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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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風吹動著樹葉打個璿兒飄落下來。
“哎……”加州清光盯著地上的落葉, 杵著掃帚, 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你怎麽了?”大和守安定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今天是輪到他們兩個內番了,兩人都拿著掃帚在打掃庭院。
“啪。”加州清光將掃帚一扔,一把抱著大和守安定, 將頭埋在安定後背上蹭了蹭, 頗為煩悶的說:“啊啊啊衝田君不在啊!”
大和守安定淡定的將背上的人薅下來, 也不管對方有如何落寞, 將自己手中的掃帚塞到加州清光手上:“給,就算衝田君不在, 你也別想偷懶。”
“嘁。”加州清光有些不滿, 但是還是聽話的接過了掃帚, 將地上的落葉掃了過來集中在一起:“你敢說你不想衝田君?”
“笨蛋。”大和守安定瞟了一眼加州清光,明明之前也是看上去挺正常的一個人, 怎麽沒有衝田君不在本丸之後就越發的幼稚了?還是說被衝田君寵壞了?
而且……
大和守安定抬著頭,望著蔚藍天空中白色的流雲, 顏色搭配就像衝田君和他兩個人的羽織,怎麽可能不想衝田君啊……
失去衝田君的日子太過刻骨銘心,以至於現在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奢侈的恩賜。
雖然想念, 但是這也不是不能忍耐。
一切為了衝田君。
“不過, 衝田君,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呢?”拾起加州清光扔掉的掃帚,大和守安定望著庭院中的時間刻盤出神,仿佛下一秒衝田君他們就會從那裏回來。
而此刻, 被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兩人惦記的衝田君,正一臉訕笑的麵對一隻毛茸茸的小狐狸。
“我簡直不敢相信,審神者大人!”狐之助發出非常驚訝的呼喊:“您竟然……將地下城給毀掉了!”
“哈哈,這是有原因的。”衝田總司幹笑著解釋,準確來說,地下城被毀的鍋應該甩到夜鬥父親的頭上,但是解釋起來實在是太麻煩了。
“但是,我確實是看著你們從倒塌的地下城中走出來呀。”狐之助睜大眼睛,很難想象一隻狐狸臉上會有這麽人性化的表情:“您知道嗎,當我從時之政府那裏聽到地下城被毀的消息,整隻狐都驚呆了好嗎?”
雖然無數審神者經常叫囂著要挖穿地下城,但是這麽多年來真正做到的也就麵前的衝田總司一人了。
這何止是挖穿,簡直是挖塌了好嗎!
“您還是想想怎麽和時之政府解釋吧。”狐之助有些同情的說道。
“哈哈,好呀。”衝田總司笑著回答,輕輕掂了掂背上還在沉睡的螢丸,青年劍士神色一凜,雖然還是笑著,但是明顯讓人感到莫名的寒意:“我也有些事情,要向時之政府討要一個說法。”
“呼……”從時之政府出來,衝田總司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從以前開始他就很不擅長這種事,都是近藤局長和土方先生和幕府的人打交道。但是不擅長,並不代表不會做。
“主殿,您還好嗎?”見到衝田總司歎氣,燭台切光忠關切的問道。
“哈哈,我沒事的,放心吧。”衝田總司笑著朝燭台切光忠揮了揮手,轉過身,拉起螢丸的手說道:“螢丸君,以後也請多多指教了。”
“啊,是……”白發的小男孩看上去有些緊張,說話底氣不是很足。
見此情景,衝田總司也沒說什麽,隻是好脾氣的笑了笑,順手摸了摸螢丸的頭發,就像對短刀們那樣。
雖然是大太刀,但是由於螢丸人還沒刀高,衝田總司實在是做不到拿對待太郎太刀他們的態度來對待螢丸。
“再摸我身高就要縮水了!”似乎對摸頭這一動作,或者說對身高這一問題很敏感,螢丸不禁反抗道。
“誒?”衝田總司楞了一下,隨即噗嗤一下笑出來,然後很快意識到這是對別人的不尊重,連忙憋笑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不……”螢丸別過頭,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道:“你要是想摸,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別摸的太多次了,會長不高。”
“哈哈哈哈……”這下子衝田總司實在是忍不住了,不由放聲大笑起來,果然還是小孩子啊,真是可愛。
見此情景,螢丸小臉一紅,不打算再理衝田總司了。
“對不起嘛!”見此情景,衝田總司連忙賠著笑臉,摸摸腰間,卻發現由於出發匆忙,平時經常隨身攜帶的金平糖此時卻沒有帶出來,衝田總司想了想,對螢丸說道:“要不我們先去萬屋買點糖果吧,算是對你的賠禮。”
衝田總司轉過頭,對其他成年人模樣的刀劍男士說道:“你們覺得怎麽樣?也可以給短刀門多買點兒。”
目睹了全過程的真·成年人·老刀精們無奈的點點頭,有什麽辦法呢?誰讓主殿喜歡小孩子的老毛病又犯了。
“正好,可以帶些雞蛋回去。”燭台切光忠從善如流的說道。
於是,眾人拐了一個彎,再回本丸之前,先往萬屋走去。
螢丸看著那隻拉著自己的手,潔白,修長,但是卻不滑嫩。骨節分明,指間和掌心處能夠感受到薄繭,這是一隻用劍的手。
螢丸忍不住抬頭看著手的主人,那是一個非常好看的青年,頭發紮成一個高高的馬尾,臉上洋溢著孩子氣一般興奮的神情,似乎對接下來的萬屋之行很期待。身材修長,感覺有些瘦。但是螢丸知道,不能憑借一個人身材是否高大來判斷他的能力,他自己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而這個人,就是自己的新主人。
這個認知讓螢丸有些高興,雖然還不了解衝田總司的為人,但是不會比以前的那個更糟糕了,對吧。
刀劍男士都會對召喚自己的主人有著天生的好感,螢丸承認自己曾經對那位審神者有過期待,但是很快,期待變成悲傷,再到一成不變的麻木。那宛如地獄一般的生活磨光了螢丸內心最後一點希望。
可是……
連螢丸自己都不知道,像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夜晚,仍然有點點流螢從草叢中升起,被折磨到滿是絕望的內心,依舊會有一點希望倔強的從中脫穎而出,哪怕很快被黑暗吞沒,也會散發著一閃一閃的、微弱的光明。
這次,應該可以相信他,對吧……
畢竟,那個肩膀,是那麽溫暖。
“哈哈,好久沒來萬屋了。”衝田總司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看上去很開心。
“那,光忠君和鶴丸去買雞蛋,一期君和鳴狐君去買給大家的禮物,”衝田總司一把將平野藤四郎摟了過來,和螢丸湊成一對放在身前:“平野君當我的護衛好了。”
“是!無論去往何地,我都會陪伴您左右。”平野藤四郎倒是對護衛這一工作非常開心。
“……”眾位刀劍男士們無語的看著高興的主殿,您的目的還能夠在明顯一些嗎?
“哎……”燭台切光忠歎了一口氣,主殿喜歡小孩子也是件好事吧……
有時候連粟田口的大家長一期一振都覺得衝田總司對短刀們有些溺愛了,他們雖然看上去是孩子,但是也是刀劍,沒有衝田總司想象的那麽脆弱。
“我當然知道他們都很堅強,畢竟是我認可的隊員們啊。”想起委婉的提出那個建議的時候大將溫柔的笑容,一期一振也不覺麵帶笑意:“隻是,既然有了小孩子的身體,那一定就帶有小孩子的天性。我隻是希望,任何時候他們都不要壓抑自己的天性,雖然是刀,但我仍然希望你們所有人都隨心所欲的活著。”
“而且,一期君,有句話你說錯了。”衝田總司伸出一隻手指,在麵前搖了搖。
“不是你們是人,但是也是刀劍。而是你們是刀劍,同時也生而為人。”
一期一振不禁想到,這就是他們的大將,最開始的時候引領者他們,最後的時候有默默地注視著他們,強大又溫柔,睿智又寬容,賜予他們可以活動的身體,有給予他們平等自由的靈魂。
“哈哈,好了!”幾個人分頭行動,衝田總司一手拉著螢丸,一手拉著平野,對他們說:“你們想吃什麽?我對這裏可熟了,哪家的甜點比較好吃我都知道,可惜光忠君不許我多吃……”
平野藤四郎早就知道大將對甜食的偏愛,螢丸倒是一臉懵逼,說什麽請自己吃糖果,恐怕是他自己想吃吧!
是這樣吧,主殿。
“哇,又出新品種了。”在店門口的玻璃櫃麵前,衝田總司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正準備進去買,突然像看到了什麽似的停下了腳步,半蹲下/身體,對平野說道:“我突然想起來有家店的和果子快要限量發售了,我現在去排隊,能不能拜托平野君和螢丸君在這裏幫我買蜂蜜蛋糕呢?”
“……”看著衝田總司的眼眸,平野藤四郎點點頭:“我知道了,大將。”
“好的,那就拜托你們了。”衝田總司笑著走了出去:“要記得等剛出爐的新鮮蛋糕才好吃啊!”
“誒?”螢丸有些奇怪的想回頭,卻被平野藤四郎攔住了:“好了,我們先去等蛋糕吧。”
已經走遠的衝田總司回頭,正看見平野藤四郎將螢丸網店內推的場景,不由笑了起來:不愧是平野君啊,果然很善解人意。
而現在,衝田總司四周看了看,找準一個方向疾步走了過去,剩下的,就是大人的時間了。
“切,真是麻煩。”慢慢在萬屋的街道上晃蕩,一個男人抱怨著說道。從他臉上的遮麵紙可以看出,這是一位審神者。
一般審神者來萬屋,至少會有一位刀劍男士陪同,所以,男人形單影隻的走在街道上顯得很奇怪。
“啊,早知道不全派出去就好了,至少現在可以留一個給我拿東西。”男人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事實上,不是他不帶刀劍男士出來,而是本丸之中,一位刀劍男士都沒有了。
因此,才需要他自己親自到萬屋來,購買鍛刀材料。
但是這個困擾隻是持續了一小段時間,男性審神者“哼”了一聲:“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這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一個消失了,又有另一個被鍛造出來,替代品從來不缺。
“啪。”有人撞上了他的肩膀,男人明顯不是脾氣很好的那種類型,見此情景不悅的說道:“喂!你幹什麽!”
“哈哈,抱歉抱歉。”撞到自己的是一個長發的青年,麵容清秀,臉帶笑意:“是我走路沒注意,不好意思。”
沒有見過的麵孔啊,是審神者嗎?
雖然對方腰間別著刀劍,但是自認為對所有刀劍男士的略微有一點了解的男人想了想,還是決定將他劃到審神者的範圍。
“下……下次看路!”既然不是刀劍男士,男人變不打算多生事端,見對他態度還好,就決定算了。
“哈哈,不要這麽說。”長發青年自來熟的走到他背後,拍著他的肩膀,哥兩好的說道:“撞到了你我很不好意思,過來請你喝一杯賠罪吧。”
“……”雖然對方笑容和善,但是被抓住的男人冷汗卻不住的留下來。
腰間被什麽東西抵住了,尖銳的刺痛感襲來,已經劃破表皮了,男人感到有鮮血流出來。
“他是認真的。”看著對方溫和的笑容,男人心裏閃過這樣一個認知。
“我……我知道了,我跟你走。”他壓低聲音說道,青年劍客顯得很開心,帶著他往偏僻的巷道中走去,遠遠望過去,就像是好朋友勾肩搭背出行一樣,毫不惹人懷疑。
“你……你到底要幹什麽?”四周空曠無人,被挾持的男人再也忍不住,用發抖的聲音問道。
“原來如此。”青年劍客聲音就像是一塊冰一樣寒冷:“對待聽自己話的人就趾高氣昂,遇到比自己強的人就龜縮害怕。”
“碰——”背後的人一把將自己退到地上,男審神者重重的摔了一跤,但是現在沒空管身上的疼痛了,他艱難的轉過身,但還是站不起來。
“回頭得像一期君道歉才行,畢竟用他最親愛的弟弟碰到了髒東西。”衝田總司掏出一塊潔淨的布,輕柔的擦拭著刀刃,男人這才看清楚,對方抵在自己腰間的,是一把短刀。
衝田總司擦好刀後,將博多藤四郎細心收好,再從腰間拔出一把太刀,在陽光下,刀刃閃著冷峻的寒光,顯得格外鋒利,而衝田總司的聲音也像看一個死人一樣不帶一絲溫度:“你以為你做事情就沒人知道了嗎?”
按照夜鬥父親的說法,螢丸是一個人同數位溯行軍戰鬥到了最後,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因為打不過的時候,隊長完全可以選擇撤退,衝田總司就不止一次叮囑過他們出陣的時候以自身安危為重。就算有了萬一,也不可能僅存在剩餘一人戰鬥的情況。
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其他隊員都死了。
除了“這是審神者的命令”之外,衝田總司想不出其他讓刀劍男士們幾乎是自殺一般戰鬥的理由。
而見到審神者本人,衝田總司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
“弱小不是罪。”衝田總司甩了甩菊一文字則宗,逼近著地上瀕臨崩潰的審神者。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神色冷酷,就像是看一塊垃圾。
“但是,因為自己的弱小,就嫉妒比自己優秀的生靈,從而害人性命。就是不可饒恕的錯誤了。”
衝田總司舉著刀,在害怕到腿軟站不起來,隻能用腳蹭著不停往後撤的男性審神者看來,本來眉清目秀的青年劍士就像是死神一樣恐怖,他的遮麵紙早已在掙紮中剝落,因為恐懼,一雙眼睛就像死魚一樣向外凸起,雙手毫無章法向外揮舞著:“啊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
一邊說著,一邊抓起身邊的塵土朝著衝田總司扔過去。
這毫無準頭的反抗在衝田總司看來不痛不癢,就像是螞蟻不能撼動大樹,衝田總司的步伐依舊在前行。
身為新撰組一員的衝田總司自然清楚怎樣才能給人最大的心理壓力,果不其然,當衝田總司慢慢走到男子麵前的時候,對方的精神已經完全崩潰了,臉上涕泗橫流,汙濁不堪。
“哈哈……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已經無法思考,隻能一味的說出這樣的話,就像本能一樣。
“再見了。”新撰組一番隊隊長舉起刀,冷漠的盯著麵前的人,就像以往無數那樣重重揮下——
鮮血濺射到牆上。
“啊啊啊啊——”男人的叫聲響徹這個僻靜的小巷。
“哼。”衝田總司收起菊一文字則宗,看著地上不停抽搐的男審神者,鮮血從他身上溢了出來,雖然神誌不清,可是看上去還活著。
但是,他身為審神者最重要的靈力已經被衝田總司廢掉了。別說擔任審神者了,今後會連普通人都不如。
不是沒有想過取他性命,但是衝田總司覺得,這樣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就這樣卑賤到塵土裏過完一生吧,衝田總司從不奢望這樣的人有任何贖罪的想法,但是隻要他今後都會這樣過他最害怕的生活,神誌不清的活在恐懼之中,在衝田總司看來,比死亡更可怕。
衝田總司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躺在地上的人,慢慢走出巷道,主幹道上陽光明媚,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在陰暗的地方呆了太久,衝田總司感覺陽光有些刺眼,不禁抬了抬手遮擋一下,放眼四周,喃喃自語道:“啊,傷腦筋了,現在去買和果子,應該已經賣完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怎麽就還是管不住我這個手!為啥要限鍛,上次珠子全墜機的教訓還不夠麽_(:3」∠)_
我這段時間攢的資源又空了,還要留著修刀,為了撈號叔,全家排隊進手入室,加速嘩嘩的tvt
你們看,又是粗長君啊!酷愛表揚我麽麽噠~希望大家都能鍛到或者撈到自己想要的刀=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