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兒時舊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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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看,她衝你笑呐,你不會有什麽戀童癖,然後讓她以身相許了吧同學壞笑著看林沉影。 vw
林沉影卻是罵了那同學一聲,隨後衝著樹後的小妙天招招手,想讓她過來。誰料到她紋絲未動。林沉影無奈,隻能放棄與同學一起吃飯的想法,朝著她走了過去。在她近前站定隨後指指她肩頭:傷口好了你是來找我的
尹妙天點頭,將手裏的手提袋舉到麵前:還你的衣服,還有謝禮。
林沉影也老實不客氣,在他印象小孩子送的,最多也是盒巧克力。他拉開袋子看到裏麵的襯衫和巧克力盒的時候,是一笑,心安理得收下:謝謝你的回禮,怎麽樣,你找到家人了嗎
我說過,絕對不會回家。小妙天臉的笑容突然消失。
林沉影立刻止住話題,前拉住尹妙天的小手:好好,不回家可以,但你至少得吃東西。還沒吃飯吧走,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兩人手掌相接的那一刻,尹妙天感受到來自少年的體溫,稚嫩的小臉微微一紅。胸口小鹿亂撞。那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年幼的她說不清這是什麽,但她貪戀這種溫暖,不想離開。
林沉影牽著小妙天到了一家清冷的店麵:新開不久,沒多少人,不過味道還不錯。是菜單一了點。
兩人進門,林沉影點了兩份套餐,又去看位子坐著的小妙天:你想喝點什麽
白開水。尹妙天道。林沉影皺眉,她太安靜了,沒有孩子原本的活力,倒像個他還大的年人,而且是不苟言笑的那種。自他拉小妙天的手到剛剛問話之前,這期間她一丁點聲音都沒有,也不像其他的孩子,會好的打量四周環境。完全是個大石頭,太山崩卒而巋然不動。
這樣的她長大會是如何模樣年紀輕輕已經心老腐朽嗎還是之前的事給她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陰影,把她嚇成這樣的
老板,再來兩杯牛奶,加糖,林沉影朝著櫃台後喊完,抬手一揉尹妙天的小腦袋,你啊,沒事多喝點牛奶,不然長不高不說,還瘦的跟個樹苗一樣,小心發育不良,長大嫁不出去。牛奶加糖很香的,我喜歡那個味兒。
那我喝了,長大以後你會娶我嗎小妙天抬頭,稚嫩的臉滿是認真。
林沉影一愣,可隨即又想到童言無忌,隻當是玩笑,揉揉她的腦袋:等你長大再說吧。
這句話換來的並非小孩子對成長的期待,隻有一陣沉默。林沉影隻覺得一陣尷尬,又補充:你知道我學校在那,也去過我家,我們可以做朋友,隻要我有時間,你來找我,我一定會陪你玩。我做你哥。
林沉影的信誓旦旦,尹妙天卻眼一沉:如果你真的是我哥,那好了。
飯菜牛奶端,小妙天再不出聲,迅速扒完碗裏的飯,又將懷的牛奶灌下,一句話也沒再跟林沉影說,自己從椅子跳下來,噠噠跑出了店。林沉影的飯才吃了一半,正想追出去,被主喊住,讓他結賬。林沉影一摸自己的口袋,臉是一紅。他的校服口袋不知什麽時候劃破了,裏麵的錢早已不知所蹤。
老板,能不能先把這些東西抵押在這兒我明天拿錢再換回來林沉影將尹妙天帶來的手提袋遞到老板麵前。
老板看了看裏麵的東西,顯然不肯買賬:今天賒賬,那這盒巧克力得送我。話落,長方形的巧克力盒已經到了老板手。盒蓋打開,兩人同時一愣。那原本應當放巧克力的長方形空間,現在被一遝紅色鈔票填滿。
林沉影尷尬一笑:我現在有錢了,結賬吧。
畫麵再次翻轉,緊接著分裂成了數小塊,圍繞著林沉影,像銀幕一般放映著過去種種的畫麵與情節。林沉影站在虛無的空間裏,看著眼前一幅幅場景,並未覺得目不暇接。
許多想不通的事情瞬間想通,許多不合理的事情瞬間合理。那麽多次的情動,那麽多的羈絆。記憶像絕提的洪水一湧而出,以時間為順序在他腦迅速排列,將原本模糊不清的一塊拚圖填充了進去。隻是一切的最後,他仍舊不知道。如此美好的一段時光,為何會丟失在記憶的長河之
無數件小事,無數個細節從腦海深處湧現;她給他送午的便當到門口;她陪著他下學,甚至偷跑進學校在他體育課的時候偷偷在操場的樹後看他,然後給他留下一瓶礦泉水。
或是在深夜的時候,他伏案讀書,她會翻牆而入,突然出現在他窗前,給他遞一杯熱牛奶然後催他熄燈休息。他不樂意,她會翻窗爬進屋子裏等他,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她先趴在床睡著了。
日常瑣事,無處不透著美好。懵懂的兩個孩子,小心翼翼的保護著說不清的感情。時日漸深,她臉的笑意越發的多,他的生活已經完全融入了她。她一遍遍,一次次,不厭其煩的問他會不會娶她,而他一次次包容她發的小脾氣和小別扭
漸漸的,他覺得自己眼角有水分滋潤,厄爾,他才發覺,是自己哭了。
妙天,為什麽要讓我忘記這些,為什麽不曉得是憤怒還是悲痛,為了宣泄這種負麵情緒,林沉影揮拳,一步向前,拳頭落在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幅畫麵。哢嚓畫麵破碎,連帶著一同破碎的還有整個空間。出拳的慣性帶著林沉影向前栽去,四周環境迅速退去,眼前一晃,入眼又是一個新的世界。
是夜。月朗星稀,腳下仍舊是土路,這一次不同的是,周圍不再是樹,而是一片田。林沉影的正對麵是一條河,河水緩慢流淌,在月光的照射下泛出片片銀的波瀾。遠處,能看到一架橋立在河,很長,很高,可遠觀隻有不到一紮的長度。那是他小時候每天學都要路過的地方,所以這裏應當距離他的老家不遠。
小妙天仍舊是一條白裙子,粉色涼鞋,坐在河堤,一雙腿懸空,在河麵來回蕩著。嘴角噙著笑,目光灑在河麵,不知在想什麽。
正在林沉影打算走進些仔細看的時候,遠處忽而傳來一串忽呼聲:小天
遠遠的,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朝河邊走來,一邊走還一邊揮手。聞聲,尹妙天還未抬頭,臉的笑容瞬間消失。麵陰沉密布。林沉影也尋聲望去,待那人走近,林沉影才認出那人。那身影不是別人,正是一頭彩毛的季怖他的形象和現在沒什麽區別,隻是現在身的肌肉線條沒以後那麽明顯,現在的他看起來,也是十八九的青年模樣。
他走到尹妙天身旁,在她身邊坐下。兩人一黑一白,一大一小,對十分乍眼。
你來幹什麽尹妙天麵色不善,看來她是從小與季怖有了隔閡。
我是你的監護人,你從尹家逃出來,如果不是季家與尹家是世交,我又用我自己做擔保,尹家的那些人,怎麽可能會放過你,讓你在尹家老宅之外的地方活著季怖三言兩語道清兩者之間的關係。他是她的擔保人,保證她的自由,他是她的監護人,監視她不會將體內可怕的力量一湧而出。她的自由,隻限於他能監視的範圍之內。
難怪,那麽長的時間過去,兩人朝夕相處,連林沉影都能看得出季怖對尹妙天的情意,而尹妙天卻無動於衷,在她心,他做再多也不過是為了哄好她不讓她逃跑。而且,她會還,兩人互不相欠。而季怖天生便會裝,兩人以監視人與囚犯的狀態相處久了,怕是他也分不清自己對眼前的人到底是什麽感情了。
你找我有什麽事小妙天問季怖。
季怖並不回答,而是撓撓自己的頭,看向天空的月亮:陰曆十三快到了,天氣預報說會下雨。
你放心,陰曆十三我會乖乖待在家裏,不會出來做鬼的。
不,後天是十三了,明天十二,給你一天時間,去好好到個別吧。別留下什麽遺憾,更別再有留戀。季怖仍舊看著月亮,語氣盡是冷漠。
為什麽我說過我會好好聽話
這是他們的意思,與我無關,季怖轉頭,認真的盯著尹妙天,你的話除了我之外沒人會聽,你太小,太危險,控製不住病發時爆發出來的力量。你所謂的聽話和保證,在他們的眼不作數。
可是為什麽他們憑什麽奪走我最後的念想尹妙天拽住季怖的領口,力氣之大使她手背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季怖紋絲未動:我隻能出主意讓你從尹家出來,依附季家的我而活。我隻能讓你不再像活在尹家一樣毫無尊嚴,沒辦法讓你真正擺脫痛苦。
話落季怖抬手一揉尹妙天的腦袋,臉露出憐憫的神色。尹妙天厭惡的一皺眉,鬆開了手,一撇腦袋躲開了他的手:少碰我,別以為我不清楚你,和你背後的季家在打什麽算盤
知道有陰謀還往坑裏跳,你一個小丫頭走投無路又有什麽辦法來拜托我季怖笑得狡猾。
而此時的小妙天雙眼發紅,小手攥成拳,仿佛一隻被困囚籠憤怒無助的小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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