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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門城外兩側,綠槐樹並排開去,衛兵持豹尾槍間段而立,冷麵肅顏。

    官道延伸數百米,然後分列兩端,一麵是喧囂熱鬧的東街市,買賣交易,好不繁錦。一麵處處高門宅邸,桃角飛簷,多是公卿住處,環境清幽。沿華亭街隻一拐角,便可見一塊朱紅門匾上赫然寫著“宋府”二字。

    內堂正廳,宋啟祥正坐上首,廳中眾人無不是屏息垂首,一室靜謐。

    “是……什麽時候的事?”宋啟祥沉默許久方才問出話來。

    宋泊言抬眼,微征道,“今日六百裏加急到的折子,想必……是前日左右。”

    又陷入一片冷凝,無人說話,許是意想不到的震驚,許是震驚過後的複雜心情。

    半響,蒼老卻不失雄厚的聲音再次傳出,宋啟祥輕輕一歎,“那丫頭呢?”

    知道祖父說的是誰,宋泊言應道,“呈上的奏疏便是靖寧寫的,想來應在準備帶……帶姑丈回京出喪下葬,隻等殿下代陛下所擬的批複敇文一出,大概就會上得京來。”

    宋海清內心百感交集,當年薛毅和海心的婚事宋家一致反對,唯有他始終讚成。海心私奔遠走的那一晚,他本有察覺,卻故意佯裝不知,任憑海心翻了院牆逃出府去。

    直至海心死後多年的今天,他依舊在困惑,自己當年究竟做的是對是錯。是不是當初攔下,就不會有今天這般的悲劇。

    可偏偏又不曾後悔那時一刹那間的決定。

    旁側的人大抵都很難明白,那一份沉甸甸愛情裏到底有什麽樣的誘惑,讓一個閨閣小姐甘願背棄家族,浪跡天涯。

    海心去的那****也有在,親眼看著薛毅抱著她的身體嘶吼嚎哭了許久,在那麽多人麵前全然不顧一個二品郡公該有的形象體麵。一夕之間烏發中長了數十根白發,一灘咳血讓人著實觸目驚心。

    他想,若不是顧念到還有一個癡傻女兒,或許十多年前薛毅就會直接跟著他妹妹一起去了。

    父親本就不與薛家深交,自海心死後,除了偶爾問候靖寧的狀況,更是與薛家不相往來,這件事在坊間已不算秘密。隻是父親若當真對薛毅恨之入骨,如今也不會這般沉默無言了。

    久久,也是長歎一口氣,“靖寧這孩子委屈淒苦,自幼便神靈受阻,沒了母親。如今雖說萬般慶幸恢複神智,可又遭遇喪父之痛,如今一個人該是如何孤苦。”

    “胡說什麽話!”宋啟祥忽的怒喝,“當我們宋家是死的嗎!我倒要看看有我宋啟祥在,誰人膽敢欺辱我外孫女!”

    年紀雖老,威嚴卻絲毫不減,短短幾句,話音錚錚,攝得連屋外候著的仆從都不禁站直身子敬畏幾分。

    “是。”

    宋啟祥站起身來,背脊挺直,“泊言。”

    “祖父有何吩咐?”

    “派人將你姑姑生前住的院子整理出來,日後靖寧就住在那裏,囑了下人務必給我好生伺候。”

    宋泊言點頭,“孫兒知道了。”

    …

    平城薛府,一片縞素,四處揚著白色布旗,簡樸宅院顯得越發肅寂。

    靖寧全身素衣,及腰長發僅用一條白色發帶束起。手中捧著的灰盒裝著薛毅火化後的骨灰,雙手舉起,置於身前高案上,然後默然下拜。

    身後站著的二十餘人也都輕撩衣擺跪下,鄭重地拜上三拜。再站起時,眼眶多少有些發紅。

    都是隨薛毅多年的薛家下人,還有在平城認識熟稔的官場同僚。平日裏知道他身體虛弱,但人前不常示弱,這次突然病逝,到底還是讓人有些錯愕難平。

    等上完香封存灰盒,眾人才惋惜地留下幾句寬慰之話慢慢離去。薛安上前一步問道,“小姐,京都的批文已經下來,小姐打算何時上京,我也好去準備準備。”

    “不用了,安叔。”靖寧淡淡,“我這次去淮安,是遵我爹遺願帶他回舊籍與我娘同葬,並請陛下授我職封,又不待許久,無需做什麽準備。”

    寬大的衣袍袖子垂落身前,靖寧睫毛輕顫,走到門欄處,清雅的背影蕭然玉立,“這次出門我帶上聽白就好,輕車簡裝反而方便。隻是這府宅之中,這段日子就要麻煩安叔多費心了。”

    “應該的,應該的。”薛安聲音微啞,“小姐放心去,平城這裏不用擔心。”

    “我出去一趟,回來後便出發。”

    “是。”也不知為什麽,薛安自幾日前的不安開始慢慢消除,這樣清姿卓立的小姐,看著徒然有一種難言的力量,有幾分夫人當年的模樣。

    …

    天空舒朗,卻還是不見半點暖陽,地麵覆著薄薄一層積雪,踩上去便清楚可見一個又一個腳印。

    靖寧禮貌地扣響門上銅把,裏頭有仆從落了門栓探出頭來,看到外頭的人,不免一驚,忙打開一側大門,有禮輕喚,“姑娘來了。”

    頷首,“老先生可在?”

    “在,姑娘好多天不曾來,老先生還正念著。”仆從注意到她身著白衣,有些好奇卻不敢多問,做了個請的動作,“姑娘隨我這邊來。”

    經過內堂,從花園小徑直走,過一道垂花門,依稀可見一個彎腰題字的清健身影。

    “老先生。”

    “寧丫頭來了。”欣喜落墨最後一筆,抬起頭來瞧見她的裝束,漸漸斂起眼中笑意,揮手對她身後仆從令道,“去泡兩杯茶來。”

    仆從恭敬退下,院中隻剩他們二人,梁老太師停了筆,卷起石桌上有些散亂的宣紙,擺正放好。

    “坐,寧丫頭今天恐怕不是來與我老頭談古論今的罷。”

    靖寧奉手作揖,“老先生銳敏,我今日……是與老先生暫別的。”

    梁太師皺起眉頭,雙目炯炯道,“可是發生什麽事?”

    “……家父日前過世,我辭別老先生後便會帶他回籍安葬。”靖寧垂下眼簾,沉吟片刻,“即便回來,怕也會有繁多事務,應該會好一段日子無法來拜會老先生。所以,特來暫別。”

    梁太師聞言,心沉了沉,雖然方才有些料想,但聽到這樣的事情不免還是有些低落。

    “是……回哪兒?”

    “淮安城,路途倒不是很遠。”

    “淮安?”梁太師沉思,“我倒是聽說薛知府也因為近來去世,他女兒要準備帶他回淮安入葬,竟如此……”巧合?

    靖寧苦笑,“我未曾與老先生說,薛毅……便是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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