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101章 淡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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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宇拿起楊曉明丟來的東西看了看,苦笑著搖了搖頭,將這東西收到口袋裏,這東西,能不用自己是不會用的。 vw

    楊曉明看到舒宇的神情,似乎也並不覺得意外,油門猛踩,車窗外的街景飛快向後窗略去。

    車子最終在國財經大學旁的一個私人招待所停了下來,楊曉明對舒宇道:宇哥,224號房間,你去吧,我負責跟這家店的負責人溝通。

    或許是最近幾天楊曉明除了治療以外,日常也會隨著首都軍區參加一些基本的訓練,所以現在的他,起十幾天前,更加的精神幹練。

    舒宇點了點頭,跳下了車。

    宇哥。楊曉明搖下車窗,對舒宇道:後備箱有件軍大衣。

    舒宇聞言,對楊曉明笑著點了點頭,打開後備箱,果真有一件新的軍大衣,這個羊城軍區的總司令王振金,想的的確很周到。

    來到224號房間,舒宇還沒推門,聽到了房間內的爭吵聲。

    李義鳴,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聲音果然是曹妤,聲音充滿著悲憤交加的情緒。

    舒宇心一沉。

    自己還是來晚了嗎

    我是怎麽樣的人這時,房間內傳來了一個男人近似瘋狂的咆哮:我們從小學是同學,坐過起碼六年的同桌,結果呢你隻喜歡那個李孟揚,算我為了表現自己的優秀,算全學都以我考國財經大學這樣的學校這樣的而視我為榜樣,你也仍如平時連正眼都不會看我一眼,根本不會知道我的好你一個藝術係的落榜生,憑什麽瞧不起我

    你曹妤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

    我今天要先得到你的人,這樣不會有人要你了,我可以在你麵前展現我的好了,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我各方麵都那個李孟揚要優秀名叫李義鳴的男人已經失去了理智。

    你別過來放放開我曹妤驚呼。

    原來自己沒有來晚。

    舒宇鬆了一口氣,然後卯足全力,一腳踹在224號房間的門。

    這是一家裝潢簡陋的私人招待所,因此門並不是多麽堅固。

    嘭門被應聲踹開,門鎖哐啷一聲落在了地。

    舒宇一麵向屋內衝,一麵向屋內望去。

    卻見一個身材微胖,留著小平頭的青年男子,正跪在床,雙手壓在一雙白皙的手腕。

    那雙手腕的主人,正是曹妤。

    此時她麵色羞紅,想要反抗,卻似乎是無力掙紮。

    你是誰李義鳴大驚道。

    掃h大隊的舒宇一邊麵色嚴肅的說著,一邊向二人走來。

    她是我女朋友李義鳴腦子也轉的非常快,聽到舒宇說自己是掃h大隊的,麵色一變,立即是說道。

    這時,舒宇已經走到了床邊。

    哦,是嗎。舒宇一笑,看了一眼床衣冠不整的曹妤,眼厲色閃過。

    八卦掌,八卦步,八門之內無敵術。

    凡是在八卦掌的八門之,那是有效的攻擊範圍。

    而李義鳴此時的位置,正好在舒宇八卦步的死門之位,後果可想而知。

    舒宇猛然出掌,轉身又是一擊,再是一擊,拳拳到肉,毫不留力,李義鳴疼的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便是在舒宇三拳兩腳之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有個段子,說千萬不要找學醫的戀人,不然如果雙方吵架,對方打你,能輕而易舉的避開所有要害。

    其實,學過武術的人道理也是一樣的。

    好像此時的李義鳴,雖然並未受什麽重傷,但是想要從地爬起來,卻是渾身都疼,差點疼暈過去。

    舒宇不再理會李義鳴,將軍大衣披到曹妤身,曹妤仍是沒有從震驚回過神來,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舒宇。

    她是沒有想到,自己的高同桌會突然對自己做這樣的事。

    她更沒想到的是,在她對人生陷入絕望的時候,真的會有人及時出現,而那個人,竟然是舒宇。

    走吧。舒宇又是一腳踢在了李義鳴剛剛撐起身子的肘關節,用力不大,卻是讓李義鳴痛呼一聲,再次趴在地。

    舒宇隻是簡單的說了這兩個字,仿佛不帶絲毫的情緒,卻是讓曹妤如夢方醒,應了一聲便是要起身,不過起身以後,卻是一個趔趄。

    舒宇眼疾手快的扶住曹妤,見她額頭已經是細汗密布,不由問道:他下藥了

    曹妤咬了咬嘴唇,點了點頭。

    舒宇沒再多問,攙扶著曹妤出了224號房間。

    宇哥。不遠處,楊曉明大步向這邊走來,身後跟著一個年男人,點頭哈腰一臉諂媚。

    那雜碎在房間裏,我把他打了一頓,不過沒有留傷。舒宇說道。

    倒不是舒宇不想下狠手,遇到李義鳴這種雜碎,他恨不得直接弄死,但是,他不能,如果換做一世,他或許真的會衝動,但是已經活了一世五十年的他,顧慮也大於衝動了,畢竟在法製社會,衝動會換來極其麻煩的代價。

    行,我知道該怎麽做,交給我。楊曉明笑了笑,眼露出陰狠神情。

    舒宇看到楊曉明的神情,稍微一怔便是明白了,他也痛恨同樣的人,因為以前他們一家遇到這樣的人郝勇。

    宇哥,車你開走吧。舒宇又走了兩步,聽到楊曉明說道,舒宇回身,楊曉明便是把一串車鑰匙丟了過來。

    舒宇一伸手,接住了鑰匙:那你呢

    不用在意我。楊曉明投來一個笑意,舒宇看到這樣的笑意,也是會心笑了。

    車開了一路,曹妤一語不發,舒宇想了想,也不是辦法,這樣下去,即使沒有遇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曹妤的內心也會出問題,想了想曹妤前一世說過想要去北海公園遊玩的願望,便是開車來到了北海公園。

    下去走走舒宇問。

    恩。曹妤應了一聲,大概算是答應了。

    沿著北海公園的景區大道走了一陣,曹妤打開手提包,從包掏出一根香煙叼在嘴,正欲點燃,卻是被舒宇伸手將香煙拿了下來,叼在了自己嘴,然後對曹妤笑了笑,對著路邊的奶茶攤子道:老板,一杯香草,一杯香芋。

    恩,要珍珠還是要椰果奶茶攤子老板問。

    我要珍珠。舒宇說。

    您女朋友呢奶茶攤子老板又問。

    呃,她不是舒宇想要解釋。

    曹妤卻是搶先一步:我也要珍珠,謝謝。

    舒宇詫異的看向曹妤,曹妤卻是目光望向奶茶攤子另一邊的招牌。

    姑娘,對情侶年票感興趣嗎奶茶攤子老板問道。

    舒宇還沒反應過來,曹妤卻是微微點了點頭。

    那辦一個吧,交一個你們兩人的證件合影,像是結婚證那種一樣,然後520塊錢,京都所有公辦景區隨便玩,很劃算的。老板建議道。

    曹妤顯然有些心動,捧著老板遞來的奶茶,看向舒宇。

    舒宇感受到曹妤希翼的目光,苦笑著剛想要回絕,曹妤卻是笑著對老板說道:算了,以後再說吧,我們也不是本地人,最近沒時間的。

    曹妤還真是善解人意,遇到這種事情,女孩子回絕要男孩子回絕更顯誠意一些,如果是舒宇回絕,那難免會被老板當做小氣男人來看待,也同時避免了舒宇一些尷尬的可能性。

    舒宇是這般猜。

    亦或者舒宇隻是不知,曹妤之所以率先回答,是不想聽到舒宇的回絕而已。

    二人來到一處水邊長椅坐下,又是好久的一陣沉默。

    我沒有想到。曹妤沒由來的突然開口。

    舒宇笑了笑: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恩曹妤疑惑的看向舒宇。

    不是我說的,是晏子說的。舒宇笑道。

    我知道。曹妤說。

    對呀,再聰明的人也有失算的時候,再愚蠢的人,也有得手的時候,所以,得失沒必要看的太重。舒宇說。

    舒宇沒有注意到,曹妤眼神出現了瞬間的失望。

    起風了。曹妤開口。

    你什麽打算舒宇問。

    坐飛機回家一趟吧。曹妤回答。

    舒宇點了點頭:好。

    臨時買了機票,舒宇陪著曹妤候機,卻因為陰雨天氣,飛機晚了點。

    看著曹妤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舒宇覺得曹妤還未從之前的特招生風波和今天的驚嚇清醒過來,便是對曹妤道:閉著眼睡一會吧,恢複航飛了我叫你。

    曹妤嗯了一聲,點了點頭,靠著椅子,不過眼睛總是閉一會睜開了,顯然不是那麽容易入睡。

    舒宇歎了口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你閉著眼睛聽。

    嗯。曹妤又應了一聲。

    舒宇整理了一下記憶,說道:當我還隻有六歲的時候,在一本描寫原始森林的書,看到了一副精彩的插畫,畫的是一條蟒蛇正在吞食一隻大野獸。這本書寫道:這些蟒蛇把它們的獵獲物不加咀嚼地囫圇吞下,爾後不能再動彈了;它們在長長的六個月的睡眠消化這些食物。當時,我對叢林的遇想得很多,於是,我也用彩色鉛筆畫出了我的第一副圖畫。我的第一號作品。我把我的這副傑作拿給大人看,我問他們我的畫是不是叫他們害怕。他們回答我說:一頂帽子有什麽可怕的我畫的不是帽子,是一條巨蟒在消化著一頭大象。於是我又把巨蟒肚子裏的情況畫了出來,以便讓大人們能夠看懂。這些大人總是需要解釋。大人們勸我把這些畫著開著肚皮的,或閉肚皮的蟒蛇的圖畫放在一邊,還是把興趣放在地理曆史算術語法。這樣,在六歲的那年,我放棄了當畫家這一美好的職業。我的第一號第二號作品的不成功,使我泄了氣。這些大人們,靠他們自己什麽也弄不懂,還得老是不斷地給他們作解釋。這真叫孩子們膩味

    舒宇將前一世,在遇到挫折時,曹妤推薦給自己的暢銷全世界的經典童話小王子講給了曹妤,這篇童話之所以能暢銷全世界,被列為經典,是因為作者成功的以小王子的孩子式的天真眼光,對出成人的空虛盲目,愚妄和死板教條,用淺顯天真的語言寫出了人類的孤獨寂寞沒有根基隨風流浪的命運。

    舒宇本來是想拿這本小王子轟動世界的,但是此時卻是不由自主的放棄了這個念頭,或許對於舒宇來說,這一世成為一個世人皆知的大豪,遠遠不如還清前一世欠下的人情債要重要。

    於是,她天真地顯露出她那四根刺,隨後又說道:別這麽磨蹭了。真煩人你既然決定離開這兒,那麽,快走吧她是怕小王子看見她在哭。她是一朵非常驕傲的花舒宇講到這裏,發現曹妤已經呼吸平穩的頭靠在座椅睡著了,看著候機大廳裏這製式的鋼製座椅,舒宇歎了口氣,試圖輕輕挪動曹妤的頭,讓她不要枕在冰冷的靠背。

    曹妤睜開了雙眼。

    舒宇對曹妤歉意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手背:枕我手背吧,椅子冰。

    曹妤也笑了笑,弓著身子爬了下來,舒宇將手放在椅子的扶手,很快,感觸到了曹妤額頭傳來的溫度,以及平穩的呼吸。

    時間一分一秒度過,終於,機場的廣播傳遍大廳,告訴每一個候機的乘客,京都飛往墨城的航班恢複起飛,開始檢票。

    曹妤沒有等舒宇去叫,便是醒了過來,對舒宇投來一個淺淺的笑:我走了。

    恩。舒宇點了點頭。

    曹妤沒有對舒宇道謝,舒宇也沒有起身相送至登機口。

    或許這叫做君子之交淡如水吧

    舒宇見曹妤的身影消失於登機口,便是微微笑了笑,接著對著身後一個舉著報紙的青年說道:行了,不用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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