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

    私塾在哪？

    王天兩眼摸黑，隻能沿街繼續找，腳都快要斷了才找到一間青磚綠瓦牆角種著幾竿修竹的房子，上空飄著“青竹草堂”四個字，門口站著個中年男人，圓臉矮身子，臉上掛著阿彌陀佛般的笑容。

    “這個地方看著象是私塾。”

    王天一邊想一邊走了過去。

    “這位小哥，可是來啟蒙的？”

    王天剛到青竹草堂門口，中年男就迎了上來。

    “是的。”

    王天點了點頭，心裏有一點好奇，不知道這青竹草堂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地方，要知道現實生活中早就已經沒有私塾的存在。

    “這樣吧，我先給您介紹一下青竹草堂的基本情況。”

    “本草堂擁有由三十名老童生組成的強大師資隊伍，開設《三字經》、《百家姓》和《幼學瓊林》等啟蒙課程。”

    “本草堂有各式學舍二十間，根據不同的情況可供超過五十名童生同時進學。”

    “為保證教學質量，本草堂提供特別輔導，可采用一對一教學模式進行授課。”

    ……

    王天目瞪口呆，這係統難道不能弄得高大上一點？怎麽如此象三流補習班在招生？

    “小哥，隻要來我們草堂接受啟蒙，絕對能中秀才。”

    中年男笑容可掬，一幅和氣生財的地主老財模樣。

    “這個……我想問一下，你們這裏的老師都是童生？”

    王天警惕起來，中年男滿嘴跑火車，老師全部都是童生，連個秀才都沒有，好意思說擁有強大的師資隊伍？童生是什麽，自己這種認識500多個字的就是童生，找這樣的人來當老師，這開的是黑店吧？

    “不是童生，是老童生，我們草堂的老師全部都是老童生。”

    “啊？不都是童生麽？這有什麽區別？”

    王天愣了一下，難不成童生也分三六九等？

    “這位小哥，你有所不知，雖然凡是學習科舉的讀書人在沒有考取生員也就是秀才資格之前都稱為童生，但老童生和一般的童生不一樣，他們一般至少考過兩次秀才的人，這些人雖然最終沒有考上，但經驗豐富，當啟蒙老師綽綽有餘。”

    “本草堂的老師都是老童生，全部都是參加過至少三次生員考試的，方圓八百裏所有鎮子都沒有這麽強的師資力量！”

    王天猶豫起來，中年男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可心裏就是有一點不太踏實。

    “我告訴你，本草堂的教學質量絕對是杠杠的，任何書隻要跟著老師誦讀十遍，就能完整背誦。”

    “不可能！”

    王天一聽大叫起來，這根本就是忽悠，世界上哪有這樣的教學效果，就算私塾有名師，也得看學生的聰明才智是不是？誦讀十遍就能夠背誦？這牛逼吹大了！

    “是不是真的，試一下就知道了。”

    王天心動起來，試一下沒壞處，真不行再想辦法就是。

    “這個……我沒錢……

    王天抬起腳剛想走進去，突然發現自己身上一分錢也沒有，根本交不起學費。

    “這是義塾，不收錢，是官府為了普及儒學設立的，任何想啟蒙的人都可以進來。”

    不收錢，那就沒什麽好猶豫的了，王天抬腳往裏走，青竹草堂外麵看不大，進去後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麽一回事，中間就是個院子，牆角的地方種著葡萄和紅石榴，一個巨大的青石魚缸裏長著碧綠的荷葉和青翠的蓮蓬，幾十間房子呈“回”字型分布，建有回廊連接，每一間的上空都飄著的字，仔細一看發現有《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幼學瓊林》等等。

    “難不成啟蒙要把這些書都讀完？”

    王天用力揉了下鼻子，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可不容易。

    房子上空飄著的字隻有《三字經》是紅色，剩下的全都是灰色，非常醒目，王天猜測這應該是任務開啟有關，推開門走進去，一眼就看到個穿著長袍的人站著。

    “教不嚴，師之惰。”

    “過來！”

    “伸出右手！”

    這是幾個意思，怎麽一見麵就要伸手，難不成這是古代的禮儀？

    王天一頭霧水，走到長袍男跟前，剛伸出手，一根竹製戒尺猛地出現，“啪啪啪”抽了起來，手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來，想縮回手，身子卻動不了，痛得眼淚差點流出來，

    “我是你的啟蒙塾師劉石。”

    “第一天就遲到。”

    “這是讓你長記性，下次再犯嚴懲不饒。”

    王天捧著腫得就象饅頭一般的右手走到桌子前坐下，差點忍不住要爆粗，不過還是忍了下來，劉石是老師，他說啥就是啥，還指望著他教自己《三字經》呢。

    “開始誦讀《三字經》。”

    劉石板著臉背著手開始誦讀《三字經》，王天連忙跟著念，他可不想又被打手心。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

    “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

    《三字經》據傳是宋儒王伯厚所作，曆代均有增補，直到清代才正式定稿，它的特點就是三字一句，朗朗上口，通俗易記，是華夏傳統啟蒙教材之一。

    王天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一點不太習慣，不過一會後就開始適應，慢慢沉浸在其中，隱隱約約間覺得那些字符隨著聲音不斷地灌進自己的腦袋裏，種子一般開始生根發芽。

    “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

    “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

    ……

    “竇燕山，有義方。教五子，名俱揚。”

    “竇燕山，有義方。教五子，名俱揚。”

    ……

    “十遍結束。”

    王天一愣，這麽快就已經讀了十遍《三字經》了？

    “站起來，背一遍。”劉石拎起戒尺，“背錯一個字，打一下手心。”

    王天傻住，開什麽玩笑，誦讀十遍就能背是你們私塾吹的牛逼，跟自己可沒關係，憑什麽背不出來就打手心，錯一個字就打一下，自己的一雙爪子還要不要了？

    劉石揮了下手裏的戒尺，雙眼瞪起來，“教不嚴，師之惰。”

    王天一點都不想背，不過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隻得揉了下鼻子站起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

    “人遺子，金滿贏。我教子，唯一經。”

    “勤有功，戲無益。戒之哉，宜勉力。”

    王天抹了把額頭的汗水，《三字經》全文雖然不過一千多字，但一口氣背下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童生王天熟習《三字經》。”

    “考核通過。”

    劉石說完這一句話，轉過身，對著牆角，不再出聲。

    王天懵懵懂懂走到院子，發現房子上空“三字經”三個字的顏色已經變成綠色。

    “啊？不會吧？我真的背下來了？”

    王天用力拍了下腦袋，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竟然真的把《三字經》全背下來了，自己絕對沒有這麽好的記憶力，唯一的可能就是私塾沒有吹牛逼，真的跟讀十遍就能全文背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