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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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國公府內宅發生了什麽司徒凝冰全然不知,她這會兒正以一種奇怪的目光瞧著前來傳話的長笑,直瞧得久經楊炎摧殘的永遠麵無表情的長笑都有些不自在才道:“你家主子是不是又犯病了?”
長笑一愣,實不知該如何招架,無論怎麽答好像都不妥。好在司徒凝冰也沒指望她回答,隻自顧自的嘀咕道:“他現在可是皇帝還以為是從前爹不疼娘不愛的閑散王爺?春獵這種勞民傷財而且明顯不符合他興趣的東西,往年都沒見他參加,怎麽當了皇帝轉性了?”司徒凝冰有些恐慌,因為她竟然猜不透楊炎這是要做什麽?照著如今的情況,他難道不該嚴防死守將她盯得死死的,最好直接關牢房裏與世隔絕麽?讓她跟著去春獵,這是故意給她製造逃跑的機會?還是他察覺了什麽,設了個局試探她?
司徒凝冰麵上與長笑插科打諢,腦子卻在飛速的思考,最後得出結論:這有八成是楊炎故意設下的試探自己的局,她不能不上當也不能全然上當,得費一番功夫好好布置,將楊炎糊弄過去。
長笑卻不知她心中所想,隻幹巴巴轉述著楊炎的話,“主子是怕大小姐在立政殿待得太悶,便想借著春獵的機會帶您出去散散悶。”
司徒凝冰秀眉一挑,斜睨著長笑冷哼了一聲,罵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我看他是沒安好心!你回去告訴他,我在這兒坐牢坐的挺好,不用出去放風。”
長笑暗暗吸了口氣,才繼續轉述楊炎的話,“主子說了,屆時大小姐的雙親也會前往,去與不去但憑大小姐斟酌。”說罷不由自主的將頭又垂下了幾分。
“嗬!”司徒凝冰冷笑一聲,再開口語氣比方才更添了三分怒意,“他都把我爹娘搬出來了,我能不去麽?我若是不去,說不得就該成西伯侯了!”
長笑話傳完了,哪裏還敢多留,硬著頭皮頂著司徒凝冰的怒火,說了聲,“主子的話奴婢已經盡數傳到,請大小姐容奴婢告退。”
司徒凝冰淡淡掃了她一眼,長笑隻覺得頭上好像懸了把刀似的隨時都會掉下來,直到她耳邊響起司徒凝冰的聲音,“下去罷。”這才如蒙大赦,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司徒凝冰瞧了瞧正跪在榻前給自己捶腿的見憐,忽然輕輕歎了一句,“你姐姐也不容易。”
被楊炎從太原接過來服侍司徒凝冰的見憐聞言動作一滯,頭也沒抬隻悶悶的說道:“都不過是任人擺布的棋子罷了,有什麽容易不容易!”怨憤之情溢於言表。
司徒凝冰默默的瞧著她竟說不出一句話來,許久才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門“吱呀”一聲開了,梁欣馨隻覺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腦子裏蹦出了幾百套應急方案(其實沒一套行得通)。正手足無措的時候,響起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小姐,奴婢從廚房拿了些點心,您用一些罷。”
梁欣馨一聽這聲音頓時鬆了口氣,正想再找個借口支開這個小丫鬟,忽然腦子裏靈光一閃,計上心頭。“你給我擺在桌上吧,擺好看點。”
小丫鬟覺得莫名其妙,卻也不敢違拗,一邊泛著嘀咕一邊把手裏的點心擺在桌上。梁欣馨就趁著她轉身的檔兒,躡手躡腳跟做賊似的來到她身後舉起手對著她的脖子就是一下,小丫鬟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下了。
“我早就想試試這招了!”望著倒下去的小丫鬟梁欣馨一點兒罪惡感都沒有,完全不擔心就憑自己單手提四個熱水瓶上六樓的手勁把人家劈出什麽後遺症來。
利索的扒下小丫鬟的衣服換上之後,梁欣馨又把嫁衣胡亂的給那個不省人事的姑娘穿上,把她靠在床邊蓋上喜帕,收拾完犯罪現場,拿著包袱就走路了。
拿著個包袱梁欣馨也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走,隻能撿人少僻靜的小路,幸虧今天府裏辦喜事大家都忙得很也沒人什麽人注意到她,否則就憑她做賊心虛的模樣早被人逮住了。
走到一座假山石後麵,看見靠牆根的地方長著一顆大樹,“天助我也!”梁欣馨心裏一陣慶幸,有了這棵樹她就可以順利的翻牆逃出去了!望了望四下無人,梁欣馨把包袱拴在身上,手腳並用三下五除二的爬上了樹,正想往下跳,再仔細一看真慶幸自己沒跳下去。該死的,這堵牆不是外牆,牆後麵也不是大街而是個院子,院子裏還坐著一男一女,看這兩人坐的pose鐵定不是夫妻就是情人,那女的坐在男的大腿上一臉的嬌嗔看得她渾身都起雞皮疙瘩(電視裏見多了可現實版的還真不多見)。本來她既不想被人發現也不想妨礙人家談情,貓起身子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的再爬下去,可是那一對男女的對話卻好死不死的傳到了她耳朵裏。
“王爺,您還是快回去罷,別叫王妃等急了,要是怪罪下來奴家可承受不起。”話是這麽說可身子還是坐著一動不動,明顯就是口不對心。梁欣馨身為一個現代人這輩子除了豆腐渣工程最鄙視的就是小三,尤其是這種“主動型”的小三,直替那個可憐的王妃抱不平,心想:“我要是那個王妃……”想到這裏忽然回過神來,“你妹的!我就是那個王妃!”再仔細看那個男的一身鮮紅,剛才她還奇怪一個大男人穿這麽豔幹什麽,現在一想這明擺著是喜服嘛!“你個賤男人,結婚當天還跟小三幽會,當心被雷劈!”梁欣馨恨不得衝下去給那個賤男人兩巴掌!(搞得真跟自己老公出軌似的)
“哼,什麽王妃!她就是個擺設你不必理會她!”男人不屑一顧的語氣無異於火上澆油。
“王八蛋!”梁欣馨氣得直跺腳,顯然她高估了樹幹的承重能力,耳聽得“哢擦”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掉到了地上,摔得她眼冒金星。“哎呦,我的腰!”扶著牆勉強站起來,還沒站穩,就聽見一個冷冷的聲音:“你是什麽人!躲在樹上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