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5 催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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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bert說的很對,如果不是他執意要求這樣,然然她也不可能會出現主人格蘇醒的跡象。

    要怪就隻能怪他自己!

    事已至此,說再多也無濟於事,隻能去麵對,但願現在的然然並沒有受到催眠療法的影響,顧城心裏如此期盼著。

    Albert見他沉默不說話,知道他此時的心情很混亂、複雜,於是寬慰他道:“別再糾結了,反正都是一個人,你就當做是她性格比較多變,也就沒啥可鬱悶的了。”

    Albert不寬慰還好,一寬慰顧城心裏更加堵塞,他甚至在想,如果她恢複成以前,她愛的人還會是他嗎?而跟他相處了這麽久的“她”,將可能會不再出現......

    隻要往這塊深想一番,他的心就感覺像是缺了一角,不是完整的。

    Albert覺得再留在這裏隻會多餘,趕緊收拾東西準備撤退:“顧城,明天有什麽情況,打我電話,我就先走了。”

    Albert離開後,顧城在陸琦身旁,坐了很久很久。

    他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回想著她以前和現在的種種不同,真得很像是兩個人。

    不,應該說,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其實他以前對她並沒多少好感,隻是因為一次“酒後亂性”,讓他感覺有個固定的“炮/友”也不錯,起碼不要每次都自己動手解決。

    況且他當時還想利用她一同對付顧子期,然而她太執著於挽回顧子期,對於他的提議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在她拒絕他的提議後,他也就沒再找過她,隻是如旁觀者一般看著她被顧子期設計報複,直到汪氏企業被顧子期壓製得即將破產,他覺得自己拉攏她的機會到了。

    沒想到再次見到她,她竟然像是不認識他一樣,對待他的態度完全陌生,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一開始以為她是偽裝的,想著她可能是受了顧子期報複她的刺激,所以才故意做出性格大變的樣子,而她之所以答應和自己合作,或許也僅僅是為了利用他來達到刺激顧子期的目的,但是後來......

    她的行為卻每每出乎他的意料,甚至在不知不覺間,他對她這種“失憶”般的變化起了濃厚的興趣,讓他本來僅僅當做是一場遊戲,後來卻漸漸地投出了真心。

    他伸手輕撫了幾下她亂糟糟的頭發,然後俯身把她攔腰抱了起來,送去了臥室的床上。

    剛把她放下來蓋上被子,他就感覺自己左胸前的傷口似是裂開了,他隻好拿出藥箱,給自己清理傷口,換上幹淨的紗布繃帶。

    陸琦沉睡在一片黑暗中,意識異常的混亂模糊,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了有道女聲在輕輕地呼喚她:“陸琦,陸琦......”

    她想睜眼,但好像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渾身虛弱無力,從靈魂深處傳來的疼痛,讓她感覺就好像要馬上要消失了一樣。

    她是不是就快真正的“死”了、魂飛魄散了?

    陸琦,你醒醒,醒醒......”那道女聲還在繼續,語氣裏帶著焦急:“有人對我們用了催眠術,你再這樣沉睡下去,就真的要灰飛煙滅了!”

    難道你不想回現實世界了?你好不容易快要完成任務了,就這樣放棄?”

    要不是看在你幫我努力執行任務的份上,我都回去了,到時候你就真的會被抹殺掉,你應該也不想死吧?”

    ......”

    灰飛煙滅?抹殺?

    不,她不想死。

    在強烈的求生念頭下,陸琦總算睜開了眼,眼前的模糊開始逐漸變得清晰,她看到了顧城的臉。

    顧城盯著她的眼神,有著濃濃的緊張和研判:“然然?”

    陸琦沒力氣說話,隻是呆呆地回望著他。

    她記得,在她意識模糊時,汪瑩然告訴她,有人對她們使用了催眠術,這個催眠術導致她直接陷入了沉睡、差點醒不過來?

    想來,這個用催眠術的人,肯定是顧城無疑了。

    他為什麽要這樣做?莫非他是想要套她的話?

    顧城敏感地察覺出她看向他的目光,帶著不同往日的冷凝,心不禁微微一顫,難道她的主人格已經......蘇醒了?

    然然,你怎麽了?”她越這樣沉默不語,他就越忐忑不安和擔心:“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他說著便去探她的額頭。

    陸琦把臉別到一邊,心中對顧城的行為很是生氣,暫時並不想理他。

    她漠然疏離的態度,令顧城的心瞬間沉了下去,臉色也隨之變了:“然然?你???”

    我怎麽會在這裏?”半晌後,她才費力地開口問道。

    顧城聽到她的詢問,眸孔不由緊縮,壓抑著心頭翻湧的情緒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昨晚喝醉了,然後我把你帶到了這裏,你不記得了?”

    陸琦把目光重新放回到他臉上,他的臉色有點難看,一雙幽黑的眸子盛滿慌亂和惶恐不安。

    他看著她,好像很緊張她的回答,這讓她心裏產生了巨大的困惑。

    他到底在惶恐害怕什麽?

    還是他通過催眠術,發現了她的“秘密”,知道了她並不是真正的汪瑩然?

    陸琦心裏一刹那閃過無數種念頭,最後她決定試探一下顧城,於是她搖了搖頭,撐起有些虛軟的身子就想坐起來。

    顧城見她搖頭,整個人都木了,一副受到重大打擊的恍惚模樣,可他還是不甘心:“昨晚,你陪著我舅舅舅媽,喝了很多的青梅酒和桃花釀。”

    陸琦沒坐起來,又重新跌回到床上,她喘了口氣,虛弱地開口:“奇怪,我什麽時候認識你舅舅舅媽了,還有我怎麽會和你在一起?為什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然然?”顧城震驚地望著她,似乎是不願相信自己聽到的:“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陸琦聞言皺眉,緩了緩續問道:“你叫我然然?我跟你有那麽熟嗎?”

    顧城懵了,徹底懵了。

    他昨晚失眠了很久,一直在想她醒來後會以怎樣的狀態麵對他?

    他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就是不管她變成怎樣的人,他都會一心一意地去接受她,努力讓她愛上他。

    可是在接觸到她漠然的眼神,和疏離的態度,想起那個熟悉的“她”已經消失了,他的心除了堵,還有陣陣的悶痛,就好像是丟失了世上最重要的東西。

    他忽然站起身,沒再說一句話,踉踉蹌蹌、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陸琦注視著他反常地走出房間,氣悶至極的情緒總算是得到了少許緩解。

    之前他騙她“遭槍殺而亡”,昨晚又趁她酒醉對她實施催眠術,如果她不借這個機會反“擊”他一次,心裏實在是氣不過去。

    看到他因為她“忘”了他,而黯然失魂的樣子,陸琦覺得心裏極為暗爽。

    顧城徑直跑去了陽台。

    站在陽台上,呼吸著清晨新鮮的空氣,他的心情卻仍然是久久不能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