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啪啪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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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發前我們還特意洗了愛車,盡管它是輛九手的捷達。

    車到香蜜湖附近,遠遠的就看到了那家中介公司,門店一如既往的很顯眼,浮誇。我們直接把車開到了門店前,車還沒挺穩,呼啦一下出來三個男生和一個女生,清一色職業裝,臉上掛著旭日東升般溫暖的笑。

    “看房嗎先生?”他們幾個爭先恐後又刻意壓抑那種同行間的競爭欲,讓人很不舒服。

    肥仔喊道:“車停哪裏?”

    “就停這裏就行,我們店門口tí gòng免費停車的。”三男一女中的女聲音最大。

    我和肥仔下車,在他們的帶領下走進屋裏,一番爭向介紹後,女生勝出,三個男的退下,這也和我們倆的傾向性有關,從這方麵看這個職業,女生還是有一定優勢的。

    女孩叫小潘,白襯衣黑短裙,肉sī wà高跟鞋,長頭發挽了個簪堆在腦後,眼睛大大的,每說一句話身子就會微微向前一躬。

    “兩位先生有什麽選擇目標嗎?”小潘禮貌的問。

    我和肥仔相顧看了看,不知道怎麽答,準備不足啊!

    “那兩位是自住還是投資呢?”小潘又問。

    “自住。”我答。

    “投資。”肥仔同時開口。

    小潘笑了笑,帶我們走到一個黑板前,上麵貼著各種房產信息的廣告。

    “你們看這個怎麽樣?”小潘掂起腳尖,舉手指了指左上角一張廣告說:“靈活小戶型,適合咱們年輕人置業。”

    我和肥仔的眼睛在小潘腰間逗留了一會兒,才抬頭看那廣告。

    五十四平,一百二十八萬。

    “臥槽,這麽貴,一百多萬啊!”我不禁喊道。

    肥仔瞪了我一眼,低頭輕聲說:“旁邊的你沒看見嗎?你瞎啊!”

    我連忙朝其他的看過去,嚇了一跳,兩百多萬的,三百多萬的,五百多萬,都有,最便宜的也就是那套一百二十八萬的了。

    “媽呀”我驚恐的捂住嘴巴。

    肥仔偷偷踢了一下我的腿,低聲說:“尼瑪的,我們是來幹什麽的?”

    我一驚,突然覺醒,是啊,我們是拿錢來砸人的,怎麽表現的像被砸了一樣。

    我趕緊收拾了一下表情,淡定的看了小潘一眼,緩緩說:“你給我們推薦了一套最便宜的?為什麽?其他的都賣完了嗎?”

    小潘連忙解釋道:“沒有先生,我不是考慮到咱們是首次置業嘛”

    “誰說我是首次置業?”我打斷她反問。

    小潘頓了一頓接著解釋:“不好意思先生,另外,這套房子帶的學位非常好,所以才向您推薦的。”

    “學位?什麽是學位?”我反問。

    肥仔哀嚎一聲,轉身走開了。

    看來我又說錯話了,遂決定不和他聊其他的,改聊戶型,雖然我是搞結構的,但幹了五年設計,對戶型還是很懂的,我從第一套房子開始批判,一開始小潘還能掙紮著解釋,沒幾分鍾就被我幹的服服帖帖。

    懂設計的人都知道,設計其實就是一種語言,就是通過產品向客戶講述一個故事,一個產品優點的故事,產品好不好很重要,但故事講精彩了一樣有人願意買單。

    從另外一個角度講就是,無論你多好的設計,隻要有人願意挑毛病,尤其是我們這些專業的人,那肯定一挑一大堆。

    講到第四套房子的時候,我已忘記我是來幹啥的了,在小潘臣服的眼神裏滔滔不絕。

    “走吧”肥仔轉了一圈回來,小聲說:“人不在。”

    “什麽人?”我懵逼的問。

    肥仔愣住了,看我的眼神裏有一股強烈的殺氣。

    好在我及時醒悟,想起我們是來找他那個女經理的。肥仔找了一圈,沒看到人,看來是跳槽了,這也不意外,這個行業,很少有人五六年呆在一家公司,一個地方的。

    我和小潘打了聲招呼,意猶未盡的告辭,跟在肥仔後麵往外走。

    一出門,剛好一輛紅色法拉利停在肥仔那輛九手的捷達旁,兩車形成強烈的反差。

    車上下來一xìng gǎn女郎,褐色披肩長發,墨鏡推到頭發上,緊身小馬甲,黑色包腚裙,腳踩恨天高。

    擦身而過,她並沒有看我和肥仔一眼,但憑我和肥仔這德行,那肯定是往骨髓裏瞅啊!

    然而我驚奇的發現肥仔並沒有多看她一眼,而是低著頭快步走向車子,我隻能趕緊跟上,鑽進車子問道:“哎哎哎,xìng gǎnměi nǚ呀,你不看?”

    肥仔咬咬牙沒有說話。

    “什麽情況?”我納悶的盯著肥仔問。

    肥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嘴角抽搐了一下,低聲說:“她就是我那個女經理。”

    我一下被拍死在副駕駛上

    自取其辱,自取其辱啊,看著前麵那輛閃閃發光的法拉利,我們兩個卑微的蜷臥在九手捷達裏,簡直就是兩個活生生的純**絲,大傻叉啊!

    “趕緊跑啊,發什麽呆?”我朝肥仔喊道。

    肥仔輕輕啟動車子,悄悄的溜走,回程的路上,我們倆幾乎沒有說話,整個車廂裏充斥著鬱悶的氣息。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回到家我倆又喝了個酩酊大醉,就著囤積的小龍蝦,喝完倒頭就睡,一覺睡到下午五點

    何以解憂?唯有足球,晚上六點的足球賽,我倆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左突右闖,把對手殺了了片甲不留。

    那時候還年輕,倒還真是沒有一頓大酒解決不了的煩心事,如果有,那就兩頓。

    所以晚上我們又喝了一頓,就著球賽和秀,最終總算擺脫了女經理和法拉利帶來的心裏陰影。

    “三十而立啊,”那晚肥仔喝多了仰在沙發上嘟囔說:“明年就三十了,無家無業啊,無家無業。”

    我為了緩解氣氛,開玩笑說:“你不是有房有車有存款嗎?”

    肥仔拿起沙發上的一卷紙巾,使勁朝我身上砸過來,狠狠的說:“就有你這麽一個煩人的累贅。”

    我哈哈大笑,那時候我倆還真沒想過有一天他會有家,而我倆會分開,並且是在短短一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