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情歸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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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在荷塘中的小道上,空氣清新。兩旁荷葉微微搖動,像在歡迎人們的到來。因為是要出蓮藕的緣故,塘裏大部分都是白色的荷花,有些荷花挺立在荷葉上方,亭亭玉立,清新,脫俗,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有些藏在荷葉下,開得妖豔,嫵媚,像風情萬種的貴妃。在塘心點綴似的種了一小點睡蓮,紅紅的睡蓮花兒開在綠葉和白色荷花下,顯得是那麽的俏皮,活潑。
蘇清婉見雪瑤仍然悶悶不樂的樣子,努力逗她開心,轉移她的注意力。“雪瑤,你看那朵荷花開的多好啊。”蘇清婉拉著雪瑤來到池塘邊,荷花一株株挺立在那兒,它們姿態各異,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張開了兩三片花瓣,有的全部盛開了,有的似亭亭玉立的少女……有了荷花,當然少不了荷葉的映襯,荷葉像一把把大傘,為這些少女遮風擋雨,使得這些荷花更加粉嫩,更加秀美。
雪瑤勉強笑了笑,“是很好看。”
蘇清婉抿著嘴,看著雪瑤。本來以為她和唐靖煜就算苦命鴛鴦了,沒想到雪瑤比他們更不容易。蘇南瑾決絕無情的眼神就連蘇清婉看了都心涼涼的,更別提雪瑤了。被自己愛的人一次次的傷害這種感覺蘇清婉親身經曆過,自然也就能理解雪瑤內心的想法。“雪瑤……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別憋著……”
雪瑤鼻頭酸澀,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為什麽……他就那麽討厭我嗎……我已經很努力在改變我自己了……為什麽……就因為我出身低微嗎……”雪瑤一下子癱軟在地上,衣裙散在地上,像朵無根的荷葉,孤苦伶仃,漂泊無依。仰著頭望天,白茫茫的一片,越發覺得心頭悶痛,無力的抽泣。
蘇清婉不顧自己身份,也坐在地上,輕輕抱著雪瑤,“雪瑤……你不要這麽想……大哥……他不是這樣的人……”
雪瑤身體抖得很厲害,小聲呢喃:“是嗎……不是因為身世……那就是因為我這個人真的很討厭吧……”
蘇清婉感覺自己越描越黑,“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蘇清婉不知該說什麽了,好像她說的越多,雪瑤就越難受。
雪瑤無聲的流著眼淚,打濕了蘇清婉的肩頭:“好了婉兒,什麽也別說了。你陪著我就好了。”
蘇清婉點點頭,伸出一隻胳膊攬著雪瑤的肩膀:“我聽你說,你想說什麽就說吧。想哭就哭,我不會笑話你的。”
雪瑤眼神空洞,不知不覺的啞了嗓音:“也許南瑾哥哥真的不喜歡我吧……因為不喜歡,所以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因為不喜歡,所以任由她人踐踏我的自尊我的感情……因為不喜歡,所以找各種借口來傷害我……我的付出……我的真心……原來一文不值……嗬嗬……這就是他蘇南瑾……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蘇清婉心裏也鈍鈍的痛,平時溫柔如水的女子,要受到多大的傷害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微風拂過雪瑤的臉頰,帶著一滴清淚落入池中。一池沁水泛起波波漣漪,漫如佳人淚。
唐靖煜正巧也在荷花池邊,聽見前麵有人說話,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看著背影有些像清婉啊……唐靖煜拍了拍蘇清婉的肩頭,蘇清婉明顯被嚇了一跳,花容失色的回過頭,“誰!”
唐靖煜失笑:“是我,別怕。”
蘇清婉皺皺眉,不悅的抱怨:“幹嘛嚇我……”
唐靖煜蹲下來,安撫心有餘悸的蘇清婉:“我聽見這邊有人說話就過來看看。”目光落到雪瑤身上,帶著淚痕的臉使他心下一驚,莫不是讓人欺負了吧……“雪瑤姑娘……這是怎麽了……”
蘇清婉搖搖頭,按住他的小臂,示意他別問了。雪瑤扶著欄杆站起來,眼神裏寫滿濃濃的憂傷,一張臉白的嚇人,身影也好像搖搖欲墜,隨時會倒下一般。她看著唐靖煜和蘇清婉,聲音和平常並無兩樣,“唐公子,你來了。好好陪陪婉兒吧。”蘇清婉擔憂的看著她,都是女孩子,心裏想的都差不多,越是這樣肯定越傷心。蘇清婉和唐靖煜擔心的對視了一眼。
雪瑤轉身,想要離開。蘇清婉連忙拉住她:“你要去哪?我陪你吧。”
雪瑤失神的搖搖頭,手撫上蘇清婉的手想要掙脫出來,蘇清婉反手拉住雪瑤的手,涼的像個大冰塊一般。“你這個樣子,我怎麽能放下你一個人出去呢……”
雪瑤轉身,把蘇清婉的手硬塞到唐靖煜手裏,“我想自己靜靜……你們隨便逛逛吧……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雪瑤單薄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蘇清婉視線中,那身影,如幽幽穀底的雪白蘭花,從骨子散發出疏離寂寞,姣花照水,動身移兮恍若仙。裙角隨著雪瑤的步伐緩緩綻開,像一朵無根的荷花,在冰冷的湖水裏飄著……飄著……彼岸、會不會有一雙溫暖的手在等待著她的到來呢……
唐靖煜有些擔憂的問蘇清婉,“雪瑤姑娘怎麽了……”
蘇清婉靠在他懷裏,望著前方,有些傷感:“雪瑤喜歡上我大哥了。”
這很好啊。雪瑤姑娘挺優秀的,有個人來陪陪她也不錯,為什麽她看起來那麽傷心……”
蘇清婉歎了口氣,感覺有些冷,打了個寒戰,唐靖煜伸手擁住她:“我大哥他……說了很多傷人的話……雪瑤被傷害到了……就像你當初傷害我一樣……”
蘇清婉從他懷裏鑽出來,不滿的看著他。唐靖煜揉揉蘇清婉的頭發,溫言軟語:“好好好,算我錯了。不過我覺得雪瑤姑娘挺好的啊,人也長得漂亮,知書達理,不比那些官家小姐差吧。”唐靖煜疑惑,為什麽這麽好的女孩子蘇南瑾不喜歡。
這也是我一直奇怪的地方。你看啊,樣貌,才藝,習性,每一樣都和我這蘇家小姐差不多,大哥為什麽不喜歡啊?難道真的是因為她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