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小姑

    李紅一進來，劈頭蓋臉地指向馮蘭花。小說

    馮蘭花，都是你這個掃把星，自從你嫁到我們家之後，全村裏的人都看我們家的笑話，你現在給我滾，馬滾出我家。李紅顯然是在外麵受了委屈，而這委屈還是因為馮蘭花。

    小紅，我敬你是小姑子，一直把你當妹妹照看著，你既然叫我一聲大嫂，應該對我尊重些，不管外人怎麽說我，我也是你大嫂，也沒有小姑子這樣劈頭蓋臉指著大嫂罵的。你不是一直以來說你是有家教的，我沒有教養嗎你有教養的人能幹出這種事情來，指著大嫂的鼻子罵枉你還是讀書的人，讀書的人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樣的書我看不讀也罷，省著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馮蘭花可沒有慣著李紅，直接給回了過去。

    輩子，李紅可沒少欺負她，她跟婆婆後來處得越來越不好，也是因為李紅在一旁點火扇風的。

    媽，你看看，馮蘭花當著你的麵這樣說我，不當著你的麵怎麽對我的，你也應該知道了吧李紅說不過馮蘭花，馬撲到了母親的身邊。

    董招弟拍了拍女兒，扭頭瞪向馮蘭花，你是做嫂子的，怎麽跟小姑子說話呢有你這麽說話的嗎看看你這刻薄樣，跟你那個媽一模一樣。

    媽，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可咱們一碼歸一碼。以前是我做錯了，我改，李紅身全是毛病，你也得管管，要不然我現在的模樣是她的將來。

    呸呸呸，怎麽說話呢你怎麽不說點好的有這樣說自己小姑知道嗎也不知道平日裏你媽是怎麽教你的。董招弟忙吐了幾口，也是，你媽那個樣子，能叫說什麽好孩子了

    是啊媽，你看看她這是在咒我呢。李紅在一旁加火。

    媽，我知道你對我媽有意見，我也說了，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會去摻和，可你不能當著我的麵說，畢竟那是我媽。如果我當著李紅的麵說你的壞話說你的不好，你願意嗎馮蘭花看著婆婆，任何一個人，都不會願意聽到別人說自己媽不好。

    看不出來，這轉身的功夫你倒是還會講道理董招弟哼了哼，你最好以後把這些道理都好好跟你媽去說說，也讓你媽學學道理，省著整日裏到我們家來鬧，我們家娶的是兒媳婦，不是娶個祖宗回來天天吵架的。

    董招弟說完扯著自己的女兒往外走，李紅看到之後卻不高興了，媽，你這完了你怎麽不趕她走啊

    好了，好了，是正常的走也不能這麽幹，等你哥回來的。董招弟寬慰著女兒，一邊哄著女兒往外走，跟媽去野地裏弄點豬食菜來，把豬喂胖了，過年的時候咱們家也殺過年豬。

    可我看他不順眼，要等我哥回來，那得是什麽時候啊那今天晚我給他寫封信，讓他馬回來。

    你哥部隊裏忙著呢，怎麽能讓她回家裏來呢你別在這裏多事，那你可不忙回來了。

    母女兩個已經出了院子，隱隱的對話聲，若有若無的傳進屋裏來，最後越來越小，到最後四周裏變得安靜。

    馮蘭花鬆了口氣，醒來的時候一直頭暈，又應對了這麽些的事情，早有些脫力，躺回到炕閉雙眼。

    安靜的似可以聽到村裏有人在說話的聲音，馮蘭花輕翹起唇角。

    不是夢，一切都不是夢。

    既然不是夢，一切還可以重來。

    這一輩子她不在受人蠱惑而跟別人跑，要跟李大國好好過日子。

    說幹幹。

    馮蘭花下了炕，往櫃子的台式鍾掃了一眼，下午三點多，她記得一世這個時候，還沒有到收秋，家家吃飯也早。

    家裏的房子是那種東北最普通的兩間土房，間連著東西屋各是兩口大土鍋，現在才分地兩年，土地雖然改革了，家家的日子還沒有富起來。

    馮蘭花拿著盆底補的不能再補的白瓷盆去了偏房，看著家裏的口糧，五十斤的袋子隻有四分之一的苞米麵，加一旁還有七十多斤的苞米茬子，這是家裏一直要吃到收新糧後的口食。

    馮蘭花想了一下，隻舀了一碗的苞米麵。

    回到屋裏後先唰鍋添水，扯了把稻草燒了起來，又轉身到廚櫃裏把家裏挖的野菜端了出來，野菜剁碎放在一旁備用，等鍋裏的水燒開了舀出來用來和麵，再把野菜也倒裏麵一起揉。

    最後放了點豬油和鹽，因為野菜放的多，隻看一團團的都是綠色的。

    鍋下隻放了熱水，麵蒸了野菜的團子。

    蹲下來燒火的時候，火烤著臉頰，這樣的天馮蘭花也不覺得熱，發現一切都可以重來之後，看什麽她都覺得順眼。

    李家這邊升起了炊煙，馮家那邊卻是烏煙瘴氣。

    楊麗梅坐在炕生氣，馮建設走了進來，楊麗梅的火氣立馬衝著兒子去了，你看看你，一天天不務正業，這一天天又去哪閉逛去了。

    馮建設吊兒郎當的往炕一趟，要我說你這是牽怒，是這麽說吧聽說你讓馮蘭花給打敗了這可真是難得，那丫頭從小到大，這還是頭一次反抗你吧要我是你太強勢了。

    她都嫁了人，你再想讓她聽你的，你得哄著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早說過了，偏你不信，現在被我說了吧

    行了，你哪那麽多的廢話，老娘這麽逼她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你你看看你都二十了，馬得娶媳婦，咱們這個條件，哪裏有錢給你說媳婦楊麗梅恨鐵不成鋼的罵著兒子，還是你想打一輩子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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