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修道曆程之女鬼往事(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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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陳子蓮講話的時候顯得是溫文爾雅,隻是有些不必要的事情她也要詳盡描述,很是慢條斯理的。我在一旁聽著很是替她著急,忍不住插話道:“就說說那個滄浪子都教會了你什麽,他的那些人類的精氣是怎麽來的,還有你報仇的事情到底怎麽了就行!其他的就不用這麽詳細。”
這女人聽了居然起身紅著臉給我做了個‘萬福’,道:“少爺,都是妾身的不是,講話拖遝了些,還請見諒。”說完,坐下來單手托腮像是在極力回憶著什麽,又是半天沉吟不語。
在她給自己行禮時,當時我就被極大的震驚了。心想:“這都什麽年代了她竟然還行這種古禮,這女人怕是深受日常念叨的那些古董詩詞的毒害,以至於沒有與時俱進,連行為看來都是不正常了。”
這時我看她長時間的保持沉默,心頭甚為焦躁就站起來繞著走動走動。再看章老頭正一直閉目端坐著沒有表示,也不知道這老狐狸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他老人家是正在接收天籟之音?還是講究個早睡早起身體好?
在這種情況之下,顯然自己就是發泄出心中的不滿,本來就沒指望著答案。
好在過了會,那個陳子蓮終於又是開口了。這次她顯然是抓住了講話的重點,就隻是陳述了我剛才提到的問題。隻是她猶如溫吞水般的敘述,實在讓人不敢恭維,連著絮絮叨叨小半天,我這才踹出口氣,強烈點頭表示著自己是真聽懂了。
總的來說,那個叫做滄浪子的小魔頭教會了她三種技能:一、是讓她能夠變幻出嚇人的麵容來,還友情贈送條繩子。二、就是剛才讓我無比抓狂的‘幻陰抓’了。這第三嘛,看來那個小魔頭居然還是個足球迷,腳上功夫隻是教給陳子蓮一招,名為‘淩門一腳’。我心道:“她的這腳功夫煞是厲害,但不知是效仿哪個國家的國腳?看情形應該不是中國的,因為如果是本國的國腳的話,小爺也就不用這麽發怵了。”
那些人類的精氣則是那些個鬼妖去誘惑好銫的男男女女,趁他們正在播種的時刻附體其上而得來滴。
還有就是陳子蓮這女人做事拖拖拉拉的,一點也不爽利。她已經知道了嚴秀才這輩子投胎在枯樹嶺村,也就是張二虎家裏的那個老婆,可她明明有著兩次機會,就是下不去手。連她自己也覺得奇怪,心想,如果說這就是愛吧?不像,要說恨呐,又恨不起來。
我心說這女人就是這麽奇奇怪怪的動物,連做了鬼都還這麽麻煩!
自己總是覺得心上有個重要的疑問一直未曾得到解答,卻記不清到底是在那個方麵。又想了想這才回醒過來,就問她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為什麽這才見一麵,就這麽瘋狂的搶上來而且全是出凶狠的煞招?
結果得到答案是這陳子蓮往日在江湖上漫遊的時候,曾經多次遭遇過我們的同行,也就是道友。對方隻要一見到她,無不是口稱‘妖孽’上前就不容分說立馬動起手來,有好幾次還將她打傷。所以今日一見我拿個木劍正在那裏翹頭晃腦的,就即刻飛撲過來上前拚命。
她這樣的回答讓我感覺到是啼笑皆非。心想:“不是說死道友不死貧道嘛,怎麽到了我這裏給反過來了?自己都是差點被這些驢道友給害了!”
現在有關陳子蓮的所有的事情我都是已經清楚了,接下來就應該考慮下關於陳子蓮這事情到底怎麽辦的問題,恰在這個時候章老頭終於是睜開眼睛張口發話了。
有權保持沉默的章大爺終於開了金口,這下子就連自己都是有些小激動了,心道:“可了不得。”
章老頭這一說話也不著急,還捋著胡子裝出一付具有仙風道骨的氣質來。我心道:“就憑你這賊眉賊眼、獐頭鼠目的老山羊摸樣,還裝個屍比啊,這豈不是三斤半的鴨子——愣要充鵝。”
這時就聽聞他對陳子蓮說道:“其實呐,那個嚴秀才真是不虧欠你什麽。你在賣了自己兒子的當天不是在江麵上看到條船嗎,那時他就在船裏邊。”
“啊?!”陳子蓮張大了小嘴,訝異萬分:“這怎麽可能,難道說、、、、、、他真的沒有忘記我們母子倆?”
章老頭嗬嗬的賊笑起來,道:“忘倒是沒忘,可惜救不著。你肯定也是不知道,你剛巧才轉身一離開,他就在船頭現了身。”
說著他瞟了眼已經是說不出話來的陳子蓮,接著說道:“這種情形如同說,你就一眼不眨的盯看著那條船,你們還是不能夠會麵,注定了要錯過今生的。那是因為,你呢,有一世的前生是一位文生公子,而那個嚴秀才那時是個紅牌妓女。在你們相好的時節,那時候你呢表示著非她不娶,而她呢,也表示非你不嫁。結果等到你一回了家就變了心,把這事情給忘的幹幹淨淨。而她那邊呢,從此不再接客做著奴婢的下賤活路,就這樣苦苦等了你五年,最後見沒了念想就吊死在了那邊。要是你這輩子是正常的亡故,這些情形自己早就應該明白了。你自個尋思尋思,下不去手是不是這個原因?所以說前世作孽,你這是今生償還,古往今來這些個東西哪能有跑得了的!”
陳子蓮聽了久久的未發一言,她如癡如醉的呆立了半響,倏地跪下給章老頭磕頭,眼淚又是湧淌了出來,有些哽咽的道:“妾身與那嚴秀才的事情就算已做了結,本是我的不是,活該受罪受苦。可我那可憐的孩兒的下落呢?還懇請老神仙千萬指點一二。”說著自己悲傷不已遂伏地大哭起來。
章老頭搖頭道:“閨女,不是我不幫你,這種事情老朽我實在是愛莫能助。日子都過去這麽久了,生死流轉之中,你那兒子說不定早就幾世為人了,就是找過去他也是不記得了。人生在世,緣分有聚有散,你又何苦一直掛念著呢。”
陳子蓮見章老頭這麽說了,心知此事已屬無望,站起身來低頭沉吟不語,過了一會她才幽幽的歎出口氣來。
自己見了有些不忍,正想開口詢問她以後打算怎麽辦。
這時見她抬起頭來凝視著夜空,過了一會,驀然低聲唱到:“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花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月依舊,雲依舊,年年紫燕戀舊巢。飛絮綿綿,粉桃飄飄,物是人非事事休!”
我見她神色木然的悲切吟唱,歌聲纏綿婉轉令人蕩氣回腸,本是五音不全的自己此刻聽了都是不禁為之動容,眼淚忍禁不住的滴落下去、、、、、、