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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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兩位小廝的殷勤招呼下,任天行四人走過一方小院,走進了燈火通明的樓裏。這樓裏,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女子的諂媚笑聲、男子的淫邪之音是這裏的主流,在中間一方鋪著紅毯的舞台上,幾名腰身嫋婷的女子正在撥琴弄弦,神情專注於樂器,清麗的媚眼裏一片溫柔,卻並沒有向台下的客人投以挑弄或者勾引的目光。

    任天行以前可是這裏的常客,那小廝自是認得他,所以直接將他到來的消息稟報給了老板娘,也就是青樓的老鴇。

    老鴇是個中年婦女,身材豐滿,走起路來一搖一搖,盡管歲數已大,卻也是化了很濃的妝扮。在她走到近前時,還能清晰的看到她臉上敷的厚厚粉底。

    喲,任少爺,已經好久沒見您來了,這裏的姑娘可甚是想您呢!”老鴇捏著蘭花指,陰陽怪氣的說道。

    這可把唐立三人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躲在了任天行身後,讓任天行去對付。

    任天行那是相當熟絡,從袖袍裏拿出三錠白銀,同樣是以一種怪異的口吻說道:“真的是想本少嗎?我看,她們是想本少手裏的銀子吧!”

    說話間,已經將三錠白銀丟在了老鴇的手掌上,隨後正色道:“也別多說廢話了,本少來這,自是奔著這裏的姑娘來的,看到我身後這三位兄弟了嗎,今兒個一定把他們招呼好了,要是臨了他們還是這麽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那本少可就要生氣了。”

    見到銀子,老鴇的眼睛頓時綻放出亮光,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的濃鬱了。

    放心吧任少爺,我一定叫姑娘把他們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老鴇將銀兩收起,一揮粉紅色手帕,諂媚的笑道,“姑娘們,下樓見客嘍。”聲音尖尖的,整個萬青樓都能聞得見。

    唐立這時一把揪住任天行的衣領,不安的問道:“任草包,你……你想要幹什麽?我們來這裏是喝酒吃菜的,不是來玩姑娘的。”

    任天行不以為然的歎息一聲,隨後將唐立的手拍掉:“唐兄,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喝花酒喝花酒,必然是要有花有酒,這花指的自然就是姑娘。我也沒讓你們玩姑娘,隻是叫些姑娘來陪你們喝酒吃菜,放心,我補償你們的誠意是滿滿的,絕不會害你們。”

    真的?”唐立半疑半信的道。

    任天行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示意唐起將手握住,這唐起還當真聽話的握住了。接著,便拿起唐起的手,道:“我以這沙包大的拳頭發誓,絕對沒有騙你!當然,若是你們三位忍不住想要睡姑娘,那也無妨,反正銀兩已經替你們付了,她們這一整天都是你們的人了,隨便你們想幹什麽都行。”

    這番話一出,唐立三人的臉頓時害羞得通紅。

    任……任草包,這……這種話你也說的出口,簡直是恬不知恥!”唐立臊紅了臉道。

    就是就是,恬不知恥。放開我,我的拳頭才不給你起誓哩!”

    唐起出言附和,將手猛的從任天行手中抽了出來。

    唐木倒是沒有說話,因為任天行先前的一句詩詞,他對任天行是敬佩有加,很想找個機會跟任天行好好的聊聊詩詞。

    任天行也不理會唐立和唐起的話語,隻是抬眉笑了笑。

    不多時,一排打扮靚麗的姑娘在老鴇的帶領下來到了他們的麵前。

    任少爺,您對這些姑娘還滿意嗎?”老鴇恭敬的笑道。

    任天行大致掃了一眼,這些姑娘長得還算水靈,再一看唐立他們那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也知道他們放不下臉皮來挑選,於是大手一揮,道:“本少滿意沒有用,重要的是我這三位兄弟滿意。也別在這愣著了,給我這三位兄弟每人準備一個房間,再備一桌好酒好菜好生伺候著。”

    得嘞!”

    老鴇搖了搖身子,隨即轉身麵向眾姑娘,抬高音調,“姑娘們,快快招呼任少爺身後的三位爺!”

    得到老鴇的命令,六個姑娘便立即簇擁上來,將唐立三人往樓上帶去,還故意用胸部,使勁的在唐立三人身上蹭。這唐家的三位公子,哪曾受過這等刺激,當即就驚慌失措得想要掙脫姑娘的拉扯,可又怕弄疼姑娘,最後卻是沒能掙脫開,隨著這些姑娘往樓上而去。

    三位兄弟,你們放心的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們。”任天行拱手彎身道。

    任草包,你……你一定不能走,我出來後要是發現你不在了,我一定痛扁你一頓。”唐立朝任天行喊道。

    任天行揮了揮手,臉上露出一抹微笑,示意他們放心。

    等他們跟那些姑娘分別進入了一個房間後,任天行便就近找了一張桌子坐下。

    任少爺,要不要找個姑娘來陪你?”老鴇獻殷勤的問道。

    不用!”

    任天行淡淡的道,“給我來一壺酒,還有,不要讓人打擾我。”

    老鴇微微一愣,這突然間變得如此冰冷的任天行實在是讓她有些不知所措,那眉宇間,透著一股剛毅,這讓她沒有再敢用調戲的語氣說話,而是正經的回答道:“是,我這就去給任少爺安排。”

    任天行坐在桌子上,刹那間周圍所有的聲音都不複存在了,他甚至連視線都沒有任何的聚焦。他有些苦惱和煩悶,若是以往,他絕不會來青樓這種地方,更不會有一腔和老鴇說話的另類語調,他感覺現在的他不是他,又或者說,他的性格,受到了原先任天行的影響。

    這樣的情緒讓他很困惑,就好像感染上了某種陋習,讓他開始厭惡自己,他甚至想大聲的宣泄出來。當小廝將酒和一盤花生端上來後,任天行就自顧自的飲了起來。

    此時,中間鋪著紅毯的舞台上卻已經換成了某種舞蹈表演,而且還是單人舞蹈。那是一個身材婀娜的女子,一襲紅色暈紗留仙裙罩身,對襟邊刻絲著牡丹,華貴的羅裙裙擺。她戴著麵紗,那雙眸子卻似水,泛著淡淡的冷意。

    她的舞姿輕盈,若仙若靈,水精靈般從夢境中走來。她的舞又像美麗的蝴蝶般飛舞,像柳條一樣扭動,美得讓人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