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不隻是小蘭了，就連七夜都疑惑不解地看著妃英理，第四個，誰啊？

    我想帶栗山小姐一起去，怎麽樣？”妃英理雙手十指交叉，支撐著腦袋，笑眯眯地看著七夜。

    我？”栗山綠聽到七夜的話不由驚訝地指著自己，“老師，我去好像不太合適吧。”

    栗山綠其實根本就想過妃英理會讓自己一起去，畢竟在她看來，妃英理，小蘭，七夜這三個人去旅行明顯就是家庭旅行嘛，一個男人帶著自己的老婆和嶽母去，她根據好像怎麽看都不合適。

    栗山綠可不僅僅是妃英理的秘書和助手而已，她也是法學畢業的，而和妃英理也是亦師亦友的關係，可以說是關係十分親近，但是畢竟自己去參加人家的家庭旅行，總感覺怪怪的。

    有什麽關係，栗山。”妃英理隨意地笑了笑，道：“你也好久沒有放假了吧，這次就和我們一起去好了，我想你也不會介意的吧，七夜。”

    我能說介意嗎？”七夜摸了摸鼻子，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去訂機票了。”

    喂，我們還沒確定哪天出發呢，你怎麽訂機票啊？”

    我去把下個月整個月的飛機票都給包了。”

    你能別這麽糟踐錢嗎？”

    安啦安啦，雖然時間就是金錢，但是時間就是用來浪費的，因此得出，金錢就是用來浪費的。”七夜一邊隨意地說道，一邊拿著手機走出了妃英理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的三個女人對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但是心中卻都期待起了那即將來到的溫泉旅行，至於案子，都被她們給忽略掉了。

    ……

    東京拘留所……

    雖然對溫泉旅行十分期待，但是案子還是要先解決的，所以七夜和妃英理又跑到東京拘留所來了。

    妃英理坐在椅子上，抱著雙臂，看著麵前的這次案子的嫌疑人，一個長得像熊一樣魁梧的大叔井上隆誌，道：“我再確認一次，案發當晚，你撬開位於野本大廈二樓的大津不動產事務所的窗戶潛入事務所內，在事務所裏尋找財物的時候，當你正要打開社長是裏的保險箱的時候，被偶然路過的社長大津敏之發現，你們倆在扭打的過程中，你抓起旁邊的玻璃煙灰缸，猛擊他的頭部，導致他的死亡，有什麽地方錯了嗎？”

    啊。”井上隆誌淡淡地說道。

    而在妃英理問話的時候，七夜就坐在一邊，一言不發，眼神緊盯著這個井上隆誌，現在他們兩個就是這麽一種模式，由妃英理來問話，然後七夜觀察嫌疑人的表和緒波動，不得不說，這是一種非常好的搭配。

    那麽保險箱裏的錢你怎麽處理了？”

    不知道。”

    可是根據職員的證詞說當天不動產交易入賬的1200萬現金不見了，警方認為是你在殺了大津社長之後，打開保險箱把錢拿走了。”

    不是我！”井上隆誌激動地站了起來，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些錢不是我拿的！”

    的確在你的房間裏沒有找到錢，可是保險箱的鎖上有你的指紋，所以警方懷疑你也是合合理的。”

    我確實沒有拿走那些錢，就算是那個家夥……”

    那個家夥？”心思縝密的妃英理立刻就抓住了重點，道：“你以前就認識死者嗎？”

    井上隆誌愣了一下，坐下來，悶悶的不說話了。

    妃英理眼神微微一眯，道：“你打了死者頭部幾下？”

    不知道。”

    是一下嗎？還是兩下？”

    我不記得了，突然被人看見我就慌了。”

    妃英理翻了翻手上的記錄，道：“解剖報告上說，死者頭部有三次被打的痕跡，其中第三次打擊是致命傷，打了一下還沒死，兩下三下的話，就有可能被認為是蓄意謀殺了。”

    我真的不記得了。”井上隆誌有些著急地說道，顯然他也清楚謀殺是多大的罪名，他那副樣子看起來還真有些可憐。

    這樣啊，”妃英理微微一笑，露出了讓人信服的笑容，道：“我是來幫你的，就算是對自己不利的事也要跟我說實話。再確認一次，你確實沒有想要殺死死者，是吧？”

    沒錯。”

    我知道了。”妃英理收好了資料，道：“開庭的時候就集中在這一點上吧。”隨即就和七夜一起走出了東京拘留所。

    七夜，剛才井上隆誌說的話有多少真的多少假的？”在車上，妃英理立刻就扭頭對七夜問道，對於七夜的觀察力妃英理是絕對服氣的，七夜發現的一個小點就有可能對案子有很大的幫助。

    七夜單手把著方向，道：“基本上都是真的吧，他說他沒有拿錢，還有沒有想過要殺死死者這兩點都是真的，按照他的反應來看，他應該是認識那個死者，似乎和那個死掉的家夥也有些恩怨，但是沒有殺意，應該不是謀殺。”

    嗯，那麽開庭的時候就針對這一點好了，應該可以打贏的。”妃英理沉吟道。

    一件案子不是說非要讓被告無罪釋放那才算打贏了，這次案子，九條提起訴訟的罪名是盜竊及故意殺人，如果能打成過失殺人或者更輕的罪名那都算贏。

    能快點解決就最好了，我的溫泉旅行啊。”七夜笑眯眯地說道，比起那該死的案子，他更關心自己的溫泉之旅。

    妃英理聞言立刻嬌媚地白了他一眼，道：“你就知道玩，怎麽樣，這次栗山要一起去你很開心吧。”

    她跟著一起去不是你提議的嗎？”七夜無奈地翻起了白眼。

    哼，別告訴我你不高興！”妃英理伸手點了點七夜的臉頰，嬌嗔地說道，栗山綠雖然比起她來是差一點，但是也是個大美人兒呢，而且格溫柔體貼，她就不信七夜會沒什麽想法。

    七夜腆著臉笑了笑，既然妃英理把自己的秘書都賣給他了，他怎麽會客氣呢？

    可憐的栗山綠，就在自己毫不知的況下，被自己的老板給賣掉了……

    東京地方法院……

    很快就到了案子開庭的時候，七夜和小蘭自然也是來看了這件案子的審判，畢竟這可關係著他們的溫泉旅行啊，作為檢察官的九條玲子站起來開始宣讀起訴的罪名。

    被告，井上隆誌，案發當晚八點三十分左右，撬開位於杯戶町三丁目2-9的野本大廈二樓的大津不動產社長室的窗戶，潛入該公司，正在室內尋找財物的時候，被偶然路過的該公司社長大津敏之發現，凶手用所持凶器威脅死者，當死者打開保險箱門的時候，用旁邊的玻璃煙灰缸猛擊死者頭部三次，盜走了保險箱裏的現金1200萬元然後逃走，據此，根據刑法第240條的盜竊謀殺罪，請求法庭判決被告無期徒刑。”

    因為國和製度都不太一樣，日本的強罪是判得很輕的，基本隻要罰錢就行了，就算是連環強案一般也不會超過五年，而判死刑的也很少，一般比如說開車撞死人了，要麽是連環殺人案，在中國肯定是判死刑了，但是在日本這種罪判得並不重，曾經有了日本人殺了自己的兒子就判了兩年多。

    但是奇怪的是日本牽扯到錢的案子會判得非常非常重，曾經有一個盜竊團夥，光是一個放風的就判了三年，大部分的成員都是十年以上的有期或者是無期，主要頭目死刑。

    本來按照日本的法律來說，這件案子就算是謀殺案也不會重到哪裏去，撐死也不會超過十年，這次一下子就是無期，也是因為是盜竊謀殺案，而且金額還不少，1200萬。

    被告對於檢察官宣讀的控訴事實承認嗎？還是不認罪？”

    我隻是進去偷東西的，怎麽是盜竊謀殺罪？”

    審判長！”妃英理站了起來，道：“控訴事實認為他是盜竊謀殺，但是被告並沒有殺意，請判決為過失殺人罪。”

    就是說否認盜竊謀殺罪了？”

    是的，應該用第205條的過失殺人罪。”

    辯護人不同意檢察官的控訴事實，你有什麽意見嗎？”

    是的，隻有一個。”九條玲子顯然也早就做好了應對妃英理的準備，站了起來，道：“被告選擇大津不動產作為盜竊對象的理由，是什麽呢？”

    那隻是在大樓裏尋找目標的時候偶然選擇了的。”

    也就是說隻是為了盜竊而進取的咯，那麽對大津不動產以及死者大津敏之，是沒有任何恨意的，對吧？”

    嗨。”

    審判長，我不明白檢察官提問的意圖。”

    那麽，被告認識遠藤紀子這個女人吧。”九條玲子拿著自己的一份資料，淡淡地丟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井上隆誌一愣，九條玲子繼續淡淡地說道：“怎麽樣，你難道忘記了自己的獨生女兒了嗎？”

    獨生女兒？”妃英理一愣，栗山綠飛快地找出了關於井上隆誌的資料上他家庭的資料，井上隆誌在二十年前和前妻離婚，當時他們有一個隻有八歲的獨生女兒。

    不回答嗎？”

    我反對！檢察官的問題中涉及被告親人的名字，我隻能認為檢察官的意圖是讓被告的意誌動搖。”

    被告的女兒和這件案子有關嗎？”審判長也是讚同了妃英理的說話，這是慣例，就比如說在一些挾持案件的時候，挾持犯的親人是不允許出現在現場的，一麵引起犯人緒的時空，法庭上雖然沒有那麽明確的規定，但是一般來說也是避諱提起嫌疑人的親人的。

    是的，遠藤紀子在大津不動產管理的另一棟大樓裏經營俱樂部，傳聞她和死者大津敏之有曖昧關係。”

    哎？！”妃英理臉上露出驚訝的表，她怎麽也不會想到九條玲子居然查到了井上隆誌分別二十年的女兒身上去了。

    你是說被告潛入案發現場並不是偶然的？”

    沒錯，有證詞證明被告因為女兒的事而怨恨死者。”

    不是的！我根本不知道那個家夥的事！”

    這樣的話，你問問她本人吧，她就在旁聽席上，可以出庭作證。”九條玲子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旁聽席上的遠藤紀子的身上。

    咖啡館……

    也就是說，檢察官說的事都是真的？”

    遠藤紀子放下了咖啡杯，道：“我是被那個男人給騙了，說是讓我開店經營，完全被他利用了。”

    這種事在每個國家都有發生，日本這種國家當然也不例外，隻不過死掉的那個家夥更加，要女人做他的人，還隻是開空口白條，一毛錢都沒給。

    你和你父親是什麽時候開始聯係的？”

    兩年前媽媽病死的時候開始的，從那時開始，爸爸經常來我的店裏看我。”

    所以你跟他說的大津的事？”

    遠藤紀子點了點頭，道：“他說要替我向大津要賠償。”

    那麽，最後一個問題，希望你老實回答我，你認為你爸爸會殺大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