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心病還需心藥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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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話說:“金杯銀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金獎銀獎不如老百姓的誇獎。”

    中午被鬧了一場,晚上餐廳的生意就比平時差了一半。不過,我們還有些過來祝賀門店開張的親戚朋友們,今晚一起在餐廳吃飯,這看上去餐廳的客人數量與平時差不多。

    人多嘴雜,和我爸一起吃著飯,大夥兒七嘴八舌議論著白天的事情,我爸和茂叔便知道了我們和葉秋明之間的鬥爭。

    茂叔聽了很是擔心,嘴唇多多嗦嗦的不知道嘀咕什麽。我明白他的心思,我們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以和為貴,最忌諱和人結怨。這下可好了,和葉秋明結了梁子,連餐廳都受到連累,這樣下去我們公司一定會被葉秋明攻擊。

    但我爸沒有發表意見,茂叔又不好明說我什麽,隻皺著眉頭憂心忡忡。

    我爸思索了一會兒,說:“對付小人,要麽不要理會,一旦惹上了,那就要尋找一個適合的機會一舉將他消滅,喘氣的機會都不要給他。現在葉秋明詐騙六十多萬並不算多,你們就沉不住氣報警了,他還有多少yǐn xíng財產,例如不在他名下的房子、公司、車子之類的,你們有沒有考慮周全?”

    鍾子晨在我爸麵前完全沒有半點戾氣,也沒有半點當老大的威風樣子,一副溫文爾雅,文質斌斌,說:“叔,我們都調查清楚了,葉秋明有兩套不在他名下的房子,都已做了抵押,其中一套還做了兩次抵押,未還清債務之前,他的兩套房子是不能賣的,就算賣了也抵不上他欠下的債。他的公司早已負債累累、資不抵債,比一個空殼子還不如,他在酒莊和餐廳占的股份不多,並且不賺錢,想要退股換錢的話,沒那麽容易。至於他的車子,更是不值錢。”

    我爸若有所思地聽完,想了想,又說:“他的財產你是清楚了,但還有他的人際關係呢?你又是否清楚?他的親戚、朋友、合作夥伴,甚至他交往過的女人們,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誰有可能會拉他一把、救他一命?有哪些人會成為你對付他的阻礙?這些都要考慮進去。”

    鍾子晨認真地聽著,表情凝重地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明白了,叔。”

    其實,對付葉秋明這個人,鍾子晨不是一時怒發衝冠而決定的,早在外婆家我被葉秋明綁架的那一刻起,鍾子晨就想把他趕出國去了。後來鍾子晨一直沒有行動,是因為掌握的葉秋明的把柄不夠多。到現在,也許還是不夠多,但他真的已經忍無可忍,葉秋明實在太過卑鄙無恥。

    以我自己的能力和手段,完全不足以跟葉秋明抗衡,鍾子晨也沒有說要我做些什麽,我便心安理得地讓鍾子晨去處理。另一方麵,我實在很忙,餐廳被黑的事情弄得我和黃麗萍焦頭爛額。

    我們把買油的fā piào和收據貼出來,同時把廚房的衛生情況搞得非常好,讓廚房重地對外開放,歡迎顧客們進去參觀,還做了一些宣誓保證不用地溝油的廣告,優惠大酬賓等等一係列措施,幾天下來,收效甚微。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少了很多顧客,雖然不至於讓餐廳倒閉,暫時收支持平,不賺錢也沒虧錢,但是跟之前餐廳的生意對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別,這打擊實在太大了。我尚且能接受生意上的好壞盈虧,就像能接受天上的風雲變幻一般,可是,黃麗萍卻因此抑鬱了。

    她茶飯不思,坐立不安,導致腸胃功能紊亂,上吐下瀉,去醫院打吊針。醫生給她止了吐和瀉,也止了痛,第二天進行一係列的檢查,卻怎麽也檢查不出個結果。無論是b超還是胃鏡、驗血、驗大小bn,結果都顯示一切正常。

    醫生也沒有辦法,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叫黃麗萍要把心放寬一些,多喝些溫開水,病就會慢慢好的。

    餐廳出了事,也好像一個人生了病,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要想恢複餐廳的聲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這需要我們長久的堅持和不懈的努力。

    萬幸的是我的新門店能如期開張,開始了正常營業,門店的夥計們勁頭十足,不需要我怎麽去操心。

    而餐廳這邊就慘了,黃麗萍是主要管理人,又是大廚,她病倒了在家休息,黃健飛除了要上班,還要去照顧黃麗萍,沒有空來餐廳幫忙。

    餐廳的生意不好,樹倒猢猻散,有兩個工資和營業額績效掛勾的部長居然提出了cí zhí。我便趕鴨子上架似的,呆在餐廳親自主持大局,做著我並不內行的餐廳管理工作。

    晚上,結束了一天的營業,鍾子晨來餐廳接我下班。我和夥計們收好檔,累得兩隻腳快要斷了。

    鍾子晨抱起我,往他的車裏走,問:“後悔嗎?”

    “後悔啥?”我有氣無力地問。

    “後悔投資了餐廳嗎?後悔成為一名商人嗎?後悔當老板嗎?”他微笑著問。

    我無奈地苦笑:“後悔有用嗎?”

    鍾子晨也是老板,他深知當老板是一條不歸路,這個職業不能cí zhí,不能停下來休息,做生意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cí zhí的代價往往就是破產,不光自己身無分文,還讓身後的許許多多員工們失業。

    他把我放在副駕座,捏了捏我的鼻子說:“有用的,你真的後悔的話,就把擔子交給我,你轉行專職做我老婆就行了。”

    我拉安全帶係上,噗哧一笑說:“算了,我還是jiān zhí吧,如果以後做得不好,我還可以有借口,因為我不是專職。”

    他上了駕駛座,有些不悅地說:“還說我不懂風情呢,明明是你不懂風情,給你個撒嬌的機會,讓你嬌滴滴地對老公說:好吧,老公,看你的!而你卻說得讓人掃興。”

    他說得有道理,可是疲憊不堪的我受到了批評,心裏便不舒服,他是在嫌棄我呢。我嘟起嘴巴,悶悶不樂地望著車窗外的風景。

    他一隻手開著車子,伸出另一隻大手握住我的手,問:“很累了吧?”

    我沒出聲,他明知故問。

    他幸災樂禍地說:“還有力氣生氣,那就是不夠累,來,讓你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