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龍王廟玄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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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規  確定方向後,我迅速規劃路線,熄滅篝火,立刻動身。

    雖說昨晚有火,腳還是凍得冰涼,跑一陣才漸漸恢複。為了避免老獵戶過來時找到我們的蹤跡,我帶著柱子一直沿著山根走,那裏積雪比較薄,我們踩著石頭走,不留下腳印。

    來到正北方的山下時,天邊的烏雲變成漫天紅霞,把周圍的雪都塗上了壯麗的顏色。我們停留一會兒,尋找觀墓圖上北邊的開口,可惜我沒時間換算比例,村莊的建設也改變了地貌,所以沒辦法縮小範圍尋找地表入口的標記,隻好作罷,偷偷入村,奔著龍王廟的方向。

    進入村子,一種荒涼的感覺撲麵而來。

    這裏的房屋都是用黃泥和石頭砌的,好的也隻剩下半邊,露出扭曲的鬆木房架,還有簡陋的木格窗戶,窗戶原本應該用紙糊著,現在紙不見了,風吹過時,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除此之外,每一戶人家幾乎都有一個用泥草砌的單獨院落,牆已坍塌,荒草搖曳間隱約可見當年這裏的安逸與富足。

    深入村子,此種荒涼遍布雙眼,我忽然感覺老獵戶他們這十幾個老人多少年來一直堅守著自己的故土讓人心酸,而我和柱子卻……

    唉!沒辦法了,反正又沒出人命,活一輩子誰還沒受過點委屈。

    太陽從天邊升起,照亮龍頭的半張臉,如此近距離下倒是覺得沒有遠看那麽生動了,不過這一大片山砬子怪石嶙峋,凹凸不整,仍然自帶著極度的凶相。

    雞仍在打鳴,狗也參與進來,我倆盡量避開聲源,挑揀沒人走過的路前進。約莫半個小時,來到最後一條街上。地勢繼續下降,龍王廟躍然眼前。

    那座建築是一座木結構的二層小樓,四角飛簷,遠看挺拔俊麗,跟村子裏那些簡陋的建築格格不入。

    它保存得相當完好,除了窗戶有點破損以外,其餘的地方還好好的。我不禁在想,這裏很可能在幾年之前還有人修繕。

    街道與龍王廟之間是一片闊地,白雪覆蓋,上麵沒有腳印。考慮到老獵戶尋找我們時肯定首先想到這,我和柱子退回到街裏,從遠一些的地方繞到河邊,踏著岸邊的草向前走——雖然不能完全隱藏腳印,但不仔細看應該看不到。

    這條河原本應該挺大的,河床寬闊,順著窪地的弧度轉了一個彎,龍王廟就在河灣凸出的淺灘上。現在河應該已經消失了,或者沒剩下多少水,朝河心看,也是一片白雪。

    滄海桑田?我心裏閃過這樣一個詞。可是我有點不理解,這天底下會有古墓修在河地下嗎?別人避開還來不及呢!

    來到龍王廟附近,一匹高大的石馬突然出現,嚇了我一跳。我定神看一會兒才明白,原來這匹石馬是白色大理石做的,上麵蓋著雪,在遠處看根本沒注意到。

    石馬雙蹄人立,昂首朝向河心,前蹄向前蹬,但都已斷裂,底座上有一道水浪向上升起,支撐著馬肚子。它整體重心向河心傾斜,估計等來年冰雪融化的時候,它就得跌進河裏。

    近距離看,這石馬做工不算精細,可能也是由於大理石的質地決定的,但形不盡似,而神盡似,看著它總覺得有一種俊美之感,好像隨時有可能跳到河對岸去。

    看著馬頭,我察覺到一絲異樣,仔細端詳方才發現問題出在眼睛。

    一般的雕像,動物的眼睛都是向外凸出的,而這匹馬居然是凹進去的圓坑,沒有眼珠,在兩個眼窩下麵,有兩條棕色的大理石雜質,如同淚痕。

    是當時就這麽設計的,還是眼眶裏有東西,被什麽人挖出去了?

    我見四下沒人,招呼柱子站在馬頭下麵把我抱起來。我貼著馬眼睛看,見眼眶周圍完好圓潤,沒有撬動的痕跡,於是斷定是第一種情況。

    這倒挺有意思,有眼無珠?

    又看一圈,沒見什麽有用的信息,我倆加快腳步,直接來到龍王廟前。

    站在河裏仰頭看,龍王廟更顯高大,九級台階直插入河道,紅漆木大門前左右各蹲著一隻龍子。(這個設計也很奇怪,一般廟門前蹲的都是石獅子,而龍之九子各有自己的崗位,這裏卻把龍子放在龍王廟前,是讓龍王爺一家團聚麽?)

    大門上麵一張藍色大匾,古體書法寫著龍王殿三個大字。

    廟門被一把生鏽的大鎖鎖著,我過去檢查,發現鎖眼已被鏽死,沒辦法正常打開,於是告訴柱子分散開,檢查窗戶有沒有能進去的。

    我繞到大殿側麵,挨扇窗戶檢查,發現這座大殿的木工活兒絕不是出於普通工匠之手,榫卯結構不差分毫,堅固的樣子好像再挺個幾百年都不能壞。

    轉了一圈,在大殿後麵跟柱子碰頭,之後相對搖頭。柱子道:“沒壞呀哥,要說這古代的木匠就是厲害,咱倆要不弄壞一扇吧?”

    我想了想,點頭道:“隻能這樣了,咱倆必須盡快搞清楚裏邊的狀況,夜長夢多。”

    柱子點頭,走向窗戶,我背過身看著別處給他放風,說:“但是你得輕點兒,最好能複原,別被別人看——”

    突然一聲脆響打斷我的話,我轉回頭,見柱子搬著一整扇窗戶搖搖晃晃地退過來,“哥你快幫我一把,我整不住了。”

    我趕緊接住另一邊,跟他合力靠牆靠住。他鬆了口氣,搓搓手,問:“哥,你剛才說的啥?”

    我看著洞開的窗框,回答道:“沒事兒。哥,你說咱倆進去之後從裏麵能不能把這扇窗戶再安上?”

    柱子看著窗框,一臉嚴肅,好像是一個有著幾十年工齡的老木匠,“那得把它挪到窗戶正根兒底下。”

    “全靠你了,我先進去。”

    “行。”柱子點頭。

    我最後回身看一眼,翻上窗框,跳進屋子。

    大殿裏一片漆黑,感覺一切都是被凍住的。柱子在我後麵跳進來,回身從窗戶外麵提起窗扇。我見他吃力,就過去幫忙。

    我倆一起把窗扇舉起來卡在窗框裏,但因為固定結構都被柱子掰壞了,所以窗戶隻是虛放在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