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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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餐,鍾嬸和繼父母一起出門,繼父去上班,鍾嬸去買菜。我收拾好碗筷,到房間裏收拾了衣服和一些隨身用品,帶上筆記本電腦,出了門。
上午和李總一起到了甲方公司,由於是李總的老客戶,而我又是李總介紹的,談得相當順利,在電腦上給對方看了我們公司的樣板後,客戶很滿意,立刻敲定了下來。
中午和李總帶著客戶一起到我的餐廳吃飯,因下午大家都要忙,便隻吃了一餐便飯,約了改天再一起喝酒。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在我國,不管是生意上的應酬,還是朋友或同學聚會,都離不開喝酒,好像隻有大家一起喝了酒,才能拉近距離,彼此間才能醞釀出感情。
吃完飯,送走客戶和李總,我又開始找房子。就算我不從鍾嬸家搬出來住,也必須租一間房子,改天同事過來裝衣櫃的時候需要住幾天,如果以後還有更多的項目,這邊的門店還沒開,同事們必須要有個住的地方。
坐在餐廳門外的大樹下,我在上瀏覽著租房信息,會計培訓班當老師的同學打電話過來,說:“依敏,有個羅小雪的人來我這裏報名學會計,是你介紹的吧?”
“是的,怎麽了?有問題嗎?”我納悶地問。
“她前些日子來交了學費,可是到了上課時間又一直沒來,打她電話她沒接,我就想問問你,是你的朋友嗎?她還來不來呢?”同學問道。
“我也不清楚呢,我跟她不熟。”我如實說道。
“哦,那算了,我還以為是你的朋友呢,想提醒一下,既你們不熟,那不管她吧。”
“你等等,”我想了想說,“你那邊有沒有她的詳細資料?她住在哪裏?能把她的住址發給我嗎?我想去看看她發生了什麽事。”
“有,報名的時候有登記,等一下我發到你微信上。”同學答應了。
我越來越覺得這個羅小雪很奇怪,她在沐足城上班,工作時間一般是中午或晚上,可是我卻幾次在下午碰到她,早上很早的時候也曾見過她在早餐店門口。由此看來,她應該是前段時間就辭職了。她曾說她辭職後去學會計,我同學說她已經報了名,這會兒她沒有去上班,也沒有去上課,她究竟在幹些什麽?
鍾子晨每天早出晚歸,我從來沒問過他在忙些啥,工地上的事情又不需要他親自動手做,說不定,他們整天混在一起!
想到有這樣的可能,我心裏像被針紮了一下,疼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收到同學發來的地址,我房子也不急著租了,開著車子到了羅小雪所住的公寓樓下。我環視四周,這裏是比較偏僻的街尾,周圍沒有熙熙攘攘嘈雜的人群和車輛,附近沒有見到鍾子晨的車,我的心裏又好過了一點。
她住在三樓,樓下進出需要感應器。我沒有感應器,想要進去,就要等有人進出的時候混進去。
我當然不會貿然去三樓找她,可是我想知道她是住在東麵還是西麵,或南麵還是北麵,不知道哪一個陽台是她的,我想張望一下陽台上有沒有曬著男人的衣服,這就需要進去看看門牌號碼才知道。
我把車子停好,故意停得遠一點,免得被羅小雪發現。萬一她和鍾子晨真的有什麽,見到了我的車子在這裏,她必定猜測到我是來調查他們的。
升起車窗,打開車門正想下車,就看見那幢公寓的大門走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我本能地縮回車上,這個身影太他媽熟悉了,化成灰我也認得他,化成蝴蝶我也認得他!
葉秋明怎麽會在這裏出現?他在城裏自己有房子,雖然不是他名下的,而就算他缺錢賣掉了,也應該不會租這樣的地方住吧?他表麵是有頭有臉的大老板。
真是冤家路窄,到哪裏都能碰到他。啊呸!他沒資格做我的冤家。
見葉秋明上了車,我才想起剛才隻留意鍾子晨的車,葉秋明的車大喇喇地放在那裏,我居然沒看見。
等葉秋明開車走了,我便走過去大門口,很快又有人開門出來,我不動聲色地走了進去。
到了二樓觀察了門牌號,已知道羅小雪住在哪一麵了,但我又好奇地上了三樓,見羅小雪門口的鞋架上,居然放著一對男士拖鞋。
我的心“砰砰”直跳,臥槽!她對鍾子晨一往情深,她心裏除了鍾子晨,肯定裝不下別的男人,但她門口居然有男士拖鞋,明顯是有男人和她一起住。除了鍾子晨還會有誰?難道還能是葉秋明不成?羅小雪和葉秋明八杆子打不著!
我拿手機拍了拖鞋的照片,感覺自己像抓奸的無聊女人。心裏一陣悲哀,我怎麽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我還沒結婚呢!
拍完照片就下了樓,回到車上,開著車子駛向東麵,望見羅小雪的陽台上,並沒有男人的衣服,隻有她自己的衣服晾在那裏,可是那對拖鞋已經讓我心碎成兩半了。
在上租了一間帶有家具、拎包進去就能入住兩室一廳的房子,又去超市買了些日用品,和床上用品。到了傍晚,我便有一個自己的家了。
打電話跟鍾嬸交代清楚,說我已在外麵住,她雖然有點不放心,但見我已經租了房,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問我租在哪裏,我告訴了她小區的名字。
晚上在餐廳吃過飯,坐在大樹下,望著周圍人來人往,不遠處車來車往。我心裏空蕩蕩的,總感覺少了點什麽。鍾子晨打電話給我,可能知道了我在外麵租房的事,想找我興師問罪。我沒有接,我心裏有氣,也有恨。
十三歲那年就認識他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相愛的,我的哥哥是他,我的男朋友也是他,他既是我的親人,又是我的戀人。這近乎血濃於水的感情,這個伴著我一路成長的人,我要如何才能割舍?不可思議的是,即使他令我心碎,我卻依然用破碎的心,想著他。
我對服務員招招手:“給我來一壺酒。”
服務員領命而去,出來的時候,卻端了一壺茶,溫聲說:“您的身體暫時不適合喝酒,以茶代酒吧。”
怎麽舍得拒絕一個關心我的人呢?酒也不能喝了,看著服務員給我斟的那一杯熱茶,我心裏悵然若失。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