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修道曆程之女鬼往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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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這兒,他重重的吐了口氣,才接著道,兄弟,咱們又不是外人,也就甭用藏著掖著的了。想當初,我才碰上你嫂子那會,正趕上她被押解到城邊上,我見她一路上哭哭啼啼,感覺怪可憐的,就上去攔下李二問他這是咋回事,才說了這麽幾句話的功夫,我那婆娘就哭喊著跑來抱著我的腳,說是隻要是我能夠救她,今後就願意給我做牛做馬。兄弟你是知道的,你哥哥我這人的心腸就是太軟,見不得這種事情,又問清楚了李二,知道了她原本也沒犯下多大的事情,這才敢把這事情攬下。後來為這事,我又是花錢,又是請客的,嘴皮子都是快磨平了,這才把她給放了出來。你說說我容易嗎,啊?
黑勾魂使者見狀忙點頭道,大哥您本來就是個熱心腸,這事情您做的對,兄弟我絕對支持您。
對個屁!
沒想到白勾魂使者一聽這話反應是如此的激烈,使得原本一直坐著的他,此刻被氣的都是立起身來,誰知道他站立起來發泄出心中的憤慨之情後,有發了會呆,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在長長地歎口氣之後,便又跌坐了下來,臉上的神情甚為落寞。
黑勾魂使者這時才問道,大哥您、、、、、、這又是怎麽呢?
白勾魂使者此刻的臉上已是顯得平靜了許多,他又想想才道,要說你嫂子吧,剛成親那會對我倒也是真的好,又肯操持家務,又會算計過日子,每到我散衙回來還要問長問短、端茶遞水的,總之哥哥我那會過得可以說是神仙般的日子。唉,誰知道這時間一長了,她跟隔壁這些個三姑六姨們學會了打馬吊牌(麻將),就一切都變了,別說是什麽茶水,玩起興致來就連娃娃都不大管,你說我一天貪早摸黑的掙點錢容易嘛?這倒好全被她給散盡了。就這,也就罷了,你說說我們這些個同僚,又有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她堅持不讓娶,我讓同僚們看笑話抬不起頭也就算了,可她還是個大醋壇子,就前些日子我在街上走道時,剛巧碰上進城來的曲寡婦,自己見她很久沒進城來,就站著跟她聊上幾句,也不知怎麽的就是這麽巧,恰恰就趕上你嫂子上街買東西,當時就拉黑著個臉,也不管人家是什麽感受,摔了東西就走人。回到家裏時,我都還沒發火呢,你嫂子就眼淚鼻涕要死要活的,唉,兄弟你說說,哥哥我這日子可怎麽過!
黑勾魂使者勸慰道,大哥您也別生氣,依我看來,這事也不能全說是壞事情,這正說明嫂子她是真心實意的對您好。
白勾魂使者聞言一愣,立馬急切把眼鉤鉤望著他,道,兄弟這話怎麽說?你嫂子對我好,我自己咋就不知道?
黑勾魂使者笑笑,道,大哥您看,這個女人嘛,真是挺複雜的,有些事情明明是喜歡的,可她們呢就是不表態度,還要七彎八繞、指這說那的,是不是這個情況?
白勾魂使者聽著很歡喜,道,照啊,兄弟你這話在理,你有四個婆娘就是比哥哥我懂得多。
黑勾魂使者嗬嗬一笑,道,不瞞您說,先前我娶三個的時候,整天不是你吵就是我鬧的,家裏頭那天天都是烏煙瘴氣,我看著心煩的不得了,好在那龜兒子孫胡子點子就是多,他給出個主意,叫我再娶個試試,我聽從了,又張羅著娶了個,這一娶回家,大哥你猜怎麽著?
白勾魂使者忙問道,怎麽著?
黑勾魂使者嘿嘿笑道,好了!這下子幾個娘們正好湊一桌打馬吊,既不吵又不鬧的,好的如同親姐妹似的。
說完兩個人都是哈哈的笑起來。
黑勾魂使者等等,又道,所以說這些娘們的事情,有時還需要反著來看,就說嫂子吧,她這麽鬧說明什麽呢,說明她是在乎大哥您呐,說句實話,要是那天嫂子是遇上了我正和曲寡婦談話這種事情,至多她就是給我屋裏頭那幾個通個氣什麽的,哪裏會大吵大鬧是不是?這女人啊,她越是吵鬧,這說明她的心子裏頭越是關心您不是?
白勾魂使者聽著猶如醍醐灌頂,站起身來摸著自己的腦袋,嗬嗬傻笑,高興喜歡了好一陣子,才對黑勾魂使者道,還是兄弟你明理,哥哥我真是個豬腦子就是不開竅,你這一說,我這心裏頭這才透亮了。
我聽到這胖子居然如此說自己,心裏覺著好笑隻是不敢,勉強忍住。
就在這個時候,黑勾魂使者忽然回頭看看我,又走過來仔細檢查起來纏繞在樹上的鐵鏈子來。
白勾魂使者詫異,道,兄弟你也膩小心,她還能跑了哇。
黑勾魂使者見那條鏈子並沒有什麽異狀,又過去坐下,道,可別泥水匠的瓦刀--光圖(塗)表麵,莫看著老實,好歹她也算個厲鬼,要是一不留神給跑了,還不是得咱哥倆受累。
白勾魂使者蔑視瞟我一眼,道,就憑她!兄弟我給你說,前不久我上去抓的那個娘們,那才算作厲鬼,開始她還想著跟我鬥,後來發現自己哪裏是哥哥我的對手,撒開丫子就跑,你也知道,哥哥我身子現在有些發福,最恨這些個跑玩意,那騷娘們左躲右閃、藏這藏那的,把我可是累的夠嗆,好不容易才把她給堵住、套上了。我心裏那個恨呐,跑上去就一腳撂倒,我特莫也不管她叫喚不叫喚,就用腳一陣踢踩,把那玩意都是弄的快沒人形,這才解了恨。
黑勾魂使者道,對,這些個死玩意就特莫活該,就得這麽整治。
我聽見他們說的凶惡,心裏害怕,身體就忍不住發抖起來。
兩人聽到鐵鏈叮、叮的聲響,感覺奇怪,回頭見了我害怕的摸樣,就一起大笑起來。
白勾魂使者道,兄弟你看見沒,這這種也特莫能算作是厲鬼?
我看著他們笑了很久,奇怪的是自己漸漸地就平靜下來,待兩人笑住了,我才怯生生的問道,兩位大哥,我到底犯得是什麽罪?
白勾魂使者道,看看,她還不知道自己犯什麽罪!告訴你吧你犯下的罪可不小,是大罪、死罪!
黑勾魂使者道,像她這種死法的,肯定是什麽也不知道,反正現在無事,大哥您就給她說說,也是無妨。
白勾魂使者又咳嗽兩聲,才一本正經的道,這個嘛,佛祖他老人家不是講過‘人身難得,如同大海、、、、、這個、、、、、富貴穿木’,這句話你聽過沒?
我茫然不知,就搖了搖頭。
黑勾魂使者明顯就是知道這胖子的肚子裏沒多少水分,忙接道,大哥您說的太高深了,這小娘們懂不起,您歇著,就由兄弟我來解釋給她聽,如何?
他見白勾魂使者點頭同意了,這才接著往下說道,我大哥的意思就是說,要想去投胎做人呢,是很難得的,這個浮龜呐就是烏龜的意思,佛陀他老人家就是打了個比方,意思說啊,在茫茫大海中很多瞎了眼的烏龜,在海中亂遊瞎闖,忽然遇到一塊浮木,木上有一個洞眼,這盲龜一抬頭,剛好把頭伸進這個洞裏,所以說人身難得。孔聖人不是說嘛,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所以說你這種自裁的罪過是極大的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