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痛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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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日的早晨,牢頭在送來藥粥的時候,還特別恭喜芸兮成為了這牢中活的最長的。芸兮哭笑不得卻還是接受了這道喜。

    這小半個月,過得一直安穩,除了每天都來看她是活是死的副都尉和每次都被他拎小雞一樣拎來的羞雲之外,倒也清閑。

    今天這兩個人又如約而至。他站在牢外打著哈欠,一臉欠揍的架在自己的婢女肩上。

    “把你的狼爪子拿開。”芸兮對這個占她婢女便宜的人委實不喜歡,而且還對她自來熟,整天在她麵前講洛軒的各種壞話。

    “小羞雲都沒意見,你這麽大反映做什麽?”副都尉狠狠的將羞雲往自己胸膛一扣。

    芸兮瞥見羞雲眼中一閃而過的凶光,和可疑的紅暈,鬼鬼的笑著,看的副都尉有些發毛,訕訕的放開手。

    “你家那小男人遇到麻煩了。”

    芸兮神色嚴肅起來,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西境起暴亂了,範圍還不小。使館聽說被砸平了,賑災的糧食被哄搶而空。今早才傳來的消息。”

    “西境?”芸兮輕輕的呢喃著,榮王鎮守的地域,“西境不是有榮王在嗎?他的軍隊在幹什麽?”

    “冠國來犯,榮王優先以國防為主,短時間內沒有多餘的兵力幫端王平亂。”

    “皇上如何安排的?”

    “你倒是機敏,我以為你至少要慌亂一陣呢。”副都尉本想調侃一下,卻見她嚴肅到不容嬉笑的神色,訕訕的止住,“皇上已經從中部調兵過去。執意下達到中地,在到發兵過去,沒有十天是做不到的。”

    “中部統領是嚴寬可。”芸兮想了到這,稍有些安心了,嚴寬和她是知道的,是個剛正不阿的人,隻要皇上的調兵令到了,他會毫不耽擱的出兵的。可副都尉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叫她如墜冰窖。

    “中部確實是嚴寬可的轄區,可領兵過去的是周顧,這人是淑妃的娘家堂哥。”

    “什麽?”芸兮驚呼出聲,著急起來了。隱隱覺得這次的暴亂恐怕是人為的。

    副都尉也不知為何她反應這麽大,“怎麽了。”

    “你放我出去。”

    副都尉一愣,卻不是張口拒絕她的要求,“為了那個家夥?”

    “放我出去。”芸兮重複強調著。

    “那麽危險的地方,你去做什麽。怪不得那家夥走之前叫我看好你,說讓你呆在牢裏是最安全的。我開始不以為然,現在想來確實是這樣。”副都尉現在總算明白端王的用心了,這丫頭果然是一刻也安穩不下來。

    “你說,你到底放不放我出去。”

    “想的美。”副都尉轉身,叮囑牢頭看好芸兮,就要離去。

    芸兮把目光投向羞雲,誰知那混蛋竟似背後長了眼般。

    “羞雲,你磨蹭什麽,還不和我走。”

    芸兮惱了,這混蛋把她的丫鬟當他的了。幸好羞雲輕輕以口型示意她,晚上。怒氣才消了一大半。

    **

    夜間的時候,牢中微微的響動,讓本就沒睡的芸兮即刻坐起。

    “羞雲。”

    來人一怔,頓住腳步,在幽幽的夜裏審視著她。芸兮眯起眼,神色突變,不是羞雲,此人身形壯碩絕不是羞雲。

    一身黑衣打扮,半夜出現在這裏做什麽?芸兮默默的摸到手邊的石塊,緊緊的握在手裏。

    那黑衣人走開了門。芸兮咽了口口水,他怎麽會有鑰匙。

    “你是什麽人。”

    “閻王爺。”來人聲音聽著陰森森的。

    “我看你不過是個走錯地方的小鬼。”芸兮知道他的來意反倒沒那麽緊張了,“皇後還真是不死心。”

    夜色裏,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但他卻突的拿出繩子,似乎並不打算囉嗦,直接動手才是王道。

    芸兮看他走進,不停的坐著往後退去,沿路順帶多摸起兩三塊石頭。

    “放心,我從不折磨人,不過一瞬間的事。”

    頂到牆角的時候,芸兮秉著氣,握著石頭,餘光撇撇壯漢後麵的門,回憶著到牢門口的路。這人既然能進來,想必守衛恐怕都被解決了。收回餘光,芸兮看著離自己不過四五部開外的壯漢。

    四步,將較大的石塊在背後換到左手。

    三步,右手握著兩顆小石頭,看著來人的左腿的右邊,右腿的左邊的地方。

    兩步,芸兮的右手抬起,在壯漢微鈍的瞬間將兩顆石子打向來人胯間。

    壯漢臉一皺,雖痛卻還能忍,看向芸兮的目光陡然狠戾起來,大步向前跨去,抬手掐住芸兮的脖子,將她拎起。芸兮雙腳亂蹬,壯漢以為芸兮無計可施的胡蹬亂踢著,手上越發用了狠勁,隻想的要快些結果手裏的人。

    芸兮左手在壯漢猝不及防間抬起,一塊不大卻也不小的石塊,呼嘯著蓋像壯漢的頭部。壯漢一聲哀嚎,下意識的要用掐著芸兮的右手去摸受傷的頭。這一送,芸兮得了空。雙手在壯漢身上一扶,背借著牆的力,狠狠的一腳踢向壯漢的命根子。

    這一重擊,芸兮都有些不忍心,怕是要是斷子絕孫了。可不下重手,有傷在身的她是萬萬沒辦法料理這個壯漢的。

    壯漢的慘叫隻能用慘絕人寰來形容,芸兮略有惋惜,目光卻是頂著牢門,終於可以離開了。

    繞過壯漢剛要,剛走到門口,一條粗麻繩猝不及防的套在她的脖子傷。芸兮詫異這人居然忍住痛了,也是個狠角色。

    扒拉著幾乎要嘞段自己脖子的麻繩,芸兮有一種正在被人扒舌的錯覺,已經沒得進氣了。越來越脫力而無法掙紮的身體,越來越模糊的意識,越來越濃的死亡的恐懼,以及壯漢越來越清晰的咒罵生。

    “小賤人,老子斷子絕孫也不會放過你。痛是痛,反正命根子都是保不住,你的命就更不能拿不到手。”

    手已近開始無力,隻是象征性的扒拉著脖子上的繩索。

    她要死了……

    好像是真的要死了。

    牢中安靜的隻有老鼠的聲音不停的盤在她的頭上。

    爺爺,褚寒,不要難過。

    洛軒,對不起,我食言了。

    ……

    還有,我想你了……才半個月不見,我就想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