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道功初成之運勁伏魔(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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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先入為主的觀念作怪,根本沒有料到對方陡然增加如此大的氣勁,在頃刻間就對於自己的輕敵行徑感到了後悔。心想:“這老家夥再怎麽說也是黑道頭子,豈是易於應對之輩,再者剛才顯露的那手氣功委實霸道無比,怎麽就不能把浮躁的心態變得收斂一些呢。”此等念頭電閃而過,正在自怨自艾間陡覺對方的力道已如高山大嶽般,嚴絲合縫的壓迫而來。不由暗自叫苦不已,倘若被其糾纏上了,到了最後隻能是哀告討饒這條道可行了,這讓小爺我如何丟得起這個人......

    眼下的情形隻有趕在大軍合圍之前趕快逃出生天才行,自己立即運用起“龍舉雲興”招數裏的水之靈性全力抵擋。這招內的水靈力道要求虛實相間隨意轉換,此刻勁道直透去,老家夥馬上感受到了一股變幻且柔韌的力道隨之傳來,不由心間微覺詫異。說時遲那時快,我趁他心神未定之時使出半招“應龍吟”,憑著手掌勁道的張弛之力,在收放之間便借機脫困。

    遂雙手抱拳道:“前輩內力深厚猶如大江,小子實在難以承受。此次出來遊曆江湖之際,家師曾言‘強中自有強中手’要我們於途中用心去體會。如今得見宗師風範,確實敗得心服口服!”因為先前吃了苦頭,所以這時說話神色間自然的顯得誠摯無比。

    管雲鵬畢竟是黔道綠林的總瓢把子,城府異於常人的他,心內的不快隻在麵目間一閃而逝,隨即便大笑起來。道:“少俠勿得過謙,你師父有此佳徒,足讓老夫等輩汗顏。”說完又對著範曉雙道:“這位便是懷宗老弟門下的女中翹楚嘍。你那師父原本瘦得像個竹竿,如今歲月催人可是更為枯幹了?他那最為拿手的劍法“推窗望月”一定是傳給了你,不知是也不是?”

    “咦,我師父不瘦啊,還挺胖的。也沒有聽說他使用劍啊,就知道厲害的是點穴功夫。”範曉雙驚疑道。

    管雲鵬哈哈大笑,道:“對啊,你瞧我都是老糊塗了。哎,老嘍,上了歲數就不中用了,經常張冠李戴的記憶不清楚。”

    我對於這老家夥魚肉一方的傳說事跡十分的反感。見他在接連試探之下,還裝作閑談摸樣,輕描淡寫的欺詐涉世未深的範曉雙,心裏不禁對這位事無巨細一律謹慎行事的老江湖,升起了些許敬意。

    看這位黑道瓢把子笑起來,居然還等同於一副慈眉善目的摸樣。自己嘴角浮笑,心道:“古人雲,大奸似忠,大詐似直。怕就是指著此類人物了吧。不過,老家夥在此番打探之後,看來已是對我們的身份深信不疑了。這不正是應了那句俗語,‘任你奸似鬼,這回也喝洗腳水’。想不到天真爛漫的範丫頭,在不知不覺間已是立下大功。嘿嘿。”

    眼下雙方信任建立,在交談時間自然是輕鬆起來。我們落座後,彼此客套的寒暄了一會,趁著他們見客時機,道了聲‘晚間再來拜賀’,便匆匆告辭離去。

    出來時間,我們去城南的貧民窟探尋,在轉出巷子就見到了一片低矮的瓦房。這些房子大多殘破不已,隨處可見斷壁殘垣充斥其間,街麵的垃圾雜亂的堆放的到處都是,蒼蠅成團的圍繞其上給人以極度惡心的形象。加之在這裏生活的人們,望去個個都是麵帶菜色,有些個老人則是麵無表情的靠坐在自家的屋簷下,看著竟像是等死一般,使得此地整體看去有種滿目瘡痍的陰鬱悲涼之感。

    我們早就聽說這些人都是因為災荒和戰亂而背井離鄉的流民。屋宇破敗的現象自己從小也在鄉間看見過,但遠沒有現在看到的場景來的觸目驚心。見許多房屋的牆體已經有嚴重開裂的狀況這且不說,眾多的房頂上連一處瓦片鋪設完整的人家都是沒有,大都是在屋頂漏雨的地方找些簡單的材料草草掩上了了事。就這,還算是比較“奢侈”的人家,還有許多人連個棲身的屋子都是沒有,隻是在一些搭建的簡易窩棚內度日。

    看著眼前這樣子的破敗情景,對比起先前所見那種令人感覺賞心悅目的舒適園林來,頓覺有天差地別的感受。轉頭看去,見範曉雙的眼目之中充滿著驚駭和憐憫。從來是錦衣玉食的她,哪裏會見到如此人間慘景,看著已是眼圈紅紅的。

    我們一路緩步行進,感覺心間沉重都是沒有說話。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女童的委屈的語聲,說道:“菊兒姐姐,明天我們就不能在一起玩兒了。”感覺奇怪便一同止步觀看,見有兩個天真的小女孩子正在不遠處談話。

    隻聽叫做菊兒女童驚訝的道:“為什麽呀?”

    先前說話那女童道:“因為,爹媽要把我給......賣了!”說話間便再也忍禁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另一個見狀也是舍不得自己好友的離去,兩人頓時抱作一團淚水紛紛有如雨下。

    自己見兩個痛哭的女童看起來大概有三、四歲的摸樣,長期的營養不良使得她們身體看著很為黑瘦,此刻兩張稚嫩的臉上淚珠不停地滴下,看著不由心間惻然而動......

    在我們拿出點散碎銀子,幫助了在無奈之中準備賣孩子那家人後。不久一個關於菩薩派遣夜遊神逐縣幫助落難人家的美麗傳說,便在此間的貧苦人戶中宣揚開來。這種風聞還說得是有板有眼的,說是菩薩傳話道,所有夜間得了銀兩的人家千萬不能聲張,且還不能在本地使用,一個月之內必須搬家,否則所得的金銀便會重新化作塵土......

    在客棧把諸多夜間行動的工具都是準備完畢,還趁著空隙時間,養精蓄銳的小睡了一會。待我們起身趕到管府的時候,見大門內外已是充斥著各色武林人物,粗略看去主要還是逞凶鬥狠的黑道豪客居多。這些江湖舔刃的漢子們因為性情較為直爽的緣故,在交談中大呼小叫的全無忌憚,使得府門前呈現出人喊馬嘶、喧鬧若市的場景來。

    隨著人流來到了府門前,那管家記憶力甚好,還沒等我們報名號查對,就態度恭謹的邀請入內......

    得知壽宴擺放在名稱為“庸居園”內的叫做“德武堂”的廳堂,在與我們此行的目的地的院落相距不遠。看起來這裏原先是習武授徒之處,現在才被粉飾一新當做宴飲的所在地。

    進得園子走了沒多久,我們先是聽聞屋宇內傳出戲文的唱腔聲,待離得近了遙見到大廳異常寬廣,裏麵擺放約莫五、六十張大方桌還不顯局促。木壁間的正中鑲嵌著一個巨型的朱紅“壽”字,更是給張燈結彩的廳堂內帶來喜慶之色彩。

    待到踏在大堂內鋪設的紅毯上,自己飛快的把屋裏大體的情形不動聲色的盡收於眼底。見今日壽宴的主人翁一付員外打扮,正忙著和各位賀喜的賓客們寒暄著,便不急著和他們打招呼。巡視之間見邊角之地有桌酒席還有空位,便伸手拉著身旁的範曉雙想要移動過去落座,誰知拉拽之下才覺其猶自巋然不動。

    自己奇怪,轉頭看去才見範曉雙的目光正驚喜望向廳堂側旁架設的戲台之上,對於身邊事物已經癡迷達到渾然不覺的地步。雖然早就知道了帶著這丫頭片子來辦事情,屬於不靠譜的類型,沒想到居然錯的是如此的離譜。不由我陡生出不滿來,暗自歎息著心道:“我們這特莫是趕來看戲的?要不是小爺我窮途末路差點資金周轉,早就甩手當掌櫃的去了。這家夥怎麽老是讓人不省心啊!”

    好不容易才落座安頓下來,範丫頭居然很不滿意,說是這地方被遮擋看不清戲台的全貌,鬧著想要換桌。我特莫心頭一梗差點當堂飆血,此刻胸中怒意勃發,心道:“自己好不容易才見到這桌上有幾位女流,估計此桌落座的賓客不好喝酒,待會定是早些告辭,這不是正好隨行辦事?這丫頭哪裏會體察到其中的奧妙之意。”

    在眾多的眼目注視之中,也不好訓斥這不省事的丫頭片子。便用特寫的眼部動作白了她一眼,隨後拿出約定好的暗語來——雙掌緩然摩擦著,範丫頭見了這才委委屈屈地安分下來。

    怎麽說也是來賀壽客人之一,不和主人家打個招呼也是說不過去。自己在管雲鵬眼光望向這邊時間,拉著範曉雙起來對著他抱拳躬身施禮,見老家夥含笑著點頭,這才重新落了座。見主人家的待客態度遠不如上午那般熱情,心裏麵覺著很是舒坦:“要是他們異常熱情關注,我們待會還真不好幹事情。也是這老狗平日裏壞事做的太多,活該讓小爺給你們散點銀子積些陰德了.......”

    在經曆席間各種熱鬧的慶祝禮儀之後,便是自由發揮的吃喝時間,江湖豪客們沒多久就開始吆五喝六的暢飲起來。我也是麵目帶笑謙遜的向著身旁才認識的各位人物依次敬酒,範曉雙見狀很是擔心在桌麵下輕踢自己一腳。

    自己早把行動計劃爛熟於胸,心道:“你這丫頭片子懂些什麽。”便把麵前的酒杯倒置,示意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範曉雙這才狐疑不定的沉默下來。

    果然沒過多久,我們這桌上的一夥人便要起身過去向主人家辭行,自己給範丫頭使個眼色,就跟隨他們一同前往......

    我們裝作交談故意落後一些距離,待到出來園門之外,趁著前邊的眾人沒有注意,自己把範曉雙悄然拉拽在樹木的陰影之下,便於夜色之中消失了蹤跡。

    給讀者的話:

    昨天來電太晚,見所寫太少,所以就在今天一起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