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埃及學研究者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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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於兵掌握的資料,這家私人博物館位於朝陽區民族園路,是一家名不經傳的小型博物館,館長姓安,生性怪癖,平日裏基本都在外地活動,偶爾回來一次才開館供人參觀。

    我們一行按照劉叔的計劃,來到博物館門前,敲響緊閉的大門。

    外表看,這是一個老宅院。廣亮大門,朱紅門板,上下馬石,彰顯著主人的闊綽。

    敲了兩分鍾,門分左右,門縫裏探出一個女人的腦袋。

    她神情疲憊,驚奇地看著我們。

    於兵按照計劃上前敬了一個軍禮,道:“我是城南分局刑警,我叫於兵,負責安老先生死亡的案子,現在需要了解點情況,能進去說話嗎?”

    女人看了看於兵的警服,又掃了一眼我們幾個,表情緩和了一些,“進來說吧。”

    說完,她打開大門,引著我們進院。

    這是一個典型的北京四合院,繞過一扇雕著道德經的影壁牆後,迎麵便是寬敞的磚石院子。院子左右兩邊都是現代化的一層建築,用料多玻璃少磚石,應該是藏館。正麵是一座古典房屋,高處兩邊廂房半截,鬥拱飛簷,簷角仙人指路後跟六位神獸。

    院子央幾棵古鬆挺拔入天。

    眼下,所有房屋的門窗都緊閉著,略顯凋敝。

    女人引著我們進入正屋,來到會客廳,吩咐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為我們沏茶。

    等茶的這會兒,我仔細觀察這個女主人,她留著齊肩短,容貌保留了較多的亞洲人特征,但一雙大眼睛和纖細濃黑的眉毛帶有非洲人的特征,尤其是偏黑的皮膚讓她看起來像個混血。

    茶上來之後,於兵道:“很抱歉,在這種時候打擾您。請問,您跟去世的安老爺子是什麽關係?”

    我是他的女兒。”

    怎麽稱呼您?”

    我叫安拉。”

    好,安拉小姐,我想就您父親這個案子詢問您幾個問題,希望您如實回答。”

    請便吧。”女人有些不安地說。

    多謝您配合。您父親從事收藏這個職業多少年了?”

    從我記事的時候開始,那時他二十歲剛出頭。”她的普通話說得很標準,但語氣上還有外語的影響。我斷定,她是個混血。

    據我了解,您父親是個私人收藏家。支持他搞收藏的經費從哪裏來?”

    祖上傳下來的基業,父親說我們幾輩子都花不完。”

    好。據我觀察,您的容貌有其他民族的特征,您母親是……”

    我母親是埃及人,我父親年輕的時候在開羅與她相識。”

    不知您母親現在什麽地方?”

    我歲的時候母親過世。”

    對不起。”

    沒關係。”

    我在本子上裝模作樣地記下兩人談話的內容。這會兒劉叔輕咳了一聲,呷了一口茶。於兵清清嗓子,問道:“聽起來您父親不僅僅是個收藏家,還是一個考古愛好者是吧?”

    安拉點頭,“是的,但他考察的地方基本都在國外,尤其是非洲。你們知道,那邊對學術和學者的寬容度比這邊高很多。他的考察也都得到過當地政局的批準。”

    他有主攻的研究方向嗎?”

    當然,他主攻埃及學。他珍藏起來的所有藏品都出土於埃及。”

    能帶我們看一看嗎?”

    可以,請跟我來。”

    安拉起身,引著我們出了正門。於兵問:“您父親被現死亡的時候是在哪個館?”

    左邊那個,那裏是他的辦公室,忙的時候他也住在裏麵。”

    那我們就去那。”

    好。”

    來到左廂房的門口,安拉用隨身攜帶的一張磁卡刷開一扇非透明的鋼化玻璃大門,直接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寬敞的展廳裏。

    排展台整齊地排列在屋子央,每一個展台上都有一個密封的玻璃罩子,裏麵都有一個藏品。初步估計,數量在十左右。

    向裏麵走,可以看見藏品多數都是陶瓷製品,有人像、動物、瓶瓶罐罐,少數有刻字石板和金屬製品。所有物品都很精美,但在最央最大的一個展台裏麵放的卻是一截破舊的白色裹屍布。

    這我就不明白了,”劉叔站在大展台旁邊說,“這裏麵放著這一截布是什麽意思,旁邊這些藏品哪個都比它有分量啊!”

    幾乎每一個來這裏參觀的人都問過相同的問題。我父親說她是阿摩拉女王的裹屍布,在所有專業埃及學研究者眼裏,這是世界上最彌足珍貴的物。”

    什麽女王?”瘋子小聲問我,“埃及有這麽一號女王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道。

    我知道埃及豔後,是一個人嗎?”

    不是,”李金珠回答說,“阿摩拉女王,傳說導致泰坦尼克號沉沒的真凶。”

    泰坦尼克!”我有些驚訝,“那不是船嗎,它們之間有關係?”

    李金珠一臉嚴肅地看著我,剛想說話,被安拉打斷,“這邊就是我父親的辦公室,對不起,我實在沒有勇氣再進去一次,你們請便吧。請一定不要碰裏麵的任何東西,我想讓他保留父親生前的樣子。”

    說完,安拉落下眼淚。李金珠走過去,給了她一個擁抱,她抱著金珠泣不成聲。

    我們把兩個女人留在外麵,走進一間狹窄的辦公室。

    迎麵而來的是一張傳統木工桌子,一把雕花木椅,桌子上台燈亮著,照亮桌子上攤開的複雜筆記,上麵寫滿阿拉伯。筆記旁邊摞著幾本大部頭獻,也都是阿拉伯語的。

    屋子左右兩邊都掛著地圖,左邊是世界地圖和埃及地圖,右邊是一張殘破的古典地圖,上麵有紅色標記。正對麵是一張尼羅河的地圖,地圖下麵貼著一些簡報和幾張照片。

    我們仔細打量那些照片,現多數都是安老爺子生前在埃及考古時候的照片,背景有斯芬克斯、金字塔、帝王穀等等。其餘的有一張是他們的全家福,還有一張是一個美麗的埃及女子,容貌與安拉有些相似。在這些照片邊上,幾張磨損嚴重的照片顯得尤為醒目。

    我湊過去看,現照片的主角都是木乃伊。其最破舊的一張木乃伊在棺材裏,稍微新一點的一張是在一個鋼鐵結構的屋子裏,其餘的看不清地點。

    於兵隨便翻了翻,放下筆記,問:“你們有誰懂阿拉伯語嗎?”

    瘋子道:“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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