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修道曆程之章老頭的故事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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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老頭的老婆子輕微的歎口氣,借故說去整點花生米給我們哥倆下酒,就離開了。
章老頭的又跟我幹了杯酒,這才說出了自己的故事。
原來章老頭沒出家以前,家境還頗為不錯。
雖說他父母去的早,但還是給這個獨子留下一份好的家業。再加上章老頭年輕時愛習武還得了個名師的真傳,所以身強力壯的他,幹起農活了更是一把好手。在媒人的撮合下,章老頭結了婚,沒兩年就連續生了兩個大胖小子,日子過的是喝水都是甜蜜的。
誰承想到,這種甜蜜的日子就被那天一件看似偶然的事情給破壞了。
那天,章老頭在山上砍完材正拖著下山,突然聽見陣陣呼喊聲一看,遠處一群自己村子裏的人拿著鋤頭、鐮刀往自己這個方向飛跑過來,還不停地叫自己“攔住”。
章老頭正在納悶,忽然見自己前方不遠處的青草兩邊飛快的分開,隨之就竄出了條如同大碗口粗的巨大蟒蛇。章老頭被嚇壞了,知道這裏山勢陡峭,身旁又是懸崖且蟒蛇要上山隻能經過這裏,自己又無法避讓,於是把手中的斧頭舉了起來。
蟒蛇看見了章老頭頓時停了下來,一人一獸就這麽大眼瞪小眼的相互望著。
接下來那條蛇的的動作竟有些匪夷所思,好像是跟章老頭點了點頭。
按說這種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對章老頭放個話——老大俺知道你厲害,怕了你了,都是在江湖上行走的,借條道行不?
據章老頭事後追悔道,自己當時已經怕極了,腦中裏就一根筋“別過來,過來就砍死你這孽畜!”
那條蟒蛇看了看後麵,又看了看舉著斧頭的章老頭,竟像是有些猶豫。
等了一小會,才慢慢的對著章老頭遊動過來。
章老頭眼見那條蟒蛇離自己越來越近,心下發慌大汗淋漓,心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斧頭就劈了過去,誰想這斧頭沒有完全吃正部位卻還是傷了蟒蛇。
大蟒蛇被激怒了一尾巴就打掉了章老頭的斧頭,隻聽“嘶”的一聲整個蛇頭就昂立起來直勾勾的看著章老頭,蛇信子都快要舔著他的臉上......
章老頭心知不免,歎口氣就準備認命了。
誰知那條蟒蛇看似猶豫了下,竟然還是放過了章老頭,從他身邊向著山上遊了過去。
這種意思該是明顯了吧:“雖然你用凶器傷害了我,但我可是懂法的公民,算了,就這樣一笑而過吧”。(你傷害了我,我一笑而過......)
誰知章老頭現在被嚇得已經是豬油蒙了心竅,眼見著大蛇身體剛剛過了一半的樣子,可能是山道窄小的原因蟒蛇的身體接觸了章老頭。
一想到自己被這條蛇卷住了肯定的沒命,這下子章老頭已經繃到了極致的神經突然就癲狂了起來,他撿起斧頭對著蟒蛇就是一陣狂劈,我砍、我砍、我砍砍砍......
反正就是,‘你問我砍你有多深,不砍死你就不代表我的心’的那種情形。
蟒蛇受傷後暴怒起來,它的頭已經是抬不起來,隻能用身子卷著章老頭。
它的眼珠都是暴紅了,身子死死地纏住章老頭,連吃奶的勁力都用上了。
這意思明顯就是,想不到自己的好心,反而成了東郭先生了,那好,我特莫擠死你這個畜生!
隨著蟒蛇的身子越收越緊,就在章老頭感覺到自己每次呼出一口氣蟒蛇就更纏緊了一分,眼看自己就要窒息而亡的時候,誰知那條蟒蛇還是由於傷勢過重,最後鬆開章老頭倒在了地上,死了。(死不瞑目啊)
章老頭驚嚇過度喘息了很久才緩了過來,隨之憑著自己多年與蛇類接觸的經驗告訴他,這條蟒蛇開始並不想傷他,隻是自己慌神了這才做出了過激的反應。
所以當村子裏的人趕到時,他說明了具體情況並且堅決的打消了有些垂涎三尺的村民想吃蛇肉的想法,忍受著這些村民罵自己‘蛇精病’的情況下還是埋葬了這條大蛇。
事後章老頭心下雖然非常懊悔,可隨著日子久了,也就慢慢淡忘了,還像往常一樣幸福的過了三年好日子。
雖然你倒是薄情寡義的忘得幹幹淨淨,可別人對你的思念依然是刻骨銘心滴。
所以,章老頭的好日子現在看來是已經到頭了。
一天晚上他剛剛喝了點小酒,正暈乎暈乎的睡下了不久,那條蟒蛇就來托夢了。
據章老頭轉述;大意是蟒蛇在夢裏責問章老頭,說我已經是打算放過你了,你卻還是在背後捅刀子。
你特莫還要不要臉?還講不講江湖道義?啊?
章老頭在夢中竭力解釋可謂是聲淚俱下,蟒蛇不聽(你狗日的還想對著棺材撒謊——騙鬼玩?)。
蟒蛇最後發了話,大意是看在你安葬自己的份上,就不難為你家裏人了,至於你自己嘛,老哥哥我對你一直是朝思暮想的,一定是要帶走滴。
自打做了這個夢後,章老頭就生了場大病。
眼瞅著自己原本強壯的身體日漸消瘦且虛弱,自己的田地荒蕪了,家裏頭各種事情的不順不說,每天晚上家裏的各種東西都可能會無緣故的掉落下來,讓章老頭聽個響。
所以沒多久他的家業就迅速的敗了下來。
在請了許多和尚道士都是敗下陣來之後,章老頭已經是死了心。
那些江湖上騙口飯吃的玩意,那裏是蟒蛇老祖的對手,再說現在已經是請不起了。
正當章老頭灰心喪氣的躺在床上,已經是皮包骨的他,心裏麵念叨的已經不是神啊救救我吧,而應該是神啊帶我走吧!
總而言之應該是沒得救了。
誰知道,章老頭的救星就在他隻能等死的時候恰恰到了,雖然出場時間較晚,可畢竟還是來了不是。
來的人是一個雲遊四方的道士,在聽說了章老頭的情況後就主動的找來了,這個道士就是章老頭後來的師傅。
據說那個道士,進來他家門在四下打望了後,當即就皺起了眉頭(咋這麽慘呐)。
在詳細詢問了章老頭的老婆後(章老頭那時候已經病的是不能說話了)就開壇做了法,並且在警告了眾多的看客不許發聲後,便口念咒語拘來那條蟒蛇精(我一聽,嚇了跳!這種會拘魂術的道士功力不知有多高),隨後與它對起話來。
據說那蟒蛇精還是很尊敬眼前這個道士的,麵對道士的詢問,先是恭恭敬敬的給道士行禮口稱師傅,隨後才自我陳述起來。
蟒蛇精說自己的前世原本是一個官員,在死後因為曾經在當官的時期,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而受到地獄難以忍受的酷刑,刑滿釋放後又被帶到閻羅王麵前。
閻王判說由於他前世太貪婪這世就去做蟒蛇吧,於是就被鬼卒帶出去投胎,因為他前世喜歡翻閱佛經的緣故,在投胎時靈明不昧還記得前世,所以一直用蟒蛇的身體堅持修煉了三百來年直到現在。
道士心裏疑惑,問它,那你不去深山修煉,下山進村幹什麽?
蟒蛇精說自己本來是在山裏修煉的,那天不知怎麽動了念頭想到了山下那些居民所養的雞來,因此就再也忍耐不住下山來找雞吃,誰想被村民發現了追了過來,自己不想傷害村民作孽,逃跑時又被瘋狂章老頭給害了(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型)。
道士對蟒蛇精說,現在你已經把他害成這樣了,就算兩清行不?
蟒蛇精說師傅啊你有所不知啊,我當時隻想借道本來就沒打算傷害他(章老頭),誰知道他見我上來,一斧頭砍傷了我。
弟子當時心裏暴怒,轉念想想知道受他這一斧頭,也就償還自己多世以來欠他的孽債,也就沒有傷害他準備繞過上山,可誰想自己竟然被他從背後的突然襲擊給害死了。
蟒蛇精接著說,師傅您給評評理,我雖然欠他一斧頭,可沒有欠他一條命債啊!師傅您說是不是?
接下來,就是道士一直給蟒蛇精做了很多很多的耐心細致的思想工作,無奈蟒蛇精就是不聽,擺明態度意思就是章老頭不死這事就不算完,反正就是覺得自己有道理嘰裏呱啦的說個不停......
道士怒了,暴起拍案大喝,說你一個出家人心裏起了貪念,想要下山來偷取他人財物,就憑這一點你就死有餘辜,現在還想攤上條人命來作孽?
蟒蛇精聽了這話,不吭聲了(這話說到點子上了),一會就跪下來說師傅我錯了,任憑你老人家吩咐吧。
隨後道士才作法超度了蟒蛇精。
在發放了蟒蛇精後,道士來到了床前;一看章老頭已經是被害的快油盡燈枯了,便搖著頭對他老婆說現在要想救活章老頭隻能是跟我出家修道而且必須得七年。
章老頭老婆想想也是沒有辦法,便不顧兩地分居的同意下來,就這樣章老頭就出了家,在身體稍有起色後就跟著師傅來到了湖北的山上出家作了道士。
起初章老頭還想著待兩年就下山,反正最大仇敵蟒蛇精也是去了,再說自己身體也好了,想家的他就根本不想修道。
可是章老頭的師傅一席話使得他不能不放棄了下山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