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翼而飛(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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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且等上一等。”十八娘說著,腳一點地,飛快的朝著尋梅院跑去。

    秦昭隻覺得兩眼一花,人就不見了蹤影,她一直知道十八娘會武藝,卻從來都沒有想打,她竟然練到了如此境地。

    片刻之間,十八娘變麵不紅氣不喘的跑了回來,“給你賀生。之前答應的扇套子,也放在裏頭了,隻是這時節怕是用不上了。”

    李子期兩眼亮晶晶的,看得十八娘忍不住老臉一紅,將剛剛取來的包裹往李子期手中一塞。

    “是十八娘為我做的衣裳嗎?”他嘴角彎彎,簡直恨不得咧到耳根去了。

    十八娘懶得看他的傻樣,正準備進府去,卻聽得李子期認真的說道:“祝我和十八娘,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她這下子當真忍不住,加快腳步,風一般的回了尋梅院。

    北流一見十八娘和東珠回來,欣喜異常。

    “小娘,你們可算回來了,節禮的事情,要在賬上支銀子呢。府裏頭那份我們不管了,可小娘自己個的,可不得管。”

    東珠一聽,臉瞬間垮了下來,“這才在廟裏點長明燈,捐香油錢花了一大筆,回來又要用銀子了,真像是在割我的肉。要是有金山銀山花不完多好。”

    十八娘一愣,金山銀山可不就是有麽?東珠不說,她差點兒還忘記了,上次在那武歸房中,因為空間太隻買了三顆藥丸子,然後裝了些值錢的珍玩,那裏頭可還有大把的金銀呢。

    若是不搬空了,豈不是要便宜沈瑜和孔景嫻?那可是唐王府的寶藏,並非她武歸的。

    隻是這搬來之後,要放到哪裏呢,若是庫房裏突然多了東西,豈不是讓人生疑,尤其是掌管著錢財的東珠。

    十八娘想著,皺了皺眉,“南枝,我這院子裏,可還有空的庫房,可以擱東西。”

    南枝點了點頭,“小娘去了福應禪院這幾日,鋪子上送來了不少嫁妝,奴理了理,還有個空著的庫房,等著放床。”

    “甚好,鑰匙給我,這庫房我要擱點東西,我有些累了,先歇一會,你們且退下吧。”

    等四人一走,十八娘就開了個空置的箱籠,將空間騰空了,隻除了傳國玉璽和李貞貞的遺書。

    冬日裏,天黑得特別的早。府裏頭一熄燈,十八娘便換好了夜行衣,飛快的朝著武歸的院子奔去。

    院子裏比上次來更加的荒涼了一些,到處都是枯黃的草屑,荷塘如同一汪死水,碧油油的,上麵飄著幾根斷梗殘荷。

    十八娘輕車熟路的摸了進去,屋子裏更是亂糟糟的,顯然沈瑜和孔景嫻並非隻來了一次。

    一路下了密室,十八娘舉起夜明珠一看,嚇了一大跳,滿室的珍寶竟然已經不翼而飛了!

    難不成被沈瑜夫妻給拿走了?

    十八娘想了想,這絕對不可能,上次她離開的時候,特意做了印記,若是有人進來了,絕對會留下痕跡。

    可是這床上的機關,分明不像是打開過的。

    如果不是從床那兒,搬走這麽多金子的人,又是從哪裏進來的,從哪裏把金銀運出去的呢?

    沈府雖然大,但是仆從眾多,自十八娘管家以來,明顯巡夜比之前嚴格許多,金銀那麽重,若是想要運出去,肯定會被人發現的。

    十八娘要不是有一個殘破的小空間,也不會打這個金銀的主意了。

    猜來猜去,隻有一個結果,那寶藏還在沈府之中,而且不是走的明路,走了暗路被運走了。

    十八娘又觀察了一下地上的灰,還能夠明顯的看到一些放置xiāng zǐ的地方,沒有灰塵,顯然這xiāng zǐ剛被運走不過兩三日。

    她伸出手去,在牆上一寸一寸的敲,終於讓她聽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聲音。

    果不其然,在那石牆之上,估摸有一個黃豆大小的荷花印記。十八娘伸手一按,那牆竟然突然出現了一個大洞。

    在這密室之中,竟然還有一個密道。

    十八娘從空間裏取出清越劍,一手握劍,一手舉著夜明珠,朝著密道中走去。

    這密道不長,很快就到了一個耳室,從這耳室的痕跡來看,這裏也曾經堆滿了xiāng zǐ,雖然都已經不翼而飛了,但還是留有重重的痕跡。

    而耳室的牆,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挖開了,露出黃黃的泥土洞。

    十八娘舉目望去,那洞彎彎曲曲的,十分粗糙,顯然是有人挖掘過來的。她遲疑了片刻,還是繼續向前走去。

    十八娘邊走邊按著方位算著大約到了什麽地方,越走越是心驚。

    走著走著,終於走到頭了,滿目的珍寶就胡亂的堆在一起,顯然那個拿了寶藏的人,還來不及消除自己的痕跡,甚至來不及把自己密室的洞給填補好了。

    她走過去,站在其中的一口大xiāng zǐ上,手幾乎就能夠摸到上頭那屋子裏的人的地板。

    “娘,你的遺物我都拿回來了,可是沒有看到你寫的遺書,也不知道武歸將它藏在哪裏了。你說你怎麽那麽傻,把肉骨頭托付給了狗呢?”

    “娘,你在地下要好好的,這次一定要聽舅舅和外祖的話,世道艱險,你一個弱女子,不要到處亂跑了,免得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騙了。”

    “娘,你長得什麽樣子呢?我都快要記不清了。”

    十八娘越聽越是詫異,他喚誰娘?聽他話裏的意思,他竟然是李貞貞的兒子!這怎麽可能,李貞貞的兒子怎麽會在沈府之中!

    突然之間,她感覺到一陣光亮從頭頂照來,糟了,被發現了!

    十八娘就地一滾,那從頭頂襲來的劍削掉了她一縷頭發,險些將她重傷。

    來人一看,愣住了,“十八娘,你怎麽會發現這裏的?你聽到了我的秘密,就必須要死!我早說過了,叫你不要多管閑事,你偏偏不聽話。”

    說完,他便一劍刺來,劍劍斃命,當真是出手歹毒。

    這裏空間十分狹十八娘的身手幾乎施展不開,束手束腳的讓人頭疼,這樣下去,非得兩敗俱傷不可。

    十八娘一劍挑開他手中的劍,嗬道:“琅哥哥,你娘的遺書在我手裏。”

    沈琅的手一頓,隨即將劍架在了十八娘的脖子上,“把遺書給我,不然別怪我不顧兄妹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