仍然清晰可見。每一次都是這樣,疼痛過後便是滿身的傷疤和疲憊。總要過那麽一段時間才能下去。
尹妙天倒在大床,紅色的床單被褥將她本雪白嬌嫩的身軀映襯得更加誘人。隻是現在這股誘人沒人看得見,而且還帶著可怖的黑色傷疤。
不過,正如尹妙天所說,兩人現在正處於剛剛定下關係的熱戀時期。不等另外一邊的林沉影著急,這邊的尹妙天倒是先急了起來。
兩三個小時過去,尹妙天在床輾轉難眠,幹脆大半夜的留下了字條告訴季怖自己回家,隨後自己穿好衣服,大半夜的走出了地下室,自己一步一步的朝著住處走去。
季怖家距離尹妙天的家裏有一段距離。等尹妙天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半夜的時候了。在打開房門之前,尹妙天特地的在樓道消防栓外麵的鏡子照了照,確定自己臉的紋路已經消失了,這才拿鑰匙開門。
隻要今夜不被發現自己身的紋路,那明天一早,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自然會消失。
推開門,見林沉影正臥在當門客廳的沙發睡著,懷裏抱了一個紅色的心形抱枕。像他這樣各自高大又較消瘦的男生,以這樣的姿勢躺在這裏顯得格外安靜斯。再說的貼切一些是柔弱,可憐。
尹妙天掃視了一眼四周,沒有開燈。但是她現在的狀態讓她依然能夠看清楚客廳裏麵的裝潢已經被大改特改。雖然她並不怎麽喜歡這種少女的風格,但是如果他喜歡,自己也樂意他隨便搞來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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