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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了這麽多，最後繞回來的意思，”老趙滿頭大汗：“難道正是之前我們討論的夢中世界和地球之間存在的那些奇怪的邏輯問題？”
    “當然，”杜向明聳了聳肩膀：“不然我這些天至於每天隻睡那麽三四個小時麽？”
    夢中世界和地球之間存在的那些奇怪的邏輯問題，這些問題正是困擾了這個專家組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如今聽杜向明已經想出了一些邏輯問題，所有人頓時都好奇起來。
    “那快說說，”黑夾克男子急道：“你都想到了些什麽，關於這個問題我也想到了一些，到時候咱們大家匯總一下。”
    “我也是！”“我也想到了一些！”
    一時間，在場足足三十幾人同時發聲，表示自己多少都想到了一些。
    “恩，大家先不要著急，我先說，一個一個來，”杜向明壓了壓手，等現場安靜下來，道：“咱們不妨把思維放開一些，大膽的假設一下。首先，羅寧的這個能力出現的非常突然，事先沒有任何的征兆，就是那麽憑空就出現了。這是為什麽呢？咱們不妨做這樣的一個假設，假設羅寧的夢中世界裏，有某一個組織開發出了一種空間裝備，這個空間裝備可以是一個道具，一件武器，甚至是一扇門，這個東西可以打開時空蟲洞甚至是位麵蟲洞。”
    打開時空蟲洞甚至是位麵蟲洞！一聽到這句話，在場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點了點頭。
    這個會議室內坐著的，都是真正的專家，各行各業的專家。毫不誇張的說，隻要是能對羅寧有幫助的方麵，最尖端的人才幾乎都在這了。
    所以，對於杜向明的話，在場所有人，都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而且也認為這一點，極有可能。
    “時空蟲洞甚至是位麵蟲洞這個可以理解，那麽然後呢？”趙老問道。
    “然後就很簡單了，”杜向明笑了笑，把手中的煙頭按滅，之後輕輕呼出口氣，道：“既然要打開時空蟲洞，那麽自然就需要有定位係統。不然的話這個蟲洞會開在哪，誰也不敢保證不是？而如果順著這個想法想下來的話，羅寧，有極大的可能就是這個世界在我們這裏開的定位裝置。”
    他這麽一說，整個現場瞬間就炸鍋了！
    “羅寧就是對方的定位裝置？！老天！要是這麽說起來的話，還真有可能！”“這要是那邊的人直接殺過來，咱們這邊措手不及的話，絕對會有大亂子的！”“這可怎麽辦？要不幹脆直接把羅寧殺掉？！”“對對對，把定位裝置破壞不就完了嗎？！”
    “大家安靜，大家安靜！”趙老狠狠一拍桌子，很快會議室就安靜了下來，趙老環視全場，不屑道：“你們這幫家夥，難道想的永遠都是怎麽保全自己嗎？都不知道動腦子想想，對方既然可以用羅寧作為定位裝置，羅寧要是死了的話，就不能用其他人？而且，羅寧要死了地球這邊多少人得連帶陪葬？你們誰敢承擔這個後果？！”
    趙老這話說完，現場終於安靜了。
    畢竟，大家都認為自己的命很重要，要叫他們去承擔毀滅全世界的後果，那絕對是不敢的。
    “好了，大家也不用太過驚慌，我的話還沒說完，”杜向明緩緩說道：“首先，我的這個分析之中，是有一些破綻的。我先把破綻說出來給大家參考一下。剛才我說過了，對方可能是有某種裝置或者裝備或者什麽東西，把羅寧變成了跨空間甚至是跨位麵的定位係統。但是這其中有個邏輯方麵的錯誤，那就是為什麽羅寧成為定位裝置後會給全世界所有上下相差十歲的人來分擔傷害，這是其一。其二就是，如果對方真的可以跨空間跨位麵的對其他世界進行襲擊，他們如何就可以保證一定能夠獲得勝利。在座的都是真正的高端人才，我想，黑暗森林理論大家應該都聽說過，對吧？”
    “是的，大劉在《三體》中講過這個理論，”黑夾克男子點頭道：“宇宙中的兩個文明將永遠不可能探知對方的存在，隻能在永恒的死亡憂慮中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暗夜行路，如同黑暗森林裏隨時可能被獵殺的動物。簡單地說，在宇宙總體資源有限的情況下，文明之間隻有你死我活的生存競爭。任意兩個文明永遠無法確知對方善意與否。即使一方是善意的，它也無法得知對方如何看待自己；即使知道對方將自己視為善意，它也無法確知對方將如何看待‘自己是如何看待對方的’。這個如同鏡子照鏡子的猜疑鏈條可以無限循環下去，因此一旦有一個文明發現了其他文明的存在，雙方必將別無選擇地進入黑暗森林打擊狀態。”
    “對，沒錯，”杜向明道：“如果他們真的想要入侵我們這個星球，最標準的做法是什麽呢？是暗中尋找一個人，在不讓任何人察覺的情況下將這個人的思維控製住，之後再將他變成定位裝置。這樣一來才是最保險，最神不知鬼不覺的方法，等他們打開空間之門入侵我們的時候，我們才會真正的沒有任何防備。所以大家也都該知道了，我最近這幾天，實際上就是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而很明顯，我怎麽想也想不通這一點。”
    所有人都沉默了。
    在場眾人全部都在思考杜向明的問題。很明顯，這個問題確實非常難以想的明白。
    而很快，趙老開口了：“好了，既然小杜的想法說完了，那麽我再重新來說說我的看法。”
    在場眾人全部都認真聽了起來。
    “首先，”趙老緩緩說道：“我始終認為，一個可以製造出獨立空間裝備的文明，他的實力絕對不可能隻是低武或者中武，這一點大家有沒有反對的？”
    所有人一起搖頭：“這個可以說的過去。”
    “那麽，”趙老繼續道：“既然不是低武和中武，就必然是高武或更強的超武。如果再結合剛才小杜說的最後想不明白的這兩點，那麽也就可以說，對方是有真正強大到叫人無法抵抗的武器，所以才敢弄出這種空間甚至是位麵定位的裝置出來。而這個真正強大到叫人無法抵抗的東西到底是什麽，我更傾向於，強大的個體，也就是頂尖兒的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