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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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菜要糊啦!快來幫我!”一位少女笨拙的身影正在烏煙瘴氣的廚房裏忙活。

    雪嫣無奈的對著慕容辰搖了搖頭:“小瑤又要火燒廚房了。我去看看。”說罷放下手中的刺繡,快步走向廚房。

    雪嫣衝進廚房的時候,發現正在濃煙中跟燒糊的菜奮鬥的雪瑤,從頭到腳都是髒兮兮的。雪嫣一把拉過雪瑤,舀了一瓢水在快要燒焦的鍋裏,順手將鍋蓋蓋上了。

    雪瑤“逃”出廚房,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不由得朝天感歎:“唉。想不到本姑娘聰明絕頂,卻偏偏不會做菜。真傷腦筋啊。”雪嫣舉起袖子,輕輕擦拭了一下雪瑤黑乎乎的臉,發現越擦越黑,就放棄了。

    走到庭院,慕容辰看到雪瑤狼狽的樣子,“噗嗤”一聲笑出來:“小瑤啊,你都十五歲了,怎麽還是這般莽撞?當心以後嫁不出去。”他將一杯茶遞給雪瑤,雪嫣笑著將一盆清水放到雪瑤麵前。雪瑤用手帕擦拭著黑乎乎的臉,這才恢複了本來的模樣。

    雪瑤身著清藍色長裙,上身穿了一件用絲線繡著一片片雪花的外套,手腕上戴著一條淡藍色手鏈,沒什麽特別的裝飾。腰間係著一條柳條腰帶,足踏純白色短靴。皮膚嫩白似嬰兒,墨蘭色的長發垂到腰間,一根細長的麻花辮從頭頂垂到左肩,發尾紮著一根雛菊花樣的發帶,清新自然。微微有些淩亂的齊劉海下一雙大眼睛,閃著聰慧而單純的光芒。

    慕容辰開玩笑:“小瑤再嫁不出去就成老姑娘咯!”

    雪瑤瞥了一眼慕容辰,機靈的轉了轉眼珠,放下茶杯:“我下個月才剛滿十六,怎麽就成了老姑娘了?”雪瑤眼珠機靈一轉:“辰哥哥,別急著說我。您老什麽時候娶我姐姐啊?”

    慕容辰被茶水嗆到,雪嫣紅著臉看向別處。雪瑤好笑的看著兩人的反應。半晌,慕容辰緩緩開口,麵色無比嚴肅,:“是該好好考慮一下了。”

    雪嫣一跺腳:“辰哥哥你也和小瑤一起欺負我。”說罷紅著臉跑開。

    雪瑤看著慕容辰,慕容辰把玩著手裏的茶杯:“辰哥哥,我沒有開玩笑。你看,我姐姐跟了你這麽多年,怎麽說你也該有點表示吧。”雪瑤認真地看著慕容辰。

    慕容辰歎了口氣:“隻怕是流水有情,落花無意。”

    雪瑤皺了皺眉,下一秒笑靨如花:“這有何難?有情無情,一試便知。”慕容辰驚訝的看著雪瑤。

    廚房裏,雪嫣正在處理雪瑤留下來的一片狼藉。

    姐,你出來,我有事找你。”雪嫣放下手裏的碗走出去,還沒來得及說話,雪瑤拉起她的手一路小跑回房間。雪瑤嚴肅的問道:“姐,我問你一件事,你要誠實的回答我。”

    雪嫣點點頭。

    雪瑤微微的笑了一下,雪嫣看著那個和自己想似的笑容,心裏突然有一種忐忑的感覺。

    姐,你有心上人嗎?”

    雪嫣愣住。

    雪瑤繼續問:“姐,你覺得辰哥哥這個人怎麽樣啊?”

    雪嫣不解的皺著眉:“為什麽問這個?”

    雪瑤心裏摸摸的想:我就不信這次你還可以無動於衷。辰哥哥,我為你做了這麽大犧牲,回頭一定要買我最喜歡的桂花糕啊!

    雪瑤垂下頭:“因為……我發現……我好像……有的喜歡他……”果然雪嫣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自然的神色。雪瑤忍住笑,繼續說:“姐,你說……我們兩個……可不可以……”

    不行,你不能喜歡他!”雪嫣突然冒出來一句。

    雪瑤一邊暗自高興計謀得逞,一邊裝作無辜的樣子“為什麽啊?”

    雪嫣看著地上:“你剛剛為什麽那麽問?要我和他成親?”

    雪瑤做到梳妝台前,拿起一把梳子,梳理著自己的秀發。“我隻是想試試你們的反應。辰哥哥這個人不善表達,整個一個悶葫蘆。我相信一定可以改變他的。他的武功那麽好,正好可以保護我。人有長的俊俏……”

    住口,慕容辰不是你可以喜歡的人!他不適合你!”雪嫣激動的說到:“以後應該改口了,不能再叫辰哥哥!”

    當雪瑤剛剛會說話的時候,雪嫣聽著那一聲聲稚嫩的“辰哥哥”,看著慕容辰對雪瑤寵溺的目光,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現在她才明白,那叫嫉妒。即使雪瑤是她的親妹妹,即使知道她和慕容辰不可能,但雪嫣總也控製不住自己。

    雪瑤委屈的撇撇嘴:“是該改口了。”

    雪嫣於心不忍,剛想安慰幾句。雪瑤放下梳子:“要不然……改成姐夫吧?”

    雪嫣這才明白雪瑤真正的目的,臉一下紅透。雪瑤接著說:“姐,我看辰哥哥對你挺不錯的,你喜歡他嗎?”

    雪嫣笑了笑,看著窗外的杜鵑:“小瑤,你還小。感情的事……你不懂。”

    雪瑤站起來走到她麵前:“姐正因為我還小,感情的事在我眼裏是最純潔最美好的時候。我知道辰哥哥喜歡你,你也有一點喜歡他。感情不就是兩情相悅嗎?為什麽不可以接受辰哥哥呢?”

    雪嫣嬌羞的瞪了雪瑤一眼:“搞了半天,你是來做說客的啊?”

    雪瑤撓了撓頭,靦腆的笑了。“那麽,那麽,姐,你的意思到底是什麽啊?”

    雪嫣不安分的把玩著腰間的荷包。“是你希望的意思行了吧?”看著雪瑤開心的表情,自己也微微一笑,心裏多年的大石頭終於放下了。

    怎麽樣啊,小瑤?這回你滿意了吧?”

    雪瑤開心的馬上要跳起來了:“我這不是為你著急嘛!我得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辰哥哥,讓他也高興高興!”看著雪瑤風風火火的跑出去,雪嫣坐在椅子上,看著手裏的荷包發呆。

    這個荷包還是她十三歲那年過生辰紫芸送給她的,雪嫣心想:轉眼間這麽多年過去了,小瑤也長大了。女兒當年不辭而別,置落雪國於不顧,父王母後,你們現在怎麽樣了……雪嫣吸了吸鼻子,拭去眼角的淚,攥著手中的荷包:“父王母後,……女兒好想你們。女兒決定嫁給慕容辰了,女兒好希望你們可以參加我的婚禮……”

    辰哥哥!辰哥哥!”雪瑤興奮的衝院子裏的慕容喚到。

    怎麽了?慌慌張張的?”

    我姐姐答應啦!她答應啦!”

    慕容辰正在給花鬆土,聽聞激動的丟掉手中的鏟子,衝到雪瑤麵前,緊張的語無倫次:“怎麽?什麽?雪嫣……她怎麽說的?”

    雪瑤撓撓頭:“反正就是答應啦!”

    慕容辰傻乎乎的問了一句:“答應什麽?”

    雪瑤走過去撿起鏟子:“辰哥哥你個大木頭。當然是答應嫁給你啦!”

    半晌,慕容辰終於反應過來,高呼“雪嫣要嫁給我啦!”

    一轉身,雪嫣靠著柱子站著,盈盈的微笑。緋紅的臉頰,淺綠色的長裙,烏黑的秀發,醉人的眼眸,融化了慕容辰的心。

    慕容辰機械的走過去,一把抱住雪嫣,不斷的詢問:“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你要嫁給我?”

    雪嫣食指戳了一笑慕容辰的眉心,雙頰緋紅,“婚姻大事,怎能兒戲?我不是隨便的人。”

    這一動作讓兩人動作更近了,在這一刻,他們眼中隻有彼此。

    雪瑤輕輕的離開了小院子,慕容辰爽朗的笑聲回蕩在院子裏。雪瑤嘴角也浮現出一絲迷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