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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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忙碌了一天已經夠累了,他一個大男人對著我大呼小叫,真讓我又氣又恨,我氣呼呼地瞪著他,恨不得一巴掌甩過去。

    他可能意識到自己態度不好,先妥協了,說:“好了,過來讓我抱抱!”

    可是他的語氣卻沒有一點緩和,冰冷地命令我過去讓他抱。我就站著沒動,依舊恨恨地瞪著他。

    他望了我幾秒,低下頭在茶幾上的消毒器皿中拿了兩隻小杯子出來,說:“你就倔吧!就說你不懂溫柔,我愛的就是一個假女人!”

    我心裏很是委曲,坐了下來,癱在沙發上沉默不語。

    水壺裏的水開了,蒸汽嫋嫋上升,他關掉茶幾電磁爐,用沸水燙過茶壺和杯子後,將茶葉放入茶壺中,經沸水反複相沏,而後把茶水斟進兩隻小杯中。

    我呆呆地看著他泡茶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瀟灑自然。然後,他伸手過來握住我的手,溫聲說:“別生氣了好嗎?對不起。”

    最是受不了他的溫聲細語,柔情送暖,讓人如沐春風。我的心傾刻間柔軟下來,過去撲在他懷裏,坐在他膝蓋上,摟住他脖子嬌聲嗔道:“臭男人!”

    他抱著我,大手撫著我的背,說:“傻瓜,不要老是生我的氣,我隻是說話的聲音大點,平時習慣了,那不是在凶你,懂不懂?”

    我委委曲曲嘟起嘴巴,埋怨說:“不懂,你就是不愛我,一點也不疼我。”

    他輕笑,捧著我的臉親了親,額頭頂著我的額頭,低聲說:“不愛你我還能愛誰?整個人整顆心都是你的,我的命也是你的。”

    好喜歡他哄我的時候說的甜言蜜語,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聽著就特別暖,整顆心都要融化了啊,我又貪心地想要聽更多,於是矯情地說:“不,你愛我愛得不夠多!”

    他笑容更深,摟著我腰的大手緊了緊,說:“愛得不夠多是嗎?那從今晚開始每天都要愛很多很多,就看看你受不受得住!”

    瞥見他嘴角的一絲壞笑,我臉兒一下發燙了,羞怯地解釋說:“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嗯哼!”他故意忽略我的解釋,抱著我的手開始不安份了。

    泡好的茶還沒喝呢,我岔開話題,伸手去端茶懷,說:“我要”嘴唇陡然被封住,“喝茶”兩個字硬生生地堵在喉嚨裏。

    他把我按在沙發上,激動地說:“我給!”不容我再說一個字,馬上又吻住了我的唇,我抗議發出的聲音,卻讓他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

    茶幾上的兩杯清茶,濃鬱芳香,無辜地被擱置在茶盤中,氤氳的熱氣一點點散去,待香散盡,茶也變涼。

    廣東的秋天依舊很熱,沒有落葉,樹依然綠,花照樣開。與夏天不同的是,一陣陣爽朗的秋風拂過,吹去酷熱的氣息,讓人倍感神清氣爽。

    周末中午,多日來我們對“地溝油事件”所做的努力終於有了一點效果,客人比平時多了一些,隻是黃麗萍還在家休息,我和夥計們忙得不亦樂乎。

    鍾子晨下班過來吃飯,一走進餐廳就拉著我說:“如果見到葉秋明,第一時間通知我並報警,警方正在通緝他!”

    “這麽快?”我驚喜地問。

    “還快?早該抓他了!”他扶著我的肩膀,推我去座位上坐,叫我休息一會兒,吃了飯和我一起去黃麗萍家探病。

    那個黃麗萍,一有機會偷懶就偷得淋漓盡致,逛街的時候如此,現在休病假也是如此,她大概忘了,我在餐廳上班是沒有工資的,我放下了自己的衣櫃生意,本著幫助閨蜜的義氣在幫她頂班呢!她休息了這麽多天,該要康複了,要是再不康複,我就要支持不住了。

    “哈哈哈!啊哈哈哈!”

    下午,我和鍾子晨剛到黃麗萍的家門口,就聽見她大笑得快要岔氣的聲音。我的心情隨之豁然開朗,房子都快被她笑塌了,她的身體肯定是沒事了。

    黃麗萍的媽媽抱著小寶寶在大廳裏喂奶粉,黃麗萍窩在沙發上對著手機笑得毫無形象。

    “阿姨好!”我和鍾子晨打過招呼後,我直接衝黃麗萍喊道:“好了就趕緊上班,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人,知不知道我快要累死了?”

    “哈哈哈!我看了你寫的文章,偷四婆家的玉米,燒你哥的頭發,啊哈哈哈!”笑點本來就低的黃麗萍捂著肚子笑出了眼淚。

    這是什麽閨蜜啊?我累得要死要活的,她倒好,裝病躲在家裏看我寫的。

    她看見我欲哭無淚的表情,又收斂了一些,說:“好,我傍晚就回去餐廳,不過,你該把我們大年初一偷菜的事情也寫上去。”

    鍾子晨一聽,揪著我的耳朵說:“大年初一偷菜?原來你還幹過這勾當,看來你的黑曆史真不少。”

    提起偷菜的事情,黃麗萍便竹筒倒豆子一般,興致勃勃地把上小學的時候,我們和朱劍平幾個人一起去偷菜的故事講了出來。

    那時候純粹是貪玩,大年初一幾個小夥伴拿著煙花、鞭炮在城中村亂逛,一直逛到河邊的菜地裏,煙花、鞭炮放玩了,就玩起了“煮飯仔”過家家的遊戲。煮飯嘛,當然要做菜啦,我們就來真的,把菜地裏的菜摘了一捆,去朱劍平家裏煮來吃,也不知道那是誰家的菜,反正大年初一菜地裏沒人。

    朱劍平的媽媽幫忙煮,煮好了吃著的時候才知道菜是我們是偷來的,她一邊吃一邊罵:“你們這幫熊孩子真是活膩了,大年初一去偷別人的菜!”巴啦巴啦罵著,她卻是吃得最多的一個。

    黃麗萍眉飛色舞地講完偷菜的往事,然後回她的房間換衣服去了。小寶寶喝完了奶粉,黃麗萍的媽媽抱著小寶寶到門外去散步。

    鍾子晨直勾勾地瞪著我,嚴肅地說:“小時偷針,長大偷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以後我得把你盯緊一點!”

    我怔住,小時候無知犯下的錯,要背一輩子的罪名嗎?我早已經長大了,懂得分辨是非了,也早已金盆洗手、浪子回頭了,他用著著用這樣的眼光看待我嗎?誰還沒點黑曆史了?朱元璋年幼時還偷過別人的牛呢。

    他見我一臉不可思議,又在我耳邊小聲說:“不是說你會去偷別人的東西,而是要防著去你tōu qíng,因為你喜歡刺激!”

    我扭頭犀利地瞪著他,不高興地說:“我是喜歡刺激沒錯,但我懂得做人的底線,你在懷疑我的人品!”

    “我了解你的性格,君子防患於未然,你知道我最忌諱的是什麽事,有些事一旦發生了就無可挽回了。”他振振有詞地說。

    “哼!你不信任我!”我心裏很不舒服,人品問題可是原則性的問題。

    我們經過了早戀、家長反對,經過了異地戀,經過了分手的四年,經過了互相傷害,經過了誤診癌症的考驗,經過了羅小雪和葉秋明大風大浪都過來了,現在要死在我小時候偷菜的黑曆史上嗎?我不甘心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