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給老子交交房租，你他娘天天過來蹭吃蹭喝蹭睡，你給過我一分錢沒？我和她是死敵你不知道啊，就就因為一頓炮，你就胳膊肘子要往外拐了？老子白養你這個白白眼狼了。”肥仔指著我一頓臭罵。

    不是，你別瞎逼逼，就是送雙鞋而已，沒別的意思。”我解釋。

    我靠，”肥仔突然盯著我問“你不會動動感情了吧。”

    怎麽可能啊，絕無可能，”我不想再糾纏這事，轉移話題反問肥仔“我倒想問問你，你是不是動感情了？對候芹芹。”

    肥仔一屁股坐到沙發裏，承認道“嗯，沒錯，哥戀戀愛了，美的很啊，嘿嘿嘿嘿”

    我類個去，瞧瞧你這出息，好像從來沒戀愛過似的。”

    說實話，我還真沒有過現在這種感覺，以前也戀愛過，現在想想，那還真不能叫叫戀愛，所以，我這是第一次，”肥仔說，然後又認真的對我說“哥第一次戀愛，作為好兄弟，你一定要要支持我。”

    你知道我沒錢哈。”我連忙說。

    不問你借錢，真正的戀愛，不費錢。”

    那啥意思？”我一臉迷惑。

    求你待會別跟著我，我要去和芹芹一一起吃晚飯。”肥仔小聲嘟囔。

    我一蹦老高，扯著嗓子直叫喚“艸艸艸艸艸艸艸，剛回來還要過去？還芹芹，芹你大爺，那我那？球賽呢？”

    嘿嘿嘿，你不有魚泡眼嗎？不是還要給人家買鞋嗎？”肥仔耍賴說。

    滾滾滾。”

    我就去吃吃個飯，晚上保證回來，不耽誤看球，明天去踢球，一整天都不過去了。”

    我自知多說無用，隻得接受“行，你去吧，勞資就不吃飯了，你回來時打包帶過來，你要存心想餓死我，就晚回來點。”

    肥仔無語的躺倒沙發上，拉伸下四肢嘟囔道“這叫什麽事啊，勞資談談個戀愛，像做賊一樣心虛，唉！”

    肥仔六點離去，十點多才回來，帶著煙酒和菜，我邊吃邊罵，兩個人就這樣喝著酒看著球賽直至深夜。第二天十一點多才醒來，我朝魚泡眼鞋架上瞄了一眼，鞋在，人已回來，我躡手躡腳走過去，拿起那唯一的一雙高跟鞋，看了下鞋號。

    我叫醒肥仔，兩個人收拾下踢球的東西，背著包出門了

    轉眼又到周五，我和大家一行人按時來到廣州ps，n這次穿著紅色的外套，白色的緊身褲帶著滿身的清香把我們接進會議室，然後幾個老外到場。

    按照上周雙方簽字的會議紀要要求，今天我們的主要工作是接受設計條件，為此周中的時候我還讓各專業詳細列了個條件要求發給甲方。

    會議開始，老外經理發話，n翻譯。

    我們開始過平麵圖吧。”老外經理說。

    我愣住了，上周談了那麽明確的要求，今天就又回到原點了嗎？

    等等，等等，”我把打好的會議紀要遞給老外經理說“按照我們上周的約定，今天我們的主要工作是接受條件。”

    老外經理掃了一眼會議記錄，臉上漏出一絲尷尬，但接著又正色道“設計條件我們還在匯總，還是先過平麵吧。”

    平麵沒法過，”我有些生氣，那時候我還年輕，做不到喜怒不表於行色，說話有點直。

    老外經理聽完翻譯臉色一變說“？”

    平麵沒法過，”我繼續說“在沒有收到設計條件前，平麵沒法設計，這周我們都在等貴司的條件，平麵和上周沒有變化。”

    那就是整整一周你們什麽都沒做？”

    是的，我們在等。”我答。

    你們這是在浪費甲方的時間，你們負責嗎？”老外經理提高音量接著說“你們什麽都沒做，今天我們又能談什麽呢？”

    先說浪費時間的問題，這個項目從去年八月份啟動到今天，已經快要八個月了，大家可以看看過去的八個月我們共同完成了什麽？上周之所以敲定計劃，就是為了提高效率不再浪費時間。”我等n翻譯完馬上接著說“再說今天能談什麽的問題，剛才你不是說設計條件正在匯總嗎？那就是說已經有一部分了，我們可以先拿出來討論下，我也想知道這一周你們做了什麽？”

    老周和廖莉低著頭不說話，小付在本子上寫著東西，謝峰靠在椅子上，仰著頭看幾個老外的反應。

    幾個老外聽完翻譯已經語塞，很明顯這一周他們什麽都沒做，也沒打算做。和之前上海的那個項目一樣，估計他們也不急，他們舒服的住在中國，隻需要每周開一次例會並把會議紀要傳回去交差，而會議紀要上隻要有些技術內容和雙方簽字即可。

    設計條件我們下周給你們，今天還是討論下平麵。”老外經理說。他們也沒辦法，不討論點東西簽個字，這周還真沒辦法糊弄過去。

    平麵圖和上周一樣，真的沒有討論的必要，既然下周能提設計條件，那我們下周過來再開會吧。”我隱約感覺到自己似乎抓到了他們的痛點，索性再來個狠的試探下，等n翻譯完，我就站起來示意老周他們幾個散會。

    小付看了我一眼，起身收拾東西，謝峰也站了起來，老周和廖莉又看了大家一圈，確定下這是真要走才慢慢的站了起來。

    這下幾個老外包括n突然亂了陣腳，他們怎麽也不會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都站了起來，有兩個人還拍了下桌子。

    等下，楊晨，請稍等片刻。”n說完低聲對幾個老外說了幾句，幾個老外嘟嘟囔囔很不情願的罵了幾句離去。

    n示意大家坐下，操著好聽的口音說“各位，出現這種情況真是不好意思，但我們畢竟是合作夥伴，希望雙方還能各讓一步，友好合作。”

    其實n發話的一瞬間，我就已經不生氣了，我甚至犯賤到內心在責怪自己不該置n於如此地步，我正在構思怎樣說才能讓她心裏好受些，小付說話了“我們是小公司，和貴司耗不起”

    我心中一凜，差點犯錯，此刻大家都等我的反應呢，可不能錯了立場，我感激的看了一眼小付，小付仍然麵無表情。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正視n說“n，首先，這個項目從開始到現在你都有參與，你肯定清楚到底是誰在真正做事，誰在應付其次，這個項目現在落到我們五個人身上，公司對我們也有明確的要求，也請你考慮下我們身上的壓力，我們確實耗不起最後我想說，我們的態度肯定是繼續服務，友好合作，剛才你說到各讓一步，我們這邊先用實際行動表個態，”我邊說邊從桌子中間拿過那張空白的會議紀要，在上麵簽上自己的名字，沿著桌子滑給n並說“內容你們隨便寫。”

    這段話，這語氣，還有簽字時的唰唰聲，紙在桌子上的滑行軌跡以及最後七個字的些許霸氣，令我略有膨脹感，還好我臉上沒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