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姐妹撕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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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7章:姐妹撕臉

    顧傾城甫進冷宮,那些女人便緊張激動喜出望外的圍過來。

    一個個,其中一個女人,把當日安陵緹娜與閭左昭儀的對話以及她吊死閭左昭儀的事跟她說了。

    原來,她和李雙兒一樣,當初所謂的結拜,都是一場可笑的蓄謀!

    她輕輕歎息一聲。

    一個個女人心有餘悸道:

    “安平郡主,我們可是盼了您很久,托人到處去尋您,就生怕您被那壞女人害了啊!”

    “還好……安平郡主吉人天相,那壞女人也被陛下打進冷宮了!”

    “謝謝你們一個個惦念著我啊。”顧傾城感激道。

    顧傾城見她們一個個擔心自己的安危,很是感動,命飛鴻飛雁把帶來的衣物食物分發給她們。

    並讓飛鴻飛雁在外麵等候即可。

    飛鴻飛雁在外麵,她那些調皮的蝴蝶兒可是在附近盤飛。

    安陵緹娜就關押在當初關押閭左昭儀的那間廢別院。

    安陵緹娜被陛下派人來搜宮,並下旨將她誅滅三族,將她打入冷宮,自始至終陛下沒再出現在她麵前。

    安陵緹娜雖被打入冷宮,她卻還有唯一的指望。

    就是鬼王。

    她堅信,鬼王雖然當她是棋子,卻也是一枚戀戀不舍的棋子。

    他與自己在床上表露出來的那些繾綣,依依不舍,是裝不出來的。

    每一次有動靜,她便以為是鬼王來救她走。

    顧傾城走進去,見安陵緹娜頭發雖有些淩亂,卻仍然很有風度的端坐在那兒。

    聽見有腳步聲,安陵緹娜欣喜的看過去,見是顧傾城,略為失望。

    隨即也是喜出望外。

    她估計是李雙兒出賣了自己,但她不知道顧傾城知道多少。

    顧傾城能來冷宮看她,她還可以利用二妹的惻隱之心。

    “二妹妹……你終於來了,大姐正盼著……你來救我呢!”

    安陵緹娜抱著她,失聲痛哭。

    顧傾城身子不動,默然的看著安陵緹娜。

    “傾城妹妹,大姐是冤枉的啊。”

    安陵緹娜一邊哭,一邊為自己辯解:

    “雙兒是因為自己九族被誅,想邀功才胡亂給大姐編排些罪名,想戴罪立功啊。”

    “是麽?”

    顧傾城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眸眼沒有恨也沒有怒,沒有一絲波瀾。

    “自然是真的,陛下不知如何就聽信雙兒之言,將我打入冷宮,我哪裏敢對陛下圖謀不軌啊!”

    安陵緹娜冷不丁被皇帝打進冷宮,任何人不準見。

    她隻以為是雙兒出賣了她,還不知自己與宋遠道苟且事敗。

    皇帝對外,給安陵緹娜下旨誅滅五族的罪名是與太醫院宋遠道勾結,圖謀不軌,欲加害皇帝。

    他不能宣告他被安陵緹娜下毒,可能隻有半年性命,否則此事天下皆知!

    九幽地府的鬼王也會打草驚蛇。

    顧傾城輕輕推開她,淡然道:

    “你給陛下吃了女人心,還不算圖謀不軌麽?”

    “什麽……什麽女人心,大姐真的不知道。

    傾城妹妹,你最善解人意,最能體諒大姐的苦楚了。

    你一向慈悲為懷,連降奴都懷惻隱之心,何況我是你大姐啊。

    你快幫姐姐去向陛下求情,我真的沒下過什麽藥啊。”

    “陛下九五之尊,他能容許別人謀害他的性命麽?”

    顧傾城的語氣依然平淡如水,沒有一絲波瀾。

    安陵緹娜哭得我見猶憐,又為自己辯護:

    “二妹妹是神醫,你可以給陛下診治,看看他是否真的中毒啊!”

    顧傾城略為退後,看著柔弱無骨的安陵緹娜,她至今還在狡辯,不知悔改。

    她的嘴角,終於扯起一抹冷笑:

    “女人心,能潛伏在人體半年之久,而你,還騙雙兒讓拓跋濬也服下。”

    顧傾城稍頓,再看著安陵緹娜,痛心道:

    “天下最毒女人心,我總算是領教了,我的好大姐。”

    安陵緹娜一臉驚詫,跺腳道:“果然是雙兒那死丫頭冤枉我!”

    她震驚後,隨即,一臉憤懣,又哭著喊冤:

    “她李家通敵叛國,兄妹謀害皇室,合乎邏輯。

    我難得有了陛下做依靠,且陛下對我寵冠六宮,我怎麽會謀害陛下,自毀前程啊!

    雙兒難逃一死也就罷了,為何要冤枉我,拖我下水,置我於死啊!

    沒想到我一向視她如親妹妹,到頭來,竟然是她害死我!”

    顧傾城施施然的看著她作困獸掙紮。

    安陵緹娜忿忿不平,哭訴一番,又向顧傾城哭求:

    “傾城妹妹啊,你去向陛下求情,容我辯解,我真的沒有毒害陛下和高陽王殿下的動機。

    我祈求陛下長命萬歲,來保住我的榮華富貴尚且不及,怎麽可能去害陛下,一切是李雙兒陷害我的啊!”

    “事到如今,你竟然還以為能僥幸麽?!”

    “妹妹真的不相信姐姐?”

    顧傾城重重歎口氣:

    “其實雙兒還真的不想出賣你,隻是她腹中有了拓跋濬的骨肉,她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王,才說漏了嘴。”

    “她……竟然有了拓跋濬的骨肉?”

    至此,安陵緹娜才軟軟的倒在地上。

    顧傾城看著倒在地上的安陵緹娜,此刻波瀾不驚的臉上逐漸升起憤怒:

    “安陵緹娜,你恨陛下將你遠嫁,恨他令你娘家沒落,恨他殺了你兄長,恨他間接害死父親,所以,你時刻想著要殺了陛下報仇!”

    安陵緹娜此刻再也裝不下去了,頹然的闔闔眼,再睜開眼時,柔媚的眸眼裏陡然射出陰翳的冷光:

    “是,那老鬼早就該死!”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顧傾城悠悠的念道。

    再重重歎口氣:“而你對拓跋濬,是由愛生恨!”

    安陵聞言,騰地跳起來,微微抬首,斜睨著顧傾城,咬牙切齒道:

    “原來我給拓跋濬那封信,果然是被你截下來?也果然是你,安排拓跋餘去那別院見我,斷我退路!”

    顧傾城看著悲慟絕望的安陵緹娜,再喟歎:

    “我當時以為你們是曾經的青梅竹馬,隻希望你們見麵,能再續前緣,那樣你的下半生,也有依靠。沒想到,卻錯點了鴛鴦。”

    “顧傾城,你不必假仁假義,你就是想拓跋餘看清我心裏,根本沒有他,逼得我破釜沉舟,委身給拓跋燾那老鬼!”

    “你就是因為這樣,便想殺死陛下和拓跋濬?”

    安陵緹娜一陣冷笑,笑出淚水。

    “我堂堂大魏第一美人,多少人拜倒在我石榴裙下,拓跋濬卻對我不屑一顧,他還不該死?!”

    安陵緹娜咬牙切齒道,原本絕美的容顏,變得猙獰。

    見顧傾城似乎不屑於她說什麽大魏第一美人,遂補充道:

    “你若早就出現,那也就罷了,我自知確實不如你漂亮。

    可你才冒泡多久,拓跋濬這些年對我視如敝屣,他如此輕視我,就該死!”

    “其實,你說錯了。”顧傾城道,“拓跋濬十年前就遇見我,所以那時開始,他的眼裏就再也瞧不見其他女子。”

    “……十年前就遇見你?難怪……他十年前,曾讚美過我一次,把我的心勾走,後來……便再也不瞧我一眼了。原來,還是因為你……他才對我不屑一顧!”

    安陵緹娜淚落如雨。

    “因愛生恨,情之一字,也真是誤人。”顧傾城也感慨道。

    安陵緹娜慢慢收拾眼淚,昂起高貴美麗的臉龐。

    “妹妹別以為自己是贏家,拓跋燾和拓跋濬不出半年,就要駕鶴西去,你與拓跋濬終究不能雙宿雙棲,你也會生不如死!”

    顧傾城輕笑一聲:“難道大姐忘記,妹妹我是神醫麽?”

    安陵緹娜見顧傾城淡定從容的口氣,難道她提前知道他們中毒,真的能醫治。

    “老天爺!”她悲痛的大叫一聲。

    指著顧傾城,又悲又憤,惱羞成怒:

    “既生瑜何生亮,顧傾城,你我竟是相生相克!

    我落得今時今日的地步,都是拜你所賜!我恨你!……”

    安陵緹娜撲過來,卻被顧傾城一巴掌摑向她的臉,將她打倒地上。

    顧傾城居高臨下的看著安陵緹娜,終於怒火中燒:

    “你把自己的不幸都推在我身上,所以就蓄謀和我結拜,與李雙兒企圖嫁禍我殺害奶奶!

    唆使李雙兒插在我與拓跋濬之間,還騙雙兒那女人心能得到男人的愛,給自己曾經喜歡的人下毒,你如此柔情似水的一個絕色美人,怎麽卻那麽狠心?!”

    她一把揪她起來,狠狠的搖晃她一下,再奮力推開,聲色俱厲的喝道:

    “你空有一副美麗的皮囊,卻是心如蛇蠍的女人!

    我一再告誡,老祖宗不能受任何刺激,沒成想卻倒成了你下毒手的機遇!

    你反其道而行,竟悄悄把國史留給老祖宗看,將她活活氣死!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安陵緹娜被顧傾城推得跌倒,半晌後,緩過力氣來,微微仰頭看著顧傾城,卻哈哈哈的慘笑:

    “是啊,那個將你視若心肝寶貝的老祖宗,哈哈哈……沒想到,還真是被我活活氣死了呢。哈哈哈……顧傾城,你傷透心了吧?”

    顧傾城痛心疾首,淚流滿麵,怒不可遏:

    “安陵緹娜,你若恨我,大可以衝著我來!或者毒殺我!為什麽要去害一個年紀老邁的老人家?!為什麽?!……”

    安陵緹娜緩緩爬起來,看著悲慟不已的顧傾城,卻開心的笑了,笑得那叫一個愜意。

    “哈哈哈……妹妹果然像我意料之中,如喪考妣,撕心裂肺,真是傷心,姐姐瞧著都心疼呢。哈哈哈……”

    她大笑一番後,才又收住笑,一字一頓道:

    “就是因為有老祖宗庇護,你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她若死了,你沒了依靠,自然就不會那般風光了!”

    “就因為老祖宗對我的寵愛,你便要置她與死地?!”顧傾城傷心得捶胸頓足,軟軟的跪倒在地上,“嗚嗚嗚……老祖宗,是小傾城連累你啊……”

    “妹妹,你傷心也沒用了,哈哈哈……你的老祖宗,是再也不能庇護你了!”

    安陵緹娜幸災樂禍的笑。

    顧傾城怒目而視,氣得胸脯起伏,恨不得殺了安陵緹娜替老祖宗報仇。

    可是她看著安陵緹娜嬌媚的容顏和幸災樂禍的樣子,慢慢的,她止住傷心。

    深深吸口氣,站起來,擦幹淨眼淚,讓自己平靜下來。

    “大姐,你身上的隔三秋,可好些了?”她淡然的問。

    “……你知道我中了隔三秋,又是雙兒那該死的丫頭說的?”安陵緹娜驚愕道。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個下蠱之人,可真是對大姐癡心一片,才給大家下這種浪漫之毒啊。”

    顧傾城頗為羨慕道。

    “顧傾城,你少說風涼話!”安陵緹娜甩袖道。

    “是啊,”顧傾城笑笑,“你要是沒有解藥,便會過一日如隔三秋,快速衰老而死,也委實可憐。”

    安陵緹娜不無惶恐,顫抖的撫摸著自己的臉,又極力的自我安慰:

    “陛下雖拿走了我的解藥,可是鬼王那麽愛我,不會不來給我解毒的。他武功高強,即便是皇宮,也來去自如。

    他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我,老死在這個鬼地方,一定會救我出去的!一定會來救我的……”

    顧傾城看著安陵緹娜的樣子,心道李峻果然沒說假話。

    “想來那鬼王一直戴著麵具,連大姐都還沒見過他一麵吧?”

    安陵緹娜不置可否的冷哼。

    顧傾城粲然一笑:“可是,我卻知道給你下隔三秋的所謂鬼王,到底是誰。”

    “……你知道?”

    安陵緹娜有些不相信的蹙眉。

    “難道大姐就不曾想過,你身邊還有誰,對你情深一片?”顧傾城又問。

    安陵緹娜冷哼道:

    “雖然拓跋濬對我熟視無睹,可是都城那麽多王孫公子,對我趨之若鶩,我怎麽知道都有些什麽人!”

    顧傾城不禁扼腕歎息:

    “哎……李峻呀李峻,枉你臨死,還要放幹身上的血做藥,求我救大姐,可是我大姐,心裏卻根本沒有你。”

    看著臉色煞白的安陵緹娜,顧傾城輕笑一聲,再歎道:

    “還有那個李雙兒,大姐的好妹妹,本來李峻都放幹身上的血,要我幫你做解藥。

    結果被你那好妹妹一腳把那盆血給踢飛了,白白浪費了李峻的一番心頭血!”

    “……是李峻?”安陵緹娜駭然的聽著,簡直不敢相信,“怎麽會……是他?我不相信……”

    “怎麽不會是他?”顧傾城反問。

    看著迷惘的安陵緹娜,她又搖搖頭,道:

    “就是那鬼王答應幫李峻得到你,他才通敵叛國,與幕後之人追殺拓跋濬。

    可見李峻有多麽的愛你,而你又何嚐不是像拓跋濬對你那般,熟視無睹?

    那真正的鬼王,不知到底是想幫你,又或者害你,我不曉得。

    但聽李峻言道,在你麵前出現的是鬼王,但你被蒙了眼睛,真正與你同床共枕的,便是他李峻。”

    “不……怎麽會是他?……”

    安陵緹娜幾乎要瘋了,雙手插進自己的頭發,托著腦袋,跌倒在床榻上。

    再撫著臉龐,恐懼的道:

    “李峻死了,沒有解藥……可怎生是好?……”

    “怎生是好?”顧傾城輕笑,“大姐應該知道,隔三秋的下場啊。”

    “不……我不要衰老而死……”安陵緹娜厲聲嚎叫。

    隨即跪下來抱著顧傾城哀求:

    “傾城妹妹,你救救大姐,你救救大姐啊……大姐錯了,大姐真的知錯了。

    你是神醫,你一定有辦法救大姐的,你救救大姐啊……”

    顧傾城一把推開她,憤怒排山倒海的湧上來:

    “我本來也想方設法的救你,你長樂宮那些解藥,就是我晚上悄悄送去的。

    你對我和拓跋濬如何嫉恨,如何陷害我們,我都可以饒恕你,可你不該蓄意去害死我的老祖宗!!!”

    顧傾城最後的聲音拔高,幾乎是怒吼。

    安陵緹娜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二妹啊,大姐錯了,我去向老祖宗磕頭認罪,你救救大姐,我不想那麽快就老死啊!”

    “磕頭認罪?磕頭認罪我的老祖宗就能死而複生嗎?!你能把我的老祖宗還回來嗎?!”

    顧傾城厲聲道,眼淚簌簌滾落:

    “你知道老祖宗是誰嗎,她的女兒高柔,就是我的外祖母!

    我是她的嫡親骨血,我唯一的親人,這世間上最疼愛我的老祖宗,卻被你害死了!我能原諒你嗎?!!!”

    顧傾城越罵越傷心,越心疼,又“哇”的一聲失聲痛哭。

    “……嫡親骨血?”

    安陵緹娜震驚的看著顧傾城。

    終於軟軟的絕望的倒在地上。

    她知道即便顧傾城能解毒,也不會救她了。

    倏然,顧傾城淚眼中看見房間一角的半空,漂浮著一個人。

    那人腳下無所依憑,便真的漂浮在半空中!

    也不知他站在此處多久,聽了多久!

    她以為眼花,趕緊擦擦眼淚。

    對!真的有人漂浮在半空。

    此刻那人腳不踏地,無聲無息的向她們飄過來。

    而此人,正是那個在老祖宗陵墓看見的鬼麵人!

    她嚇得毛骨悚然!

    難道他真的是鬼?!

    “……鬼王?!”

    顧傾城驚駭過後,想向他發射蟠桃花。

    那鬼王身形卻快若鬼魅,一下子點住她的穴道。

    並將她的癡情花戒指放在她嘴裏銜著,以至顧傾城不能發出蟠桃花來。

    顧傾城被他定住,嘴裏銜著戒指,若用意念發射出蟠桃花,蟠桃花隻會割破自己的嘴巴。

    那鬼王就站在她麵前,定定的看著她。

    “你就是鬼王?”戒指卡在她唇齒間,顧傾城嘴裏含糊不清的叫著,“你想做什麽?!”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飄渺傾城》,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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