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你必須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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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笑著湊過來,坐在床邊循循善誘地說道:“咱們不跟葉秋明那樣的人沾半點邊,你想要賺錢嘛,天下自然有賺不完的錢,君子愛財……”

    別跟我說這些大道理!”我打斷他,“葉秋明介紹的客戶就會像葉秋明一樣卑鄙無恥嗎?那些客戶你也認識,他們都是正當的商人,跟我是正常合作關係,就是因為通過葉秋明,所以你就介意了,就要我把賺的錢捐掉,我不!我絕不!”

    我是什麽人啊?連車子的雨刮都要買三塊三毛錢一副的,我死省錢爛省錢,想要開源節流,就是想把生意做大。捐款是好事,但做好事也需要量力而行啊,要我捐那麽多錢,真是想要我的命啊。

    他點著我的腦門批評我:“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做事要三思而後行,叫你不要接受葉秋明的東西,你卻接受他為你介紹客戶,這不是一樣是在接受他的好處嗎?你有沒有腦袋?”

    我揮掉他的手,說:“我會給葉秋明介紹費的,我打開門做生意,全天下的人都是我的客戶,怎麽能因為葉秋明是壞人,我就不做生意了呢?我又沒有跟他同流合汙。”

    你要做生意沒問題啊,但你要通過葉秋明幹嘛?你現在欠了他的人情,你知道嗎?你以為給他介紹費就完了?他是什麽人你不知道?他會要你的介紹費嗎?他的目的是什麽你還不清楚?”他咄咄逼人地說。

    那又怎麽樣?我就是欠他人情怎麽了?就算我不欠他的人情,他要怎麽對我,還不是照樣對我?你以為我不欠他的人情,他就會善罷甘休了嗎?你太天真了!葉秋明的錢,不賺白不賺,你那麽清高還想做什麽生意!”

    他無言以對,憤怒地在床上捶了一拳,嚇了我一跳。他氣勢洶洶地說:“我不跟你說那麽多,你是我老婆,你必須聽我的!”

    這次跟葉秋明是正常的來往,在生意場上……”

    少廢話!”他凶狠地打斷我,指著我吼道:“我不管你是生意場上還是私下來往,反正他這個人你就不能見!要是以後我發現你再跟葉秋明來往,你自己看著辦!”

    男人吃起醋來,真是可怕,會比女人更小心眼。官場、商場什麽人沒有啊?跟他合作的人還不是大把貪官汙吏、大把奸商!他那麽介意,隻是他的大男子主義在作怪,他受不了他的女人接觸他的情敵,哪怕是正常來往,他也不允許。

    商場如戰場,誰不是一邊當老板一邊當孫子?哪個小企業的老板不是在刀光劍影中求生存、求發展?那麽心高氣傲、一塵不染的話,還想做什麽生意?連做乞丐都要放下麵子去上街問人要錢呢,如此黑白分明的話,我的公司還需要維持嗎?我的企業還需要發展嗎?

    中國人曾經非常憎恨日本人,現在中國還不是和日本合作做生意?八國聯軍曾侵略中國,現在中國還不是和他們友好往來?著名的思想家魏源曾提出“師夷長技以製夷”,學習敵人的長處,讓自己變得更強,再用來對付敵人,這是一種好方法。曾國藩也曾說“太剛則折,太柔則靡”。鍾子晨太剛正,水至清則無魚。

    和敵人做生意,這不叫丟掉尊嚴,恰恰相反,這是一種謀略,這是一種胸襟。

    我委屈地抱著枕頭縮在床頭,憤憤地說:“你還說以後我的生意會越做越大,接觸的人也會越來越多呢,照你這樣限製我,我怎麽把生意做大?以前你總是教我要自立,教我要怎麽做生意,現在卻不讓我發揮。”葉秋明是很卑鄙,但是我沒跟他一起做卑鄙的事啊,我有把握能控製好跟葉秋明之間的關係。

    他走去把玻璃窗打開,點了一根煙,說:“以前是以前,以前還不確定你是不是跟我。”

    我驚愕地看著他,喊道:“原來以前你還不確定的?你丫的不是說一出生就確定了嗎?什麽話都被你說完了,好也是你說的,壞也是你說的,簡直不可理喻!人格分裂症晚期!”

    我心裏明白了,他以前真的是不確定跟我能否在一起,否則按他的個性,他怎麽可能叫我自己換輪胎?怎麽會不斷給我灌生意經?瞧瞧現在,他當定了我是他的女人,就什麽都在限製我了,我做什麽事他都不放心了,務必要我在他的掌控之下,我冒一點點險都讓他誠惶誠恐。

    你說說,你以後還要跟葉秋明接觸嗎?”他坐在沙發上抽著煙,望著我問道。

    如果我說要的話,他豈不是要炸了?我歎了一口悶氣,說:“再壞的人也有好的一麵,比如羅小雪,她曾經對我們做過很多不利的事,但是她也有她的苦衷,她也有她善良的一麵,我們這次送了她回來,幫助了她,也幫助了我們自己。我們不要以惡製惡,我們要以德服人……”

    你太天真了!”他又打斷我,“羅小雪隻是個小嘍囉,你這次爛好心幫她,你運氣好,沒出什麽事,我不說什麽。但是葉秋明不同,你想對他以德報怨,你就是送羊入虎口,你十個周依敏送上去,都會被他吃得骨頭都不剩!”

    我反駁道:“我說過我要送上去嗎?物盡其用,人盡其才,能利用的,為什麽要讓他暴斂天物呢?”

    他眼睛一瞪我,嚴肅地說:“你的本事還沒到家,葉秋明不是你能利用的,總之不能跟他接觸就是!我不希望你有任何危險,你倒是聽不聽我的話呢?”

    要是再這樣抬杠下去,天亮也不能睡覺了,我頓了一會兒,說:“聽!我當然聽你的話。”但我並不認同他的說法,世上沒有一件工作不辛苦,沒有一處人事不複雜,他這樣處處為我擔心,我還要生活嗎?我還怎麽征戰商場?

    人啊,有時候就是這麽矛盾,許多事不能兩全,他以前對我不管不顧、不聞不問,我覺得他不夠愛我,現在他什麽都管我了,我又覺得我沒有自由,覺得我不能大展拳腳。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找到我和他和睦共處的平衡點?我們都認識這麽久了,這該死的磨合期怎麽這麽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