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三寧四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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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張繼剛剛躺在床上的時候,門外傳來幾陣頗為雜亂的腳步聲,還有幾個少年的談話聲。
“聽說剛才那個叫張繼的小子,以後就和我們在一起做事了。”一個少年臉上表情比較豐富,說話間帶著誇張的肢體動作。
“我自然知道,剛才我也在一旁。”另一個少年,單背在身後,喜怒不形於色,看起來較為淡然,有絲書卷之氣。而他們旁邊另外一個少年,則是木訥的瞪著大眼睛,聽著兩人說話,沒有言語。
隱隱約約,張繼也聽到了幾句,想必就是另外的位室友吧,坐起身,張繼從容的看著門口。
這時率先走進來一個少年,嘴巴還在喋喋不休的。“剛才那個張繼,竟然安然無恙的從那個洞穴走了出來,,沒想到還真有兩把刷子……”話語戛然而止,因為他剛進屋就看到張繼坐在房間內,身軀也突然停滯。
“諸位好,我叫張繼,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張繼坦然一笑,看著剛剛進屋的少年,還未進屋就聽見他喋喋不休,張繼也猜到了大半,想必他就是那個比較話嘮的寧凱。
這時,寧凱也反應了過來,嘿嘿一笑,踏步邁進了房間,抓起桌子上的一個蘋果,便扔了過來。“我叫寧凱,剛才說的話,並不有意冒犯。”
“無妨無妨,我也不過是運氣好上一點而已。”張繼接過蘋果,微微抱拳一笑。
那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少年,單背後的走了進來,微微點頭。“我叫寧書,多多關照。”
“嗯嗯,我叫張繼。”
寧書踏步走到自己的床前,攤起自己桌子上的紙張,隨後拿起毛筆,沾了沾墨水,在紙張上輕輕書寫。
這時一個稍微木訥的少年,踏步走了進來,瞪著大眼睛看了一眼張繼,開口道:“我…我叫寧覺,我不會說話,若是有說的不對,還請見諒。”說罷,寧覺走到自己的床頭邊,開始搗弄著桌子上的小工具。
張繼還未來得及給寧覺打招呼,這時寧凱指著一旁的寫字的寧書,就開口興奮的說道:“他叫寧書,自以為認識幾個大字,竟然揚言要寫書,非要把進入宗派的事情一個個的記下來,整日空閑時間,便拿著毛筆在上麵寫來寫去的。你看著四周掛的書畫,都是他畫的,不過我實在看不出上麵畫的是個什麽玩意!其實他就是一個書呆子。”
寧凱最後大大咧咧的指著最裏麵的寧覺,嘿嘿一笑。“寧覺就是一個呆頭呆腦的小子,整天搗鼓著小玩意,精通糊風箏,做一下小巧的關。”
說罷,寧凱將自己的小桌子輕輕一拉,隻聽幾聲關齒輪轉動之聲,原本一個小桌子四周突然彈出四把椅子,而且桌子四周也變大的許多。張繼看的頗為詫異、新奇。
“不錯吧,不過在我看來他就是一隻呆頭鵝。”寧凱隨後將桌子收回,嘴巴卻未停止。
張繼聽聞著與壯牛不一樣的介紹,心也是好笑不已,暗自搖頭。
隨後,寧凱剝開一個香蕉咬在嘴巴,悠然的指著壯牛的床位說:“阿牛是我們的大哥,對我們很是照顧,懂的也不少,深受健胖子的喜愛。不過阿牛最討厭別人罵他笨,罵他無腦。若是想惹惱他,你就罵他呆頭牛,我保證他一個大耳光子呼過來,揍得你葷八素。”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壯牛渾厚的嗓音。“是誰在那裏說俺的壞話,當心俺一巴掌拍死他!”壯牛抱著幾件衣物走了進來,瞪著喋喋不休的寧凱喝道:“你這小子,嘴巴再碎一點,俺便撕爛你的嘴。”
張繼卻聞言輕笑不語,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作何回答。壯牛將衣物放在張繼的桌子上,踏步走到寧凱的桌子旁邊,拿起幾個水果塞進嘴巴裏。“你若是再說俺壞話,當心俺把你的東西全都吃掉。”
寧凱見狀嘿嘿一笑,擺著大,笑道:“阿牛,我的水果可以給你吃,不過以後我再談論你的話,你就不能插嘴了哦。”
“你!”壯牛怒目一瞪,一時語塞。
“莫要聒噪!他人尚還在房間內,莫要聒噪。”這時一旁書寫的寧書,出了口長氣,頗為不爽的看向喋喋不休的寧凱。
寧凱見狀扭頭看來一旁寧書,剛欲開口時,寧書握起的毛筆猛然一甩,墨汁全都甩在了寧凱臉上。
“好哇,書呆子,又用墨水甩我,有本事咱們舌戰百回合。”寧凱連忙伸在臉上擦拭,然後站在床上,猛然跳向寧書的床位,隨後一陣“大戰”即將開始!
壯牛見狀嘿嘿一笑,踏步衝了上去,喝聲道:“把寧凱這小子剝光了之後,俺們把他扔出去!”
隨後房間內一陣雞飛狗跳。張繼看的頗為無奈,卻大笑連連,看著這四個活寶,心情也莫名的舒暢起來。
雜亂的嬉笑,突然傳來寧覺那木訥的微弱聲音,話語充滿了膽怯之意。“你…你們碰到我的關了!”
眾人的打鬧突然戛然而止,幾人麵麵相覷之後,張繼也頗為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隨後周圍響起齒輪哢擦的轉動聲,哢擦之聲就是從他們五人的床下傳來,皺眉之下,張繼還未反應過來,他們五人下一刻,齊聲驚呼,被彈到了天上去!
夜晚,良久之後。蟋蟀在草叢簌簌作響,庭院門外還有兩個少年經過的腳步聲。
張繼五人忍痛吃過晚飯,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位,抬頭就看到了漫天繁星,因為他們的房頂不翼而飛了!
這時寧凱躺在床上捂著鼻子**道:“寧覺啊,我都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在床下改造關,我都不知道這是第幾次飛到天上去了。”
“我…我也不想啊,可是房間內能改的都該了,隻剩下…床還沒改,嘿嘿嘿。”寧覺躺在床上木訥的說著,瞪著大眼睛看著天空的星光。
“你改點別的好不好,為什麽總是喜歡改我的床?”寧凱皺起了苦瓜臉,起身看向裏角的寧覺。
“還有俺的,寧覺啊,下次千萬別改床了!明天又要修屋頂了。”壯牛也是有些哀求的說著。
寧覺木訥一聲。“哦~”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莫要聒噪,寢不言食不語。”這時傳來寧書那淡然的聲音。
張繼雖說剛才摔了也挺痛的,可是心卻升起一陣暖流,畢竟能夠結識這些好友,比起之前在黃沙窟,不知道要好上多好倍。隨後,默默的在心念起那凝氣決,一夜間便這般匆匆而逝。
翌日,天色作亮。
在壯牛的喝喊下,眾人皆一一起床,準備修理房頂,大家都去找木材和工具。
張繼看著右臂上的繃帶,輕微動了動指,感覺並未大礙,便將繃帶解開。這幾天在凝氣決的作用下,張繼的胳膊現在已經恢複了過來,雖說仍然有些麻木,不過也可以做一些簡單了動作,跟在壯牛幾人身後,幫著小忙。
眾人拾柴火焰高,加上他們四人修理房頂好像早已輕車熟路的樣子,想必之前沒少修理這房頂。想起這四個性格迥異的人,竟然能有成為好友,也算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修理好屋頂,五人一起去飯堂吃過飯。寧凱、寧書和寧覺幾人便匆匆離去。隻剩下壯牛帶著張繼介紹這靈獸棚的規矩。
“俺們現在是在青劍派的後山上做事,每個月有兩紋銀的工錢,待遇也不錯,至少健胖子對俺們很好。俺們是在後山的山頂上做事,照顧宗派裏麵的靈獸,每日隻是晚上去喂食清理片刻,一天內也算是比較清閑,比起山腰下的那些家夥,俺們倒也輕鬆了很多。山腰下的那些家夥,整天就是劈材、挑水,做著許許多多的雜物。”壯牛一路講解,帶著張繼來到庭院後麵的那個山洞,門口依然有兩個白衣弟子在那裏看守。
“健胖子就是子健師叔嗎?”張繼想起昨日的那個肥胖的子健,而昨日寧凱似乎也提到什麽健胖子。
“噓!!!”壯牛臉色頗為緊張的示意張繼閉嘴。“子健師叔最恨別人喊他胖子,暗地可以喊,可是明著千萬別被他人聽見了!子健師叔在宗派地位頗低,而且資質不足,這輩子也沒有希望築基,所以才被安排在這後山,管理這裏大大小小的事情,總之他就是這後山的土皇帝,整日在山腰處的一處大宅子吃喝玩樂,日子倒也不錯。”
“哦~!原來是在這後山作威作福啊。”張繼這才明白,為何昨日剛剛見到子健的時候,他滿嘴油光,上也滿是油膩。
壯牛卻立即反駁道:“其實子健師叔也並不是作威作福,他人的確還不錯,對俺們也頗為照顧。”
“那敢問阿牛哥,這青劍派,究竟是何門何派?”張繼心一直都很好奇,這個青劍派究竟是何來曆,僅僅一個靈獸棚便用一個山頭來建立!
“青劍派是一個修仙問道的門派,裏麵的仙人本事可大呐!點石成金,吞雲吐霧,抬生火,彈指結冰,還可以禦劍飛行,遨遊在這九天之上,而且啊,他們的壽命都是很長的,聽說若能築基成功,便擁有百年的壽命!實在是令人向往不已啊。若是俺能夠得到門派的一些長老和高人的賞識!教授俺一些小小的仙術法決就好了!”壯牛一臉向往的看著一望無垠的藍天,心也充滿了期待。
“為什麽,我們不去拜師求藝?”張繼也抬起腦袋,看著藍天,想起昨日的子俊和子榮,禦劍飛在著藍天之,實在令人羨慕不已。
想到這,壯牛一臉沮喪,小聲道:“俺們不過是這後山的一個做事小童,根本沒有資格到前山行走,更別說拜師學藝了!”
見壯牛一臉黯然,張繼想了想,隨後問道:“那麽,青劍派有多大?”
這時壯牛左右環顧看了一下,隨後擺道:“張繼,你跟俺來。”
張繼連連點頭,跟著壯牛走了過去。
貼著陡峭的崖壁,兩人緩緩的來到山頂的另一麵。
壯牛抬指著遠處幾座聳立在薄霧白雲裏麵的山頭。“張繼,你看那裏便是青劍派,俺們所在的後山不過是青劍派的一個小小的部門,小到宗派裏麵的高人絲毫不在意!”
張繼抬頭看去,下一刻,倒吸一口涼氣,眼前的一幕令他久久驚駭不已。隻見遠處幾個山頭,聳立在白雲之,若隱若現,而閣樓宮宇沿著山頂往下建立而起,消失在大霧之,站在山頂上,隻能看到山頭和山腰處的閣樓大殿,山腳處的閣樓則隱匿在濃濃的大霧之後,旁邊的幾個山頭懸崖,還有幾個瀑布飛流而下,遠處的紅日正在緩緩升起,照射而來似火的光芒,在瀑布激揚的水珠下,折射出一道美麗的彩虹,將兩座山頭連接在了一起。
而山頭之間還有幾道長虹飛來飛出,虹光一斂,顯出幾個腳踏飛劍的白衣弟子。張繼壓抑著內心的震撼。這簡直就是仙境!從來不相信有神仙的張繼,這才在驚駭之將那個想法抹去,世間之大,果真無奇不有,一直以來都是他見識淺薄了而已!
壯牛見張繼這般呆滯的模樣,嘿嘿一笑。“俺當初看到這個景色時,一屁股嚇的坐在地上,好久俺才回過神。可是俺們隻能在這後山打打雜,領點銀兩。”
張繼往前踏了幾步,心感慨萬分,不由開口高聲喝道:
“瓊樓玉宇聳雲間,”
“薄霧迷蒙坐危山。”
“紅日朝陽霞似火,”
“晶珠碧水虹相連。”
“懵懂孩童不知仙,”
“尚明真仙隱世間!”
一首作罷,張繼振臂高呼,詩詞之聲久久在這仙境般的山崗久久散去!
這時壯牛一把捂住張繼的嘴巴,小聲道:“俺們要小心啊!若是驚怒了高人,俺們可就要倒大黴了!”
然而張繼的詩詞早已在山穀之回蕩不已,遠處那幾名禦劍的弟子,也紛紛投來目光,看著這後山的山頂。
而在遠處山頭的一座閣樓,一名白衣女子,突然推開窗戶仔細的聽著,這即將散去的詩詞。隨後失望的關上窗戶,暗自怨道:“這是幻覺吧,可是那聲音真的好似張繼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