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隻有我才可以罵她

字數:3157   加入書籤

A+A-


    晚飯後,鍾子晨送我到了廣場,一群夥伴們已在等候。

    由於正在放暑假,廣場上的小孩子們特別多,碰碰車啊、搖搖車啊、遙控小汽車啊,還有些帶著狗過來在廣場遛狗的,廣場的地方被占去了大半。另一邊,大媽們分開了幾個隊,各隊放著不同的音樂,可能怕音樂聲混合不清,每隊的距離隔著兩三米。

    我們望著被大媽們和孩子們占領的地盤,無奈地歎氣,這樣我們玩起輪滑來哪裏會暢快?於是叫大媽們挪一挪位置,可是大媽們怎麽肯讓?她們也是好不容易霸來的地盤,一個個扭著腰肢跳舞,讓我們叫別人挪位置去。

    我們一夥人站在廣場邊上,隊長望著到處是人的廣場,無奈地說:“不如我們去刷街吧,這些大媽們是不會讓的了。”

    好啊!很久沒去刷過街了。”夥伴們全都積極響應。

    鍾子晨拉住了我,說:“你就別去了,街上很多地方燈光不夠亮,很容易摔跟頭。”

    輪滑哪有不摔跟頭的?不能因為怕摔跟頭就不去了,來都來了。”我不高興地說。

    他要求我戴上頭盔等累贅裝備,我已經很不情願了,這樣會顯得我的樣子不夠漂亮,這會兒又擔心我摔跟頭而不讓我去。

    誰玩輪滑沒有摔過跟頭?輪滑的第一課就是要先學會怎麽安全摔倒才不至於斷胳膊、斷腿,學會了之後才開始學習站立和滑行,因為玩輪滑是必定會摔跟頭。如果一個人很怕摔跟頭,那他就不應該選擇玩輪滑這項運動。選擇了輪滑,同時也選擇了摔跟頭,摔到額頭流血、屁股開花、扭傷手腳這些都是常有的事。

    但是,鍾子晨心疼啊,我一點小感冒他都緊張得不讓我自己走路呢,這會兒我要在大晚上穿著滑輪鞋去刷大街,他怎麽會允許?他暴脾氣又上來了,凶惡地吼道:“你就去吧!回來我把你的鞋子扔了!”

    你敢扔!我就把你的車子砸爛!”我怒懟他道。雖然知道他心疼我,但是他又在用限製的方法,還當著大家的麵凶我,叫我把麵子往哪兒擱?先不說我的一對滑輪鞋好幾千元,最重要的是,被壓迫的本能反應就是反抗!

    鍾子晨可不管那麽多,完全不把誰放在眼裏,他不管那麽多夥伴們在場,目光淩厲地瞪著我說:“你盡管試試看!”

    試就試!”我說著就氣衝衝地轉身,後麵剛好一個大叔衝過來,被我撞了一下,他一屁股倒在地上。

    哎喲!你想撞死我啊!”大叔坐在地上大聲?**隆?br />

    我吃了一驚,忙對大叔說:“對不起,你沒事吧?”

    大叔揉著屁股爬起來,怒不可遏地罵道:“臥槽!你們這些狗日滴踩滑輪滴!到處橫衝直撞,你的眼睛瞎啦?看都不看就撞上來!”

    幹嘛?她已經跟你說對不起了,你還想怎樣?”鍾子晨擋在我前麵,對著大叔沉聲說道。

    鍾子晨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已猜到他一定***的眼神,我看見大叔怔了一下,他望著鍾子晨,愣愣地說:“你誰呀?她撞了我,我罵她怎麽了?”

    你就是不能罵她!”鍾子晨氣勢洶洶地說著,上前一步瞪著大叔。

    大叔被嚇得後退了一步,以為鍾子晨要打他,嘴裏小聲地咕噥了一句,揉著屁股走了。

    旁邊我那些驚呆的小夥伴們回過神來,黑妹笑著說:“帥哥,別人罵她你就不讓,而你自己剛才不是也在罵她嗎?”

    鍾子晨莊嚴冷峻的聲音說:“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我才可以罵她,別人不可以。”

    小夥伴們噤聲了片刻,接著一陣嘩然,說我們在變相秀恩愛,虐他們一群單身狗。我在邊上站著沒有說話,知道他就是這麽霸氣的。他剛才維護了我,我的心軟了下來,不想跟他對著幹了,在花壇邊坐下正要脫鞋子,他卻轉過身冷冷地說:“9點鍾就回來,不要去太遠。”

    他說完,繃著臉走了。我想讓步的時候,他已先讓了我一步。我看看時間,已經8點過一刻了,便站起身和小夥伴們一起出發。

    我沒有去多遠,就出了一身汗,感冒讓我感覺有些體力不支,便和夥伴們說我要回去了,大家跟著我一起向我家的方向滑去。他們一般沒那麽早回,商量著先把我送回家,然後再一路滑回廣場去。

    有一段路正在維修,被障礙物擋住了,我走在最前麵帶路,滑得很快,繞過了障礙物之後,沒看清前麵還有幾塊磚頭,我反應敏捷縮起雙腳跳躍過去,落地的時候卻踩在了幾個小石頭上麵,重心不穩,結結實實地摔倒了。

    正確的摔倒技巧是最先讓膝蓋跪地,然後是手肘和手掌,可是路上有散落的小石頭,我跪在上麵失控了,就本能地用最笨的一招:全身著地。摔倒時寧可全身打滾,也不要用手掌直接支撐地麵,那樣會手腕骨折的。

    什麽叫做“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我已配齊了全套保護裝備在身,繞過了障礙物,跳過了石頭,使用了安全著地法,但是,我的牙齒卻磕在了磚頭上,門牙斷了。

    嗚……”我捂住嘴巴坐在地上,痛得想哭,用舌頭舐了一下門牙,上頜兩顆最前麵的正門牙都斷了,心想這下完蛋了,這會變得多醜啊!

    小夥伴們圍過來,問我摔到哪裏了,隊長打開手機的電筒,叫我把手放下來讓他察看傷勢。我拿出自己的手機當鏡子照了照,兩顆正門牙各缺了一小塊,嘴唇裏麵破了一點皮,出了一點血,其他地方都沒事。

    隊長拿出隨身攜帶的藥品,說要幫我上藥,我吐了幾口口水,發現沒有再出血,便說不用上藥了,牙齒斷了能上什麽藥?

    依敏,你哥叫你發個照片給他看看摔成啥樣了。”一個小夥伴對我喊道。

    我吃了一驚,這些人真是一刻也不得安寧,我受傷了還沒站起來呢,他們就在微信群裏議論我摔倒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