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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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夜,太子與太子妃留宿相府,相爺可謂春風滿麵。

    深夜,芸兮鎖著眉,醒了過來,床邊竟是空的。

    她的頭昏昏沉沉的,有人對她下了迷香。她這人警惕性極高,洛軒離開,她不可能毫無知覺。現下手腳還有些遲鈍,定是有人給她用了迷香。

    隻是用香之人恐怕不曉得,她不僅懂些醫術,身上也放著些特殊的香囊,能防一些迷藥。勉強動著並不利落的身體,從香囊中取出些許,泡了水,解了身上的藥。

    誰給她下了藥?還擄走了她如花似玉的夫君?不想活了!

    她不是沒有懷疑是洛軒下的藥,隻是他小受的讓人懷疑不起來。

    出了房門,見惱月羞雲雙雙昏睡在門口,估摸也是被下了要。私下查看一番,沒有掙紮的痕跡,洛軒被迷暈帶走的?

    她悄悄離去,順著路,到了後花園。那有相府最高的假山,她想臨高地看看相府情況。

    透過牆窗,她隱約看見假山中隱著一個人,那人身形挺拔有力。隻見他嘴角張合,恐怕對麵還有人隱在假山裏。芸兮側著身,看著這情景,並不打算現身。她留在京都的唯一目的,便是找到娘的相好,其它的她裝聾作啞就好。

    那人不知為何突然側頭,芸兮一驚,立刻收回探視探視的目光,緊張的屏住自己的呼吸。

    這人武功盡然如此之高嗎?還是偶然?

    待她正要探頭時,突覺自己的另一側涼意乍襲,她下意識的順著牆邊,麻利的滑座在地上,正好躲開來人的一記手刀。

    這一抬頭,月光下的一層反光驚的她差點忘記來人正要落下的腳。幸虧她功夫不錯,腦子雖卡住了,身體卻迅速滾開,避開這一重擊。

    她剛一滾開,見來人再次淩厲出手,即刻壓著聲音道:“倪君。”

    來人一鈍,一步上前將芸兮瞅了個細致,問道:“你怎麽醒了?”

    “我怎麽醒了?”芸兮若有所思的重複著這句話。“你這句話問的有些奇怪。”

    下一刻芸兮怒氣衝衝的撲上去,揪出倪君的衣領,惡狠狠的道:“你把我夫君呢?說!”

    不想由於身高差距,她沒能居高臨下、霸氣十足的揪住他的衣領,反倒將他胸前的衣襟扯開,漏出一片健碩胸膛。

    她霸氣泄露,尷尬上臉,卻梗著脖子硬道:“我夫君呢?”

    倪君似是心情不錯,“我擄他做什麽。”

    “我不管是不是你擄的,你鐵定脫不了幹係。半夜三更在自家花園晃悠都有病了,更別說在別人家花園裏晃悠了,尤其你還在朝廷重臣的花園裏鬼鬼祟祟的。”

    倪君看她牙尖嘴利,不由的想聽她多滔滔不絕一會兒。她夫君的事確實與他有關係,隻是不想告訴她便是了。

    “你剛才是在和誰說話?”

    “你夫君。”

    芸兮雙眉緊鎖,眯起眼專注的審視著麵前的男人,瞳孔越發放大。這人與皇子交集甚多,不管他是否與洛軒相識,恐怕都是個居心叵測的奸人。思及此,芸兮神色一凜,眸中狠色漸起,迅速抓向倪君的鐵麵。她今日就要看看他的真麵目。

    倪君本就高深莫測,又怎會被芸兮簡單的得逞,雖然剛才有所怔愣,卻還是險險避過。芸兮窮追不舍,出手都下了猛勁,似乎鐵了心要奪下倪君的麵具。

    倪君懊惱不已,說是端王不過是想戲弄她一番,卻不想弄巧成拙。她本就對她存了幾分猜忌之心,之後對他的防備定會更甚。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作繭自縛。

    他並不想傷者她,但繼續打下去定會引來相府的家丁,到時就更不好收拾了。況且假山中的人尚未離開,那人是萬萬不能被人瞧見的。思及此,他不得不出手了。

    “多有得罪了。”

    他身形一晃,近了她的身,瞬時便將她的雙手鉗製在後。他們身體相貼,切合無縫,姿態這般親昵,偏生氛圍劍拔弩張。芸兮雖被掣肘,卻仍奮力掙紮。她本就有功夫,氣力也比一般女子大許多。他無奈,隻得用了些勁,想必她的腕處已經一片青紅。他擔心她會繼續掙紮下去。

    “別再掙紮了,一會就放了你。”他輕聲道,眼中有幾分擔憂。

    芸兮絲毫不肯領情,手腕處的疼痛止不住她越發強烈的掙紮,同時她也明銳的察覺到了倪君的意圖。

    這後花園隻有一個出口,出口就在她身邊不遠處,剛才一直沒有人出來的動靜。後花園又小,要是有人翻牆出去,以她的耳力也當有所察覺。就算那人武功有倪君這般高,能來無影去無蹤,那麽他現在擒住她做什麽?擒住了為何又要說一會放開?其次他若怕驚動家丁,閃身離開便是,誰能奈何的了他。所以說,恐怕花園中的人還未離去。

    芸兮不能完全肯定,遂決定詐一詐他。

    幸虧今晚月色晴朗,她還能看清夜視極好,還能看清他的眼。

    月光皎皎,她仰起頭。這一抬頭他與她距離近的慎人,隻要誰在微動一下,似乎就能吻上,可她並不在意,隻是盯著他的眼,嘴角勾起冷笑道:“花園裏的人還沒走,對吧!”

    倪君的眉毛與上眼瞼微微上揚,瞳孔有一瞬間的擴大,而後極快的回複了平靜,定定的看著芸兮道:“他早就走了。”

    雖然隻有一瞬間,但一直緊盯倪君的芸兮沒有錯過這一瞬間倪君所表現出詫異。常年和細作打交道,再細微的表情也逃不過她的眼。

    “倪君,你該知道,我是個常年和細作打交道的人。隻要是說謊,都騙不過我的眼。”

    芸兮說話的聲音很輕,浮在眼上的笑意令人毛骨悚然。倪君隻覺得背後一陣惡寒,慌神間險些讓芸兮掙脫了去,但那也隻是一瞬。

    “真是小瞧了你。”倪君的眸光極深極沉,聲音啞冷狠戾。

    “我早就警告過你了,不是嗎?”芸兮冷笑,又譏諷道:“終於漏出狼牙了?不再對我裝出一副偽善的樣子了?不再說我對你有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