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他奶奶的韓天一！

    結果，你信了？”蘇夏問。

    顧城依舊不說話，隻是神情落寞到極致。

    嗬嗬，蘇夏看著不遠處正和方思思打打鬧鬧（啊不，是被方思思打打……）的韓天一，真是沒想到啊，韓天一你個混蛋上輩子居然想汙蔑我背後捅我刀子！活該你這輩子變成了這幅吊兒郎當的鬼樣子！

    阿嚏——阿——阿嚏——”韓天一揉了揉鼻子，“誰這麽想我？”

    蘇夏見狀笑得花枝亂顫，目光也從韓天一那移回到顧城這邊，“你好歹也是個成年人，這麽沒水準的話你也能相信，我真是……”

    真是服了！蘇夏直搖頭，是在下輸了！她已經找不到詞來形容麵前的這個人了，自作聰明的家夥。

    證據擺在那裏，由不得我不信！”顧城悶悶地說。

    什麽證據？本來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怎麽會出現證據？顧城，不管事實是怎樣的，就這件事而言，你就是不信任我不是嗎？”

    不是的。”顧城向蘇夏解釋，“我也想相信你，可是當時的情況——不隻韓天一一個人看見的，還有——”

    還有沈妍，是嗎？”蘇夏笑意更濃，不要三人了，這兩人就能成虎了。

    顧城的眉間疊成山丘，“你怎麽知道？”

    我怎麽知道？”蘇夏重複著他的話，兩隻手拖著腮幫子，手指頭也不閑著，輪流在臉頰上點過去，眼珠子轉了轉，然後定睛看著顧城說：“因為我也看到了啊。”

    我看見他們兩個人在一起。”

    他們是恰巧碰到的，這個妍妍——”顧城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稱呼並不合適，主動停下來解釋道，“對不起，時間太久了，我喊順口了。沈妍當時和我說過了，她和同事去聚餐的時候碰到了韓天一，就跟他打了個招呼，韓天一當時正巧在跟蹤你和蘇暘，所以她也看到了。”

    哦——”蘇夏點點頭，“所以，她們是去賓館開房間聚餐的嗎？沈妍難道沒有說，他們是從賓館出來時遇到的我？”

    顧城身子猛地一震，“蘇夏你什麽意思？”

    蘇夏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你那麽聰明，又那麽愛多想——我說的就是你想的意思。”

    而且，剛剛我隻是說看見他們在一起，並沒有說別的，你就著急地解釋他們是怎麽碰到一起的。”蘇夏將手從臉上拿下來，放在桌子上，篤定地說，“其實你心裏是有數的，對嗎？”

    顧城被人戳到了痛處，俊俏的小臉兒緊巴巴地皺成一團，像個犯了錯誤被大人當眾嗬斥的小孩子一樣，覺得顏麵盡失卻又不肯低頭認錯。

    你想說什麽你就說。”良久，顧城擠出這麽句話來。

    大家都心知肚明了，用不著說的那麽清清楚楚的。她和韓天一的事，上輩子我沒有說，這輩子就更用不著拿來做什麽文章。”

    隻是，你也不能因為他們的話來質疑我和蘇暘的關係！我和蘇暘之間，就是普普通通的兄妹之情，沒你們想象的那麽齷齪！”蘇夏氣鼓鼓地說。

    說她怎樣都可以，就是不許說哥哥的壞話！

    真的嗎？”顧城眼裏燃起希望的焰火，“我可以相信你嗎蘇夏？”

    信不信由你！我用不著求你來相信我。”蘇夏餘氣未消，又懟上顧城，“我都沒有拿你和沈妍的關係出來說事，你憑什麽冤枉我和我哥？”

    顧城不假思索地說：“這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蘇夏追問。

    顧城目光閃躲，刻意回避著蘇夏清澈透亮的眼神。

    孩子……”他支支吾吾地說，“我現在知道了，我相信你！不說了好嗎蘇夏？”

    蘇夏在心裏打了個問號，孩子？怎麽突然提到孩子？

    你以為，孩子不是你的，而是蘇暘的？”蘇夏終究是決定捅破這層紙，摳鼻屎還是要摳得幹幹淨淨才覺得舒服！

    顧城木然，這個下午他的表情太過豐富了些，他們談話的信息量也過多了些。

    蘇夏看著餐廳大門外刻意出去避風頭的韓天一和方思思，也不看顧城，語氣淡淡地說：“孩子的父親是你沒錯，我很感激你賦予他另一半的生命，但在我心裏，我一直都認為他是我一個人的。”

    聽她這樣說，顧城再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和語言來表達自己的遺憾和歉疚。

    你的責任，你的父愛，都是要留給另一個孩子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和她爭什麽。”

    另一個孩子？”顧城不明白，哪裏來的另一個孩子？

    你和沈妍的孩子。”蘇夏解釋，“我最後一次產檢的那天，沈妍也去做產檢，我們碰見了。”

    悲傷彌漫了蘇夏的心髒，充斥著她的眼眶，顧城看見她的眸子變得霧蒙蒙的，好像要下大雨……

    你說那天沈妍去產檢？”顧城問。

    對呀。我們前後腳——”蘇夏的聲音帶著哽咽。

    顧城隱隱約約間察覺到，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並且，帶給了他致命的後果。

    你早產，是不是因為她？”顧城猶豫著，還是開了口，不管什麽結果，發生了總要去麵對。

    不是。”蘇夏搖了搖頭，“我本來就有妊高症，那段時間刺激太大，加上身體本就笨重，我整宿整宿睡不著覺……那天，隻是一個意外，要說是誰的責任，還是我自己責任最大。”

    責任？顧城啞然失笑，要說是誰的過失，他罪孽最為深重吧！

    可是——”顧城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缺氧了，“可是沈妍她，根本不可能懷孕……”

    為什麽？”這次是蘇夏不明白了，“我都可以，你們都……”都在一起那麽久了……可是蘇夏沒有說出口，她不想羞辱他，也不想羞辱自己。

    因為，新婚那次之後……”顧城臉漲得通紅，幾乎是用盡全力地低吼了句：“那之後，我就不行了！”

    納尼？不行？

    什麽不行？”蘇夏還沒有從自己的情緒裏緩過來，後知後覺地問。

    就是——那方麵——蘇夏，你是白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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