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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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劇烈的顫抖,一陣陣窒息感傳來,痛如刀絞一般,張繼終於明白剛才那淒涼的眼眸,那淒婉的歌聲,還有那委婉悲戚的琴聲。還有那冰冷溫熱的吻。
莫失莫忘。
張繼終於明白這四個字的意思。雙拳緊握,咯咯作響,雙眸泛紅,凝聚著氣霧。
“寧繼,你沒事吧。”
寧凱咬了咬雙唇,有些抱怨自己的嘴巴沒有個把風,“可是,寧繼,咱們也別想了,關城的實力是我們撼動不了啊。而且這是門派與門派之間的聯姻。與我們也沒有太大的關係。更何況,雖說我們現在跟著寧覺水漲船高,可是對於五大派之首的關城,我們還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咱們還是做好眼前的事便好。”
越這般說道,張繼心就越痛,仰天一陣狂笑,“哈哈哈,張繼你就是個窩囊廢!!!”
果果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吼,嚇了一跳,原本高高豎起的耳朵也逐漸拉聳了下來,撇著小嘴巴,瞪著無奈的大眼睛,呆呆的看著張繼。
想起之前那個白衣少年,張繼這才明白過來,那個人說的沒錯,我就是個窩囊廢,就是個廢物。青默然那般表露自己的心意,我卻不做聲,青默然心壓抑這麽多的痛苦,我卻渾然不知。
無奈的抬起頭,張繼閉上的雙眸,他怕淚水會忍不住的留下,喉嚨不斷的蠕動下情緒極為不穩。
“你沒能安慰她人,反而出言相對,你未能保護她人,反而四處躲藏,張繼,你就是個混蛋!”
“咎由自取也不過如此!”張繼雙捶打著石桌,仰首無力的嘶吼。
寧凱,寧書等人皆寒蟬若驚,看著情緒失控的張繼,都不知該作何言語。
“寧繼,寧凱說的過於令人傷神,可是句句屬實,你不要太多憤怒,麵對這樣的事情,我們能做的隻有坐以待斃。”寧書一聲輕歎,醞釀了半天,才出口勸解。
“寧繼,我嘴巴沒個把風的,可是這件事終究還是需要麵對的,倒不如長痛不如短痛,晚痛不如早痛。”
寧凱實在沒想到張繼的反應這般激烈,有些躊躇的看著張繼小聲說著。
“青默然的住處在哪裏?”張繼猛然吸了口氣,抬頭看向寧覺,雙眸迸射出的寒意,令人噤若寒蟬。
“寧繼,你不要衝動!”寧書見狀,拍案而起,一向淡定從容的他,現在卻怒視著張繼。
張繼沒有絲毫猶豫,心隨念動下,青霜劍咻然而出,握在,指向了寧書。
寧凱見狀,心一緊,起身將張繼推到一邊,抵在大殿的柱子上,伸拉住張繼的衣袖,怒喝道。
“我送給你青霜劍,不是讓你對朋友刀劍相向!你要明白此時此刻為什麽握劍?握劍時你問心無愧嗎?”
然而此時失去理智的張繼,如同暴怒的野獸一般,抬一掌打在寧凱胸口,青霜劍猛然一揮,寧凱倒飛而去,倒在了地上,胸口被青霜劍劃開一道長長的血痕。
原本寧凱之前與青承德比試的時候,就已經受傷了,現在不僅挨了一掌,還被刺了一劍,體內氣血一陣翻湧下,不禁吐了口鮮血。
“寧繼,你什麽意思?你知道不道你現在做什麽?朝兄弟揮劍?有本事你去找關城的麻煩,別在這裏耍威風!”
齒輪的哢嚓聲作響,寧書臂上的連珠弩應聲展開,一枚鐵箭緊緊繃在上麵,蓄勢待發的指向張繼。
“青默然的住處在那?”張繼此時早已不顧一切,嘴角邪魅的笑起,雙眸閃爍著不可一世的輕狂,抬起長劍毫不示弱的指向寧書,兩人緊張的對持下,大殿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壯牛見到此景,急的忙腳亂,一向最為沉穩的張繼和最為從容冷靜的寧書,可是現在卻一怒之下,刀劍相向。
壯牛此時情急之下一聲怒喝:“都住!剛才俺們說的那些話,剛剛立下的豪言壯誌,難道還不如一個屁?這才多長時間啊,兄弟之間就已經反目成仇了?”
在壯牛的一聲怒喝下,張繼這才回過神,邪魅笑起的嘴角緩緩僵住,那輕狂的雙眸也逐漸轉為冷靜,的青霜劍暮然跌落,掉在了地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頭痛哭了起來。
“寧凱對不起,剛才,剛才我也不知道自己會那個樣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寧凱在寧覺的扶持下,坐起身子,捂著涓涓流血的傷口,嘴角苦澀一笑,吐了口血液,有些艱難的說著:“寧繼,你之前說的那個人,我看到了,他的確就是你自己!”
張繼失神一樣,呆了,傻了。愣愣的半跪在那裏,雙眼呆滯的看著地麵。
寧書吸了口冷氣,抬起頭,閉上了雙眸,隨後將連珠弩收起,急忙走到寧凱麵前,臉色一陣焦急,“還不快去找人過來醫治!”
“哦哦,”壯牛聞言,臉色一陣驚恐,踏步跑了出去。
“寧繼,剛才我也有不對,太過衝動了。”
寧書平息下剛才激動的心情,緩了口氣,扭頭看向一旁抱頭痛哭的張繼。“男兒有淚不輕彈!我不想看到你這般模樣!”
“可是我出傷了寧凱,我對不起他!”張繼無力的撕扯著頭發,臉上流露出極為糾結痛苦之情。
寧凱輕輕咳了一聲,不顧口吐出的鮮血,嘴角微微上揚,微弱的衝張繼說道:“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寧繼,這就是你的承受能力?剛才的事我不怪你,是人都有分怒。隻要你能明白今天你所做的這一切是為了什麽,我受這點小傷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當然明白。”聞言,張繼緩緩起身,抹了抹眼簾上的淚水,努力的吸氣,想平複下心情,止住那啜泣聲。
寧凱抬起沾滿鮮血的臂,指向大殿門,開口道:“青默然的住處,在大殿左側的那一座山頭,你去吧。不要留下遺憾。”
“寧凱,我真的對不住你,真的!”張繼聞言,看向躺在寧覺懷的寧凱,鮮血流滿一地,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來表達內心的歉意。
“剛才,我就好像著了魔一樣,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然揮劍。但是我知道,那絕對不是我真正的意思。”
“先去吧,我沒事,還死不了。”寧凱扯嘴一笑,原本潔白的牙齒,現在上麵沾滿了血跡。那一笑可謂是用盡所有的力氣。
張繼沒有多想,踏步跑出了大殿,飛身躍起,地上的青霜劍猛然一顫,下一刻出現在腳下,化作一道青虹飛向左側的山頭,直奔青默然所在的宮宇閣樓。
就在這時,聽聞消息的青定劍,急忙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定睛看著受傷的寧凱,眉頭一豎,嚷嚷道:“是誰敢傷我的徒兒?”
說話間,踏出走了過來,從衣袖掏出一個小瓶,取出一枚丹藥送入寧凱口。
“是誰啊,是誰啊?”青定劍有些惱怒,剛收的徒兒還不到一天,就傷成這幅摸樣,他做師父的當然要出來出頭了,找回麵子啊。
吞下丹藥,寧凱猛然鬆了口氣,臉色逐漸的好轉過來,抬頭看著火急火燎的青定劍,心微微一暖,第一次還能有外人這般對自己好,寧凱心升起陣陣暖流,這才小聲道:“老頭子,還不快幫我的胸口止血,叨嘮什麽啊,剛才我們比試的時候,沒想到靈劍太過鋒利,不小心傷到了。”
“我的好徒兒啊,吃飽撐的啊,比什麽劍啊!”青定劍雖說在責備寧凱,卻也急忙抬,湧起一層青色氣體,包裹在寧凱的傷口上,不過片刻,傷口就開始肉眼可見般的愈合。
“這麽厲害?”饒是一向淡定從容的寧書,看到傷口正在飛速愈合,吃驚連連。
青定劍卻眉頭一挑,嘟囔道:“我這可是用真元之力療傷,若是不是我徒兒受傷了,我才不會使用真元之力,這可是有損修為的。”
聞言,寧凱輕輕一笑,看著麵前這個小老頭,“那就多謝師父了。”
“謝個屁。下次你要死要活,我也不會再救你了!”青定劍顯然還在氣頭上,可是那雙眸的關切之意,卻逃不掉寧凱的雙眼,心由衷的溫暖。
張繼踏著飛劍,一路上急速禦劍飛來。收下飛劍,落在一個石門前。上麵提筆四個大字,“默然回首”。
在石門的兩旁還站著兩名白衣弟子,石門的後麵是一處寬闊的庭院,裏麵種滿了花花草草,山頭上有一處溪流湍急而下,剛好左右將庭院橫穿,分為兩半。在上麵還架著一個拱形的小木橋。
見來人衣服簡樸,好像是後山之人,石門前的兩名弟子踏步走出,阻攔道:“你是何人,來到少主這裏作何?”
張繼收回青霜劍,心也靜了下來。微微俯身抱拳道:“在下,張繼,還請兩位通報一聲少主。”
抬頭看去,張繼身軀一愣,這才發現,守門的兩位弟子,正是半年前,在仙來鎮跟隨青默然的那兩位弟子!
“張繼是何人?”然而那兩名弟子眉頭一皺,很顯然不想買帳。
無奈下,張繼隻好將衣袖拉開,連珠弩不過剛剛展開,那兩名弟子臉色陡然一變,俯身抱拳道。
“原來是寧覺長老的朋友,我們有所耳聞,可是少主回來的時候說過不想見任何人!恕我們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