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容易焦躁，心裏不能有疙瘩，就拿小愛這件事來講，她失蹤都夠我焦躁的了，見了索春後，我更加失控，一直想著怎麽把她搞清楚。

    終於在肥仔的慫恿中，在我覺得杜蕾斯事件差不多已淡化的情況下，我又聯係了索春。

    索春姐，有沒有時間見一麵？”我給她發了短信，並且甜甜的叫了聲姐。

    大概五分鍾後收到她的回複：“晚上到我店了來找我吧。”

    我大吃一驚，我店裏？難道她是星期六酒吧的老板？怪不得上次我要買單的時候她笑著搖了搖頭，而服務員也是堅決不收。

    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肥仔，他一拍大腿說：“搞好關係，以後過去喝酒就不用花錢了。”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我罵道：“咱倆這樣的還能去幾次酒吧，每個月去一次她好意思收費？就衝我和小愛這關係。”

    對對對，沒錯，今晚我就跟你去踩踩點。”肥仔使勁點點頭。

    那時候我倆是絲啊，最大的特點是窮，不像幾年以後，去個娛樂場所，那還不是分分鍾的事兒。

    出發前肥仔穿上長褲和白襯衣，問我要不要打個領帶？

    ，你是去玩還是去做服務員啊！”我氣到吐血，拿刀威脅他換回原來的裝束。

    晚上七點，我和肥仔準時出現在星期六酒吧門口，索春又在門口抽煙，仍然穿著和上次一樣的衣著，白色襯衣外加青色馬甲，下著黑色西褲。

    來啦，裏麵請。”索春朝我微微一笑說。

    肥仔卻把索春誤認成了門迎，笑嗬嗬的說：“好的，帥哥。”

    我吃了一驚，左手猛的往後一掃，剛好擊在肥仔襠部。

    肥仔吃痛，哎呦一聲弓腰捂住下麵，怒吼道：“，你幹嘛。”

    我瞪著肥仔，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這個就是老板，女的！”

    肥仔一下傻在那裏，臉通紅，不知道是疼的還是臊的。

    索春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嘴角上揚，微微一笑。

    我上前一步，尷尬的對索春介紹道：“春姐，這是我同學，叫肥仔，跟我來來”我突然語塞，肥仔跟我來幹啥，我總不能說來蹭酒的吧，可他就是來蹭酒的。

    我叫王之路，不叫肥仔。”肥仔叫道。

    嗬嗬，二位裏麵請。”索春摁滅煙頭，轉身把我倆領進門內。

    哎呦，這裝修夠品味啊！”肥仔讚道。

    我們三個走到一個包間口，索春停下腳步，對我倆說：“兩位不好意思，關於小愛的事，我隻能和楊晨一個人說。”

    沒事，沒事，你們聊，我在外麵等，反正他也會告訴我的。”肥仔哈哈笑著說。

    我看了肥仔一眼，無語的一攤手，大爺的，交友不慎啊！

    索春也不以為意，她也知道我會告訴肥仔的，她隻是不想對著我倆說而已，她朝旁邊的服務員招了招手說：“照顧好這位朋友。”說完轉身進了包間。

    這個包間比上次那個稍微大一點，布局差不多，索春照例倒了兩杯紅酒，推給我一杯。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左右看看想找點下酒菜，沒有。

    索春也喝了一口，露出一個很享受的表情。

    我知道你會再找我的，沒想到隔了那麽久。”索春放下酒杯，舒服的靠在沙發上。

    哦，”我點點頭解釋道：“最近上班太忙了。”

    是嗎？”索春盯著我。

    我臉一紅，又想起了上次的杜蕾斯，我想轉移話題，問道：“小愛”

    小愛生病了，在養病。”索春接道。

    生病了？”我印象中的小愛可是一直活蹦亂跳的，哪有什麽要生病的樣子，我不怎麽信索春的話。

    唉”索春歎了口氣，端起紅酒喝了一口又放下，斜靠在沙發上，仰頭望著天花板。

    我打量著索春，她的嘴角線條真的很美，但臉部肌肉有點不夠柔和，她的馬甲從肩膀滑落了一些，白襯衣裹住微微凸起的，一顆小顆粒若隱若現。

    我趕緊避開視線，她竟然沒有穿胸衣，那麽小的胸也不穿胸衣撐撐門麵，真是想的夠開。

    但反過來一想，那麽小的胸確實也用不著穿胸衣了。

    小愛是我朋友，我和她溝通過，她同意我告訴你。”索春伸出舌頭了下嘴唇。

    我端起紅酒湊到嘴邊。

    小愛是我朋友。”索春重複了一句。

    我輕輕喝了一口紅酒，點了點頭。

    小愛是我女朋友，我們是戀人。”索春把女字稍微加重了一點。

    我頓時打了一個激靈，猛咳了一下，剛要咽下去的紅酒衝口而出，我趕緊使出吃奶的力氣咽了下去，臉憋的通紅。

    小愛，和索春，竟然是戀人？！

    我止住咳嗽，深吸了一口氣，舉了舉紅酒杯說：“喝不慣，有啤酒沒？”

    索春朝門口喊了一嗓子，進來一個服務員。

    拿支啤酒過來。”索春交代。

    請拿三支。”我補充道。

    索春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三支啤酒擺上桌，服務員幫我打開，我拿起一支，仰頭對著瓶口咕咚咕咚喝了兩口，然後用手背抹抹嘴唇。

    你是說，小愛，是同性戀？”我問。

    索春點點頭。

    不可能，”我否定道：“你可知道，她和我們公司裏的男生打成一片，和好幾個人傳出過緋聞。”

    是的，她是故意那樣做的，她害怕別人知道她是同性戀。”

    那也不用刻意去接近男人吧，這事隻要她不說，誰會知道？”

    索春搖了搖頭，緩緩說：“你不懂她的敏感，我懂。”

    那，她和我上了床這事，你是知道的，怎麽解釋？”我仍然不肯相信，不肯相信小愛這個如此可人兒的女孩，這個曾經和我共度一宵的女孩，會是一個同性戀。

    索春抽出一支煙，點上抽了一口，緩緩吐出，待煙霧散開才開口說：“這正是她離開的原因，她今年二十二歲，這是她第一次知道她是可以和男生上床的，她有點難以接受。”

    我像個傻子一樣懵逼在那裏，腦子裏回憶著我和小愛接觸的點點滴滴，想起我倆在劇院裏的三次牽手，在大樹下的嚐試接吻以及在床上的細節，突然醒悟過來，原來我以為我是一步一步的把小愛弄上了床，其實是小愛逐步逐步的在實驗她可以接受我的程度。

    你是說她和我那晚，是第一次？”我吃驚的問索春。

    索春搖了搖頭。

    什麽情況？我蒙圈。

    楊晨，想不想聽我和小愛是怎麽在一起的？”索春問道。

    我看索春有意岔開話題，也不敢逼問，點點頭，拿起第二支啤酒，仰頭喝了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